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液里的秘密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 第三十章 血液里的秘密

老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在臺前的他身體輕輕地晃了晃，似乎有些疲倦，他的歲數已經很大了，身體也隨著年齡的增大，而變得愈發容易疲憊起來，只不過身體是疲倦，但是那些疲倦與現在的發現來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說泰拉，這絕對是炎國之中出現的第一例，毫無種族特征的人類，泰拉發展數千年，如今的科技也是在最近這兩百年間發展起來，當然，有些技術卻并不是，只是相較于源石技藝這種東西，科學技術確實要起步的更晚一些。

不過科技進步速度卻是法術這類比不上的，法術更像是源石更加原始應用，科技則是延伸，泰拉歷千年，歷法之前數千年，才發展到如今的地步，現在的泰拉確實積累的足夠的技術，即便沒有攻克礦石病，但是早就解決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天災。

移動城市讓國家的發展更加的迅速，人們也開始從生存轉向別的方向，而礦石病的研究也從未停止過，為了研究礦石病，基因數據庫那是必要存在的。

科技并非全部又自身發掘，有的則是從地下挖出來的，泰拉文明很明顯并未有什么斷層，只是地下的遺跡也卻證明了這個世界，以前有過生命，只是不管在什么遺跡，卻從來沒有發現過人形的化石，而且一些從遺跡里發掘出來的東西，也提供了一些超越時代的技術。

那些且先不論，面前這個血液，意味著什么老湯還是清楚的，這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種族，而最重要的事另外一點。

種族不同，特征自然也不同，與獸類特征自然有接近的地方，還有一些人被稱為先民，比普通的泰拉人更接近獸類的原型，并且更加容易感染礦石病，而不同的種族之間，也有易感染與不易感染的區別，比如出身與阿戈爾地區的深海族，因為常年生活在水下，身體系統與陸上的種族有較大的差別，并且更不容易感染礦石病。

但是即便如此，阿戈爾地區的種族也很少會出現和他一樣的情況，除非是剛出生的嬰兒，血液之中的源石結晶含量會在前幾個月保持在純凈這個數字，而這個人不同，他可不像是海里的種族，也不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就算不用最后一項，只要把源石檢測數值放出去，也絕對會吸引到全世界的關注，會這樣，要么就是有什么方法，要么就是天生的。

老湯把手上的工作稍微停了一下，坐在研究所里的椅子上稍微休息了一會，這份血液的樣本對象是前些時間鬧得泰拉沸沸揚揚的組織，整合運動的現任首領。

也因為那些事，炎國還從烏薩斯那邊弄到了一大片未開發的無人區，老湯那天還看了條款簽訂的直播，切城后來據說是進了炎國，首都研究所與整合運動的合作還算是親密，在哥倫比亞還成立了一個聯合實驗室。

最近也能聽到一些風聲，資料里的這個家伙，可是這半年里的風云人物啊，從軍隊里那幾個老朋友嘴里還聽到了整合運動似乎在維多利亞和卡西米爾干涉過政府活動來著。

他盯著屏幕上的那張臉，浣生的容貌并不出眾，很是普通，不過他笑的很親切，就算看照片也能看出來，老湯總覺得這張臉似乎有些眼熟，雖然暫時想不起來了，但是老湯隱約絕對他一定見過這一張臉。

“湯所長，湯所長....”馮元一的聲音在老湯的耳邊響了起來。

被叫了好幾聲，老湯這才回過神來，開口道：“馮總管，有什么事嗎？”

“血液的初步檢查報告出來了嗎？”站在門外的馮元一笑了笑，開口問道。

“已經出來了，數據已經發送給您了。”老湯看了看馮元一，抬起手按了一下面前鍵盤上的，對著他點了點頭。

“那就先這樣吧。”馮元一低頭看了一下確認了一下，已經收到了數據，還沒等老湯開口問為什么，就率先解釋道：“后續的結果要去請示陛下才行，而且這工作量會非常大的，您可得好好的挑一批人出來才行。”

