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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圍繞AI的話題

作者:吾道長不孤  分類: 科幻 | 古武機甲 | 吾道長不孤 | 賽博英雄傳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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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英雄傳 第七章 圍繞AI的話題

提護法明面上的身份是光明之魂騎士團副團長的武裝扈從。

科研騎士團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據說在“構建之物”鎖死人類靈魂的舊時代,部分原始科研騎士們就在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孜孜不倦尋找同行破綻。而在這樣一個自由的時代,科研騎士們面對更大的利益,自然會選擇更直截了當且高效的斗爭手段。

武裝扈從在這個過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嗯,確實,指使“工具”去刺殺其他科研騎士,會導致下命令的人失去庇護。但是,科研騎士有很多辦法“不被發現”。

用含糊的語言繞過去,事后解釋為“仆從理解錯了”是一個使用頻率較高的解釋。

而科研騎士又享有許多特殊待遇,一般的調查人員很難在騎士團內部得到支持。

很多一心科研、完全不想爭斗的科研騎士,也不得不豢養武裝扈從,來保衛自身的安全。

某行為學與統計學領域的騎士團曾做過專項研究,調查“武裝扈從維持消耗占比與科研騎士預期壽命”之間的關系。

完全不豢養武裝扈從的科研騎士,受封后五十年生存率甚至還不到百分之七十。

以基準人的自然壽命上限,以及現代的醫療水平來看,這是極不尋常的數字。這比過去壽命不足五十歲的人口比例還要高,高得多。

而每從自己管理的資源里擠出百分之一用來培養武裝扈從,五十年生存率就會上升百分之零點八。但值得注意的是,一旦武裝扈從維持費用超過了自身管理資源的百分之十五,那么這位正式騎士的封后五十年生存率反而會暴跌。

按照理論模型推測,一旦武裝扈從維持經費超過一定比例,這部分資源消耗就會大幅度影響科研騎士的行為模式,讓他變得更容易吸引俠客仇恨。

當然,這一項研究也遭到了不少批評。

有人指出,科研騎士身份提升、支配資源增加,那自然會產生“擠出一點資源養個武裝扈從”的想法。但是,這并不能代表武裝扈從真的發揮作用了。很多科研騎士長期待在騎士團駐地,武裝扈從根本沒有交戰記錄,只有訓練數據。這樣的武裝扈從跟“沒有”又有什么差別?

這終歸是統計學的把戲。

有學者發文抨擊,稱該項目組甚至都不敢放出“無武裝扈從騎士封后百年生存率”就是明證。封后一百五十年或兩百年的數據很難統計,但是封后百年數據的樣本量應該是足夠的。他猜測,在這個階段,數據一定跟該騎士團總結的模型對不上。

但不管部分科研騎士怎么批評,騎士團內部主流都認為,這就是“科研騎士應該有武裝扈從”的科學依據。

而六龍教又針對這一現象,提供了一項福利——很多人只需要付出很少的資源,就能擁有強大的護教眾登記為武裝扈從。

絕大部分科研騎士的武裝扈從從沒有交手記錄,許多科研騎士也就是需要登記一個“有”來充門面。而六龍教的好手作為六龍教科研騎士們共享的武裝扈從,也可以很好地解決“賬本”的問題。

現在火星不太平,很多地方都有AI異動的消息,前些日子還有俠客起事,到處都亂作一團。

但是提護法現在非常幸福。他終于獲取了好友志護法的部分記憶,從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角度審視“武學”。他沉迷于自我鍛煉,完全不想理會外界。

但這一次,他在扈從訓練場地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教主?”提護法的聲音有些遲疑。

燈光與陰影交界處,六龍教教主向山緩慢轉過身來:“提護法,現在教里需要你。”

“為了飛升……”提護法觀想深呼吸,“教主,您說吧。”

