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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鳳仵 397 混亂線索
牢中關押著的松山?宋元時不相信:“不會,他已病入膏肓不可能越獄出來的。”
“苗苗,你回去看看。”宋寧道。
魯苗苗應是跑回去。
老賬房道:“那我們不知道,但這幾個字就是松山的字,小人在天權十九年的時候,曾經親眼在劉員外家的墻上,見過他的字。”
“也是這樣用的淡墨,不用心看不出來。”
“留著四個字。然后盜走了他家庫房里的銀子和財物,共計七百多兩。”
“第二天就四處聽到了,附近好些窮苦的人家,都拿到了十幾二十兩不等的錢,后來有人核對過,他一分錢沒有留給自己。”老賬房道。
趙熠凝眉:“既找到了收錢的百姓,為何不追回?”
“有過這樣的先例,把錢追回來以后,隔上一兩個月,松山還會再去這家人家,追回多少他就再取雙倍,一兩次后就算被偷的富戶知道了錢在哪里,也不敢去追回來。”
趙熠頷首:“還真是一位俠客。”
“大人,這就是松山的手筆。”老賬房道。
宋寧走到門口,望著桌子上倒著的茶盅,問道:“松山除了偷盜,還會用蒙汗藥嗎?”
“這、這沒有聽說過。”
宋寧看向趙熠,趙熠對她道:“古怪的地方,就在于對方為什么用蒙汗藥!”
這不是人家,姚珊不住在這里,兇手如果只是搶劫,完全沒有必要藥到兩人,再將兩個人帶走。
“是不是可以將先后次序調換?”宋元時對兩個人道,“兇手真正的目的是人,偷錢只是順手。”
趙熠頷首:“你這樣說有道理。”
“不對,是松山啊,大人!”老賬房道。
宋寧頷首:“我讓兄弟回去確認了,是不是松山等他回來就知道了。”
老賬房應是。
魯苗苗還沒有回來,但沈聞余回來了,手里提著一串鑰匙:“姚珊家里沒有人,東西收拾的很干凈,沒有打斗和陌生人進入的痕跡。”
“大門和房門都是正常在外鎖的。”沈聞余道。
宋寧頷首。
魯苗苗從衙門跑回來,跟著他的還有楊長更,兩個人氣喘吁吁,魯苗苗回道:“松山還在牢里,牢頭說活不成了。”
“大人,就算有人放松山出來作案,他也沒這個能力和體力了。”
老賬房很驚愕:“那、那這個事不是松山做的?可這就是松山的字啊。”
楊長更不耐煩地道:“這世上那么多人,就不能是有人模仿松山?”
老賬房點頭,喃喃地道:“還真的是,那就是模仿了。”說著一頓,才想起來他們姚掌柜不見了,“那、那我們掌柜呢?”
江記的幾個人都跟著點頭。
魯苗苗翻白眼:“你們才想起來?”
“先找人吧,通知民兵找。”宋寧道,“主要現在摸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只能從姚珊著手了。”
烏憲是外地人,來濟南不過三個多月,在本地沒什么朋友更不談仇人了。
“姚珊也是外地人。”趙熠道。
他們查過姚珊的。本來不準備查,但因為烏憲鬼迷心竅,所以宋寧寫信去打聽了。
姚珊是登州人,家中父母都已經亡故了。她母親曾是江源的姑母,姑母低嫁沒幾年去世了,于是將姚珊寄養在江家。
姚珊算半個小姐半個丫鬟,事情也做,書和做賬也跟著江家幾位小姐一起學。
后來江源分家,從哥哥手里分了萊州等幾個鋪子,以及這個新開的濟南府的江記。
江源基本不來,就將原來的掌柜換成了信得過的表妹姚珊。
這是他們查到的,基本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他們沒有阻止烏憲和姚珊來往。
姚珊來濟南府也不過二十多天。
又是閨閣小姐,按道理不該結仇家。
“分三路,”宋寧看向沈聞余,“你行嗎?傷勢如何?”
沈聞余搖頭:“我沒事,先找到烏憲。”
他們現在倒沒有怕烏憲有危險,畢竟對方如果抱著必殺的意思,就沒有必要既用蒙汗藥又費勁地將人帶走。
但還是要盡快找到,對方什么目的,將他關在哪里,有沒有別的危險?
