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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情——俠客行 82、回憶錄的追溯(28)
蠻夷。
“喂,別老是跟著我好嗎?”此時的華水洺回過身盯著躲在樹后的乾意,說道。
乾意一聽,默默地從樹后走出,說道:“其實......我真的對這殘跡很感興趣,你就當行行好吧。”
“這可是關于我未來的大事,要是帶著你準不是什么好事,還有可能被你拖了后腿,那到時候就太得不償失了。”
“不會,我保證會好好的呆在你身邊,絕對不會亂跑。我真的只是想從殘跡中順走些有錢的玩意。唉,不瞞你說,我從小家境就貧寒,每日都靠著我穿著一身還算干凈的衣物到處去坑蒙拐騙,不然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下去了。我家里有小有大,僅憑我一人真的照顧不過來,所以就當行行好吧,帶我去吧。”
“你這說的.......”華水洺看著乾意一臉認真樣,瞧著也不像是在騙人,所以還是拒絕了。
“你家境貧寒與我又有何干,你要是跟過來就跟過來,畢竟整個蠻夷想要這殘跡的人不在少數,但我有句話要說,你雖與我同行,但你要是遭受到什么危險的時候,我定不會出手相救,可能還會站在一旁看著你死,懂了?”
“嗯嗯。多謝華水洺姑娘,多謝。”
“你是從何得知我的姓名的?記得我從未說過啊。”
話音剛落,乾意就將手掌攤開,在他的手掌中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玉佩,而在這玉佩之上,刻印著的正是華水洺三個大字。“方才我還漏了一個,應該是坑蒙拐騙偷......倘若方才華水洺姑娘想要我性命的時候,我就帶著這個玉佩跑路,搞不好還能多賺點外快錢。”
“玉佩的事另外說,我只是很像知道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把我的玉佩給順走的?記得玉佩一直放在我口袋中,就算是你看見我塞在了口袋中,你想偷走也應該很難的吧。”
“主要熟練了就。”
華水洺打斷了乾意的話語,繼續補充道:“在沒有任何很大的動作幅度的情況下你能將我的玉佩取出,想必你也是習武之人吧。”
“沒有,華水洺姑娘抬舉我了,我只不過就只是手腳麻利了點,怎么可能是習武之人呢?你瞧我哪里有像習武之人的樣子?”
乾意說完,華水洺就弓著腰,仔細地端詳著面前的乾意,回應道:“說的也是,渾身絲毫透不出半點劍氣,而且樣子也很儒雅,估計可能是個小白臉。”
“啊哈哈哈......”乾意撓著臉,尷尬的笑了兩聲。“你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
“喂。你叫什么名字?”
乾意抬起頭,看著她,疑問道:“我嗎?等一下。我叫......”
說到這,乾意停頓了。他清楚倘若是一個賞金獵人的話,必不可少的就是消息靈通方面,可能眼前的華水洺并未見過乾意本人,但名字肯定也有所耳聞。
“你可以管我叫傻蛋。”
“傻蛋?!瞧你這文藝書生的范,這樣喊你不是很怪嗎?”
“不不不,我不覺得好就行了,好了好了。趕緊趕路吧。”
“傻蛋?”
“叫我作甚?”
乾意耷拉下雙眼看著眼前的華水洺,疑問道。
“這么快反應的嘛......搞不好他在他們村子里,所有人都叫他傻蛋。關鍵帶著一個傻蛋在旁邊的話,會不會有點讓人接受不來?”
想了想,華水洺選擇還是拒絕和乾意同行,而此時的乾意卻已經走在了她的面前,回頭樂呵道:“走吧,別發愣了。”
“這家伙......”