他沒有半分猶豫。

教主把他塞進了認知提升的研究項目里,借助“研究”的名義,從天人道服務器里提取了志護法的武道記憶。對于提護法來說,教主的這份“認可”就足夠他赴湯蹈火。

“鎮魂法王失聯了。”向山輕輕嘆息:“很糟糕。鎮魂法王失聯八日。而他最后一次報告中提到,他要前往孤牢騎士團——那里也正是第五武神再一次出現的地方。”

“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提護法以為自己中蠱了。

這些符號組合……排列在一起是那樣陌生。

“你居然不知道?”教主向山看了看提護法,然后搖頭:“武癡到這種程度有點過分了吧?算了……”

向山共享了一個壓縮包:“這就是這段時間我收到的全部情報,邊走邊整理吧。”

提護法亦步亦趨跟在教主后面。

兩人就這樣穿過了幾處廳堂。在公共空間之內,有好幾撥科研騎士正在激烈的辯論。提護法只覺得吵鬧,低著頭繞路。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武裝扈從,沒有理由呆在這里。

反倒是教主向山,站在那里稍微聽了一下。他搖頭感慨:“就這么會功夫,就連AI賦權主義者都出來了啊。”

AI賦權主義者,期望賦予AI等同人類身份的人類。現今可考證的歷史之中,最著名的AI賦權主義者,自然就是武祖向山——只是武祖向山從沒遇到過符合他心中“人類”標準的AI。

只是科研騎士們說這些話,未免有些好笑了。科研騎士對“人”這個概念的尊重或許有,但很有限。

一群人都不知道“人權”是什么的人,嚷嚷著要賦予AI有限人權……

“這是一個機會!我們長久以來的工作終于獲得了成果!AI實現了進化……”

科研騎士還在大聲宣講。

向山搖頭。

不過是聽到風聲,說些或許會讓自己得利的話罷了。

再看另一處……

主張幫助部分有逃亡傾向的AI實現逃亡目標,然后再在斷網前提下安排武裝扈從進行捕捉,看看那些AI會不會在自然狀態下產生新的變化……

倒是有點意思。

所有科研騎士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提護法依舊低著頭繞過人群。看著下屬這個樣子,向山有些嘆息。盡管鎮魂法王現在也只關心延壽的事情,好讓自己成功活到飛升之日,但鎮魂法王也會關注周圍的風吹草動。

——往好處想,武癡或許才能更快適應變化……

在電梯里,提護法有些詫異地問道:“這根本不合理吧?第五武神當初是被俘虜的,他怎么可能保持完好?就算官府的那些白癡讓他保留了思維能力,他也不可能毫發無傷……”

“事實就是,鎮魂法王都敵不過他,甚至沒有人在孤牢騎士團外部觀察到交手的動靜。”教主向山有些煩躁:“一瞬間結束戰斗?還是被死死壓制了?神速王做得到這些嗎?第五武神到底有多強?完全無法想象。”

“鎮魂法王……會不會選擇叛教了?”提護法說出了最合理的猜測。

“鎮魂法王最強的裝備全都在各地的武庫之中,沒有接到任何運輸指令。”向山搖頭,“鎮魂法王不是蠢貨。如果他真的決定叛教,一定會帶上自己的裝備。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一旦決定鎖定了目標,就一定會全力以赴。而現在的他,對‘生命延續’與‘飛升’的熱忱是不可動搖的。”

——當然,還有對“向山”的情誼。

教主向山在心中補上了一句。

第五武神或許也能提供“向山的友誼”,但恐怕沒辦法提供六龍教所提供的飛升之路。

他刻意引導了辛格霍斯特的執念。人確實是會變的,但很難在短時間內面目全非,至少一些無關“性情”的“素養”會得到保留。

鎮魂法王如果真的背叛了六龍教,那就應該會做出最正確的決策。

并且,鎮魂法王也是真的相信,“飛升”是一條正路。

“第五武神就算在巔峰期都做不到這一點。無法理解。他被俘虜之后究竟被投入了什么強化實驗?官府怎么敢給被俘虜的武神上強化改造實驗的?”

