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我可以不勞而獲 第397章

——馬道克

雙手各持一把板斧的戰士先知。他聲稱自己被過去和未來的幻覺所詛咒。即使在戰斗開始之前，他也能說出戰斗的結果。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瘋狂的怪人么？

他因想象的天賦而在北方大陸變得著名起來。人們追隨著他，隨行隨止。他成為一個傳奇，一位戰士先知。然而，一天晚上當馬道克和他的追隨者們坐在火邊時，他站了起來，扔掉了他的煙斗，然后離開了。當其中一個追隨者擋住了他，問他要去哪里的時候，他說，“古代人在召喚我守衛亞瑞特山。所以，我必須前去。”馬道克推開了那人，開始了從南方到亞瑞特山脈的跋涉。

——塔力克

塔力克來自野蠻人王國的西海岸。在相當年輕的時候，塔力克就已經精通了數項野蠻人的技能。在他被召喚之前，他只有19歲，只是聽說過“阿瑞特圣山”的傳說，甚至不曾看到過這座山脈。

一天早上，敲門聲響起，一位老婦人——“哈加洛斯”城的先知卡拉來到了他的面前。她前來賦予塔力克以守護亞瑞特圣山神圣大門的最終使命。而作為接受這一使命的回報，他將在圣山之頂得以永生不死。雖然被選中去執行這樣一個任務是一種無上的光榮，但是他將再也不能回家，也再也見不到他的親人。塔力克從他的座椅上慢慢地站了起來，整整高過眼前的先知一個頭，他大聲告訴她：“我不去！”

塔力克拒絕了這個任務，他告訴先知去選其他人。卡拉看著塔力克，告訴他這個選擇不是她做出的，是遠古的英靈們告訴她去尋找一個住在西邊，名叫“塔力克”的年輕勇士，這是他們想要的，也是他們選中的。塔力克久久地凝視著先知，最終，他慢慢地點了頭，表示同意。他轉身面對他的妻子和孩子，吻別了他們，然后踏上了前往阿瑞特圣山的旅程。

——科力克

科力克在野蠻人王國的南端盡頭，一個叫做“漢科諾克”的叢林里長大。他保護著他的人民免遭生活在他們四周的野獸們的侵害。當他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就成功地馴服了邪惡怪獸中一種被稱為“潛伏者”的生物。

在他十來歲的時候，科力克從一群巨蜘蛛中救出了一個小孩，這個小孩后來被證實是一個敵對部落酋長的兒子。科力克絲毫沒有猶豫的就護送這個小孩回了家，這個行為結束了兩個部落間的紛爭。

當遠古的英靈召喚科力克的時候，她的妻子也是部落的先知告訴他，遠古英靈召喚他去守護那絕對不能失落的領域――亞瑞特圣山的時候，這巨大的榮耀讓他一時無言以對。

隨后人們就開始了慶祝活動，在科力克出發前，慶祝一直持續了三天。在最后一天，科力克指定了繼承人：他就是科力克當年從巨蜘蛛口中救出的小孩，現在，他已經長大成人了，科力克知道他將公平公正地治理這兩個部落。當他把所有的塵世間的事務都處理妥當之后，科力克就動身前往亞瑞特圣山山頂，在那里，他開始了在另一個世間的任務：永生不死地守護著世界之石。

亞瑞特山上，聽著布魯斯的打算，莫聞就是一愣。

“你瘋了嗎？”莫聞驚詫地看著布魯斯，“那可是三個最強的野蠻人的靈魂，沒有任何人是他們的對手，只有我們全部加起來才能擊敗他們！”

“什么！你竟然想讓所有人一起上！”以比莫聞更驚詫的表情，布魯斯看著他，仿佛從未認識過他一樣，忽然那晚庫爾凱克的話在他心中響起。

“西雅圖？他或許是個有天賦的人，但他絕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更不可能是個真正的野蠻人，有些東西，他根本不懂！——”

“哈哈哈——”震徹整個亞瑞特山巔的笑聲，布魯斯忽然大笑了起來，似乎放下了什么長久的負擔，又或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樣，他肆意地大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莫聞的臉色有些難看，“你笑什么！”

指著莫聞，布魯斯緩緩地搖著腦袋，“原來你不懂——”

