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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413章 懲治宋氏(2)
“我安排了替子在府中,可先隨你到宣武將軍府,見機行事。”步惜歡回身時,月殺已上了閣樓,手里捧著都督府親衛的衣袍和一張面具,他換衣時,暮青將紙條湊近燭火點燃,燒成了灰燼。
步惜歡易容成了月殺的模樣后,兩人一同下了樓去,直奔宣武將軍府。
宣武將軍府在內城南,府外掛著的紅燈籠已摘下,府內卻燈火通明,哭號聲、厲斥聲、棍棒聲、求饒聲亂作一團,夜里聽著,戾氣森森。
暮青遠遠地便皺緊了眉,到了將軍府門口,小廝見了她的官袍自不敢攔,留了個人守門,便引著她進了府。
“何故如此吵鬧?”暮青邊急走邊問道。
“回都督,王妃來了,正責問下人呢!”那小廝已穿了孝衣,邊回話邊哭,“咱們將軍原本好好的,今兒夜里用了宵夜后便莫名中毒死了,夫人報了王府、盛京府和宮里,王妃剛到,正將今夜經手夜食的廚子、丫頭和小廝等人按在院子里打呢!盛京府和宮里的人都還未到,算算遠近路程,府衙的人應是快到了。”
暮青聽見棍棒聲后便有此猜測,聽見此言后臉色仍是寒了幾分。這時已遠遠瞧見了花廳,院子里烏泱泱的全是人,站著的趴著的,打人的受刑的,棍棒聲喊冤聲,吵鬧不堪。
花廳里燈火煌煌,一名寶髻華服的美婦人端坐在上首,正厲喝道:“往死里打!看這群奴才招不招!”
院子里頓時更吵,夜風襲來,血腥氣撲鼻。
“住手!”暮青厲喝一聲,聲如驚雷,院中頓靜,施刑的下人紛紛回身,見守門的小廝提燈照路,引著一名少年和一名隨從疾步而來。少年身穿虎豹官袍,竟是三品武將,到了花廳前掃了眼地上,面色甚寒。
地上趴著十來個婆子、丫鬟和小廝,春夜深寒,人皆去衣受杖,小廝赤著上身,丫鬟婆子被扒得只剩肚兜,人人背上道道青瘀,腰間血肉模糊,皮肉被打爛了的有八九人,另有幾人已昏死過去,暮青蹲下來按了按那幾人的腰骨,竟是已被生生打斷了!
“速去鎮軍侯府請瑾王來!”暮青回頭便吩咐引路的小廝,哪怕是巫瑾來了,這些腰骨被打斷的,此生也只能癱著了。而那些去衣受杖的小丫鬟,哪怕事后不尋死,此生的名節也毀了。
“是!”那小廝答著話,腿卻沒動,眼直往花廳里瞥。
恒王妃宋氏端坐上首,身后一個婆子走來門口,喝問道:“門口何人?”
“朝廷命官!”暮青身穿官袍而來,以她的年紀和官品,盛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哪會猜不出她是誰?宋氏不過是端著親王妃的架子罷了,但若論架子,暮青也有,“繼王妃好雷厲風行的手段!府里出了人命,一不等仵作驗尸,二不等衙差查案,連夜便動上了私刑,真是好大的威風!”
那婆子頓時吸了口涼氣兒,回身惶然地望向宋氏。
宋氏自從嫁進恒王府,因性情跋扈善妒,治宅手段雷厲,近二十年來,府中的新下人只知宋氏不知白氏,就連府里的老人都不敢提恒王的原配王妃,更不敢稱她為繼王妃。今夜忽聽此言,宋氏的心口如被人捶打了一拳,疼得手抖難抑冷汗直冒,茶盞啪地往地上一擲,怒而起身,環佩撞得叮當作響,翠音如劍!
“放肆!”宋氏遙遙指著暮青,蔻丹如血,似涂了毒,“你好大的官威!”
恒王府一日不敗,她一日便是親王妃,莫說三品武將,便是一品文臣也不敢對宋家人如此無禮!宋家歷來出帝師,有先帝御賜的帝師手匾,哪怕如今宋家賦閑,只要這江山一日姓步,朝中便要敬著宋家一日!
當年,圣上登基朝局不穩,太皇太后將帝師宋家之女指給皇室子弟為的是穩定人心,她與宋家有懿旨密約,將來的帝師必是宋家人!這天下江山將來在誰手上,宋家的地位都不會改,朝中少數知道此事的大臣待宋家向來恪盡禮儀,今夜這村野賤民竟對她這般無禮,難道人人以為步氏江山要亡了,便可不顧皇室宗親之尊的顏面了?
“不及繼王妃的威風大。”暮青面罩寒霜,語氣如冰,“刑獄冤案,屈打成招者十之八九!這些人有罪無罪自有衙門查,該當何罪自有國法判!繼王妃這般動用私刑,怕是誰的威風都沒您的大!”
暮青一口一句繼王妃,宋氏氣得連連喘氣,丫鬟婆子瞧見了趕忙去扶她,方才在門口喝問暮青身份的那婆子道:“都督此言好沒道理,這些都是王府的下人,簽了死契進府的,他們讓主子在眼皮子底下遭人毒害,合該被杖斃,官府也管不著!王妃留了他們一命,只命人打了幾下,為的只是問出大公子是誰所害,他們若是早早招了,自然不必吃這等苦頭。我們王妃分明是心善,怎到了都督這里反成了惡人?”
那婆子邊說邊暗察宋氏的神色,見她面色和緩了些,這才松了口氣。
暮青怒極反笑,拂袖轉身,從院子里一個施刑的婆子手里奪下大杖來,二話不說往花廳里一扔!
那大杖竹木所制,三寸多寬一人多高,往花廳里一扔,呼的一聲帶著腥風,啪地砸到那婆子腳下!那婆子以為暮青要當頭掄她一杖,大駭之下驚喊一聲,腳下一軟,頓時跌坐在地。她仰頭驚望暮青,看著她大步邁進花廳,在她面前蹲下身來,掌心一翻便翻出一把樣式小巧古怪的薄刀,當著她的面從大杖上挑出一塊血糊嗒嗒的人肉來,拿刀挑著送來她面前。
“知道這是何物嗎?人肉!知道為何是糊狀的?打爛的!”暮青將那肉糜在刀身上一抹,刀刃雪寒,肉糜血紅。她將刀和肉往那婆子眼前一遞,問,“你敢再說一遍只打了幾下嗎?”
那婆子盯著那刀那肉,嘴閉得死緊,脖子直往后仰,生怕一張嘴這肉就送進了她嘴里,那刀就能割了她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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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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