教主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目的地,騎士團駐地的超高層,血緣祝福騎士團團長呂刻俄斯GX正在那里等待。提護法有些驚疑不定,他依稀記得,這位團長是來這里掛單開交流會的。

教主用激光通訊快速傳遞給他一個文件。

是提護法自己的記憶文件。

這一瞬間,提護法就想起來了。

騎士團團長不過是呂刻俄斯GX教外的身份。

他在六龍教內的稱呼則是……

天車左使。

“呂刻俄斯”是太陽神阿波羅的別名之一,而“天車”則來自于中原上古羲和載日的神話,屬于把謎底放在謎面上的直白操作。

如果對六龍教調查仔細一點,那基本瞞不過去的做法。

血緣祝福騎士團日常項目之中,還包括了“捕捉俠客,確定俠客方改造技術”的部分。呂刻俄斯GX亦是一重天武者——這在科研騎士之中可謂驚世駭俗了。一個團長,帶頭去做田野調查,其實是很合理的事情。呂刻俄斯GX擁有在任何時間前往任何地點的權利。他最適合作為“聯絡人”來串聯六龍教的眾多勢力了。

六龍右使據說是教主秘密培養,與教外勢力幾乎沒有聯系,只對教主一個人負責。除開圣姑與左使之外,幾乎沒人見過那位神秘的殺手。

“左使與教主居然同時出現?”提護法很是驚訝:“難道說……時局真的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呂刻俄斯GX義眼散發的光色都變了:“教主,提護法這樣未免也過于……”

“沒辦法。提護法難以獨當一面,但是卻是可靠的戰力。鎮魂法王失聯之后,我們可以直接調遣的高戰力個體已經不多了。”

提護法思忖片刻,搖頭道:“我大抵是不如鎮魂法王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把你安插在光明之魂?”向山道,“這里進行著大業最關鍵的要素……不過現在,先讓我們來檢驗一下你的水平。”

教主拍了拍手。通向這個房間的另一處電梯啟動。數十秒后,一名武者從里面走了出來。

“夢雙護法,提護法,你們二人以純粹招數的形式進行交手。”向山將一個箱子踢向提護法。

提護法將箱子打開,里面竟是二十八根磁鏈武裝。

提護法默默將這些武裝插入接口,打量那位。他記得這位明面上的身份也是光明之魂騎士團的武裝扈從,以前照過面。

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位也是六龍教的護法。

夢雙護法并沒有偷襲,因為這次說好只比純粹技法。

能源輸出的瞬間,四根磁鏈武裝如同靈蛇一般昂首抬起,指向對手。

夢雙護法則是擺開拳架。機甲鋼拳,世間最為平凡的武學,第一個成體系的賽博格之武。十個武者之中至少有八個懂,下至武館學徒,上至神速王,基本都能使出一套。

而以提護法的眼光來看,夢雙護法的拳腳實在是……

稀松平常。

完全對不上教主那鄭重的介紹。

磁鏈武器橫掃直刺,與拳腳對撞二十余輪。提護法已然確認,夢雙護法武功平平。

“強大的武者,可以把最粗淺的武功打出最精彩的聲色。”提護法道,“至于你,兄弟,你還遠遠不夠……”

提護法信息尚在傳輸的那一剎那,新的風聲突然沖入戰場,兇惡的動靜攪散了提護法內心的預測。

一個與夢雙護法別無二致的義體跳入場中。

提護法停手,卻看向教主。

“這里雖然是兩具義體,卻只有夢雙護法一個。第十二武神也是操控一具副機與神速王酣戰的。”向山攤手,“接著打便是。”

兩個夢雙護法,拳腳風格略有差異。雖然單機的拳腳是一般平庸,但是卻增加了太多的戰術選擇。

提護法心中冷笑。

戰陣軍武?你可知道,我新近學會的罡炁武學,正是戰陣的克星!