似曾相識的話語，讓莫聞心中就是一陣惱火。

“你到底想說什么！”莫聞的臉色一片鐵青。

布魯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腦袋，卻什么也沒說，反而是大步朝著山巔走去。

更讓莫聞不爽的是，竟然連莉莉安她們也是表情怪異地看著他。

除了沃麗雅以外，幾乎每個人眼中都泛著異樣的光芒，莉莉安更是重新打量起他來，似乎發現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法麗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讓吉娜一把拉住了，后者輕輕地搖了搖腦袋。

亞瑞特山巔。白云就在眾人腳下，從上面望去，雄偉的哈加洛斯山城，就像孩童手中的積木一樣。陽光照射在山巔的祭壇之上，三個石質的雕塑此時正著被一層厚厚的冰雪所覆蓋，但那朝天吶喊的架勢，強健有力的身軀。卻將遠古野蠻人那一往無前，睥睨天下的氣勢傳神地體現了出來，而在祭壇之后。則是一座雄偉的要塞，此時那鐵制的閘門正緊縮著。

看著祭壇上那三個身高比布魯斯還要高大的身影，莫聞默默地吸了一口氣，就想走上前去。翻動那祭壇上的祭文。

但一把鐵錘攔住了他。

在那蒼穹之下。背對著遠古的祭壇，亞瑞特山之巔，布魯斯朝著莫聞大聲咆哮道：“來吧！西雅圖！在這亞瑞特山之巔，野蠻人最后的圣地，賭上野蠻人所有的名譽與榮耀，我布魯斯.圖克要與你一戰！”

“勝者可以獲得獨自挑戰遠古試煉的資格！”

莫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大聲吼道。

“布魯斯你到底明不明白，在你身后的要塞。巴爾正在屠殺留守的部隊，每多一秒這個世界就更臨近會毀滅。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但布魯斯卻更大聲地吼道。

“不明白的是你！西雅圖！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這里是我們野蠻人一族的最后圣地，這里是千百年來所有野蠻人的榮耀所在，而你竟然想玷污自遠古時代起，就代表著野蠻人最高榮耀的神圣試煉，讓野蠻人一族蒙羞！不懂的是你，而不是我！”

莫聞咬了咬牙，怒極反笑。

“這么說即使這個世界被毀滅，所有野蠻人被滅絕，你也要堅持這個狗屁的傳統？”

布魯斯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后他的頭抬了起來，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是的！即便所有的野蠻人死絕，野蠻人的榮耀也不容玷污！”

“瘋子！”

看著布魯斯的眼睛，莫聞知道一切都成為了定局，他將手中的權杖舉了起來。

“你不懂！——”

布魯斯搖了搖腦袋，舉起了手中的鐵錘。

“是嗎？”莫聞冷笑道，“當我把你打得爬不起來的時候，你或許才能清醒過來！”

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了起來，莉莉安等人看著這邊，卻沒有一個加以阻攔。

“哈！”嘹亮的戰嚎自布魯斯嘴中傳出，響徹了整個亞瑞特山之巔。

下一刻兩人同時朝著對方撲去。

打鐵般的轟鳴在山巔響起，兩個身影不斷地交錯。

手中的權杖如同急雨般地揮灑而出，在熱誠的威力之下，莫聞一次又一次地朝著布魯斯擊去，巨大的鐵錘如同盾牌一樣攔下了莫聞的攻擊，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在莫聞急雨般地攻擊下，布魯斯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怎么了，布魯斯，你所謂的榮耀就只是這點程度嗎？”莫聞冷笑著，手中的攻擊卻絲毫沒有停下來，身體一轉就來到了另一側，五道杖影從鐵錘的另一邊攻了過來。

“還是說用了不適合自己的武器，讓你的實力變弱了？”看了一眼布魯斯手中的不朽之王的碎魂者，莫聞嘲笑道：“只有適合自己的武器，才是最好的！慣用雙手劍的你，怎么能用好巨錘！”

手中的權杖一個加速，莫聞就劃過鐵錘的攔擊，杖尖猛地擊打在雅各布的胸口。

沉默的敲擊聲，雅各布一聲悶哼，后退了幾步，臉上泛起一陣潮紅。

但他卻搖了搖頭，手中的巨錘再次揮舞起來。“你不懂！——有些東西是用生命來堅持的，哪怕它不合適！”

又是這種話，莫聞心中一怒。

“找死！”

