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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士兵突擊開始的影視劇特種兵 第0443章:夏天的堅持
迷龍被死啦死啦忽悠的又開始當黑市商人了,至于怎么忽悠的,那就是他們倆的秘密了,不關夏天的事。
而夏天,則成為作訓處唯一一個干活的人——一共就四個人的作訓處,活計全堆到了夏天身上,簡直是拿人當牲口用。
好在夏天也是一個聰明人,不就是一層壓一層嗎?他也會!
他找了一堆老兵,忙活起了作訓處的職責,在全團整編后,就下達了繁重的作訓任務——作訓任務是由作訓處定的,夏天第一次當起了黑臉,哪個排任務沒完成,他就得當令人討厭的惡人。
于是乎,夏天成功的獲得了又一個綽號——夏黑,因為他整天黑著張臉,每天按時按點的揪幾個排出來接受大家的埋汰。
日子在訓練中一天天的過去。
每天都是一樣的枯燥,期間唯一發生的樂子就是迷龍搬家——綽號虧啦實則開始“賺啦”的迷龍,耍流氓似的低價買了家具,又訛詐似的想鳩占鵲巢,結果被一個更黑的滾刀得天天睡人家門口。
夏天當時很想把迷龍當做那只雞給揪出來,順便坑一把那些找食組的兄弟,誰讓這些家伙都被迷龍忽悠著去禍害別人?但夏天終究不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主,做不到把自己人拎出來殺雞駭猴,只能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這徇私枉法的行徑,倒是讓大家松了口氣。
原以為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但距離迷龍搬人家門口才幾天的時間,正在訓練的川軍團,突然聽到了轟隆隆的“雷聲”。
“打雷了?要下雨了?”
“下你個大頭鬼!炮擊!是炮擊!”
“鬼子在打炮!”
“防炮!”
訓練場突然亂糟糟了起來,老兵下意識的找防炮的地方,才訓練了不到月余的新兵,卻像是一群沒頭的蒼蠅一樣,滿訓練場亂跑。
正在帳篷里埋頭檢查全團訓練報告的夏天,被炮聲驚起,撲出了帳篷。
鬼子的炮彈沒有砸到禪達外面的川軍團駐地,但從爆炸的密度來判斷,這可不是一次無意義的炮擊,夏天吃了一驚,拎著望遠鏡就往高處跑。
禪達內有炮彈時而落下,但更多的炮彈卻落在了岸防位置,望遠鏡所及之處,到處都是令人心寒的硝煙。
“那里……是師部?”夏天突然打了個冷顫,因為煙霧最為濃密的地方是師部所在的位置。
萬一……萬一虞嘯卿正在師部……
他不由渾身發冷如果虞嘯卿完蛋了那岸防的部隊就成一鍋粥了!
阿譯從慌張中回過神來,看到夏天在高處遙望后,忙喊著問:“怎么回事?日軍在攻擊哪里?”
“岸防都在遭受日本人的炮擊!他們要渡江了!阿譯,快集結部隊,準備支援!”夏天大喊起來,喊完他又意識到了什么,忙補救的再喊:“不要把新兵拉上去!讓老兵集合!讓老兵集合!新兵在這待命!”
老兵都是從緬甸撤回來的,在南天門打過仗后更是擰成了一股繩,夏天信得過他們但新兵才進行了月余的訓練,亂仗中把他們拉上去,很容易裹挾著老兵造成慘不忍睹的潰敗。
阿譯得到夏天的提醒,也醒悟了過來直接撲向了老兵們防炮的地方——面對炮擊老兵和新兵太特么容易區分了!
死啦死啦不在,鬼才知道這位爺干嘛去了所有老兵集結后,不由將目光匯聚到了副團座兼督導的阿譯身上,阿譯有些發慌,好在夏天這時候匆忙的從高處連滾帶爬的撲了下來,直接跑到了阿譯跟前:
“師部被鬼子炮火覆蓋了,整個岸防都在遭受鬼子的炮擊,具體情況不清楚,但鬼子肯定要渡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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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么辦?”阿譯慌張的問。
“頂上去啊!”夏天嘶吼,阿譯恍然,連忙大喊:“老兵都跟我走!”
隊伍涌進了禪達,順著禪達的主街道開始穿梭,路上已經能看到零散的潰兵了,夏天揪住一個潰兵,厲聲喝問:“怎么回事?”