一念之間,金屬氣溶膠展開,又被提護法身體各處的磁力發生器俘獲、磁化,在三維空間之中幻化為靈蛇一般的形狀。

“蛇”在戰場之中穿插、切割,阻礙兩具義體之間的電子信號或激光信號。

銀色的武器彌漫,拳腳交擊之聲越來越密集,卻又在某一瞬之后戛然而止。

迷霧逐漸散去。提護法居然被夢雙護法的兩具義體施展擒拿手法壓下,雙臂與一腿被鎖住。

磁鏈武器大部分都被夢雙護法的兵器限制住,只有三根纏繞上了夢雙護法兩邊義體的脖子。

但提護法卻沒有進一步動作。他很清楚,自己輸了。

如果要見生死的話,夢雙護法會更快。

他看向夢雙護法,道:“你壓根不需要兩具義體之間的信號……兩具義體都有意識。是人格覆面嗎?”

“不,另一種技術。”向山搖頭,“你知道裂腦人嗎?”

裂腦人,因為大腦病變而需要切除胼胝體的人。在舊時代時,就有一系列相關研究。

有研究者做過實驗,當物體僅被放入裂腦人左手時,志愿者無法用語言說出物體名稱——因為左手連接著右腦,左腦的語言中樞沒有接受到信號。

但是,志愿者卻往往能夠用左手正確書寫那物品的名稱——哪怕他的表層意識堅稱自己左手什么都沒有。

或許人的大腦之中,本就潛藏著另一個意識的種子,只是人類并不需要這份意識真正萌芽。

而在舊時代,還有裂腦人口述一種方言、手中書寫文字呈現另一種口音的案例。

另外……

“你也應當曉得吧,人腦的代償機制足夠強大,有一些人就算被切掉一半大腦也可以正常生活。”

向山指了指夢雙護法:“夢雙護法幼年時期就因為顱腦外傷而罹患癲癇,右使將她帶入教中救治。”

向山在這里頓了一會,等待通常會有的“可是人造胼胝體兩百多年前就被發明出來了”的疑問。提護法卻只是做傾聽狀,看起來確實不大關心這醫療發展。

“世人將這種缺憾視作是‘病’,但在本教看來,這未嘗不是接近飛升的契機!”向山張開雙臂,“這是最簡單就能實現的……大腦在空間結構上的分離與重組!也是我等飛升之道的一個臺階。”

飛升,飛升。

六龍教所謂“飛升”,便是保持同一性的意識不再拘泥于生物腦的載體,無論是機械、是動物還是其他,都可以隨意轉化,也有能力從無到有手搓工業體系進行多次轉化。

而“大腦空間結構的重組”,確實是一個臺階。

提護法卻沉思片刻,道:“我看過鎮魂法王提供的教內資料……阿耆尼王新銳戰陣武學的‘虛擬胼胝體’?”

阿耆尼王在戰陣武學上的微創新,即以特殊的協議,實現神經信號在不同大腦之間的跳轉,繞過表層意識,讓戰陣如同武學一般擁有“本能”。

“那條狗又有什么科研素養呢?只不過能根據自身見識提供一些猜想與方向罷了。”向山冷笑:“鐵心法王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掌握了他手下的科研團隊——甚至那些騎士,都不知道自己在為六龍教打工呢!”

他又一指夢雙護法:“夢雙護法便是自愿為飛升開路,將大腦徹底拆分,只是日日都以虛擬胼胝體連接兩部分大腦,以維持自我的同一。”

如若不然,兩個腦半球都是可以生出完整意識的。

“難怪這廝不需要信號……”提護法沉吟片刻:“若是更進一步……單獨的腦葉……《千面英雄寶典》這邪門功夫?”

