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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華庭 第十章 哭訴
京兆尹的人來的很快,江云弈帶隊。
江云弈帶著人匆匆來到后,給長公主、安華錦、敬王等人見禮后,吩咐人檢查馬匹和馬車。
這一檢查后,發現,這匹馬服用了一種藥引,而這種藥引,遇到一種特殊的胭脂水粉香氣,會致使這匹馬出現癲狂發瘋的癥狀。
這藥引,是一早就埋在了馬的腹中,而特殊的胭脂水粉香氣,只在安華錦的身上有。因為,長公主與安華錦挑胭脂水粉時,有一種桃紅香,不適合年紀稍大的女子,很適合小姑娘用妝,所以,長公主拿著軟絹布,沾了桃紅香,給安華錦往臉上抹了,抹了之后很是滿意,便給安華錦要了一盒。
這一盒里,有一種特殊的花粉,將迷幻花,正巧是致使馬引發藥引發狂的根結所在。
除了馬身上有藥引和安華錦身上有桃紅香外,還有馬車,被人動過手腳,雖然動手腳的人十分高明,但也躲不過京兆尹的獨眼慧距。
京兆尹辦案利落,將原因查清楚后,江云弈對長公主拱手,“稟公主,玉顏齋有嫌疑外,公主的車夫,還有公主府中的人,但凡是接觸過馬車和這匹馬的人,都有嫌疑。”
長公主臉色十分難看,“都抓起來,我公主府內的人,也隨便你查。”
“是!”江云弈垂手。
尋常貴族,出了這等事兒,沒出人命,人也沒事兒,多數都私下自查了,不愿經公,但長公主在蘇含開口提京兆尹時,便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不同尋常,于是,她也不怕大張旗鼓地查,哪怕是她的府中人。
今日,安華錦出來陪她逛街,是她昨日就相邀的,而安華錦要獨自走回去,也是她非要想送安華錦一程,而安華錦臉上的桃紅香,也是她親手給抹的,顯然,是有人借她之手,想害她,也想害了安華錦。
害了她有什么好處?
也許,就是沖著安華錦來的。
但長公主沒想到,有人把手伸到了她身上,把她牽連進來,若不是安華錦和蘇含,她今日哪怕不把命丟在這里,也得惹出幾個命案。
長公主心中又驚又怒氣的不行,對江云弈說,“本公主現在就進宮見皇上,你好好查,一定查個清楚明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惡毒地用這個法子要害我。”
“是!”江云弈點頭。
敬王臉色也很白,似乎被嚇的不輕,這時走上前,“大姑姑,我陪您進宮吧。”
長公主看了他一眼,擺手,“不用,小安兒陪我一起。”話落,又補充,“蘇世子也一起。”
她如今除了安華錦和蘇含,誰也不相信。
若非蘇含出掌震退了馬車,安華錦還不能及時地斬斷那匹馬的雙腿,讓馬車停下來。
安華錦沒意見,蘇含也沒意見。
于是,京兆尹動作利落地封鎖了玉顏齋,抓了玉顏齋的掌柜伙計一眾人等,又抓了長公主府的車夫,帶著人又去了長公主府盤查府中人。
長公主與安華錦、蘇含換乘了一輛馬車,去了皇宮。
皇帝用過午膳后,正在午休,被張公公喊醒,他坐起身,聽聞張公公稟告長公主、安華錦、蘇含一起求見時,皇帝愣了愣,問,“他們三個怎么一起來了?”
張公公搖頭,“老奴觀看長公主面色,十分地差,大概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吧?”
皇帝點點頭,“請他們進來。”
片刻后,三人面見皇帝,長公主見了皇帝,像是終于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下子哭了起來,“皇兄!”