無論什么危險,對于烏憲和他們來說都是無法承受之痛。
“那就分三路。”宋寧對沈聞余道,“你去查姚珊平日交友,來往的人,包括他的朋友和鄰居。”
“好。”沈聞余對江記的賬房和伙計道,“幾位隨我來,我有話問幾位。”
幾個人應是,跟著沈聞余去對面的角落里坐下來,沈聞余和喬四以及魯苗苗開始問話。
“趙捕頭負責找道上的人問一問,以及昨晚可有目擊者。”
趙熠頷首:“我去辦事。”
他帶著楊長更去辦事,一會兒闌風幾個人也會跟著來。
就剩下宋元時和宋寧兩個人。
“我有一點想不通。”宋元時問道。
宋寧將視線從桌子移開落在宋元時的臉上,問道:“你說。”
“為什么反鎖門?”宋元時道,“沒必要拖延時間,因為正常人都知道,江記的伙計最遲不會超過辰時就會來上工。”
還費力從里面閂上門。
宋寧揚眉,道:“我倒是忘記了這個點。”她走到后門口,琢磨門閂。
這時的門閂只有一道,不是搭上去的,而是抽拉卡扣進槽的形式。
“這里。”宋寧發現門閂的北面對著門口的位置,有個針眼大小但卻很深的小洞,宋元時道,“用針扎著,在外面關的門?”
宋寧道:“我試試。”
她讓伙計拿了針過來,扎進去固定住,合上門以后那根針就自然從門縫里伸出來。
“不行。”一個針眼,是能控制住,可門縫很小,完全無法通過滑動針帶動門閂。
宋寧推開門,宋元時訝異道:“那門是怎么關上的?”
是啊,門閂是怎么關上的?
宋寧抬頭看向二樓。
她剛才一直在一樓,還沒有上去過。
此刻小跑著上去。
尋常他們都在樓上吃飯,樓上一共有四個雅間,名字定為梅蘭竹菊,宋寧一間一間推開,等到竹的房間時,她停在門口。
房間里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窗戶,窗戶下就是街。
二樓,如果有功夫的人是可以下去的,但沒有功夫的人,就有一點危險性。
“苗苗!”宋寧道。
魯苗苗蹬蹬跑上來:“我來了!有什么吩咐,大人。”
宋寧道:“你聞聞。”
魯苗苗將進了竹的雅間里,在房里嗅了幾下,道:“有血腥味。”
“找一找。”
魯苗苗趁著地面聞,忽然停在軟榻邊上:“這個是反過來的。”
他將上面的褥墊拿起來,頓時驚呼一聲。
墊子的底部是濕的,用手一摸就摸到了血色。
“是血!”魯苗苗道。
方才的血腥味,就是從這個墊子上傳出來的。
宋寧將墊子翻看了一遍,面色發沉,真正擔憂起烏憲的生死。
“為什么墊子上這么多血?”她看向魯苗苗,“你看看地板上有沒有。”
魯苗苗趴在地上聞:“有,地上有氣味。”
那就是血本來在地上的,有人用這個褥墊將血吸干了。
“為什么?”宋寧在房間里走了一圈,停在窗口往下看,下面人來人往,也有人好奇今天江記這么遲還沒有開門做買賣。
這個人想干什么呢?
宋元時跟著她上來,問道:“怎么了?”
宋寧給他解釋了一遍,宋元時滿面驚訝:“二樓有血跡?難道在二樓打斗過的?”
“應該沒有。”宋寧指著房里的擺設,“所有的東西都在原位,不像是打斗過刻意收拾過的地方。”
宋元時也想不明白。
“用蒙汗藥、將人拖走、里面鎖門、二樓的血、丟失的錢還有模仿松山在墻上寫劫富濟貧。”宋寧問宋元時,“為什么?”
宋元時搖頭:“這事和烏憲有什么關系呢?”
宋寧也搖頭。
“再下樓查一查。”宋寧不死心,她覺得她今天勢必要找到烏憲,過了今晚,烏憲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險。
不像是綁架。
學習松山?
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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