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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陰之仗劍行 50.夜色正濃
阿尋端坐在一方矮桌前,聽著遠處的宮殿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笑聲,聲音極低沉,卻有著壓抑不住的歡欣和喜悅。
像是盼望了多年的愿望終于一朝達成,得償所愿發自肺腑的笑出了聲。
對于天外圣主的歡喜,阿尋是理解不到的,雖然表面乖巧,少女心里卻比誰都希望這行將就木的老人趕緊暴斃。
從第一眼見到圣主的面開始,阿尋無時無刻不在謀劃,少女賭上了一切,甚至自己的臉,女人最引以為豪的容貌。
也一定要復仇!
為了死去的妹妹,那摔下懸崖,身體已然支離破碎的小女孩兒,只有天外圣主死了,阿尋覺得自己才能得到一絲安慰,妹妹的一縷孤魂才能安息。
伸手將手邊的茶杯送到嘴邊,阿尋大口大口的咽下了那稍嫌燙人的茶水,手有些止不住的發抖,唯有這樣自虐般的發泄能讓少女壓抑心中的怒火,變得冷靜下來。
情緒沒有辦法當做武器,只有絕對的冷靜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算計靠的是腦子,不是靠喊打喊殺,更不是靠無用的狂怒。
阿尋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聽到天外圣主的笑聲,縱然少女憤怒的無以復加,心中壓抑不住的憎恨在滋長發芽,少女也要控制自己,不讓自己成為被情緒掌控的可悲木偶。
喝完了一整杯的茶水,少女慢慢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面上,或許是喝的太猛,那茶葉苦澀的滋味縈繞在唇齒之間,卻無端撫平了少女的情緒。
原本握著那茶杯,指間用力過度都有些發白的手也慢慢松開,阿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從始至終,少女都保持著面無表情,將臉上的情緒藏起來,這是阿尋很早很早以前便學會的一個技能。
平復了片刻,少女唇角彎彎的勾起。
夜色正濃,阿尋卻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自從她用上那天外圣主賜下的療傷圣藥,臉上多了一條疤痕之后,圣主便不再派暗探跟蹤她。
阿尋向來心思敏銳,雖然不會武功,人倒是機警的很,很快便感覺了出來。
或許這代表著這位天外圣主已經漸漸放下了戒心,開始給予自己一些自由,不過這對阿尋是有好處的,至少她于四處觀察時不會擔心被那位圣主發現,露出馬腳。
將門輕輕的推開,少女靈巧的動作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房間燭火還燃著,只是門開啟的時候搖晃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復如初,靜靜的燃燒著。
阿尋如一只夜晚的精靈一般,消失在了漆黑的回廊中。
空洞而孤寂的院落,曲墨臥在小院涼亭之中,單手扶著額頭,有些無力的撐坐在石桌上,夜已經很深了,可憐的白衣少女卻仍沒有一絲睡意。
自從得知了卜羽尸骨無存的消息,曲墨便再也沒有合過眼,或許她一直對圣主心存著幻想,將老人當成自己父母一般的人物,所以才會覺得失落與難過。
又或許她對卜羽的愛意比她自己認為的還要深!
只是當時已惘然。
連人活著的時候,連說出口都覺得是一種羞恥,卻在人死了之后追悔莫及,曲墨覺得自己將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場鬧劇。
或許自己的人生,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參與感,只是無盡的擺布與嘲弄,自己就像一個活在巨大城堡里的提線木偶,偏偏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公主。
供養自己的那個人,將自己當做一件好看的玩意兒撫養長大,他給予了自己所有,卻不是因為憐愛,而是因為好玩,滿足他自己的控制欲。
或者說,如今的圣主更欣賞的是自己被奪走曾經所擁有一切的絕望,少女畢竟長在老人的身邊,天外圣主的心思,她最清楚不過。
自己不能就此死去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折磨。
背叛了的人,不可能死的那么輕松!
在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后,曲墨有一瞬間的輕松,或許是從前一直身在局中,如今跳出來一看,才會發現眼界豁然開朗。
可是想明白一切又如何?
終歸只是一個無能為力的提線木偶,操縱在別人手中的紅線總是說斷就斷,當別人徹底厭棄了這個木偶,扯斷了關節處所有的連線,玩偶就如同失去了靈魂,雖然手腳俱全,卻再無法跳出那一支支優美的舞曲。
曲墨有些自厭的笑了笑,,一瞬間心中涌出了無限的恨意,或許是對自己,又或許是對圣主,再或許是對這世間的一切。
正當白衣少女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時候。
院子的門突然輕輕的開了,一聲極其難聽的吱啞一聲,仿佛年邁無力的老嫗發出無力的悲鳴。一個纖巧的身影出現在了曲墨的面前,一身黑衣,站在黑色的夜里,整個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又似乎她本來就屬于黑暗,這才是她的表象。
曲墨眼神有些迷茫的看向那個少女,與她不同的是,少女的身上充滿著一種堅毅,與自己的軟弱實在大不相同。
或許是被感染了,看著黑衣少女勇氣十足的樣子,曲墨的心中微微有些震撼。
不過曲墨到底也經過多年的歷練,算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并沒有先開口說什么,只是眼神淡淡的看向面前的少女,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想復仇嗎?”
如暗夜精靈一般的少女輕聲問道,那語聲極輕,聽在曲墨耳朵里卻如驚雷一般炸響,雖然心臟跳的如同擂鼓,可曲墨心中卻沒有半分害怕。
第一次見面曲墨便知道,黑衣少女很不平凡,她知道她叫阿尋,尋常的尋,可阿尋眼睛里散發出來的,卻是不一樣的光芒。
那時一種極具侵略性的,仿佛野狼一般的眼神,帶著智慧與尖銳,卻仍有著一縷鋒芒。
那個時候曲墨便知道,這少女想做的事,大概都會成功,因為她實在與自己不同,自己接受了被操控的命運,活的如同被馴養的小鹿,溫順而不失親人。
反觀少女,她一直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么,要做什么,比如此時,黑衣少女便緊緊的盯著曲墨,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想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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