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毀尸滅跡

九陰之仗劍行 01.毀尸滅跡

云青雖然對東方凌少這種說法不屑一顧，可畢竟是別人的師尊，總不能口出惡言，只好暗暗生著悶氣。

很快車夫便順著兩人的指引來到了山間，可左右轉了好幾圈，竟沒看到有木屋的痕跡。

兩個人面面相覷，昨日才從那酒肆逃出來，轉眼不過兩三天，這地方竟成了一片空曠的山地，什么都沒了？

云青繞著那塊地方又細細轉了好幾圈，終于被他發現了一些黑白相間的灰土，聞著似乎還殘留著木材燒盡后的味道。

兩個人對視不由一陣苦笑，看來那整幢的二層小木樓，已經被盡數燒毀，什么也不曾留下。

好一番毀尸滅跡！

這天外天辦事果然狠毒老練，行事作風利落的很。

無奈之下，兩個人只好一點點的搜尋，期望能找到君子堂那些慘死弟子的尸骨，只能祈求別都混著那些木頭一并燒了個干凈。

可遍尋四周，看到有可疑的地方，土都挖開了三四處，卻連具尸骨的影子都沒有。

兩人走到一處懸崖邊，吹著山風歇息了片刻，正有些挫敗，卻聽到一陣細瑣的動靜，伸長了耳朵仔細聆聽，才發現是懸崖下的一個山洞發出來的。

云青眼神一亮，連忙在東方凌少的幫助下慢慢下到了山壁里面的那一處洞穴。

靠近了才發現，似乎是石子兒敲擊山壁的動靜，一下一下，越發的遲鈍和低弱。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山洞之中傳來，云青心中還是有些打鼓，不知道會不會是什么兇猛的野獸之類，可野獸也不該找這樣一個山洞棲身啊！

想必是活人才會這么做。

幾番心理建設之下，云青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山洞之中。

洞中基本上沒有什么光線，十分昏暗，云青慢慢的挪進了洞穴之中，看見似乎有一個影子趴在地上，好奇之下，便走了過去。

果然是一個人，卻不似個活人了！

雙手并雙腳都摔的骨折了，軟綿綿的垂在身體的兩側，臉色慘白，脖子上從側邊隱隱可見一道陳舊的血口，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一身衣服幾乎都被流出的血液濡濕了。

只一只手頑強的拿著一顆石子兒，努力的敲擊著面前的山壁。

原來方才的聲響竟是這人發出來的，看起來也只剩最后一口氣了，云青有些不忍，輕輕的將那黑影翻了過來。

可在看到那張面孔的瞬間，云青幾乎叫出了聲，慘白的沒有一絲人色的臉，不是楊四又是誰呢？

縱然洞中昏暗無比，云青還是憑借一點點的光線看清了楊四的臉。

當時那黑衣人來襲，云青還當楊四出賣了自己，如今看來，當日狀況緊急之下，楊四雖被割了喉，卻不知如何逃脫，摔到了這山崖下，又憑借著難以言喻的毅力爬進了這山洞之中。

或許是方才聽到了自己和東方凌少折騰出的動靜，楊四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用石頭敲擊山壁，提醒自己們發現了他的存在。

躺在云青手上，楊四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骨折的手艱難的、呈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努力抬起，卻又無力的垂下。

云青抓住了那青年的手，那青年卻松開了緊緊攥著的五指，手掌之間拿著一張小小的紙扉，看不清寫了什么。

那紙落在了云青的手上，楊四的眼睛卻已經閉上。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靠著頑強的意志撐著等到了云青，卻還是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便死在了這深深的山洞之中。

云青忍不住咬牙，胸中一絲難言的憤懣，他還記得初見時那個溫文爾雅的青年。

雖然設計騙了自己，終歸還是告知了自己真相，云青還記得楊四有些懷念的對自己講述他和阿尋的過往。

那個深情而可憐的青年......

終究還是離去了，在死去之前也沒能再見他深愛的女子一面。

云青就這樣陪著楊四許久，直到山壁之上響起了東方凌少有些擔心的大喊，云青才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

將楊四的尸身負在背后，順著東方凌少扔下的一根藤蔓，云青終于又爬上了懸崖。

那山洞太黑了，云青不想將青年永遠的留在那里。

東方凌少看著遍體鱗傷，脖子上還有跟他同門一樣血口的尸身，也忍不住低垂著頭，幫云青給楊四挖起了墳墓。

雖然已經幫不了那些挫骨揚灰的同門，但至少也能幫幫這個可憐的酒肆老板。

埋葬楊四的時候，云青給東方凌少講述了青年的故事，求而不得，最終被心愛的人所拋棄，意外喪命。

東方凌少沉默著沒有開口，但看的出來眼底有著惋惜。

在離開這座簡陋的孤墳之前，東方凌少掏出了自己那從不離身、給自家師父留的一壺醉，倒了些許敬在楊四墳前。

勸君更盡一杯酒，

來生莫做癡情人。

既然尋不見眾弟子的尸身，東方凌少只能獨自回到君子堂，按照他的說法，自己無用護不住同門師兄弟妹，理應回去領罰，三五年內都會在后山閉關。

云青本來要上君子堂查探蕭水煙的死因，如今已從東方凌少那里了解了大半，也沒有了叨擾的必要。

何況小九如今落在天外天手里，云青想了又想，決定先去蘇州找卜羽師兄幫忙，他畢竟與那天外天圣女是故交，說不準能打聽出小姑娘現在到底狀況如何。

順便還可以查探蕭水煙在蘇州到底經歷了什么。

雖然現在東方凌少已經相信云青不是傷害自家師姐的兇手，云青還是覺得事情查探清楚會比較好，不是自己做的事，平白無故被潑一身臟水，云青肯定不會罷休。

何況蕭水煙是個極好的姑娘，對自己一往情深，幫她查出真相，想必也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打定了主意，兩個人先是坐著馬車回到了方才那個小小的鎮子，隨即各自租了馬車分道揚鑣。

云青坐在馬車上，山路不平，車里顛得慌，一時間少年腦海里滿是小九和蕭水煙的音容笑貌。

如今蕭水煙已經香消玉殞，小姑娘絕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