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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之守護葉紅魚 71 血衣侯
刀子似的北風再荒原上橫行了整整三天才緩和了下來,墨池苑的少女們重新開始泡起了溫泉。
幾乎是北風沉底停歇沒有多久,一個赤著腳拿著法杖的月輪國僧人就朝著這邊靠了過來。在外圍警戒的大和國少年沉聲喝住了僧人,上前去想要把那人攔住。
那僧人法杖一橫直接就甩了過來,沒有防備的大河國少年連拔刀都來不及就被放倒在地。天貓女眾人聞聲而來,兩邊人馬相互對峙。
準確的說是一個僧人和十幾個大河國打扮的少男少女們對峙,僧人赤腳踩在雪地上,不見紅腫也不見臉上有痛苦之意。
僧人左手慢慢的轉動著一串黑色的念珠,很有苦行僧的范。如果葉凡在場一定會毫不吝嗇的及時獻上掌聲,大師真是裝的一手好X。
眾人中實力最強勁的酌之華也被僧人狠狠擊退,正被眾人扶住,單手捂著胸口,正吐著血。
這僧人想要這溫泉,就直接搶了,壓根沒有考慮別的事情。仿佛拿過這片溫泉就和拿過路邊的果子一般天經地義。
僧人咧這干燥的嘴唇開口道。
“這溫泉是替姑姑和公主要的,你們占了這么久了,何必要繼續霸占下去呢?”
僧人開口就是靠山搬出來,直接鎮住了領頭的酌之華。事實說明,跟僧人最好不要講道理,天天枯坐著想東想西的人,道理一堆。
天貓女咬著牙就想往上沖,剛剛到來的寧缺看見了這一幕,彎弓搭箭就要射那僧人。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幾個黑點由遠及近,來人是幾個影衛,走在最前面那人,面容華貴,氣質優雅一襲黑衣。身著軟甲輕鎧,發束高冠。
蒼白的臉上總是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高高揚起的頭顱,眼神間充滿了傲意。
世人有云:“枯骨照銀甲,鎧鎧血衣堡。”
白亦非這個名字是葉凡改的,還強行解釋一波,這樣更好聽。
那張近乎妖異的臉上勾起一抹邪笑,看著那僧人道。
“敢在我的地盤上搶人,是不是太放肆了一些?”
那名僧人一臉懵逼,大河國的眾人也是懵的。搶人?什么搶人?天貓女張了張嘴就要解釋,酌之華忍痛一把拉住了她,阻止了天貓女開口。
僧人就要開口解釋,白亦非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我要聽的不是你的解釋,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
身后的影衛對于這位高冷的血衣侯的套路早已習慣了,冷冷的看著在場的眾人,為侯爺增添氣勢。
白亦非接著說,毫不停頓。
“月輪國的僧人與世無爭,定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是馬賊假扮的。”
白亦非身下的馬焦躁的踏了踏馬蹄,重重的噴了幾個響鼻,顯得極為焦躁,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沖撞上去。
僧人露出了微笑,顯得慈悲而冷靜。
“我佛慈悲,如此污蔑我月輪國僧人,閣下是何居心?”
白亦非沒有什么居心,只是太久沒有找到馬賊了。這幫縮頭烏龜一直藏了起來,負責追蹤的雪藥毒小組又在修養。
找馬賊幾乎就靠掃蕩和尋蹤跡,導致這段時間四兇將總喜歡帶人在左帳王庭的地盤邊上轉悠。
白亦非幾乎是五天沒有尋到馬賊了,焦躁上頭,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挑刺的豈能放過。洛無雙曾經說過,聽雨樓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群也是殺,只要不是各國皇室殺了也就殺了。
在場的墨池苑眾人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從哪里冒出來的人就敢對月輪國的僧人這般威脅。但酌之華心里是清楚的,最近在荒原上幽靈般游蕩的聽雨樓是多么恐怖。
酌之華沒有出聲,也用眼神阻止了眾人出聲,接下來的事情她們只能靜觀其變。
“居心?馬賊也講居心?拌成僧人的模樣小爺就認不出你了?”