只見,華水洺沖前,乾意跟后,速度逐漸地提上來。“我們先回消息轉移的地方,等到時候應該會有很多人接手我們。到時候就能拿到偵查費用了,至于這殘跡是否能破拿下,要看所有人的努力了。”
此時的華水洺看著身旁的乾意,仔細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乾意就朝前走去,身后的華水洺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家伙壓根腦筋不在和我在同一條線上。”
天色也已將黑,只見不遠處的塔東三株大柳樹下系著一艘扁舟,橋頭掛著兩盞碧紗燈籠,卻和昨晚所見的一般模樣,華水洺心中怦怦而跳,定了定神,走到大柳樹下,只見碧紗燈下,那少女獨坐船頭,身穿淡綠衫子,卻已改了女裝。
“哇,不是吧,沒想到我今生還能瞧見你小丸子穿女裝。不得了,不得了。”此時的華水洺坐在這名少女的對邊,驚愕道。
那少女道:“昨夜烏云敝天,都下起了小雨,你去哪了?”
“啊哈哈哈,沒有沒有,昨夜因為個人私仇就去了一趟,這不回來了嗎。”
“那你身旁的這位又是?”
聲音嬌媚清脆,但說話時眼望天空,竟沒向他瞧上一眼。華水洺指著乾意說道:“一個死皮賴臉的小白臉,哈哈哈哈。”那少女突然轉過頭來,兩道清澈明亮的眼光在他臉上滾了兩轉,并不答話。乾意為此她的容光所逼,不敢說話,轉身躍上岸,站在岸邊看著她們。
“他比較內向,哈哈哈,內向,內向。”
“好了,你也不用多說些什么了。老大問你,那殘跡的下落你可打聽到了?”
“嗯。南邊那寺廟正是建立于那殘跡之上,可以叫老大隨時調集人手一同前去。”
“要下雨了。”
華水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道:“你有沒有再聽我說話?”
“聽了。只不過要下雨了。”
華水洺不自禁的順著她的目光回頭一看,卻見東北角上涌起一大片烏云。這烏云涌得甚快,不多時便將月亮遮住,一陣風過去,撤下細細的雨點來。江邊一望平野,無可躲雨之處,那少女心中惆然,也沒想到要躲雨,就只是朝扁舟中拱了拱。
雨雖不大,但時候一久,身上便已濕透。只見那少女和華水洺仍是坐在船中,已淋得全身皆濕。少女也并未因此而做出很大的動作幅度,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真的好討厭下雨天。”
這時,杵在岸邊的乾意從不遠處賣紙扇的地方買來了兩把油紙扇,大喝了一聲后,就朝岸上的扁舟投擲而去。坐在外圍的華水洺見是一柄油紙小傘,伸手接住,張將開來,見傘上畫著遠山近水,數株垂柳,一幅淡雅的水墨山水畫。“這傘想必也有些貴重的吧。”華水洺瞪著極其疑惑地眼神朝后瞟去,說道。
蠻夷傘上多有書畫,雖是不足為奇,但傘上的繪畫書法出自匠人手筆,更何況這小傘上的書畫竟還如此精致。
“其實......這是我偷來的。”
當乾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并未顯得很震驚的模樣,倒是那少女將口中的剛喝進去的熱茶吐了出來。“偷的?你可知看管那家油紙扇店的是何人?”
“不清楚,反正眼神兇巴巴的,差點我就露餡了。”
“你能從他手中偷出這兩柄油紙扇,你這速度得是多快啊。”少女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
“我不知如何解釋,反正就是偷出來了。再說,我是見你二人渾身濕透,容易傷了風寒,不然我才懶得去偷這油紙扇。”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待我二人上岸之后,再說吧。”
“恩人吶!沒想到十幾年后我竟還能再見恩人!”
乾意突然被這一大老爺們擁抱在懷中,還流著鼻涕,有些不適應。“我認識你嗎?或者說,咱們兩個認識嗎?”
“恩人啊,你怎么能忘了我啊,我是小金金。就是被你暴打一頓后,重新改頭換面的小金金啊。”
“小金金?小金金是誰?”
“恩人啊,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來給你詳細的。”
“別,先借我兩把油紙扇,明日我有空再來與你敘舊,可行?”