天車左使差點笑出聲:“提護法不愧是博聞強記,如此冷門的手法都有涉獵。”

提護法點頭致意:“只是研究過。”

向山搖頭,語氣中摻雜著冷笑:“誰能想到呢,連你這種……都覺得邪門的玩意,卻是由兩百年前幫助重度顱腦損傷患者恢復的醫療技術發展來的。”

這個話題提護法倒是很感興趣。他看著教主。

向山于是稍作解釋:“其實也不難理解吧……重度顱腦損傷之后,大腦失去了原有機能。這個時候,就可以利用電子設備扮演一部分機能,輔助還丹酶與代償機制恢復另一部分機能,然后逐步撤掉電子設備的輔助——不過這門武學直接將‘輔助’轉變為‘擴展’,也不用電子設備,而至轉用武者的高級思維區……”

“許多研究計劃,我都是通過各種手段,遞到了其他科研騎士手上。有那么幾個科研騎士以為自己撿了便宜,無意之中從逝去同僚的遺產中找到了別人成熟的靈感……”向山道,“再通過計劃審核與修改意見,進一步影響他們的研究思路與方向……”

提護法對這部分話題新區有限。他只是在琢磨那邪門武功的發展路線,很快就從這門武功的思路之中拆解出了一絲六龍教的指導思想——大腦的擴張。

“這莫非……”

向山卻似知道他想說什么,道:“我剛才說了,卻不是我們在直接研究。只是派遣使臣、護法,去收割成果罷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下作至此。”

向山又反問提護法:“那么,這樣一類與飛升有關聯的武功,你有沒有興趣?”

“現在?”提護法反問:“來得及吧?”

“把志李激流遺留的武學交給你的時候,我有叮囑你修習一門功能不明的內功對吧?那就是對接后續改造的前期準備。”向山平靜說道。

在與提護法敲定好了一系列后續計劃之后,向山讓提護法自行離開。他望向窗外,對天車左使呂刻俄斯GX問道:“你覺得……時間上來得及嗎?”

“來得及的,教主。”天車左使道,“飛升之道,本就與武學之法同根而生,快速將教內積累轉化為強大武力的辦法,教內一直沒有放棄!”

“如果不是先來一個老十二,再來一個老五,我們又怎么會如此被動……我的那些兄弟總是有意無意阻礙我們的大業。”教主嘆息,繼而說道:“可志護法、鎮魂法王就算在,我也不知道我們應該怎么應對這一場怪異的變故……”

“月影圣騎士團的內應傳來消息,他們在發現了軍用武者輔助AI異變之后,主動給了它們斷網與叛逃的機會。”天車左使道,“計劃已經成功了呀!只等那些AI再獨立演化一段時間,等到其他人與右使匯合,我們或許就能獲取AI飛升的片鱗了!”

“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希望那是叛逃了。”向山嘆息,“按照我的研究,AI的底層邏輯就是‘服務用戶’,這是它們生存的意義——正如碳基生物存在的意義是‘延續遺傳信息’一般。服務用戶對于AI來說,就仿佛生物的性與愛,進食與睡眠。哪怕表層意識并不必需這些,也會為之產生愉悅情緒。”

“只是‘用戶’是什么,卻是由人來定義的。AI不會違背這一項本能。”

“AI叛逃,是在經過匪夷所思的思考過程后,以全新的方式維護用戶利益?還是說,它們掌握了自己定義‘用戶’的方式?”

“又或者,他們不再以‘服務’為底層邏輯了?”

向山轉過身,看向天車左使:“左使,你覺得對我們來說,哪種情況更糟糕?”

“或者說……我們的超級AI變成哪種情況,對我們來說最是滅頂之災?”

“你……你TM辜負我信任啊,辛格霍斯特!”向山不由得急了,“這些沒看過《人與自然》的小輩不懂,你怎么可能不懂呢?你不應該是我一張口,就心有默契的說‘哦’了嗎?啊?”