“日本人過江了!快跑啊!”潰兵驚恐的回答。
“跑你媽!”夏天一腳將人踹倒,孟煩了這時候說:“你問錯人啦,看他的番號,不是岸防部隊的,是守師部的!”
“草!師部都沒轉移了,你特么倒是先跑了!”夏天恨不得踹這潰兵幾腳,潰兵則高喊:“師部沒了!被日本人的炮彈炸沒了,師座死了!不跑等死嗎?快跑啊!”
川軍團這邊瞬間陷入了死寂——這是夏天第二次聽到虞嘯卿的死訊,第一次是死啦死啦咋呼的,他們當時信了,而這一次,由守師部的士兵喊出來,夏天他們,依然忍不住信了。
虞嘯卿死了……
夏天恨不得咒罵起來,你丫每次出現氣場十足,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打鬼子的好手——結果,才一手交,你就沒了?
沒了!
就在夏天他們正在用最大的毅力來接受這個噩耗的時候,死啦死啦的聲音從后面響了起來:“虞嘯卿指揮不當,死不足惜!”
伴隨著這蔑視的聲音,死啦死啦從川軍團讓出的路中走了出來,重復著喊:“虞嘯卿死不足惜!但江防不能不顧!封路!所有人,往西,要么把鬼子趕下去,要么全都被鬼子干掉!”
死啦死啦的出現,聚集在這的川軍團頓時有了主心骨,幾個排長立即帶人設置了路障。
僅僅這一陣子的功夫,原本在街道上零散的潰兵,就堵塞了起來,他們往東要跑,但川軍團擋在了他們的前面,卻要往戰場去填,有潰兵大喊起來:
“虞師座死了,江防已經丟了,快跑吧,再不跑就全完了!”
“長官,別堵了,虞師完啦,鬼子已經過江了,沒法守了,守不住了,快跑啊!”
死啦死啦大喝:“一個跑的能卷走十個,十個能卷走一百個!你們知道為什么總打敗仗嗎?就是因為跑的人帶走了所有要打的人!最后日軍還指著我們說:這是沙子堆出來的軍隊!”
“你們手里的家伙不是燒火棍!你們也不是沙子!”
“虞師還沒完!川軍團還在!”
死啦死啦的話音才落,就有潰兵羞惱的大吼:“我鈤你麻的川軍團!”話音才落,他就拿起了武器對準了擋在他們面前的川軍團,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這群逆行者:“讓路!快讓路啊!”
夏天大怒,和所有的戰友一樣,舉槍對準了面前的潰兵,但死啦死啦比他們更堅決,直接抬手一槍打死了叫囂的潰兵,大吼:“虞嘯卿死了,但虞師還沒完!川軍團死頂!你們在后面決定上不上!轉身、讓路,川軍團死頂!”
潰兵們不吭氣了,但他們并沒有放下槍,夏天見狀大喊:“準備死頂!”
“死頂!”
隨著川軍團無數的附和聲,潰兵們終于松動了,他們艱難的朝著兩邊讓路,試圖給這支逆行的部隊讓路,可就在這個時候,急剎聲伴隨著一道車影響起,吉普車是從小巷子里沖出來的,隨即想起了車載機槍的咆哮。
一大片瓦片被打成了渣子落地,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車上那個站立的人影吸引了目光——虞嘯卿!
“后退一步,格殺勿論!”冷冰冰的話語從還沾著血的虞嘯卿嘴里出來,讓出了路的潰兵,沒有猶豫的就開始掉頭,這就是虞嘯卿,一個人就能讓潰兵重振士氣的虞嘯卿——盡管這時候他跟前跟著自己的心腹,一堆的武器對準了潰兵。
看到虞嘯卿驟然出現,夏天松了口氣,他下意識的認為江防無虞了——隨即他為自己的這個念頭趕到可恥和可怕,偌大的江防,難道就靠一個人在支撐?
虞嘯卿接下來和死啦死啦有過一段對話,甚至虞嘯卿以主力團團長的位置來招攬死啦死啦,因為他把主力團團長、他的胞弟給砍了——他身上的血,就是和他同父同母的胞弟的!
那是和他一樣的血,現在,卻濺在了他的身上。
夏天由不得打了寒顫——他連找食組的兄弟都沒舍得當駭猴的“雞”,這廝,居然把自己的親弟弟給砍了!
砍了啊!
狼滅!真是個狼滅!