這一下把皇帝哭懵了,他有好多年沒見著長公主哭了,她像個小孩子哭的時候,似乎還是她沒出嫁時,出嫁后,大駙馬對她極好,她的生活一切順遂,每年弄一次大型的賞花宴,隔三差五與京中各府的夫人們聚個會,這還是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她哭的慘兮兮的。
“怎么了?好好與朕說,哭成這個樣子,讓兩個孩子看笑話。”皇帝會哄后宮的妃嬪,自然也會哄自己的妹妹。
長公主攥著帕子,一邊哭著,一邊很有條理地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
皇帝聽完,也很是動怒,“你是說,有人要殺你?利用小安兒?還是要殺小安兒?以她的武功,這么點兒雕蟲小技,還是殺不了她的。”
長公主氣的不行,“也許是有人殺了我,讓小安兒背鍋,給她扣上罪名。畢竟,她身上有桃紅香,無論如何,我若是出事兒,她也洗脫不了嫌疑。雖然是我主動往她臉上抹的。”
皇帝覺得有道理,見長公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問安華錦,“小安兒,你覺得呢?”
安華錦冷靜地說,“我覺得,此事關鍵是在那匹馬癲狂拔足狂奔后險些造成的命案上。一旦出了命案,那么,我與長公主,勢必都脫不了干系。當然,長公主若是出事兒,我更是脫不了干系。”
顯然,是沖著她來的。
長公主連連點頭,“就是,我若是死了,馬車再碾壓死幾個無辜的百姓,只剩下小安兒一個人好好的,她自然逃脫不了責任,畢竟她身上有桃紅香,才是引發馬發瘋的印子,就算皇兄屆時不治她的罪,也會遷怒她。”
“您若是遷怒我,那設想,怎么治罪于我?是不是將我趕回南陽?永世不準踏足京城?”安華錦接過話,“反正,我每次來了京城,都惹出一大堆事兒,惹出案子,雖然不是我自己自愿的,有人總想害我,但我也有責任吧?”
這么一分析,便十分有道理了。
皇帝聞言很是震怒,“沒錯。”
“皇兄,我已報案,讓京兆尹查了,無論是玉顏齋,還是我的府中人,包括車夫在內,都查。”長公主恨的牙根癢癢,“若是不查出是誰動的手,有一就有二。”
皇帝頷首,“這樣,我將楚宸叫來,讓他協助查案,這小子敏銳,對查案有兩下子,前幾次幾個大案子,都查的很好。”
皇帝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等閑視之,一定要查清楚,正好借此機會,將楚宸從閉門思過中放出來,也是給他自己當時氣怒讓楚宸閉門思過到如今的一個臺階下。
長公主點頭。
皇帝又寬慰長公主幾句,讓張德親自送長公主回府。
長公主離開后,皇帝又表揚了安華錦和蘇含幾句,便要打發二人,安華錦想了想,對皇帝道,“陛下,我私下跟您說幾句話行不行?”
既然王岸知能要求私下跟皇帝說話,她也能。
皇帝看了安華錦一眼,擺手讓蘇含出手,對安華錦點頭,“小安兒,你要與朕說什么話?”
安華錦看了一眼殿中侍候茶水的小太監。
皇帝又擺擺手,讓人退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安華錦和皇帝時,她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陛下,您立儲君吧,您一日不立儲君,我的麻煩一日不斷,小命總是別在腰帶上,且還牽連人。以前的就不說了,今日是長公主和無辜的百姓,明日不知道又會是誰。當然,我也不是覺得我有多重要,能左右您立儲君的想法,但是這么下去,實在是不是個法子。”
畢竟她南陽王府小郡主,安家唯一子嗣的身份,多少人想除之后快。
皇帝臉色難看,“小安兒,立儲君,豈能是你能對朕說的話?”
安華錦嘆氣再嘆氣,“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嗎?就是跟您提一提,朝中的大人們,早就不止一次跟您提過了吧?您考慮考慮,當然,至于采納不采納我說的,還是看您自己的決斷不是?我哪里能左右您啊?我就是為著自己的小命著想,也是為著不想惹麻煩著想。”
皇帝看著她,索性直接說了,“你主動取消與顧輕衍的婚約,聽朕的安排,嫁給楚硯,只要你答應,朕就立他為太子。”
安華錦無語地看著皇帝,“陛下您說什么呢?當年,您娶我姑姑,已搶了我爺爺的女兒,如今還想搶她的外孫女?安家這兩代人,只兩個女兒家,都嫁進皇家?您覺得,我爺爺能同意?”
避重就輕,絕口不提顧輕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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