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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血長歌 第四百三十一章 龍都歌舞幾時休
此時張孝武上得雅間單座,連拍馬屁的官員都被張彪趕走了,房間只留了兩個侍女。張彪隨后讓侍女奉上茶水點心,一臉的興奮和激動,看得張孝武有點心慌,這廝該不會是老玻璃吧?張彪繼續吩咐道:“速速請茹娘大家過來,茹娘姑娘最是能將詩作譜成韻律,由她為你為我二人撫琴彈奏吟唱,我等飲茶品詩,好不快活,好不快活。今日居然能看到如此佳作,當浮人生一大白,只可惜我酒量不佳,晚上還要主持這明月樓詩會,否則定要與你一醉方休不可。哈哈哈哈,快哉!快哉!好詩!好詩!”
張孝武看到他談到詩文之時瘋癲的表情,便知道這人還真是將詩作當做自己的生命。此人太過有趣,放著大好的前程,放著唾手可得的富貴,放著國舅爺的身份,偏偏鉆研起了詩作,給人感覺上仿佛是不務正業。論天下間,也沒有幾個人比張彪過得更加逞心如意了。
張彪此人不貪財不好色不好權,只喜歡做學問研究詩詞,而他也的確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生活。如今大學士張彪生活錦衣玉食,還能接濟有才華卻不能出頭的平民子弟,這等自在又自律的生活,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嫉妒。
所以投胎是一個技術活,張彪就是投好胎,這輩子才如此無憂無愁。
張彪對張孝武的欣賞,的確只專注于他的詩作,即便他知道張孝武與自己的妹妹張太后有了沖突,但無妨他與張孝武交往。當然,張彪其實只知道張孝武殺了妹妹身邊的一個人,并不知道此人就是張太后的嬤嬤,更不知道殺老嬤嬤的主意,是皇帝定奪的。
張彪與張孝武談的無非是寫詩作對,但張孝武的確并不擅長此道,便借口說自己長期過著軍人生活,對寫詩作對并不擅長。張彪笑問若是你不擅長寫詩,你不稱自己為詩人,那世間再也沒有什么人更加擅長寫詩了。
張孝武笑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下忙于軍務,這做文章,的確是靈感突發而已,哪里稱得上是詩人。”
“文章本天成,妙手而得之?好詩!好詩!”張彪鼓掌道,“先之一言一行,便透露著詩人的風韻。先之,你可知百年之后,人們會如何紀念你?”
張孝武搖頭道:“不知。”
張彪道:“人們會說,你是錯生于武人的詩人,再多的富貴,再高的權勢,百年之后也只是笑談而已。可詩詞卻能永留人間,能永享世人的歌頌,你想一想后人吟唱著你的詩作,那是何等的驕傲自豪。先之,我想要為本朝編撰一部詩經,名曰《圣漢詩詞》,三百余年圣漢歷史中,我選出三百首名作,其中必定有你的兩首佳作,一首便是《將歸》,另一首這是你剛剛留下的……先之,不知剛剛這首詩,你可與給它起名?”
張孝武道:“不曾,還請大學士賜名,我本人最不喜歡起名字。”
張彪哈哈一笑,隨后細細回想了起來,嘴里念念有詞道:“山外青山樓外樓,龍都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書生醉,黎民蒼生具何憂。吾等坐井觀天不問塵世,其實不過就是自我陶醉,可走出這明月樓,又豈能真的不問蒼生不問天下,歌舞幾時休,幾時休啊。就叫它《題明月樓》吧,也讓外人銘記,明月樓詩會不只是文人墨客的詩會,其中更是不乏憂國憂民的才子佳人。”
“好,就叫做《題明月樓》。”張孝武點頭笑道,畢竟原來的詩名字叫做《題臨安邸》,也不算是一個所么美好的名字。
此時一個身材裊裊的姑娘抱著古琴走了進來,張孝武的眼睛頓時一亮,這位姑娘十歲模樣,面貌清秀可人,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雖不明艷卻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偏偏這女子又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錯覺,當真奪人光彩。
“茹娘姑娘,你來了。”張彪笑道,介紹說:“茹娘姑娘的歌聲,名動龍都,多少達官貴人想聽都聽不到。若非今日你作出如此佳作,我也不敢請動茹娘姑娘。”
茹娘姑娘向二人施禮道:“奴家茹娘,見過二位大人。”
“茹娘,我知你素來喜歡以詩作曲,如今便有一首詩,乃我身邊這位年輕人做所,我寫給你,你彈唱出來,可否?”張彪問道。
茹娘茹娘走上前來,接過張彪寫的詩,細細一讀之后,一雙雪亮的眼睛剎那間充滿了光輝,攝人心神的目光頓時匯聚到了張孝武身上,問道:“先生高作,茹娘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曼妙詩篇,當真人生一大幸事。先生放心,茹娘定然不會辜負先生佳作,且等我細細彈唱。”
張孝武微微一笑道:“我相信茹娘姑娘一定能彈唱好。”對于彈唱,他印象最深的自然就是糙漢子臧天朔自彈自唱那首《朋友》,而他的偶像刀郎這是彈著吉他唱著邊塞歌謠,別有一番味道。有人喜歡崔健那種搖滾風的彈唱,但張孝武喜歡的就是俗,就是那英口中那種刀郎似的俗,那種邊塞風格的歌謠。
茹娘看了幾眼之后,便將此詩記在心中,隨后瞇著眼睛思索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道:“我唱給兩位大人,如何?”
“好,好,好。”
茹娘姑娘的聲音清脆可人,而古琴彈得更是俱佳,她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聲音宛如天籟,宛然動人,只是一段前奏,便仿佛讓人看到了一片歌舞升平的所在。伴隨著絕美的琴聲傳出,茹娘掛你那個婉轉幽遠的歌聲緩緩流出。
山外青山樓外樓,龍都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書生醉,黎民蒼生具何憂。
一時之間,茹娘的聲音宛如一泓涓涓流水,訴說著龍都城的美好時光,又在訴說著龍都城外百姓的艱難困苦。歌聲悠揚縹緲,在娓娓動聽中講述著一個故事,一個憂國憂民的書生,左邊看到的是百姓生活的困苦,右邊看到的詩士族奢靡生活。對比之下,書生憂國憂民,斥責同伴沉浸玩樂,不思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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