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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鳳仵 612 長生不老
趙熾拼命后退,他的侍衛立刻上前來保護他。
他一路后逃,發現趙熠他們根本沒有追過來,他正奇怪,趙熠和宋寧的反應。
就在這時,在他的后方,轟的一下躥起了幾尺高的火,一瞬間將趙熾那半面全燒了起來,將法場包圍成了一個半圈。
趙熾才看到,剛才那條臭狗帶著幾只小狗,狗嘴里咬著火折子,蹲法臺邊上點火。
而這法臺,早被趙熠他們澆了油。
火一起,四面是煙,百姓的人群中立刻有黑衣鏢師上來趕百姓后退。
人們后退,將法臺四周的空間騰讓開。
煙霧騰起來,四周的弓箭手的就失去了準頭,不敢再射,因為趙熾和趙弢都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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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熾身邊的侍衛有很多,他雖退不了但也并不怕趙熠和宋元時的人現在動手,控制權和贏面還在他手中。
“圣上,你的心可真狠啊。世人都說你仁慈,甚至于過于善良而導致你被兄弟拿捏,縱容齊王和寧王。”火光中,宋寧望著趙熾,譏諷道,“實際上,善良和仁慈,不過是你殺人的手段和武器的而已!”
“要說的演戲,你說第一,大周第一名角兒,都得給你磕頭拜師。”
火在燒,沒有加柴,這樣的燒能維持的時間不久。
趙熾的兵見不能射箭,所以已經紛紛趕過來,開始撲火。
百姓們退的很遠的,遠遠看著這里的情況。
到這個時候,趙熾已經沒什么可顧忌的了,他冷笑道:“朕只想做一個好皇帝,你們不要再逼朕了!”
“我們逼你?你可真是有趣。先帝因為愛戀太后苗氏,而將她從遼東捆來困在后宮,因為喜歡太后,而更加愛屋及烏,喜歡他們的孩子。而恰巧,那個孩子也值得他喜歡。”
“你說你喜歡這個十弟,可你做了什么?”宋寧道,“你對一個小小的孩子下手的,殺不了他你就殺他身邊的人威脅他讓他愧疚,活在自責之中,讓他十幾年噩夢纏身?!這就你愛護弟弟的方式?”
“你說九位哥哥保護他對他好。請問十爺有九位哥哥嗎?”宋寧問趙熾“他們死了,怎么死的,你還記得嗎?”
“延河中浮著的二皇子,四皇子噎死的那夜你知道吧?五皇子的哪一箭是誰射的?”宋寧問他。
“新煤山后的那些骸骨,全信生煉丹爐中的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是誰做的?”宋寧問她。
趙熾駭了一下第一次神色變了一變。
“都記得吧,時間并不久啊,新煤山里挖出來的那么多人骸骨啊都記得吧?!我以為是太子的作為,可是其中有人死去的年限太久,而太子今年三十不到我甚至懷疑是先帝所為,以為全信生說那是個煉長生不老丹藥的方子。”
“可就是沒有想到,用活人煉長生不老丹藥的人,是你!”
縱然隔著火光,縱然個人聲嘈雜,可宋寧的話,還是有許多人聽到,所有人都驚住。新煤山里的骸骨本就是才發生的事,此事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記憶猶新,現在他們沒有人敢往那邊去,京城所有的孩子都知道,新煤山里有一口煉尸爐!
他們以為案子結束了,兇手就是全信生,沒有想到,不是?!
“不是全信生?”這話,是內閣的寧哲問的,他被反捆著手跪在魏訓昌身后。
不單他問,在場的官員都有這樣的疑問。
做人有底線,作為皇帝也要有,這事觸犯了底線也違背了人性。
“當然不是。全信生不過一個道士,沒有皇權庇佑,他敢在新煤山里煉丹藥?”宋寧道。
“可全信生在天權十九年就開始了,那難道不是先帝的命令?”寧哲問道。
宋寧道:“有!全信生就是當時的太子推薦給先帝的,煉丹也是先帝允的,可是,用人煉丹,先帝卻絲毫不知情。”
“命令全信生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他,趙熾一個人!”
計春喝道:“大膽!”
不得直呼圣上名諱。
“一個殺人兇手,為什么不直呼名諱?他不配被人尊重。”宋寧想到隨正、想到康府、想到皇子們、想到新煤山里無聲無息消息的生命,怒不可遏。
“你要煉,你這樣的人不配升仙、不配做皇帝甚至都不應該做人。”
宋寧回頭來指著魏訓昌等人:“不相信嗎?你們捧的,尊敬的服務的其實是個偽君子是個人渣吧?這才只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多到讓你們瞠目結舌,重生幾回。”
“全信生!”宋寧喊道,“你來告訴他們,你幫助趙熾做了哪些事。”
全信生?有人問道:“全信生不是被斬首了嗎?”
趙熾也驚訝了一下,瞇眼看著宋寧。他們早就知道了?