馮元一的話很清晰，老湯也聽得很清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先不要研究，皇帝一定會批準下來，而且那個時候就不會是那么簡單了，老湯瞇著眼睛，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那絕對會是代表歷史的一次研究。

想到這里，老湯不禁嚴肅了起來，對著馮元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他將這一份數據級別調到最高機密，站起身來，將剩余的樣本放到了從一旁的冷庫中伸出來的機械臂上，機械臂縮了回去，接著淡藍色的光線對老湯進行掃描，確定保存者的身份。

然后他便往外走去，實驗室的大門開啟，馮元一還站在門外候著，見老湯出來，便坐了一個請的動作，語氣誠懇地說道：“辛苦湯所長了，我在西苑訂了位置，作為這次的謝禮。”

“那可...多謝馮總管了。”

“這邊請！”

老湯吧唧了一下毫無味道的嘴，摸了摸肚皮，心想自己看來還得餓上半個小時才能吃到飯了，馮元一也知道這個道理，如果他真的要吃飯的話，現在就回去了，研究所食堂的伙食也不差，但是既然地方是西苑，吃飯自然只是順帶的，而是要談事。

“走吧。”老湯點了點頭，讓馮元一先走，自己跟在了后面，撐著馮元一看不到，對著自己身邊的研究員坐了一個動作，那名年輕的研究員連忙從口袋里拿出了僅剩的兩個餅干遞給了老湯。

而后又送過來一杯水。

餅干不大，也就應付應付，老湯拆開包裝，兩三口將餅干吃了進去，再喝了一杯水，這才舒服了一些，前面的馮元一臉上泛著平靜的笑容，就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

黑色的汽車駛離了郊區，穿行在分開這一片翠綠的原野之中，離那個銀色的半球越來越遠。

西苑的餐廳可是正式場合，對著裝自然有要求，在這里暫時入住的也都是炎國的上流人士，自然都有自己的修養，很少有人會像是今天這個老頭一樣，穿著一身白大褂，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白發，毫無風度的曲著腳坐在這里胡吃海喝。

這是十分顯眼的行為，雖然下午的時候人都不多，但是這老人，從踏進竹林的那一刻開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從那個方面來說，這個老人都不適合這個典雅到了極致的環境。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沒有人敢過來說什么，因為坐在那桌子上的兩人，在這里的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首都生命研究所所長湯明湯所長，另一個則是皇宮的總管馮元一馮總管，這兩人無一不是這座長安城里的大人物。

湯明很少來西苑，他本就是寒門出身，也不習慣當上流人士的感覺，而且在首都這些人的眼里，自己就是個破搞研究的，哪能和他們合的來，與首都的政客相比，他還是更喜歡軍方里的那些年輕人。

直來直去，也不忌諱什么，就像是現在自己屈腿坐著一樣，毫無風度，吃飯的模樣也是，西苑的飯菜是好吃，但是不足的是分量并不是很夠，所以湯明加了好多次菜，而一旁的馮元一微笑著沉默不語。

他與湯明打過數次交道了，皇宮的年宴這個老頭也每年都會來，他自然知道這個人是什么模樣，他并不反感這樣，搞研究的要是和政客一樣的話那豈不是壞到底了。

不過湯明吃的也不多，也吃的非常有效率，很快就填飽了肚子，侍者上來將餐具收拾干凈，端上來了一壺清茶，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便站在了一旁，馮元一揮了揮手讓侍者下去，侍者離開之后，馮元一從口袋里拿出一跟黑色的棍子。

是一根折疊起來的法杖，法杖的末端鑲嵌著一顆源石，反射著竹林之中的光，馮元一將法杖放在了桌子上，把手放了上去蓋住了末端，兩人身處的位置，突然像是多了個透明的屏障，將他們包裹在了里面。

“馮總管，有什么事要談的嗎？”湯明喝了一口茶，對于他的手段并不覺得新鮮。

“沒什么要緊的事，只是來詢問一下您的意見。”馮元一笑了笑，解釋道：“過些時間想請您前往哥倫比亞聯邦的朱諾走上一趟。”

