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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不容慈 第六十七章 何謂挑撥離間
長景岳上號稱萬年不曾遭遇戰火紛擾的桃源之境,被李避醉后一人破壞,他一個人的破壞力堪比一眾軍隊!
那一日長景岳的動蕩可是讓諸多下山的師兄回到山上,長景岳有名,只收十歲之下的徒弟,二十歲前必須離去。
傳聞長景岳存有天下三萬六千種功法,七十二萬般武學,欲踏上長景岳尋求武道突破的眾人,失敗之后則要成為長景岳的武奴,終身不得下山;但若是打贏了,那便可以直接成就無上的武學巔峰。
昔日西楚栗帝憑借雙斧一刀,殺上長景岳,無人敢攔,廟堂帝王稱霸武林實屬罕見;
黃三千三千銀絲縱斷天下事,這才在長景岳學會了這般醫術;
皇恩榜上用十八般武器命名的魁首,皆是活著上了長景岳,得到名兵活著離去闖出江湖名聲的高手。
這是長景岳的立時根本,也是江湖中不敢招惹的原因。
天下江湖,選夏占一半;武林高手,長景岳占全!
這般高手云集的地方,卻因為一個小家伙醉酒,差點被拆,李避的酒品可不是一般的差。
大師傅下了禁酒令,可李避還是忍不住喝酒,便是用枳椇子、葛花、葛根,熬制成了這般酒解藥丸隨身攜帶。
鈺苓美眸微動,李避在她眼中越來越神奇,好像這小郎中就沒有治不了的病!
戒吹撓撓頭,他這酒勁來得快也去得快,看向李避第一句就是:“你什么時候達到這種境界的?百力發百力收,這可不是一般武者能做到的!”
李避沒有理會戒吹,將之前給旗老三開出過關之令的四位可汗抬于旗木得面前,用銀針定住四人的身形,宛如犯錯的將士跪領受罰一般;再給旗木得披好外套,李避將自己的發型弄亂,弄出一副瘋癲的模樣。
拿起旗木得的佩刀,李避走向緊閉的國帳大門,深吸一口氣道:“這戲演不好,我們可無法離開這里!
鈺前輩,這番還要靠你了!”
還不用李避使眼色,戒吹已然上前攙扶起李避,只留著鈺苓摸不著頭腦的在屋中發愣。
國帳大門輕啟,濃郁的蕭瑟殺機瞬間席卷走出國帳的二人。
不待為首十人開口,李避反手握刀掙開戒吹的攙扶,小步微跺慌張地奔向居中之人,磕磕絆絆幾乎要摔倒。
一臉殺氣,手中捆綁著一根鐵鏈,尾端著一根鋒利如蝎刺的尾勾的男子,眼神如惡狼一般盯著這上前之人的一舉一動。這般癲癇的樣子,哪還有一絲布道者的模樣?
這人會是雁門關派來的碟探?
“將軍!快去支援前線,旗長老帶人叛國,早就和屋內四位可汗有所勾連,可汗氣急攻心,心急吐血,托我將長刀給您,說您見到這刀就會明白的!”
這場中千人加十人可謂是旗木得的嫡系部隊,除非亡國之戰,否則是不會參與尋常的戰爭的。
便是旗老三也只是知道有這么個軍隊的存在,卻不知其究竟在哪。
將軍心生疑惑,如此之事可不能憑一面之詞。
當即走入屋內,看到旗木得的確是吐血,戎盧國、焉耆國、于闐國、若羌國的四位可汗正是跪在旗木得身前。
將軍心頭對李避的話語信了幾分!
旗老三的確是帶了四國手諭離開了烏孫,前去迎戰拓跋景康。碰巧他和可汗又有過爭執,可汗又曾用女兒威脅過他!
想到那個曾經被他們揪出的日輪花的女子,還是旗老三的老婆,將軍對于旗老三的懷疑更加深了幾分。
“西域江湖消失的鐵鉤王,原來做了烏孫國的將軍,不知道旗木得給了你什么條件呢?”
一清脆如黃鸝啼叫的聲音落下,尹初這才注意到屋中角落處還有一人,原來鐵甲將士們提到的女子是她,怪不得可汗會傳出密訊讓他包圍國帳!
苓狐!
“不知日輪花,來我烏孫國有何事做?”
“送一份消息!”
“什么消息?”
“旗老三的背叛。”鈺苓雖不知李避這般言語的意圖,但是很巧妙地順著李避說了下去。
尹初心中一震,西域十六國有眾多日輪花的碟探,何運鴻能如此快速地傳遞這般消息也不意外!看來那布道者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李避面色微紅,再次遞上三刃西涼刀急切道:“還請將軍抓緊時間,戰機稍縱即逝啊!”
尹初冷聲道:“可汗昏迷前,還說什么了?”
“退旗長老,可抓不可殺!”
尹初抱拳道:“那可汗大人的身體,有勞大師照顧了!”
反手握住李避遞過的長劍,吩咐十人保護好國帳的安危,但有不熟的靠近者皆殺無赦!尹初帶著千人之眾趕向前線。
李避心頭舒氣,掐著自己的脈搏數著時間,估算著尹初已經離開,射出三根銀針刺于旗木得的胸口,旗木得又是倒噴一口鮮血。
李避大呼道:“快來人!”
屋外的十人聽此呼聲,留下兩人,其余八人全部進入國帳。看清可汗吐血,當即也是被驚嚇到,不知所措!
“幫我把可汗抬到桌上!”
正要上前幫忙的八人不知這布道者為何蒙面,聞到帳中的清香,漸漸失去了意識;
又照此方法將門外兩人迷倒,李避這才拍了拍雙手道:
“終于是可以離開了!”
鈺苓和戒吹看了眼李避,這家伙的演技未免太好了,三言兩語就讓一國之將起了矛盾。真不知道旗木得醒來,會不會真的吐血!
……
一輪紅日初升,仲春的西域晝夜溫差極大,早晚棉襖午間紗。像極了這世間人心的溫度,可暖可寒,不知其終。天邊晚云漸收,淡天琉璃。
七日后,祥符城大朝之上。
比起往日的群臣各抒己見不同,今日的朝中氣氛壓抑如山,十五路諸侯同時上朝,八位皇子立于一側。更讓人恐怖的是,那個毒蛇一般的男子居然也上朝了!
此人彎腰躬身于文武百官身側,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蘭麝的木頭的香味。臉如桃杏,姿態閑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靈動,如覓食之蛇一般幽幽地盯著朝中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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