復仇！

權杖上泛起魔法的光芒，然后猛地向布魯斯抽取。

一陣呼嘯的風聲，權杖猛地轟在了布魯斯的身上。

錯愕、驚喜同時出現在了莫聞臉上，可下一刻他臉色就是一變，將手中的盾牌舉了起來。

幾乎劃破空氣的爆鳴聲，碎魂者狠狠地敲在了莫聞的盾牌上。

無形的巨力險些將莫聞整個掀飛出去。

連退了好幾步。莫聞臉色也是一片潮紅，胸口隱隱地有些發悶，他抬起頭來看著半身漆黑的布魯斯。

“魯莽！你不要命了嗎！”

輕輕地吐了一口血。布魯斯卻大聲地笑道：“你不懂！這里是亞瑞特山之巔，在這里我不會敗，也不能敗，這就是賭上生命與所有尊嚴的戰斗！”

大笑著，布魯斯的形象在莫聞眼中卻前所未有的高大起來，那再也不是被自己一次次擊敗又硬著頭皮挑戰的小鬼了，長期以來不斷失敗的陰影似乎已經離布魯斯遠去了。此時的他前所未有的自信。

魯莽！魯莽！魯莽！

瘋狂的攻擊著，布魯斯竟然全然不顧莫聞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而是揮舞著鐵錘不斷地攻擊著。在那沉重的打擊下，整個山頂都破碎開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從地面上蔓延開來。

雖然在對方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但莫聞卻眉頭緊皺。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與布魯斯的戰斗中處于下風。那不要命地打法讓他只能不斷地后退。

終于，在碎魂者又一次掃過自己的頭頂之后，莫聞爆發了。

“你自己找死！”

手中的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忽然綻放出白紅兩色的光芒，圣潔與邪惡的氣息同時爆發開來。

熱誠復仇！

權杖猛然變為一道肉眼可見的光幕。

布魯斯揮下的碎魂者就被光幕轟得高高地彈起，而那余下的光輝一下子就將布魯斯淹沒了起來。

看著被光幕絞殺的布魯斯，莫聞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復仇和熱誠的組合可以說是他最強的攻擊了，自從在泰瑞爾天使之力的幫助下步入六階之后。他很快就掌握了所有技能，而后就開始考慮起技能的融合。前不久才取得一定的成果。

被融合絕招正面轟中，再加上堪比神兵的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布魯斯不死也要重傷。

可下一刻光幕中揮出的巨錘猛然打破了他的預料。

魯莽！

帶著已經開始破裂的錘身，碎魂者仿佛在瘋狂地咆哮著，從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所組成的光幕轟出，狠狠地砸向莫聞。

“什么！”莫聞眼睜睜地看著碎魂者朝著自己轟來。

‘砰！’前所未有的金屬碰撞聲，在碎魂者的轟擊下，那層紅白的光幕停滯了下來，莫聞的盾牌脫手而飛，整個人也飛了出去。

“咳咳，”倒在地上的莫聞咳出了幾口鮮血，然后掙扎地又站了起來，他一條胳膊上的鎧甲已經破碎了，胳膊不自然地彎曲著，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了下來。

被最頂級的武器——不朽之王的碎魂者正面轟擊，華麗戰甲格瑞斯華爾德之心也承受不起。

不過此時布魯斯的樣子卻更加凄慘，神圣鎧甲不朽之王的靈魂牢寵已經被莫聞轟成了廢鐵，他身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森森的白骨都從中漏了出來，隱約間似乎可以看到胸膛中跳動著的心臟。

而他的手中不朽之王碎魂者也已經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

滿臉血痕，一身的傷口，布魯斯卻忽然大笑起來。

他再次握起了碎魂者。

“來吧！西雅圖，讓我們再來！”

這一刻，布魯斯仿佛和整個亞瑞特山共鳴起來，大笑中，整個天地似乎都在咆哮。

雙手舉起巨錘，一股微風繚繞在錘柄之上。

狂亂！

布魯斯竟然在沒有雙持武器的情況下使出了狂亂。

“殺！”

狂亂之后的魯莽！

碎魂者仿佛生命走向最后的巨龍，帶著無邊的氣勢做出最后一擊。

“我不會輸！我怎么會輸！”看著那咆哮而來的惡龍，莫聞低頭自語道，手中的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再次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熱誠復仇！