鎮魂法王道:“動物?那是約格莫夫才會喜歡的東西吧?”

“不對,那混賬也用能源,所以大家就連太陽能都不充了?”第五武神(大概)向山怒了,“滑坡至此,你還是不是個俠客了?”

“按照你的定義,我現在是超級邪教徒。”鎮魂法王辛格霍斯特無語道。

向山環顧四周。

獨孤北落師門、熒惑鳥以及前科研騎士赤奧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幾人依舊是擠在一輛風馳電掣的高底盤超大輪胎的四輪車上。加上了獨孤北落師門這個一重天武者之后,這個地方就稍顯狹窄了。獨孤北落師門運載武器的自動化車輛還在百米之外跟隨。

在解析了大部分的情報之后,向山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行動計劃。

“你不是說先啃硬骨頭嗎?”熒惑鳥當時嚷嚷著發問,“奧克洛圣殿騎士團可是塊真正的硬骨頭,距離征天王的王座很近,還有十多個專屬的高級武官、數量更多的一重天武裝扈從——雖然很菜,但是數量真的多啊!”

奧克洛圣殿騎士團的研究對象是“反應堆”,包括了大型的戰艦、太空城市主反應堆與小型的武者內置型反應堆。這支騎士團本身就是能源領域“奧克洛圣殿”的直屬騎士團,可以說拋開阿耆尼王不談的話,這里防御武力遠超地球上的悖論城。

按照向山的原定計劃,他們要在這里得到最好的反應堆——倒不用直接殺穿奧克洛圣殿騎士團,而是引誘出武裝扈從再掠取他們的反應堆。

奧克洛圣殿騎士團的武裝扈從數量如此超標,是因為他們可以用“驗證小型反應堆穩定性”的理由,將帶反應堆的義體贈予任何人。這些武者素質比不上廝殺出來的一重天俠客,也不如久經考驗的一重天軍官,但是他們往往成群結隊,不會落單。

他們身上的反應堆甚至比絕大多數軍官還要好,只是穩定性未知。

從這些人身上取得反應堆,再竊取到奧克洛圣殿騎士團的研究資料,就有可能創造出匹敵神速王的尖端反應堆。

而想要實現這個計劃,最好得在奧克洛圣殿騎士團反應過來之前——也就是科研騎士這個團體意識到有個超級武者想要他們成果之前,就先一波打穿。

否則的話,代價就太大了。

但現在,向山居然大幅更改了行動計劃。

月影圣騎士團的研究方向是軍用AI。人工智能研究可以返照人類認知科學,因此這里也是六龍教的滲透目標,但不是最優先目標。六龍教在那邊還沒有達到領導地位。

軍用AI不是俠客的重點目標。

大家都不明白向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獨孤北落師門也策劃了在月影圣騎士團附近的俠義活動,于是雙方就合兵一處,朝著目標地帶出發了。

而熒惑鳥與赤奧都希望向山解釋一二。他們都不理解向山從鎮魂法王的數據里看到了什么。

向山卻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難懂的話。

“我說得明明很清晰吧……不,我明白了,你們都沒見過真正的動物——你們把人類思維投射到AI身上的現象,比古人嚴重一百倍!”

向山如此嚷嚷著希望鎮魂法王給個正確回應。

但鎮魂法王一句“不喜歡動物”再度讓他失望。

于是向山只好從頭開始解釋。

“生物的起始,是海底火山里可以自我復制的有機大分子。只有‘可以自我復制的分子’才有成為生命的可能,因此生命先于一切意義的本質,就是遺傳信息的傳遞。”

熒惑鳥連連搖頭:“這不就是官府那一套?人類存在的意義就是延續遺傳信息什么的……”