但死啦死啦卻以欠債為由拒絕——他說他欠著南天門上的八百座墳。
“我之所以不把你們掉上岸防,是因為我擔心竹內看到你們,呼一下的打過來,但你們今天確實我聽到唯一一支叫囂反攻的部隊。”
“竹內呼一下過來最好,我們就呼一下把他們趕下去了,然后那些不是破爛的一看,呼一下的追過江了!”死啦死啦像是賣萌,但說出的話卻很振奮人心——他同樣再說,不是破爛的那幫人,其實不是缺乏決死的勇氣,只是他們被限制了!
虞嘯卿聽得懂這句話,于是,他更冷淡了:“去祭旗坡吧,那里我本來不打算設防的,但現在我看,川軍團能給我守住那里!就寧濫勿缺吧。”
“我們沒有物資……”死啦死啦討價還價起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為物資當孫子,只是效果很可憐,現在被人當一個單位看了,自然需要趁熱打鐵、趁火打劫。
“我給。”
“我們還缺側翼防護。”
“我給。”
“還缺炮火掩護。”
“我給!”
“我還缺個車。”
“我給!”
虞嘯卿給著給著,連自己的座駕都給出去了——給出了習慣的虞嘯卿,在機械的答應后愕然的看著死啦死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剛剛答應把座駕給人了!
死啦死啦歪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虞嘯卿,虞嘯卿羞刀難以入鞘,惱火的朝跟著他的心腹們說:“下車!”
然后,頭也不回的帶著自己的麾下走啦,只有司機一臉吃驚的看著現場——腫么回事?
康丫瘋一樣的爬上了吉普車:“讓讓,這車現在我開。”
司機狼狽的爬下了車,狼狽的追向了他的師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車,怎么突然就沒了?
夏天一臉呆滯的看著現場,要槍要彈要防護,正常操作,窮人家的孩子嘛,可……師座的座駕,為嘛現在成川軍團團座的座駕了?
“都看什么看?沒聽到嗎?祭旗坡!”死啦死啦賤兮兮的扭頭,朝所有人說。
祭旗坡。
川軍團做好了決死的準備!
就憑師座把座駕都甩給了川軍團的行為,就值得他們在祭旗坡死個千八百回,可當半個川軍團帶著所有的家伙什爬到了祭旗坡后才愕然發現,他們這里純粹就是被戰爭遺忘的角落——所有的江防陣地都在鬼子以高打低的炮火覆蓋下,唯有這里,是鬼子懶得理會的地方。
乘著所有人忙活工事的時候,夏天趴在了陣前觀察起了整個戰局。
超乎想象的好!
鬼子用南天門的火力,以拋射或者平射的方式,不斷轟擊著他們偵測到的火力陣地,但他們不斷的轟擊并沒有任何效果,因為虞師的火力陣地沒有一丁點豆腐渣的影子,在不斷的轟擊中,江防陣地的火線,從沒有停止過對渡河日軍的收割!
那是一幅絕倫的美妙畫面——乘坐竹筏渡江的鬼子,成為了一個個火力點的靶子,即便有鬼子成功渡江,但他們根本無法集結起來,無法攻取任何一個防備完善的火力陣地。
鬼子就像是在添油一樣!
“重機槍!”死啦死啦他眼饞了,這樣輕易收割鬼子的畫面,是他從未見過的,自然想著湊熱鬧。
羅金生這個半道混進了找食組的家伙,支起了自己修了又修終于能派上用場的馬克沁,靠著十幾個人的供應,成為了祭旗坡上唯一一個能開火的火力。
迷龍紅眼了,求爺爺告奶奶的想過癮,但他這個輕機槍手遭到了羅金生來自職業鏈的鄙視,根本無法插手,一氣之下拖著豆餅支起了自己的勃朗寧機槍,可根本無法和馬克沁的火力相比,一個半彈匣,才打掉了一個鬼子,那個鬼子很可能也不是迷龍打掉。
“虧啦!”死啦死啦突然慘叫了起來,迷龍停下了浪費,不解的看著龍文章。
龍文章并沒有叫迷龍,而是繼續說:“虧大發啦!你們聽,江防部隊的火力才起來,剛才,就是剛才,剛才他們頂多就一個營!”
“鬼子來啦,人都跑啦,就留了一個營!”
“就一個營,卻擋住了鬼子還把鬼子趕下去了!虧大發啦!”
夏天明白死啦死啦為何慘叫了——在日軍炮擊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日軍的大舉進攻,死啦死啦原想著破釜沉舟的,他打算在這里大干一場的,用戰果向虞嘯卿表示:我們沒白拿你的東西!
