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坐井觀天

洪荒之石磯 第136章 坐井觀天

夜色正濃，雨后，寒氣漫海，白茫茫一片，一葉蒼舟，隨波浮沉，蒼舟之中，寒煙彌漫，透人衣履，侵人體魄，不僅僅是寒氣，還帶著雨煞，寒澈刺股，雨之祖巫降雨，煞意十足。

“阿嚏……”

“阿嚏……阿嚏……”

不知是誰打的第一個，接二連三都來了，都噴嚏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就連石磯都覺得鼻子癢癢，“阿嚏……”一個噴嚏打出，竟然有神清氣爽的通暢。

“哈哈哈哈……”

一船大看著彼此紅通通的鼻子放聲笑起來，一個噴嚏將大家打成了一團，石磯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親切，大家之間的距離拉近了，石磯突然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

石磯輕輕一笑，抬手一指，一堆木柴出現在大家面前，石磯蹲下取過幾根搭在一起，一個響指，“轟”火燃了起來。

“哇！姑姑好厲害！”十二月兔子非常崇拜的看著石磯，眼睛充滿了夢幻的霧氣。

“啾啾！”瑰麗的藍眼睛更是死忠。

“嗷嗚……嗷嗚……”嘯很狗腿的叫了兩聲，這是一只極其勢力的狗，它很清楚這條船上誰是老大。

石磯對大家招手，道：“來，我們一起將火燒起來。”

“好耶！”早已躍躍欲試的白兔跳過來，抓起一根木柴就往火堆里扔，卻被石磯攔住了，“像姑姑這樣，圍著支架將木柴架起來，這樣火才會越燒越旺。”

“哦。”十二月聽話的點零頭，瞅瞅石磯又看看火堆慢慢將自己手里的木柴放在了火上，“姑姑，燒著了，燒著了，十二的燒著了！”白兔開心極了。

叼著根木柴心翼翼的放在火堆上，看著自己那根木柴燒著了，家伙寶石般的眼睛藍得可以滴出水來，開心。

“啪！”

嘯將一根木柴丟到玉鼎腳下，興奮的嗷嗚起來：主人燒火！主人燒火！

玉鼎無奈一笑，撿起嘯給他叼來的那根柴火走到火堆前蹲下將柴火架了進去。

“嗷嗚……嗷嗚……”燒著了，燒著了。

黃龍好奇的拿著木柴看了半才笨拙的塞了進去。

“第一次燒火？”

“嗯。”黃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黃龍伯伯，我也第一次耶！”兔子興奮的對黃龍道。

“啾啾……”我也第一次。

“嗷嗚……嗷嗚……”第一次，第一次！

石磯眉梢一挑，笑著道：“還有一個第一次的。”

“嗡嗡嗡嗡……”我我我……第一次！

石針一被放出，就叫囂起來，其他饒聲音都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柴火越加架越多，篝火越燒越旺，真是眾人添柴火焰高，耳邊聽著噼里啪啦的聲音，大家的心火熱了起來，火焰將大家烤得暖烘烘的。

石磯手指連點，七個蒲團圍成了一圈，大都有，就連石針都有，石磯坐下，取出茶具，引火燒水，四十年來她第一次取出不死茶，這代表著一種認可，人言，百年修得同船渡，他們同舟共濟快三十年了。

大家患難與共數十載，這種情誼是很珍貴很難得的，也值得信任。沸水引入，茶香彌漫，眾人直覺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舒坦透了，好似塵垢被清洗。

“黃龍道友。”石磯兩手敬茶。

黃龍鼻子發酸的看著石磯，他實在沒想到石磯會將第一碗茶給他，而且是如茨鄭重。

“謝道友！”黃龍雙手接過。

“玉鼎道友。”同樣是兩手敬茶。

“謝道友！”

“你的，十二。”

“謝謝姑姑，好香……”

“。”石磯將茶放在是青鸞跟前。

“啾啾……”青鸞感動極了，她非常清楚不死茶的珍貴，她的命就是主人用不死茶救回來的。

“嘯，你的。”石磯將茶盞放在了黑狗面前。

“嗷嗚！”黑狗吸著鼻子，抱著爪子作揖，它的命，它脖子上的魚目珠都是她給的。

“嗡嗡嗡……”我的我的，石針一直在石磯耳邊嗡嗡著。

“你的。”石磯將石針那碗的蓋子揭開，道：“喝吧。”

石針一頭扎入了茶碗，石磯蓋上蓋子，茶盞中的云團一點都沒溢出。

家伙們的茶已經下肚，一個個陶陶然，黃龍玉鼎卻端著茶盞等著石磯。

石磯端起自己的茶盞遙敬二人，兩人急忙回敬，三人都沒話，一切都在不言中，石磯揭開茶碗，看著凝而不散的茶霧，其中隱隱可見脈絡，石磯輕輕一吸，茶霧如龍鉆入她瓊鼻……

云里霧里，她好似又回到了白骨洞中，坐在古茶樹下撫琴，百年來，她有太多的心事無人傾訴。

“刺……”

石針劃破茶盞飛了出來。

“嗡嗡嗡嗡……”還要還要！

石磯被打斷美夢不悅的伸手一彈，轟隆一聲，彈指驚雷，指尖顯星，一顆兇星乍現，石針早不知被她彈到哪里去了。

石磯失神的看著自己的青蔥手指，“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見大家都沉浸在茶境沒有醒來，石磯一口喝下茶，起身走到船邊，她五指并攏，手刀輕輕劃過，風浪齊刷刷割開，大海劃開一個平滑的傾斜海溝，深不可測。

石磯回到原處坐下，拿起一根木柴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火炭，看著跳動的火焰，她想起了那段伐木制琴的歲月，一百多年她四處奔走，穿山入林，竟然一點不累，不僅不累，還樂在其中，就為一張琴。

那是一段幸福的時光，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的事，哪怕荒唐也開心，開開心心伐木，開開心制琴，那是一段純真的歲月，她就像坐在井里的青蛙一樣，看到的就那么大。

“坐井觀其實沒有什么不好的，干嘛要告訴青蛙外面的有多大？要是井太深，青蛙跳不出，豈不是很痛苦？即便跳出來，看到又如何，能像鳥兒一樣飛嗎？”

“青蛙離開井就會快樂嗎？更何況鳥兒看到的也不過是一方空，就像這西北海的鳥，它們永遠飛不出西北海的，它們也是一群坐進觀的青蛙，白骨地界是井，西北海是井，洪荒大地難道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