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夕陽西下

九陰之仗劍行 31.夕陽西下

在海上漂流的這段日子，雖然恨天老人脾氣極壞，老是吼罵云青，卻實打實的教導了少年不少東西，云青的武功也在飛速的進步。

雖然沒有與旁人試煉，云青自己也能感覺得出來，自己的內力比從前渾厚了許多，耐力也更為持久了。

表面上恨天老人還是一口一個臭小子的叫著云青，少年卻誠心誠意的將老人當成了師父一樣值得尊敬的人物。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云青也逐漸發現，恨天老人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不過他所認定的是自己的道理，與常人不同。

老人看起來隨心所欲，心中卻有著自己的一桿稱，堅守著自己的信仰！

在理解了老人真正的想法之后，云青也盡量順著恨天老人的想法，因而在老人眼里，最近臭小子確實懂事了許多，變得可愛了許多。

這一日天氣陰沉沉的，云青撈了些魚上來，清理干凈之后用鐵叉串了起來，打算做一頓烤魚吃。

海上幾乎沒有遮陽的地方，云青這些日子曬黑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頗有幾分精裝的感覺，從前那張白凈而俊秀的臉，也被海風帶著咸味的顆粒刮的有些粗糙了。

恨天老人看著云青撈上來奇形怪狀的海魚面色不虞，兩個人已經吃了將近半個月的海味了，整個人從身上到鼻腔到腦子里都是一股奇異的咸辛味，恨天自幼生長在大陸，最愛的就是西北的辣味川菜，何曾吃過這么長時間的海鮮？

縱然是一開始覺得有些新鮮，吃到現在，也覺得幾乎要吐了！

云青雖然也是個不挑食的性子，但最近顛簸海上，接觸的海味太多，也有幾分作嘔的感覺，看著恨天老人一臉不情愿的模樣，也就扔開了手里的海魚，有些發愁。

恨天老人上一次去往天外天的時候，還十分年輕，甚至比云青還要小上兩歲，如今數十年過去了，記憶自然有所偏差，走了幾回岔路。

所以說在海上漂流就是這點不好，兩人因為預估錯誤，走了岔道，來時帶的干糧都已經吃完了，只剩了些變質的、無法久久留存的食物，如今已然是不能吃了。

云青又惋惜又難過，只能看向了廚房里約莫成人那么高的一口大缸，這缸里裝的都是從岸上帶出來的水，海里的水鹽分太重，絕不能輕易使用，所以只能自帶著上船。

他們帶來的清水還剩了許久，可清水也不能拿來當飯吃呀！

可如今看著那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大海魚，云青和恨天老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無奈，著實下不去口了。

兩人正犯難之際，不遠處水天一線之間，竟隱隱出現了一個島嶼。

云青眼尖，一眼便發現了那隱隱青蔥的陸地，不由興奮的指著那塊地方，對恨天老人高聲問道，“前輩你看，那里可是天外天？”

恨天老人微微瞇眼，端詳了片刻，淡然道，“并不是，那處島嶼，老夫也不曾見過。”

云青舔了舔嘴唇，那薄薄的、粉嫩的唇瓣已經有了些許裂紋，少年看著那大塊大塊的陸地，想著或許能上岸抓些野味什么的，正好可以改善伙食。

看著少年興致勃勃的樣子，恨天老人眼神涼涼，忍不住開口道，“臭小子別得意的太早，說不定是海市蜃樓，白高興一場。”

云青聽了恨天老人的話依舊不減熱情，想要改善口味當然不能先垂頭喪氣，撿起了甲板上的船槳，少年吭哧吭哧使著力氣拼命的往前劃了過去。

直至近前，那座島嶼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逐漸變大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并不是什么海市蜃樓，而是實打實的一座孤島！

云青高興極了，靠了岸扔下船槳便飛奔上了小島，這半個月嘴巴都快淡出鳥了，總算能腳踏在實地上，那野味也似觸手可及。

恨天老人自然沒有阻止，從某一種層面上來講，恨天老人是極喜歡云青這種，一切奔著吃的想法奮斗的。

既然身邊帶著臭小子，一切事情恨天老人也就懶得動手，由云青來解決兩個人的口糧問題！

小小的島嶼上物產十分的富足，有各種各樣的野雞野兔，甚至還長著一些云青都能叫出名兒來的野菜，云青看著幾乎留下了口水。

可憐的孩子雖自幼長在煙水漁村，卻著實沒有這樣成天胡吃海喝，拼命的吃海鮮，縱然對海貨并不反感，這半個月下來，也真的是吃膩了！

云青擇了野菜，用船上的清水洗洗干凈，在船艙里尋出了一袋未曾發霉的小米，煮了一大鍋美美的野菜粥，又打來了山雞野兔，一半烤了，一般拿鹽巴抹了腌腌好，留著下頓還能吃。

夕陽西下之際，云青終于將做好的飯菜端了上桌。

恨天老人自然也是饞肉了，一老一小大快朵頤，將一大盤兔肉分食的干干凈凈，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云青索性將之前腌制過的山雞也尋了出來烤了烤，吃完兩三只野味，這一老一小才稍覺得膩味，停了下來。

云青躺在甲板上消食，恨天老人也難得的從船艙里坐了出來，坐到了甲板上，兩個人吹著悠閑的海風，十分愜意。

只不過夜晚的月亮看起來霧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又像是害羞了，將自己的俏臉藏了起來，讓人看不清楚它的模樣。

不過云青可不是什么古代才學淵博的詩人，說不出什么贊美月亮的話語。

在少年的印象里，這朦朦朧朧的月亮有一個名字，叫做毛月亮！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這月黑，指的就是這毛毛的、不甚明朗，照不見道路的月亮。

小時候的云青被這傳說驚的夠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走夜路，小姑娘倒是膽大的很，時常安慰那時候還很幼小的少年。

看著這一輪模糊的月亮，云青忍不住又想起了小姑娘那張小小的、圓圓的臉龐，一時惆悵的情緒又彌漫了幾分。

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怎么樣了！

是不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