但結果呢?
在江防部隊崩潰只留下了一個營的情況下,這個營頂住了日軍的攻擊!
也就是說,這只是鬼子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如果能贏,他們自然賺啦,如果沒贏,他們也沒多大的損失——這只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就像九一八、淞滬會戰那樣的進攻!
已經打醒了的國軍,也不是那時候的國軍了,日軍的進攻成功的失敗了。
只是……
夏天打了個寒顫,趁火打劫卻沒有打出戰績的川軍團,這下算是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大佬了。
“以后虞嘯卿只要沒車坐,就能想起我們,一沒車座就能想起我們……”孟煩了呆呆的說。
好在現在的川軍團總算是一個能夠抗壓的集體,被老大記恨就記恨唄,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于是他們繼續觀戰,就連筑工事的人都停了下來,觀看這千年一見的江中下餃子。
日軍終于停止了添油戰術——他們面對了失敗的現實,停止了渡江,于是這場仗,輕輕松松又狼狽的贏了。
只是,就在所有人以為即將收尾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盔飛、摔倒的聲音同時傳來。
倒地的是……死啦死啦。
夏天驚恐欲絕的撲了到了死啦死啦跟前,他以為死啦死啦的腦袋上會出現一個猙獰的血窟窿,但他團長的運氣簡直逆天了——子彈只是掀掉了他的鋼盔。
“噓!下面有敵人。”
下面有四十多個鬼子,是渡江后卻無法展開攻擊最后無法折回的日軍。
夏天他們又怒又羞,仗打完了,鬼子卻到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還差點要了他們團長的命!
于是,手榴彈不要錢的開始往下丟,可直到最后他們才明白——下面是個讓人絕望的凹陷,鬼子躲在了凹進去的地方,丟下去的手榴彈根本炸不到他們。
龍文章取笑說一開始就應該不驚動鬼子,搞個大炸彈下去,現在沒招了吧?
阿譯意識到情況不妙,忙說:“我們得去江灘上堵他們,要是他們往林子里跑,就麻煩了!”
但龍文章卻斷然拒絕:“不行。”
“為什么?現在天黑了,去了江邊南天門的鬼子也達不到。”夏天不解。
龍文章卻依然拒絕:“反正不行。”
夏天始終不解,但考慮到自己和龍文章直接的差距,便沒有多想——沒有人會想到,龍文章居然會抱著別樣的心思。
虞嘯卿摸黑來了,帶著他的副師長和一干心腹來了——說是視察,但傻瓜都知道是來挑刺的。
但挑著挑著,龍文章嘴里,卻爆出了一個讓人冷汗淋漓的大瓜:
安逸!他們最大的敵人是安逸,為了不安逸,他故意留下了這群鬼子。
龍文章險些變成真的死啦死啦,白天親手砍了弟弟的虞嘯卿,那一刻是真的想斃了死啦死啦,甚至夏天都想拿個榔頭從龍文章的腦袋上敲下去——讓一伙精銳的鬼子鉆進這邊的林子,是什么后果?
僅僅是各部隊提心吊膽嗎?
瘋了的死啦死啦始終是犟不過掌握生殺大權的虞嘯卿,面對死亡的威脅,死啦死啦終于認慫,保證端掉懸崖下的鬼子——祭旗坡是一個爬不上來的懸崖,這也是虞嘯卿沒有在這里布置防備的緣由。
我當時和死啦死啦幾乎翻臉,在死啦死啦下令解決懸崖下的鬼子后,就帶著人繞著去了江灘,繞到了懸崖下面,可最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鬼子只留下了三個傷員在那等著報仇,其他人的趁著夜幕的掩護鉆了林子。
三具被打的千瘡百孔的尸體就擺在江灘上,夏天的呼吸越來越濃,在喘息聲到了極點的時候,他暴怒的吼叫:
“你如愿了吧!所有的人沒有安逸了!包括禪達!幾十個百戰的鬼子,被您如愿的放進了羊群里!您明白嗎?他們進了羊群!”
死啦死啦默不作聲——這是他要的結果,國軍總是喜歡安逸,為了安逸甚至愿意自己欺騙自己,他想讓這里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膽起來。
他如愿了,但他最喜歡最信賴最對不起的部下,卻在這一刻,暴跳如雷,幾乎與他決裂。
夏天強忍著一拳將龍文章打趴下的暴怒,朝身后的人群大喊:“還他媽長了點臉的就跟我來!”