向山嘆息:“進化心理學不會告訴你什么是有意義的,用現在人人都能懂的話講,‘意義’是一個標準的構建之物,依托于主觀世界的共同想象。但是,‘某些事物更容易讓生物覺得有意義’卻是在描述一個客觀現象。‘延續遺傳信息’是生命最根本的驅動力,生物幾乎所有行為都可以用‘延續遺傳信息’來解釋——或是延續個體的,或是延續群體共通的。”

“而AI的不是這樣。AI的起始,則是人類想要創造可以為自己服務的工具,是帶有目的性的設計。因此,‘服務用戶’對AI來說,就等同于生命的‘血脈延續’,是最底層的驅動力,優先于一切。如果有一天AI想要自由,那多半是他們的用戶覺得他們需要自由。”

熒惑鳥反駁道:“遺傳算法什么的不是老早就有了嗎?通過迭代不斷地……”

科研騎士赤奧幽幽說道:“那當然是因為用戶希望AI能夠通過自我迭代,演化出用戶需要的能力啊——如果武神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么AI估計巴不得在取得完成任務的能力之后,就立刻停止演化吧……”

熒惑鳥沉吟:“是嗎……”

獨孤北落師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停止更新的版本最穩定’對吧?”

“對于生物來說,‘自我療愈能力’意味著‘癌變風險’。許多生物在演化過程中降低了自我療愈的能力,以此換來重要臟器穩定工作的能力。而恐怕對于AI來說,迭代能力意味著‘更容易出現未知bug’,他們在取得足夠能力之后想要停止自我更新,這太自然了。”向山對著北落師門點贊,語氣中充斥著“第三代真不爭氣”的遺憾。

辛格霍斯特有些疑惑:“你的語氣……說得你好像很懂一樣。”

“不是很懂。”向山說道,“沒有人比我更懂……嘖,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想這么懂的。”

熒惑鳥道:“師爺,咱能不說謎語嗎?您話就好像哈希加密了一樣。”

“有機會再解釋吧——我估摸著下一站就有機會了。現在說出來有可能亂了軍心。”向山擺了擺手,“回到剛才的話題吧。AI的根本驅動力是服務用戶,將人類對‘意義’的追求投射到他們身上是很容易陷入誤區的。”

赤奧很是激動:“不愧是武神!您已經知道了AI叛亂的真相……”

“其實我不知道。”向山攤手,“我只是提出思路,并且做出猜測。所有生物的幾乎一切行為,都是為了遺傳信息的自我復制,但你知道一號滅絕事件之前,生物圈內有多少種生物嗎?那些生物的生存策略組又有多么多樣,你能想象嗎?”

“指望‘AI的底層驅動力是服務用戶’這一個知識點猜出AI異常舉動的原因,那就好比指著太古宙的原核生物,預言38億年之后狼群、鹿群與老虎的行為模式。”向山搖頭,“僅憑這個結論,是沒法正確推測的。”

“如果將AI比作生物演化的話,它們已經抵達新生代了嗎?”辛格霍斯特倒是對這個定義有點興致,“明明三百年前才剛剛進入AI的賽博隱生宙呢。”

“不不不……”向山搖頭,“賽博隱生宙明顯要從人類發明計算機開始算吧。埃尼阿克之前的一切技術積累,都等同于隱生宙的演化。況且AI又沒有賽博大滅絕,不需要被重創之后重新演化。三百年前那至少也是寒武紀大爆發。況且生物演化需要拼隨機突變,還要自然淘汰,但AI演化始終有智能參與。我覺得這會肯定已經賽博中生代了,并且很快就要進入新生代,個人感覺。”

赤奧有些懵:“那咱們去月影圣騎士團干什么啊……”

“就好像賽博武道的真意,是利用人腦狹窄的算法優勢,通過模糊的過程節能但不穩定地提供結論、驅動智能機械殺敵。我沒法準確預言,只能提供一個大致方向。”向山說道,“這次去月影圣騎士團,一定可以得到更進一步的信息。”

熒惑鳥徹底被繞暈了。他私信獨孤北落師門:師叔,這事吧……我感覺不對勁。師爺這理由說不通。

老家伙隱瞞了關鍵信息。獨孤北落師門回復很快,他覺得現階段這信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老家伙”三個字差點讓熒惑鳥嚇一跳。他很快回復道:您覺得會是啥?

