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再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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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一個單詞，這并不是凌辰想要的，也不是唯一能做的。

哪怕他現在真的極度痛苦，但是他更清楚，如果只留下這么一點東西，那下一次循環，跟這一次不會有任何區別。

這種難言的痛苦，他絕對不想再來一次，而且，也要找出跳出循環的辦法。

這個時候，半空中的光點漸漸飄落，附著在凌辰身上。病號服開始消失，變回開始時身穿的休閑服。

連他自己的重置，也都已經開始了，現在是衣服，下一步，應該就輪到記憶了。

凌辰雙眼瞳孔有點兒失焦，意識越來越渙散，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終于，驚鴻一瞥中，凌辰視線落在面前不遠處，意識忽然頓了頓，眼眸中出現了短暫的清明。

眼前十米之外，是漸漸變淡的黑霧，這形成一道界線，分隔開兩邊區域。

“原來如此……假如黑霧蔓延的速度，在每一次都是一樣的話……

上一次，留下血字的位置會在這里，一來，是‘我’已經沒有氣力。

二來，應該因為在當時，黑霧已經蔓延了過來。所以，根本沒可能在更遠的地方留下信息。”

凌辰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了的問題，那就是有些東西，不是抹除記憶就能改變的。

人類，是會進步，更是會適應環境的生物。

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其實遠比強像中來得要強，病后康復產生的抗體，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事實上，凌辰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現在的一幕，身體，已經漸漸開始習慣。

雖然，不至于能夠無視痛苦，但至少，保持清醒的時間會越長。

“第一次重置時，‘我’有很大可能會直接昏倒，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一直到次數增加，才可以留下一點點線索。”

凌辰瞳孔里，泛出一種歇斯底里的猙獰，伸手在地面上一抹，擦去了之前留下的“Back”。

緊接著，他伸出顫抖著的左手，在旁邊留下了一個別的單詞。

“如果，我對副本背景的猜測沒錯，循環針對的是我本人，其他一切都只是道具。”

“包括那些在一樓發現的尸體，都只是場景內的‘道具’，并不是真實的存在。”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通過副本，必定會跳出循環……”

凌辰深深吸了一口氣，跌跌撞撞地，還在下意識地向前爬行。

直至來到黑霧形成的界線，他才終于停了下來。

盡管，黑霧此時已經逐漸變淡，但他本能的覺得，還是盡量不要接觸到會比較好。

凌辰咬牙，在地上寫劃了一些東西，那赫然是另一個“Back”字，然后，他發出了一聲無力的咆哮。

光點離開了衣服，蔓延到他的身體上面，修復了左手的傷勢后，順延至腦袋上面。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就感到意識陷入恍惚。

在徹底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凌辰發了瘋似的拉扯著衣服，在上面撕開了一道道口子。

下一秒，

眼睛無力地閉上，整個人徹底暈厥過去。

一切，都陷入了寂靜。

如果，此時的平靜和輕松，能夠一直持續下去的話；

那，該多好。

在一個房間里面，一些區域被昏迷的燈光映照了出來。

正中間位置的手術臺上，躺著了一個男人，一兩分鐘后，他睜開了眼睛。

凌辰坐起來，感到腦海中傳來一陣奇怪的眩暈，還有一股強烈的惡心感。

左邊墻上掛著一個電子鐘，顯示著目前的時間。

01點36分，

已經是深夜凌晨了。

“我好像是出車禍了？”

凌辰回憶起一些零碎的畫面，想起了公交車打滑，然后出了車禍的場面。

當他想深入一點想下去時，卻忽然捂住了額頭，感到一股突如其來的頭痛。

“不對，有一種違和感，肯定有我沒有想到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么，凌辰忽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或許，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契約者的直覺吧。

他深吸一口氣，低下頭，看了眼身上穿著的衣服。

休閑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穿是肯定不能再穿了，在正式搜索醫院之前，肯定得先找一套新的衣服。

“做手術的話，應該也不會將衣服弄成這樣的吧，醫院為啥不給我換衣服……總覺得好像不太對。”

凌辰在地上撿了一套病號服，是臟了點，但現在只能將就一下，無法挑剔什么。

就在他換上病號服的同時，心里忽然涌現出一種不對勁的感覺，沒有多想，以為是環境氣氛使然。

隨后，他在房里搜索出一些小玩意兒，揣在口袋里面，離開了手術室。

其實，按照上一次循環的走向，凌辰應該是在遇到那一個渾身肌肉的怪物后，并且嘗試反擊未果后，才會想到換上一套病號服的。

但是之前的“凌辰”，在最后一刻的一番努力，讓這一次的自己，提早了換衣服的時間。

循環，就在這個時候，產生了偏差，而這一種情況，其實也可以說必然。

雖然，這個副本會將痕跡抹除，甚至重置記憶，希望一切以原本方式種新來過。

但是，這終究不是真正的時間循環，要完全一點偏差都沒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一次的重置，都會令“凌辰”想到更多，為之后的“自己”，留下更多的線索。

改變，正在逐漸出現。

沒多久，凌辰便來到走廊，看到墻上掛著的地圖以及一句標語，默默記了下來。

隨后，他更是通過幾處血跡，發現了數具被暴力轟殺的尸體。

與此同時，他也總算是回憶了起來，這些死去了的人，都是那一些一同坐過公交車的乘客。

終于，當凌辰在走廊各處都巡視了一遍，將一切有用的東西都發掘了出來以后；

他在走廊的某一個轉角后面，聽到了一陣無比沉重的腳步聲。

下一秒，借著昏暗的燈光，一個渾身肌肉鼓脹、外表極為怪異的怪物，出現了在凌辰的眼前。

憑著之前發現的尸體，他瞬間分析出怪物的危險性，認為自己多半就是對方下一個目標。

凌辰什么都沒想，立即轉身向后跑去，打算盡快遠離現場。

然而，正當他在思索著，該用什么方法拖延、甚至是擊倒怪物時，眼角余光向后一掃，卻是看到了令他感到無比訝異的一幕。

沒想到，怪物在走過轉角后，居然完全無視了他自己，腳步依舊十分緩慢。

此時，對方一點特別的反應都沒有，沒有展示出哪怕半點攻擊性，仿佛根本沒有看見凌辰。

凌辰一愣，雖然不清楚這家伙是怎么回事，但他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還是不要主動攻擊打擾它會比較好。

“難道，它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念及此處，凌辰干脆不跑了，停下來，緊盯著怪物進行觀察。

“為什么會這樣？它看不見我？還是說，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幻想出來的東西？”

凌辰笑了笑，知道這兩個推論都有些離譜，對應不上那些乘客被殺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