“嗯？”湯明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說道：“聯合研究所不是在新約克郡嗎，怎么讓我去朱諾？”

湯明知道馮元一找自己來談什么，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馮元一說得地點，居然是在朱諾州，而不是新約克郡，這兩個地方雖然都是屬于哥倫比亞聯邦的，但是地理位置也都相差極大，朱諾州并非在哥倫比亞聯邦的主體領土之中，而是與聯邦之間還隔了一個國家，朱諾州原本是烏薩斯的領土，是在百年之前被哥倫比亞聯邦購買下來的，當然，這里也是哥倫比亞聯邦之中最大的州。

雖然是最大的州，但是卻并不發達，人數也并不多，畢竟因為地理因素，這里其實并不宜居，與新約克郡相比，不管是經濟地位還是政治地位更是差距甚遠，是哥倫比亞聯邦最偏僻的一個地方。

“北邊是聯合研究所的總部。”馮元一回答到。

湯明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朱諾州在大陸的最北端，本就與炎國締結了友好條約，而原本是與烏薩斯接壤，但是因為上次的事，與朱諾州接壤的地方變成了炎國，而馮元一說得北邊，幾乎就是整個泰拉最偏遠的地方了。

身處高緯度地區，幾乎沒有人際的北方，難怪研究所的成立幾乎沒有消息，這也是為了更好的保密。

“嗯...這事怎么還要來征求我的意見？”

“我怕您的身體受不住，總是要擔心一下的。”馮元一道。

“我這把老骨頭本來就沒多久能活了，家里那后輩們也都活的不錯...”湯明把茶杯放了下來，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自嘲地說道：“...我研究所這歷代所長....把他們的一輩子都花在了那件事上...我有什么能夠推辭的？”

湯明看著馮元一，對著自己舉起了杯子，把剩下的一飲而盡。

“要是最后那件事上能夠有我的名字，怎么說也是值的。”湯明笑著對馮元一說道。

“那么，就麻煩您了。”馮元一站了起來，對著湯明低頭致意，面前的這個老人是值得尊敬的人，歷代的研究所所長都是值得尊敬的人，從以前再到現在，那個銀白色的圓頂下面，是炎國積累下來的努力，那些前輩們，將生命都投入了這一項研究中。

“別這樣，別這樣！”湯明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起身站到了一旁，他說得不過是實話而已，自己這種研究人員的一輩子就放在了那件事上，這就是生命研究所最終的目的，說實話他也曾經失望過，畢竟那么多年了，都還沒研究出來，就算少他一個那又如何，但是就算是失望，每次進步一點點也都是希望。

“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馮元一坐了下來，圍住這邊的屏障也瞬間消失，看來要談的事是結束了。

“對了，馮總管。”湯明坐下來之后，突然開口問道：“那份血液樣本的主人是除了是整合運動的行政長官之外還有其他身份嗎？”

“在整合運動里。”湯明又補充了一點。

“嗯...整合運動醫療部的部長。”馮元一想了一會，回答道：“六月份的時候送到實驗室里的那幾對數據就是他從朝歌城研究出來的。”

“原來是他....”湯明瞇著眼睛，小聲的自言自語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您說了什么嗎？”馮元一問道。

“沒什么，馮總管宮里的事應該很忙吧，不用太照顧我。”湯明搖了搖頭，笑著回答道。

“門口有人會送您回去的，我就先回宮與陛下說明一下這件事的情況了。”馮元一對著湯明笑了笑，拱了拱手：“告辭。”

“再見。”湯明笑了笑。

馮元一走了，只剩下了湯明一個人坐在這桌面，喝著茶，瞇著眼睛想著事，片刻之后，也起身離去，坐上了車回到自己的家中。

康明來到自己房間那老舊的桌子前，戴上了眼睛，把銅制的抽屜打開，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相冊，從后向前翻找著，不久之后停在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上，低頭，抬眼，看著這張照片之中那個人有些模糊的臉，然后啪的一聲，合上了相冊。

重新將相冊放了回去，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