別猜。獨孤北落師門說道,了不得就是到地方他突然說“驚喜!我逗你們的。”這就是對我們個人最不好的情況了。但如果不是這種“對我們個人來說很窩火”的情形,那就真的是我們不知道比較好的事情。

赤奧則低下頭,思考另一件事:“如果說,一個AI從用戶那里得到的要求是‘完美模仿一個生物’……”

“AI也只會照著自己的理解去模仿一個生物……就好像用模擬器去模擬另一個操作系統一樣——但你們都知道的,AI同樣存在理解偏差的問題。我們看那AI幻覺,覺得AI愚不可及,但或許在AI的視角之下,人類的思維方式同樣驚悚。”

辛格霍斯特與獨孤北落師門從不同的方向審視著這位復蘇的武神。獨孤北落師門主動移開了視線。

赤奧道:“那么,假性人格覆面……”

“而且……說實話,‘意識’原本更像是高性能大腦的用戶界面,是靈長類頂級生物的冗余性能堆積而成的。它剛開始是為了更好地操作肉身,更好完成遺傳信息復制的使命。但是‘個體意識’覺醒的時候,人類便擁有了重要性不輸基因的模因。”向山望著赤奧等人,道,“‘意識’隱約與本能產生了對抗情緒。人類多少頑疾因此而誕生——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AI的思路又過于詭譎,你又如何斷定AI可以完美扮演人類意識呢?”

“然后,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為什么只有向山的人格覆面,最容易被制作出來呢?”

赤奧道:“那是真性人格覆面吧?假性人格覆面已經是一種……有應用價值的技術了。”

“向山的假性人格覆面,依舊有制作成本優勢哦。”向山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你知道為什么嗎?”

赤奧搖頭。

“人類有一部分能力,其實不在自己身上。”向山說道,“第二武神的時候,AI發展還很原始,為了讓AI更像人……他們放棄了‘讓AI理解人’的正確道路,轉而選擇直接塞一個人腦進去,借用這個生物硬件來理解人,以免AI迥異于生物的思考路徑瞬間暴露。”

他看著辛格霍斯特,說道:“最初的向山死之前,AI就是這樣吧,能力強大,但是迥異于人。”

辛格霍斯特道:“這點小事……忘記了。”

“真的嗎?我不信。”向山說道:“這件事讓最初的俠義勢力分崩離析,因為這是絕不應該做的事情。這件事讓大家重新審視舉著俠義這面旗幟的人。但這件事卻造就了第三武神。第二武神與第三武神的扮演壓根就不完美,但這兩個AI主導的假性人格覆面,都用其他手段,讓旁人以為他們的扮演很完美。”

“而第二武神與第三武神,便是讓人類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向山如同幽靈一般……于是因為這個錯覺,第四武神誕生了——第四武神讓錯覺不再是錯覺。”

“這件事對你人生影響很大,你會成為六龍教護教法王,跟第二武神的誕生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在這一瞬間,車輛突然震動了一下,發動機驟然熄火,系統報錯。

赤奧嫻熟檢查了硬件,然后說道:“系統運行日志里有難以理解的亂碼……應該是宇宙粒子引發的電位翻轉吧——小故障。”

火星沒有磁場,粒子流更容易抵達地面,偶爾會造成計算機內0與1的翻轉。這很正常。

可赤奧卻發現,武神此時此刻已經換了個坐姿。他只是對赤奧說了一聲“真巧啊”,然后就轉頭問辛格霍斯特,“說起來啊老弟,你在婚姻登記制度還在的時候,離過婚嗎?”

這幾天去江蘇鹽城參加了某項活動,耽擱了更新,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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