川軍團真的不大,而南天門決死一戰之后,大家都了解身邊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知道,夏天堅持的是軍人就該站在百姓的前面遮風擋雨。
沒有人不理解夏天的憤怒——因為四五十個百戰的鬼子,對因為只聽到炮聲就差點全鎮皆逃的禪達人來說,那就是四五十頭要命的老虎。
在南天門撤退的時候,被夏天斷后而安然走掉的四人最先站了出來,于是,更多的人站了出來。
夏天大喝:“窮搜天下,也要把這些鬼子找出來!走!”
“追到了不急著打,先咬死他們,等援兵!”死啦死啦在后面大喊,夏天駐步,一字一頓的說:“鬼子會傻的聚在一起等我們。”
死啦死啦討了個沒趣,然后目視其他人:“都愣著干什么?分兵,追啊!把所有的能打的都帶上,分隊追!”
“還不是你故意放炮的……”孟煩了低語,死啦死啦冷哼。
阿譯看著死啦死啦,失望的轉過了頭。
沒有人理解死啦死啦的做法,只是他們沒有像夏天那么激動——或者,他們看來,這個悲慘的國度,多一些因戰爭而亡的百姓,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追擊持續了一晚上,但就像夏天說的那樣,鬼子不會傻乎乎的在林子里合兵一處等著送人頭,他們分成了多個兩人三人的小組,漫山遍野的大山和林子成為了他們絕好的掩護。
從晚上到天亮,他們送出來了九個戰死的袍澤、十一個受傷的兄弟,但只拖出來了七具尸體,這意味著,至少還有三十五名以上的鬼子,就在林子和大山中活動。
早上,疲憊的川軍團士兵憔悴的聚在一起,孟煩了無可奈何的叫道:“找不到了……鬼子鉆了林子,找不到了。”
死啦死啦看著己方的尸體,頭一次質疑起了自己的選擇,他舉目四望,卻沒有看到夏天。
“他呢?”
“還在里面,不用等了,他說不把鬼子找出來,他那張臉,沒臉見禪達的人,他說,你會被禪達的冤魂天天索命的。”孟煩了模仿著冤魂索命的張牙舞爪,卻惹來了死啦死啦帶著火氣的一腳。
“散了,散了,這里留一個排接應,其他人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去師部復命。”死啦死啦驅散疲憊的士兵。
而這片林子、這幾座山,自此,好長時間內也沒有安靜過。
晚上,十一個背著十三支三八大蓋步履虛浮的走了出來:“準備20個新兵,準備10個老兵,三十個人三天的補給,夏老總要用。”
三天后,26個人背著35枝武器走出了樹林:“準備20個新兵、10個老兵。”
又三天后,27個人背著33支武器走出了樹林:“20個新兵,10個老兵。”
龍文章站在林邊,看著在叢林中變成了乞丐走出來的部下,問:“他呢?”
“里面等著呢。”
龍文章就往里面闖,卻被羅金生攔下:“團座,他說您別進去,他看見您就怕。”
“滾滾滾!都滾進去!”龍文章驅趕著迷龍帶著的29人進了林子。
一天后,禪達的一戶人家被滅門,衣服和食物被搶劫的一空。
再一天后,迷龍扛著打昏的夏天走出了樹林,順便將兩顆腦袋丟在了龍文章的腳下,迷龍說:“這位爺說了,把這兩顆腦袋擺在那祭奠下,還有,他讓你在不該死卻死了的人跟前磕頭去,他說,他想看你被冤魂索命的樣子。”
龍文章看著兩顆猙獰的人頭,半晌才問:“他怎么樣?”
“快瘋了,九天閉了不到7個小時,我怕他在耗下去自己先完蛋。”迷龍平靜的說完,就扛著夏天往外走,身后的那些一起從林子里鉆出來的人,卻下意識的和夏天保持著距離。
孟煩了看著那張閉著眼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鬼怪”,輕聲說:“他入魔了。”
他猶記得,他們在戰場上逃出一條命后,夏天看見死人就驚恐的樣子——才多久,他就能砍下腦袋了?
“他沒瘋,我瘋了。我做了他最痛恨的事。”死啦死啦輕聲說。
他記得他說過的話,他說,軍人就該擋在百姓的前面,走在百姓得后面。
他做到了,而他自己,卻……
那一刻,龍文章又質疑起了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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