再次轟出！

黑色與紅白的光芒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響聲，刺眼的光芒。

下一刻一個人影倒飛而出，在空中身體的骨頭就發出了一陣響聲，聽那聲音，至少有七八根骨頭斷掉了。

而看清那個身影是誰之后，觀戰的幾女就是一陣驚呼。

“莫迪！”

“殿下！”

無力倒在地上，莫聞大口地吐血，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另一個身影。

整個身體都快支離破碎，但布魯斯卻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西雅圖，你輸了！”

“莫迪！莫迪！痛！痛！”

“殿下，你怎么樣？”

“我這里還有一瓶全面恢復藥劑！”

在眾女地環繞之下，莫聞默默地灌著恢復活力藥劑，然后忍受著骨頭一點點恢復地刺痛感，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有些痛不欲生，但他卻緊咬著牙堅持著，此時身體上的痛楚，遠比不上心里上帶來的傷害。

他竟然輸了，而且還是輸給了布魯斯這個手下敗將。

手指緊緊地抓著地面，莫聞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他的目光看向了布魯斯。

同樣拿出一瓶全面恢復藥劑灌著，布魯斯也在忍受著莫聞給他帶來的痛處，與莫聞不同，他的傷在恢復藥劑的作用下也沒有愈合的跡象，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的力量絕不是他短時間內能恢復的，甚至連能不能恢復都是疑問，他現在只不過再為一會兒的戰斗做最后的一絲努力。

似乎察覺了莫聞的目光，布魯斯就是一笑，他站起身來，看著莫聞。

“最后一招，你本不應該輸！”

那是兩人交手的最后一招，無論從自身的實力、還是裝備以及身體的狀況來看，都是莫聞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最后結果卻是莫聞輸了。

因為他不夠狠！

最后一招，布魯斯是同歸于盡一般將碎魂者砸向莫聞。

以當時兩人情況，最后一擊之下。布魯斯必死，而莫聞卻有可能死，也有可能重傷。

不過最后時刻。在進攻與防御之間，莫聞猶豫了，他可以不管布魯斯的死活，但卻不能接受自己的死亡，哪怕只有一半的可能。

所以他敗了，被布魯斯一招轟得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看著布魯斯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步走向祭壇。

莫聞忽然冷冷地開口說道：“這樣上去。你會死！”

布魯斯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大笑起來。

看向莫聞的目光中沒有一絲迷茫，反而帶著憐憫。

——“你還是不懂！”

莫聞的雙唇緊咬。整個腦袋都低沉了下來，人仿佛處在陰影之中，一股壓抑的黑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吉娜見狀就想說些什么。但莉莉安卻凌厲地看了她一眼。“這是他的問題，你不要插手！”

吉娜一滯，不再說話，但卻擔憂地看了莫聞一眼，和莫聞簽訂了契約的她，能感受到莫聞心中那被壓抑的瘋狂，一連串的刺激已經讓他這個主人有些受不了了。

察覺著那仿佛就要覺醒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大海般的龐大力量。吉娜暗自在心中苦笑，這次玩大了。他們好像無意中放出了一個比魔神還可怕的怪物。

祭壇上，布魯斯虔誠的單膝跪倒，將血涂在了自己的面頰之上，大聲地念起了祭文。

“守衛亞瑞特圣山的遠古英靈啊，我野蠻人布魯斯.圖克，愿以自身的鮮血與武器來進行神圣的試煉，以無畏的勇氣和過人的力量來分享你們的榮耀，所以蘇醒吧！遠古之人！野蠻人一族最杰出的英雄！”

隨著布魯斯的話語，三個石質的雕像忽然顫抖起來，頭上的冰雪不斷地滑落，通體發出了金光，三個雕像竟然變得了有血有肉的發著微光的人類。

三個近四米的大漢一起大聲吼道。

“我們是奈法陵的靈魂們，古代之人。我們被選為看守神圣亞瑞特山，也就是世界之石的所在之處。我們之中已經沒有多少人能站著直到現在；而能夠領悟它真正作用的更少。在你進入之前，你必需打倒我們。”

手中握起不朽之王的巨錘，布魯斯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我絕不會輸！”

而在他面前的遠古之人也注視著這個渾身鮮血的勇士。

“你準備好了嗎？勇士？”那個手持巨斧的英靈忽然開口說道，他看著布魯斯滿身的傷痕，“你剛剛的戰斗我們都看見了，你無愧于野蠻人一族的稱號，你的勇武讓我們都信服不已。”