“沒問題,倘若恩人想把這店拿走都沒問題。”
“......沒必要。”
說完,乾意就拿著兩把油紙扇,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岸邊。
聊了有一會,天色暗沉下來,華水洺從扁舟上上了岸邊,看著少女所乘的江船順水下駛,漸行漸遠。
這時,一道黑影閃過,他穩當當地站在扁舟之上,說道:“昨夜南邊鏢局滿門數十口被殺,丸子姑娘可否有最新的流通消息?”
那少女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消息流通的規矩的吧。”
“知道。”
“知道你還明知故問?關于這個沒個多少銀兩,你覺得我會說嗎?真是妄想?”
“丸子小姐。這事請你務必告知于我,有一人托我去暗殺掉滅門這人,同樣價格也是天價,我可不能讓這到手的鴨子飛走了。”
“哦?多少?”
“一萬兩。”
“一萬兩?有沒有搞錯?一萬兩?”
“沒錯。一萬兩。”
少女耳中嗡的一響,她想了想。過了一會兒,說道:“倘若告知于你,我能從中分到多少報酬?”
黑衣人伸出五指,說道:“至少五百兩。”
“就五百兩?去去去。”
“那一千兩?”
“滾蛋!”
少女氣往上沖,大聲道:“丫的報酬是一萬兩你就給我一千兩就想打發掉我?做你的大頭夢去吧。你也知道我為何收費昂貴,原因就是因為精準,你這一千兩估計也就只能讓我開口說那么一句話。”
黑衣人聽到這,長緩了一口氣,回應道:“那咱們五五分,你五千兩,我五千兩,如何?”
“不。我七千兩,你三千兩,不行就走人,不要礙眼。”
“你這.......罷了,就按你說的辦。說吧,這殺人兇手的消息。”
“要我猜的沒錯,應該是......”
“什么?!真假?為何是她?這我可下不去手啊。”
“去去去。下不去手就滾蛋,我還趕時間。”
只見那少女衣袖一揮,就將黑衣人推出了船頭。
“多謝姑娘提醒,待我去取了她的項上人頭,拿了那賞金,回來再與姑娘一敘。”
“那請你盡管些了。”
說完。少女就整了整衣冠,收攏雨傘。這時,一位手捧著書籍的少年書生,方巾青衫,折扇輕搖,神態甚是瀟灑,少女見狀,在這頃刻之間又已換上了男裝,一瞥之下,竟與那少年的形貌極其相似。
那少女伸折扇向對面的座位一指,說道:“張澤矜,快快請坐。”隨后就提起茶幾上的細瓷茶壺斟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說道:“今日找在下又有何事呢?”
她這么斯斯文文的斟一杯茶,那少年方才滿腔怒火發作不出來,只得欠身道:“多謝。”
少女見他全身衣履盡濕,說道:“不回去換件衣裳嗎?”
“不用。”
那少女聽了他這句話,眼望窗外,眉間登時罩上一層愁意。“不用就不用罷。”
“今日又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少女見他神色間似有重憂,說道。
“有啊。昨夜不是西邊鏢門被滅了門嘛,好不容易都已經快要押送到我家了,一夜之間,連同糧食和財物全都毀于一旦,這惡人真就該死。”
那少女嘆了口氣,突然卷起左手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來。“好了,張澤矜,你也無需擔心這財物和糧食的損失,日后與這鏢門互通的其他鏢門應該會補上。”
“補上?說道倒是輕巧,關鍵他們壓根就不認人,沒了就是沒了,絲毫不在意我們這些百姓的想法,罷了罷了,多說無益,全是氣。”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力哥,你說說咱們這生活還能不能過下去了。蠻夷的征稅也越來越高了,家中的糧食儲備也沒剩多少了,好不容易花錢從中土進來的糧食也被燒了,財物什么的更不用說了,趁亂之際,不少人都混進鏢門中,搶的搶,偷的偷。也不知道蠻夷衙門的人都怎么想的。”
“唉,張澤矜,你要記住,這個世道,只有變強了,才會有說話的權利,等你趕考入了狀元,到時候這些人都得向你彎腰,不是嗎?到時候你在去上奏帝王,豈不是更有參考價值了?”
“說來也是。”
“唉。只是不知道,這未來的生活還讓不讓人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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