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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495章 我有此技,怕你不行(3)
“喜歡?”步惜歡問,看她打量了許久,他就知道她喜歡。
暮青沒接話,只拿眼神示意步惜歡避開,她要寬衣。
“娘子站不穩,為夫搭把手。”步惜歡自然不肯回避,說話間便替暮青解身上的銀甲。
她能站得穩,是他非要抱著的!
這時,暮青身上的銀甲已落地,步惜歡去解袖甲,抬眼瞧見暮青的臉色,笑著換了個說辭,“娘子身嬌體貴,寬衣這等事怎能叫娘子親自動手?”
身嬌體貴?他怎不說她身嬌體軟?
“我半個月前才率兵揍過驍騎營。”暮青忍不住提醒步惜歡,說話時,她的袖甲也被解了下來,她卻沒阻止步惜歡解她的腰帶。
兩人耳鬢廝磨的次數也不少了,步惜歡向來不正經,卻從未失過分寸,今晚她身子不舒服,他就更不會方寸有失了。
外袍、中衫、神甲,衣袍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竹廬簡樸雅致,香湯氤氳如夢,夢里仿佛他們是人世間一對尋常夫妻,窗外春雨細密還疏,窗內他為她去簪寬衣,若再添一道窗花,當真如洞房花燭夜。
她只剩束胸帶和褻褲時,他抱著她入了水。
“你……”
“放開你,一會兒腹痛起來,仔細嗆著水。”
自從為她寬了衣袍,他便不復方才的調笑自如,嗓音有些低啞,越發添了幾分入骨的慵懶。
溫泉邊砌了石臺,步惜歡坐到下方的石臺上,將暮青抱到了腿上。
池水沒了兩人大半個身子,溫泉水暖,暮青一入水便覺得腹痛舒緩了些。精神一放松,暮青便知道步惜歡是對的,她這些日子在軍營里有些累了,今天騎馬趕了半天的路,此刻已是子時,腹痛折磨加上聞了安神香,此刻懶得只想找處地方倚著,他若不下水,她自個兒在溫泉池中必是不成的。
她枕在他懷里,如墨青絲襯得一張清絕容顏如二月春花,風姿世無雙,獨缺嬌粉俏。想當初,他在江南遇見她,她清卓冷傲,不懂兒女情長,他費盡心思才將她捂熱了,卻沒照顧好她的身子。
步惜歡嘆了一聲,“給你送去軍中的菜食可有好好吃?這身上也不長肉。”
暮青閉著眼,淡道:“肉長多了,你抱不動。”
她一開口,準能把人氣著,步惜歡垂眸盯了暮青一眼,慢悠悠的反擊,“方才所言有差,娘子身上還是有處長肉的地兒的。”
她的束胸帶還未解,話音落時,她的玉背上便撫來一手!
暮青正欲阻止,奈何步惜歡解得順溜,那手指靈巧如蛇,一個勾扯,她便覺得身上束縛一松,暮青本能欲遮。
“遮什么!”步惜歡沒好氣的道,“有水,又瞧不見。”
暮青低頭一看,果見水面及胸香靄氤氳,確實瞧不見,她松了口氣,把眼一閉,接著泡溫泉了。
步惜歡眸中隱有笑意,細凝水面,只見鏡水悠悠,似有雪蓮映水間,無風自生波。
暮青哪知步惜歡雖不能動用內力,卻非內力盡失,他的耳力目力常人難及,她看不見,他卻看得清清楚楚。但她不知此事,并不代表她傻,她依偎在他懷里靜靜泡了會兒,問:“步惜歡。”
“嗯?”
“瞧不見,為何臉會這么紅?”
步惜歡沉默了許久,最終只是笑了笑,這詞兒若非血影回稟,他定不知其意,如今知道,倒想起一事來,“娘子何時為為夫作畫一幅,為夫可等著呢。”
暮青閉著眼,答:“恐不能畫。”
“為何?”他詫異,“不是娘子說有此技?”
“你不要誤會了,我是有此技,只怕你不行。”
“……何意?”他直覺這不是好話。
“我畫風寫實,如若作畫,少說需要一個時辰,我能畫一個時辰,你能撐一個時辰嗎?”
步惜歡聞言沉默,許久之后,她聽見笑聲自他胸膛里隱隱傳來。
“青青。”他笑了許久,笑罷下喚她。
“嗯?”她聽出他咬牙切齒,但她篤定今晚他不會碰她,有恃無恐的感覺,真不錯。
“我們日后終是要成親的。”
“然后?”
“你總要給自己留條后路。”
兩人邊泡著溫泉邊說著話兒,泉水溫暖,人也溫暖,瑾王府里的下人來門外直接將湯藥送來了門口,連干爽的衣袍也帶了兩套來。暮青喝了藥,步惜歡抱著她又泡了會兒,直到她睡著了才將她抱出水來。
這夜,兩人宿在了瑾王府里,春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清晨竹香滿園,涼意刺骨,暮青出了房門時卻并不覺得冷,只覺神清氣爽腹中暖融,也不知巫瑾昨夜給她喝的是什么湯藥,竟如此暖身。
“王爺在花廳里備了早膳,請圣上和都督前去用膳。”來園中請人的是瑾王府里的老管家,他低著頭,待暮青和步惜歡走了才抬起頭來,望著暮青的背影,喃喃自語,“怎會如此之像……”Χqx八.còΜ
暮青早晨起來又換回了武將打扮,只是沒戴面具,滿園烏竹,不勝那清卓風姿,巫瑾在花廳里瞧見那眉眼,怔怔出神。
巫瑾有潔癖,昨夜把泉池給暮青用已是難得,今早還擺了豐盛的早膳招待。早膳是南邊的口味,與江南的不同,但帶著江南味道,倒合暮青的胃口。
“這廚子是我從南圖帶來的,不知都督可覺得正宗?”巫瑾執起一雙玉筷,為暮青夾了只素包放進碗碟里。
“想必不正宗。”暮青答。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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