“但一旦開始試煉，我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哪怕對手已經傷痕累累，我們也會全力以赴，所以你很可能會死！”

一旁手持劍盾的英靈也接口道，目光中帶著一絲惋惜。

而最后一個手持飛斧的野蠻人卻看向了莫聞。

“可惜了呢，那一身的天賦！有強者的實力，卻沒有匹配的心！”

“馬道克，你關心那個廢物干什么？沒有心的野蠻人連臭蟲都不如！”不屑地瞥了一眼莫聞，那個手持巨斧的野蠻人對著布魯斯一捶胸。

“無論此戰結果如何，勇士，我——科力克將永記記住你的名字！”

“不錯，無論勝負，我——塔力克也愿與你共享野蠻人最高的榮耀！”

馬道克也將雙斧舉起，對布魯斯行了個尊敬的禮節。

布魯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不朽之王的碎魂者再次繚繞起旋風。

“幾位先祖！野蠻人的榮耀我會親手取得的，所以來，讓我們一戰吧！”

狂笑著，布魯斯沖向了三位野蠻人英靈。

而臺下聽著遠古之人的譏諷，莫聞的頭低得更低了，身上散發著刺骨的寒氣，連平時最親近他的沃麗雅都有些不敢靠近。

夕陽下，亞瑞特山之巔，正進行著最慘烈的戰斗。

拖著殘破的身軀，布魯斯無畏地迎戰著三位野蠻人歷史上最杰出的英雄。

不朽之王的碎魂者帶著一往無前的威勢，轟爆了科力克的腦袋，而塔力克的長劍卻貫穿了布魯斯的胸膛。

咆哮著，野蠻人的怒吼震飛了塔力克，迎面而來的卻是馬道克的飛斧。

魯莽！死亡旋風！

布魯斯如同不知疲倦的戰斗兵器。

攻擊著、攻擊著、攻擊著！

在碎魂者的哀鳴聲中，塔力克的胸膛伴隨著野蠻人最強的神兵一起破碎。

拖著破爛不堪的身體，布魯斯一把抓住了馬道克的脖子，任由那飛斧插進自己的心臟，手中猛地用力。

隨著一陣清脆的咔嚓聲，馬道克的腦袋扭曲到了另一個方向。

一陣金光中，最后一位英靈也重新變成了雕像。

三個金色的雕像似乎在彰顯著布魯斯的榮耀，仿佛從天空中響起，三個野蠻人英靈的聲音同時回響起來。

“布魯斯.圖克，你是個十足的英雄！我們愿意與你分享我等的榮耀，并讓你前進入亞瑞特山的深處....那是放置世界之石的地方，也是我們一族的圣地！愿野蠻人的光輝與你同在，愿你的功績與世長存。”

低沉的聲音，卻帶有一絲悲傷，似乎那三個野蠻人的圣靈也預感到了什么。

獨自一人默默地走上了祭壇，莫聞低頭看著躺在那里的布魯斯，鮮血從他的胸口不斷涌出，那柄飛斧已經貫穿了他的心臟。

“值得嗎？”

莫聞的目光像著一潭死水一樣。

布魯斯笑了起來，嘴中不停地吐著鮮血。

“你，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莫聞忽然激動起來，他幾乎是咆哮著大吼道：“你死在了這里！而這個世界即將毀滅，你認為還有誰還會記得你所做過的一切！”

短暫地沉默，布魯斯似笑非笑地看著莫聞。

“世界、世界毀滅了又如何？我所做過的事情沒人知道又如何？榮譽、驕傲不再存在又如何？至少此刻我內心的驕傲不需要任何人來肯定，我是個野蠻人，哪怕在最后的一刻，我也是以一個野蠻人的方式戰死的，哪怕我們的部族因此而毀滅，這個世界因此而消亡——我也問心無愧！因為這就是野蠻人！野蠻、無知，卻有著藏在骨子里的驕傲！”

他看向了莫聞臉上的刺青，眼中滿是嘲弄。

“莫迪.西雅圖！你雖然有著野蠻人的血統，但你只是個靠天賦的混蛋而已！野蠻人的驕傲，——你不懂！”

——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布魯斯閉上了眼睛。

天空開始降下了小雪。

亞瑞特山之巔，莫聞看著布魯斯的尸體，久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