“我在,在!”全信生和馬三通一直在人群中,全信生被馬三通拉出來,他被馬三通喂了藥,沒了力氣逃跑。
他站在人群個,所有人都注視著他,所有人也都認識他,認識他這個那人煉丹的可怕的道士。
“是圣上讓貧道煉丹的,否則,貧道哪有可能住在新煤山里燒煉丹爐?羽林衛又怎么會幫我弄人來!”全信生道,“這事,但凡有點腦子想一想就知道了,除了皇帝和太子,沒有人能做得到!”
宋寧問道:“先帝呢,先帝怎么死的?”
這話一落,趙熾就沒有剛才擔從容了。前面的罪,都是他的對下,這寫對別人來說是必死大罪可對他只是污點,因為他是皇帝。
可是,殺先帝就一樣了。
“先帝是慢性毒!”全信生道,“先生原來根本不信太子,但有了這些藥以后,先帝就對太子好多了。”
趙熾指著全信生:“殺了他!”
“你氣急敗壞想要殺人滅口,你就殺吧,全信生本來就必死。”宋寧道。
箭朝全信生射去,秋紛紛和闌風過去護了一護,馬三通逃開了。
全信生腿上中了一箭跌坐在地上。
“射,射死這個狗道士。皇帝,你殺先帝,你不忠不孝!”馬三通喊完就躲人群里去了。
全信生爬地上叫喚。
“滅一人之口沒有用。那么多性命,那是你的父親,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宋寧一直記得,三年前先帝駕崩時她所見所聞。當時的太后一身紅衣,絲毫不悲傷,趙熠甚至都不愿意進去看望,只有趙熾一臉悲痛。
原來,一臉悲痛的人,才是真正惡的人,才是那個殺人兇手。
“當年,我到京城時假扮我哥哥時,你第一眼就認出我是假的吧?”宋寧問他,“因為你知道我是宋寧,我和十爺在閬中認識,那一瞬間你就給十爺推去了一個欺君罔上謀逆的罪名。”
“當年的十爺,正如他年少時所表現的,他只想偏安一偶茍活一世,他除了揮霍樹立他形象外,他甚至不和別人來往。你想殺他,幾乎是抓不到必殺的把柄。”
趙熠雖不作為,可卻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傻到把脖子遞給趙熾砍。所以,趙熾想殺他,就必須得安罪名。
最重要的,趙熠手中有他懼怕的東西,他必須拿到這個東西才行。
“于是你看到我來,捧著我,讓我去濟南府做推官,讓我做間諜。我若能偷到你要的東西,那當然最好,可實際你也知道,我偷不到,因為你找了那么多年都一無所獲。”
“你最想的,還是讓我和齊王成為夫妻,一如此刻,你就可以順理成章,扣他罪名!”
宋寧盯著趙熾:“如你所愿,你也得到了今天的局面。可這局面是我們想要的嗎?并不是!這些都是你逼迫的,你想殺十爺,你逼迫宋世安,他不得不逃離躲出去,你認出了我,卻將計就計讓我們走到今日。”
“你怎么好意思,說我們欺君,意圖謀反?”
宋延徐不解,他問道:“什么、什么逼迫逃離?”他這做父親的都不知道,一度真的認為宋世安很可能叛國,畢竟宋世安做事向來沒什么邏輯可循,不可用正常的思維考量。
宋元時,以前也不知道,可當回到京城得知呂止在新煤山失蹤后,他就猜到了宋世安為什么失蹤了。
知道宋世安為什么失蹤,他就能找到宋世安。
當年他和宋世安一起認識了一位能改變人容貌的大師,宋世安想要躲起來,只能去找這位大師。
果然,他的人在慶陽找到了大師,也順藤摸瓜找到了宋世安。
彼時,他正躲在戲班子里,做琴師。
大家都看宋世安。
宋世安垂著頭蹲在地上不說話,魯苗苗擠了擠他,小聲道:“問你話呢。”
“不想說。”宋世安道。
就在這時,呂止出來了,由明覺大師陪同,從琴山的方向,穿過人群徐徐走了出來。
趙熾大震。
他讓人找遍了京城,都沒有找到呂止,沒想到他居然在廟里和明覺主持在一起。
“他是誰?”有人小聲問。
呂止走上前來,沖著眾人行禮,道:“在下呂止!刑部尚書呂孝仁的長子,兩年前我在新煤山失蹤,如今我回來了。”
“沒死?!”就連魏訓昌都發出了驚呼聲,趙弢也捂著傷驚愕地看著呂止,“你、你果真沒死?”
呂止沖著趙弢笑著點頭:“殿下,我還活著,但春茹死了。”
趙弢當然知道李春茹死了,當時宋寧捏頭顱時就知道了,他好奇的,是為什么呂止沒有死,這兩年多呂止又在哪里?
他心思轉過,看了一眼宋世安,又忽然朝趙熾看過去。
想到了什么,卻不敢相信。
“你、你從哪里出來,你、你住在琴山太祖廟兩年?”魏訓昌問道。
呂止要說話,趙熾喝道:“住口!”
