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四城之戰(2)

大明王朝1624 第148章 四城之戰(2)

安撫了山海關內外的遼東軍，計劃就成功了一半。此時被四城切在關外的遼東軍是最大的變量，萬一，幾個領頭的腦子一瓦特，害怕被大明朝廷秋后算賬，降了建奴的話，那才是真的不可收拾。

只要守好了山海關，收復四城就是遲早的事，皇太極沒有那么多人在外內耗，也沒有那么多的軍糧供應！

這時候，要是東江軍能給力多好啊！現在正是侵擾建奴大后方的好機會。

但是！東江軍就從來沒有給力過！

每逢明軍和建奴大戰，圣旨穿到皮島，毛文龍總是有理由推脫不肯出戰，安心做他的軍糧生意。

這也是袁崇煥忍無可忍，要殺他的原因。

想不來那么多了，先對付過去現在再說。

李沅傳下將令，令祖大壽總領山海關防御，派兵加強山海關周邊昌黎、樂亭、石門、臺頭、燕河的防御，令祖大壽部將祖可法率四千人守山海關門戶撫寧。

遼東軍余部待命，會同山西總兵馬世龍、山東總兵楊紹基，等待朝廷下一步命令。

三月六日，孫承宗在軍中的嫡系馬世龍收復了建昌，打通了京師和山海關的聯系，山西軍、山東軍、遼東軍匯合在了一起。

徹底斷絕了遼東軍投敵的可能，也為收復四城做好了準備。

三月九日，讓李沅欣喜的消息傳來，秦良玉、馬祥麟、秦翼明率領兩萬石柱兵勤王！

山西山東畢竟離京師不遠，而且是朝廷的正規軍。馬家是土司，而且遠在川東，這么快就趕到了京師，那肯定是接到勤王的明詔，一刻也沒耽擱，披星戴月日夜地趕路了。

作為邊荒少民，小小石柱一地，就派出了兩萬的精兵，不要軍餉，這是什么精神！？

石柱兵的到來，大大振奮了朝廷上下的士氣，人家石柱人都這么拼命，收復四城不在話下。

朱慈炫親自接見了秦良玉和馬祥麟，孫閣老表示，皇帝要賞賜金銀美酒給兩位將軍，但馬祥麟說：“不收復四城，把建奴趕到關外，臣下不敢受賞！”

馬祥麟說這話不是玩虛的，他們馬家已經用數萬將士的熱血證明了自己對大明帝國的忠誠。而且，還將繼續證明。

現在山西軍、山東軍、遼東軍基本連成一線在四城西南至東北連成一線，石柱、北直隸各府組成的地方大小不一趕到京郊的勤王部隊則主要在四城的西面。

如此多十幾萬的軍隊聚到了京城，要人有人要糧有糧，皇太極居然還不退兵。

此刻，李沅分析，皇太極不是不想退，是不能不戰而退！沒撈到多少好處怎么向其他的旗主們交代？孫承宗也表示認同。

還是需要將他們打退，建奴有心要退，留是留不住他們的，大明軍隊野戰還沒這個實力。

但打要怎么打？先打哪里？

按打草驚蛇、先易后難來講，應該是先打遵化。四城中遵化最靠近京城，其他的三城永平、遷安、灤州都在永平府內，是連在一塊的，并不好打。

打下遵化，讓建奴出點血，他們就該會退走了。

但是，建奴都進逼京師了，就這么輕易讓他們走了？孫承宗不答應，李沅也會不爽快。

三月十六日，孫承宗命兵部左侍郎李沅率各地勤王軍、山東總兵楊紹基帶本部兵馬，擺出一副要進攻遵化的陣勢。

此刻皇太極還在山海關以北的三山營、鐵廠堡一帶牽制威脅關寧軍主力。駐在永平的阿敏帶兵增援遵化，在接回遵化建奴駐軍的同事伺機北逃跑。

阿敏是努爾哈赤的第二個兒子，有名的建奴四貝勒之一，為人兇殘，參加過薩爾滸、沈陽、遼陽戰役，曾經對統兵攻打朝鮮，迫使朝鮮國王李倧求和。

阿敏此人在野戰中數次擊敗明軍，視明軍于無物，對于皇太極的北撤計劃不以為然，孫承宗想建奴留下點東西再走，阿敏還想在大明多撈些財貨女子回去呢。

負責偵察曹變蛟回報，永平的阿敏出兵了。

李沅身邊的秦良玉、馬祥麟、曹文詔等人摩拳擦掌起來，就等李沅下令了。曹文詔帶的兩千松江軍已經在十天前走海路趕到了北京勤王，修整幾天后自然歸到李沅賬下聽命，這兩千人數量不多，但俱是精銳。

昨天晚上，李沅和秦良玉幾個閑談，在白天李沅是上級，在私下里他卻是晚輩，閑談的時候就隨便得多。

說道要將建奴怎樣怎樣的時候，李沅該隨馬靜妤叫舅舅的秦翼明越說越興奮：“看我們四川二郎的吧，誓要為我們石柱的姑爺打出一個閣老來！”

李沅笑了笑，他的心思卻是在勸奶奶秦良玉不要出戰了，已經五十四歲了！還是個女人，不應該再讓老人家上陣殺敵了。

秦良玉沒理秦翼明的話，她知道李沅的心思，說：“我的兄弟在天上看著我，對我老太婆來說，殺建奴是國仇，也是家恨。”

天啟元年，哥哥秦邦屏、秦邦翰在渾河戰死，

天啟四年，弟弟秦民屏在大方戰死，秦民屏的兩個兒子秦佐明、秦祚明重傷。

李沅無話可說。

對秦良玉而言，此戰無比純粹，為國殺敵，為兄弟報仇，而已。

所以，沒法阻攔。

還好，有孫承宗居中協調指揮，有關寧、山西、山東三支大軍，敵人又遠離老窩，戰斗的壓力不會太大。

阿敏大軍出發后不久，馬世龍、楊紹基突率本部兵馬大舉進攻灤州，祖大壽率關寧軍進攻遷安。

只一天，灤州就堅持不住，留守的圖爾格只得帶領殘兵逃往永平。

而此刻，行至半路的阿敏遭到李沅率領的其他勤王軍隊的埋伏。

秦良玉、馬祥麟母子如出牢猛虎，輕率石柱兵沖鋒在前，直插阿敏中軍。

曹文詔的兩千步卒使炮車列陣，以車為盾，以炮破軍，真是戚太保《紀效新書》中理想的步軍戰法。戚家軍火器不少，但重炮數量達到到戚繼光的要求，現在李沅給曹文詔配備的重炮，已經超過戚繼光的要求了，兩千人足足配備了一門紅夷大炮，十二門弗朗吉炮，而且是夷州精鐵鑄造，穩定性和耐用性大有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