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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諾必達 084 兩個機場
海城機場的航空貨站里,再次向伍漢康急匆匆走來的洪山,讓伍漢康察覺到一絲希望。就如同在幽冥之中突然隱現一點熒光。熒光看似很淡,但是在這幽冥之中如同中天之日一般讓人炫目、讓人激揚。然而,再炫目再激揚,也只是一粒隨時會被風吹滅的熒光而已。伍漢康的心緒就隨著在這粒在風中飄渺的熒光波動著,唯恐真的就像油燈將盡一般輕輕地迸裂一聲就熄滅了。
“吳城?那太好了!那個城市距離江城好像只有幾十公里。”
“對,五十公里。是離江城最近的一個城市。”
“太謝謝了,洪總。”伍漢康伸出手要握洪山的手,“我馬上安排裝車。”
洪山讓伍漢康握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卻在空中擺了擺說:“先別安排裝車,還得先卸車。”
“怎么還要卸車?”
“嗯。這個航班的確是從海城起飛,但不是海城機場,而是海城東部機場。”
“啊?東部機場?”伍漢康瞪大了眼睛。
作為一線城市的海城有兩個機場。伍漢康現在所在的這個海城機場是個幾十年前建起來的老機場。當時這個機場的地理位置遠離市中心。但是哪里知道近幾十年來,尤其是近二十年來海城市區的規模不斷的擴大,使得這個原本遠離市區的機場竟然被市區圍在了中間。
因為交通問題、噪音污染問題,海城機場周邊的居民沒少投訴,甚至于還經常去機場鬧事要討一個說法。機場興建在前,居民區興建在后,現在后建的居民區的人要找先建的機場鬧事,這事兒十分尷尬。
在規劃新機場的時候,為了避免老機場被市區環繞的尷尬情況再次出現,規劃設計院特地建議海城市把這個新機場放在了幾十公里之外的海邊。即便再過幾十年發展海城市區擴展到幾十公里之外,陸地再次被居民區包圍,總不至于連海上都住滿了居民吧。這也是參考了國際上許多沿海城市建機場的思路。
現在這個東部機場離居民區倒是遠得很,可是離市區也遠得很。由此一來,一個位于海城市西面的海城機場,一個位于海城市東面海邊的海城東部機場,那可不是一個機場的一號航站樓和二號航站樓的關系。
從一個機場到另一個機場得橫穿整個海城市中心。就算以最快的速度開車過去,也得個把小時。況且,遍布測速攝像頭的市中心的道路,你如果敢超速的話分分鐘吊銷你的駕照,你如果敢連續超速的話,立馬終身禁駕。誰愿意和駕照過不去呢?
“是的,那個航班是從東部機場飛吳城,而且我們只了解到有這么個航班,至于那架飛機的腹艙有沒有足夠的空艙位、艙位訂不訂得下來,目前還不知道。反正我們在這里等著也是浪費時間,不如趕緊把物資重新裝上貨車往東部機場送。”
“洪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安排盡快發車。請您無論如何也要訂下這個航班的艙位。不管采用什么手段,我們也要把這批貨安全準時地送到江城去。8點鐘是個紅線,我們絕對不能越線。”
“好!”洪山答應一聲,繼續打電話去了。
至于洪山這電話打給誰,伍漢康并不關心,那也是在他能關心的范疇之外的事。總之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洪山這位航空老總的身上。
盡管已經得知有一架飛往江城周邊機場的航班,但卻有著一系列不確的因素。盡管有著不確定因素,但這個時候還有別的辦法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此時的伍漢康要盡自己所能握住那個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螢火。他深知這點點螢火一旦消逝,他就真的墜入無盡的幽冥了。是否會萬劫不復顯然是不太可能,但是對于那些江城正在期盼著這批緊急醫療物資的醫護人員和病人而言,萬劫不復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航班的出發時間是4點半,而現在快3點了。即便是把這批資物重新裝上車在3點準時發車趕到城市另一頭的另一個機場,路上還需要一個小時。時間無比緊迫。
在這場與時間賽跑的游戲中,時間就算是一只龜,伍漢康也認為自己是那只阻礙重重的兔子。他并沒有當兔子的意愿,可是命運卻把他強行摁在了兔子的角色上。更重要的是,時間這位競爭對手其實并不是一只只知道慢騰騰爬行的龜。時間疾如風快如電,而伍漢康自己卻是不動如山。
本來就是一場不那么公平的競爭,自己卻無端地屢屢陷入不公平的境況。當然,這些境況并不是針對他,但是在與時間的賽跑中,他顯然是落入劣勢的。
在這種情況下,伍漢康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他吩咐江岸:“江總,趕緊安排人把裝好的物資卸下來,再重新裝到我們的貨車上。時間很趕,讓他們加緊!”
“好!”江岸領命安排去了。
貨站那些剛才忙著把物資從貨車上卸下來裝到機場的拖運車上的工作人員,現在又要在催促下把剛碼好的物資再次從拖運車上卸下來裝回貨車,抱怨是免不了的。江岸只好和邢鯉門陪著笑上上下下打點,請他們多多理解。好在航班取消的事情貨站的工作人員也聽說了,在航空貨站工作,這種事情也不少見。抱怨歸抱怨,活兒還是得幫忙干的。
伍漢康在焦急的等待中收到了幾張妻子發來的照片和視頻。
如果不是妻子告訴過他生的是女兒,伍漢康看到照片的第一眼一定以為是個兒子。因為這個小嬰兒和兒子出生時的樣子太像了,只不過鼻子嬌小一點兒,嘴巴嬌小一點兒,整個臉形、神態和兒子完全是一個模子。
視頻則是女兒躺在嬰兒車里哭的場景。這個時候伍漢康才確信的的確確是個女娃。女兒哭得十分小心謹慎、垂泣良久才輕哭一聲,好像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一般。不像兒子當年那般哭得驚天動地,安楚還說和別的產婦住一間房總是要為自己兒子那震天的哭聲不得不整晚都要向別人道歉。
那一頂自己為女兒挑選的灰色的嬰兒帽戴在女兒頭上還是大了一圈兒,更顯得這個初生的女兒十分嬌小可愛。
伍漢康恨不能就在這個海城機場搭乘一架飛機,飛到婦嬰保健院,飛到妻子和女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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