“我活著或者死都沒有區別,其實我還是覺得死了比較好。”呂止走過去,在禮趙熾不遠的地方和趙熾對視,“幾位大人甚至太子都好奇,這兩年我住在哪里,其實,我經常能聽到你們的說話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有機會在御書房里走動。”
“我,就住在御書房的內殿里,在那個沒有陽光暗無天日的地方,關了兩年。”
呂止慘笑:“民間所聞,圣上只愛江山不喜美人,后宮里的嬪妃都死了,他也不再添人。可民間不知道,那些嬪妃們是被他毒死的,民間不知道,僅存的皇后和貴妃,為什么名貴藥材吃了一輩子依舊行將就木,民間不知道,皇后為什么生產時大出血你,民間不知道前天夜里,一直拖著不死的皇后又為什么突然暴斃。”
“但民間知道的,他不愛美人是對的,民間知道他愛江山是對的。”
趙熾不是見漂亮的男子就喜歡的,那一年的牧顏,曾動心過的宋世安,囚禁的呂止可是,他為了掩護自己喜好,卻殺了那么多無辜之人。
嬪妃們何其無辜,皇后何其無辜,牧顏何其無辜?
萬籟俱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呂止,以及和目眥欲裂盯著呂止的趙熾。
他天生脖子有疾,所以頭是歪著。此刻他側歪著看人時,顯得那么猥瑣且猙獰。
“圣上,可以結束了!”呂止看著趙熾道,“您不是說離不開我嗎?我陪您一起去死吧,這人世是干凈的,你不應該留在這里!”
呂止沖著趙熾走過去,去抽趙熾腰帶。
“呂止!”呂孝仁大吼一聲,“回來!”
宋寧眉頭緊蹙,道:“呂止,他會死但不需要你。”
呂止停下來看看呂孝仁又看著宋寧,笑了:“我,也不適合留在這人世!”
他說完,忽然跛子被趙熾掐住了,他瞬間被憋紅了臉。
“朕你不好嗎?”趙熾問呂止,“朕待你們不好嗎?”
“一個個都說朕有才華,可為什么都不愿意留在朕的身邊陪著朕?牧顏是,你也是!為什么?”趙熾問他,“不就是覺得朕是殘疾,朕不夠俊美?”
“你們所有人都這樣,喜歡漂亮的人好看的。”他又看向趙熠,“我待你不好嗎?大哥待你不好嗎?”
趙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們都騙我,騙我!”
呂止的袖子里,忽然掉出來一柄匕首,他抓住朝趙熾刺去,趙熾將他提起來丟在一側,又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朝呂止刺去。
趙熠擋住了。
呂止被伏雨拖走。
“夠了。清算結束了,我們算賬吧!”趙熠挑開趙熾的劍,趙熾喝道,“東西給我,那個老東西給你留的東西給我!”
趙熠道:“你沒找到嗎?那么蠢!”
“在哪里?”
“它一直在坤寧宮里墊著供桌的腳。他將傳位詔書給我的那天,我摔了供桌,順手用它支著桌腳,一直到今天。”
趙熾崩潰了,吼道:“不可能!”
他找了這么久的東西,居然就大喇喇墊著桌腳,他幾次去坤寧宮,都看到過。
就在眼前,他卻費了那么多的力氣。
“什么詔書?”趙弢問道,“你、那么在說什么詔書?”
趙熺喊道:“先帝留了傳位詔書給齊王,是齊王不要,認為趙熾雖人品有瑕疵可卻比他更適合做皇帝。可是,有的人不知足,非要逼他走到這一步,拿出詔書。”
“你滿意了吧?!”趙熺喊道。他等著的趙熠逼著趙熠,就是想讓他拿出詔書來做皇帝,這天下,只有趙熠可以做到,也只有趙熠名正言順。
可是趙熠一直沒有動作,不愿意動手。
趙熾登基后立刻變卦了,趙熠手里的詔書交不交,趙熾都不會留趙熠。
但因為詔書,而讓他有所顧忌。
“怎、怎么會?”趙弢忽然明白了,明白了許多細微末節的事情,小時候他父親讓他去打趙熠,當他反而被趙熠打的時候,他父親通常都不會安慰他,而是加重他的傷勢去找先帝。
他一直以為這是在幫他是手段,但實際上,他只不過一個棋子和工具而已。
“行,好,好的很!”趙熾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盯著趙熠:“你去死吧!帶著你的詔書一起去死吧。”
宋寧沖著停留的百姓揮手:“速速散了,明日再來看結果。”
“如果我死了,大家記得幫我收個尸啊。”
她揮著手,看著百姓們迅速散去。
菜市口前交叉的街上,瞬間只剩下趙熾黑壓壓的兵士和殺氣騰騰的箭。
宋寧他們這里,加上永生教得鏢師,也不過三十幾個人。
這幾乎沒什么懸念。
箭對準他們,只要射下來,所有人都會成為刺猬。
“不要、父皇!”趙弢還是不相信,他看著那些箭也對準著他,他知道他父親根本沒有打算救他,“您、只有我一個兒子啊!”
趙熾冷笑:“我會長生不老!”
全信生的丹藥已經接近成功,等今日事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煉丹,他長生不老,要什么兒子?
要兒子來殺他嗎?來奪權嗎?
這江上只能是他。他要站在那些看不起他嗤笑他是殘疾背后笑他歪頭人的頭上,碾壓他們,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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