白亦非抬起右手往前一揚,淡淡了說了一聲。
“抓回去。”
身后兩個小組的影衛齊齊下馬,抽出了橫刀。僧人看到了橫刀,眼神一凝。
“唐人?”
月輪對于大唐是在是沒有什么好感,大唐的鐵騎一遍遍的肆虐過月輪的土地,即使過了這么多年,月輪民眾對于唐人還是沒有半分好感。
影衛沒有回話,白亦非也淡淡的坐在馬上看著那僧人。僧人一皺眉,明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真的動手。
手中念珠一轉,磅礴的念力攜帶著念珠呼嘯而飛,直直的撞向其中一個影衛。那影衛似乎對瞬間就到眼前的念珠視而不見,直直的舉起橫刀就斬了下去。
念珠離影衛的腦袋就只有一拳的距離便怔怔的停住了,仿佛是按下了暫停鍵,白亦非淡淡的笑著,身邊天地元氣瘋狂涌動。
僧人皺眉,狼狽的躲開了六把依次斬向自己的橫刀。影衛并沒有多少修為,恐怖的是他們的配合。
一人斬出一刀,就會有另一個人接上,剩下的一人則等待著下一刀。若是你尋到一個空子反擊,那等待的一刀便會像毒蛇一般從一個刁鉆的角度沖出來給你致命一擊。
橫刀劃破了僧人的衣袖,一刀接著一刀將僧服劃成了破布。僧人舉著法杖面對六人的進攻只能閃躲和短暫的抵擋。
若是糾纏時間超過一息,另外三人便會直接纏上來。落敗只是只是時間問題,僧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沉聲喝道。
“都是正道中人,何必苦苦相逼?”
白亦非神色淡然,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我只是懷疑大師是馬賊,請回去一驗究竟罷了,如今各國齊聚,若大師清白自有人來贖回。”
“莫非是大師心虛了?還是說承認了你就是馬賊。”
僧人已經退無可退,被逼到一顆大樹底下,六把橫刀齊齊橫在脖頸和胸腹這些位置。僧人怒極反笑。
“聽雨樓怎么霸道的嗎?”
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想起來洛無雙曾經在他們進門時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
“我聽雨樓向來如此霸道。”
“我要見你們統領!”
“我們統領日理萬機,沒有時間見你們這些雜碎,你倒是可以見見我們少主,他很閑。”
此時正聚在一起吃魚肉火鍋的洛無雙和葉凡齊齊打了一個噴嚏,雙雙皺著眉看著對方,心里想著。
“這孫子是不是剛剛在心里罵我?”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白亦非帶人將人五花大綁的帶走了,留下一個筆直的背影給墨池苑的眾人。
寧缺在白亦非走后慢慢的走了過來,嘖嘖道。
“聽雨樓做事還真霸道!”
“誰說不是呢?”
天貓女鼓起雙頰氣呼呼的說道,
“根本就沒有看我們一眼。”
“但是,但是,那人真的好帥啊。”
寧缺無語,無視了眼冒星星的天貓女,轉而跟酌之華說話。
“聽雨樓的人怎么來了?”
“不知道,突然間就過來了,我們也不太明白。”
酌之華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經,皺著眉回答寧缺的問題,顯得有些心神不寧。聽雨樓給她留下的震撼太大了,六普通的修行者就把一個修行強者給抓了。
大河積弱已久,只能靠著強大的唐在夾縫中求生。若是大河也有如此實力,自己這幫人怎么會被一個僧人欺壓至此。
天貓女見寧缺無視自己,有些氣憤,忽而又想到什么,急忙問。
“鐘大哥,你認識一個叫葉凡的人嗎?他好像也是書院的學生。”
正道江湖險惡,寧缺出門在外從來只用鐘大俊的小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寧缺一挑眉,
“剛剛那一撥人就是葉凡的人。”
天貓女的小嘴都成了o型,
“葉大哥是聽雨樓統領?”
“很接近了?是少主。”
臨近溫溪旁的黃色圍布里,一只握著毛筆的素手微微輕顫了一下,好看的筆跡也留下了一抹歪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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