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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513章 身世之謎
“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烏雅阿吉低聲咕噥,暮青知道他是替林氏報不平,但巫瑾為人診病向來有條件,司馬忠欠他一個人情,關鍵時候必對步惜歡有利。
巫瑾今日是騎著馬趕來的,出府衙時,瑾王府的馬車已候在門口。巫瑾上了馬車,剛坐穩,忽聽窗邊傳來馬蹄聲,有人敲了敲車窗。
巫瑾將窗支了起來,往外一瞧,竟見暮青在窗外。
暮青高坐馬背,低頭問巫瑾,“我有一事想問王爺,不知能否與王爺同行,到王爺府上做回客。”
巫瑾明悟,笑道:“都督肯來,本王欣喜之至。”
元修眉頭擰緊,還未說話,暮青便對他道:“我今日不回大營,明早為你送行。”
她吩咐特訓營回客棧,嚴令今日不得出客棧,隨后便跟著瑾王府的馬車走了。
元修遙遙望著暮青的背影,望著與她并肩而騎的“親衛”背影,沒有跟上去,只揚鞭策馬,往內城馳去。
雨漸小,步惜歡打著從盛京府衙里要來的油傘幫暮青撐著,街上漸漸有百姓出行,戰馬走得不快,走到城北時,巫瑾將窗子支了起來,從車里看向暮青,淡淡一笑,低聲道:“老縣主年事已高,得的是中風之疾。”
暮青轉頭看向巫瑾,見他笑容微涼,“世間最容易之事,莫過于一死。人要活著,才知苦難。”
司馬老太太一生要強,她若癱瘓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起,腿不能行,日日熬著,那才痛苦。
原以為巫瑾只是想讓司馬忠欠他個人情,未曾想他還坑了司馬老太太一把。
此人腹黑,未必不及步惜歡。
暮青淡淡一笑,“王爺救死扶傷,這一次救得最好。”
巫瑾聞言一笑,天青如洗,眸光皎如明月。
暮青端坐馬背,一抬頭,見已瞧見了烏竹林。
瑾王府。
煙雨洗青瓦,烏竹林密,半遮著一間竹廬。
竹簾兒垂著,紅泥小爐里烹著姜茶,竹幾蒲團,三人圍坐,暮青將面具摘下,露出真容,問巫瑾:“王爺覺得我像何人?”
巫瑾執勺烹著姜茶,靜默不語,暮青也不催促,她剛淋過雨,姜香暖人,茶香靜心,她莫名的安心,離真相越近,反而心越安了,仿佛黑夜將逝,前路將明。
巫瑾烹好的姜茶,為暮青和步惜歡盛了一盞,自己的卻沒有盛。他起身走向書桌,從暗格里拿出一物走了過來。暮青一看,見他拿著的是一支畫軸。
被巫瑾放在書房暗格里的畫。
暮青接來手中,未開已聞墨香,這畫有些年頭了,畫紙兩邊已泛黃,卻不見折痕損壞,可見巫瑾甚是珍惜此畫。暮青慢慢將畫打開,步惜歡坐在她身旁,見到那畫,兩人同怔。
畫里有一異族女子,雪襦月裳,肩披紅袍,額飾金抹,眉心點朱。女子身后是藤蔓密布的神廟,圓月低懸,女子沐在月華里,柔美神秘如月神。
圖鄂族圣女!
明眼人一看便知,但令暮青怔愣的是圖鄂圣女的容顏與她頗為相似,足有五分像!
“我娘。”巫瑾看著畫中女子,眸光暖柔。
暮青抬頭看向他,卻正與巫瑾的目光相觸,他看了眼畫中人,又看了眼她,目光沉思。
暮青問步惜歡:“你曾說過,我外公年輕時曾外出游歷,回來時帶著我娘,他說我娘是他的女兒,卻無人知道我娘的來歷。莫非……我外公去過南圖,到過圖鄂族?我的外祖母有沒有可能是圖鄂族人?”
步惜歡看向巫瑾,圖鄂一族向來神秘,族中的一些事,他也不知道,只能問巫瑾。
巫瑾初次聽聞暮青的身世,不由怔住,再將她與娘親的畫像看過一遍,眸底漸漸浮起明光,那明光如月生輝,遙遠卻溫暖。
“王爺似乎知道些什么。”暮青道。
“偶然得知的。”巫瑾盤膝坐下,姜茶已濃,他瞧著那紅泥小爐,爐火映得容顏有些虛幻,“此事乃是圖鄂族的秘忌,我本不知,只因幼時貪玩兒溜進神廟,在神廟里發現了一塊封著的神位。那神位縛著十八道玄鎖,鎖上刻滿咒文,那是族中對罪人最嚴厲的懲罰,縛其神位,鎖其魂魄,令其永困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暮青皺了皺眉頭,鎖咒牌位便可使人不得超生,顯然是無稽之談,但被族人如此詛咒之人,想必犯了大錯。
“后來,我問過娘才知道,此人原是圖鄂族的圣女,我外祖母的姐姐。”巫瑾望著暮青,眸底有些淡淡的歡喜。
暮青看了步惜歡一眼。
莫非……
“圖鄂族的圣女守護神廟,一生不出,只可與族中的轉世神官成親,所生之女為下一代圣女。圣女代代相傳,血脈相承,有先知之神通。為保此血脈神通,族中圣女與外族通婚乃是禁忌,我外祖母的姐姐本是前代圣女,聽說因愛上了一個外族男子而與其離族私奔,族中只好選了我外祖母繼任圣女,并以神通之力找尋兩人的下落,但數回都被前代圣女預知而躲過了,他們后來翻過嶺南山脈進入了大興。圖鄂族原以為再難追捕兩人,三年后,前代圣女卻自己回來了,她夢見族中將遭山崩地裂之大災,有滅族之險,此事我外祖母竟未預知得到,幸而她信,姐妹兩人齊勸族人撤離避難。就在全族撤離的那晚,神山突發山火,地裂火燒,整整燒了七天七夜。待圖鄂族人回來時,家園已毀,幸而撤離得及時,族人無一傷亡。但……”w.xqqs⑧.coΜ
“但圖鄂族人非但不感激,反而覺得天降大災家園被毀是前代圣女與人私奔叛族之過?”暮青接了巫瑾的話,她雖未親身經歷過那場災難,但以她對信奉神靈之族的了解,事情很可能是這樣的。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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