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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兩百二十九 璇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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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NPC很妖孽 章兩百二十九 璇璣 入夜。 霍安受降城自家的宅邸庭院之中。 明月當空,灑下滿堂銀霜。 皎皎月華之下,他獨自斟酌,等候著一個人的到來。 不多時,一個女人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院落中,美麗容貌覆蓋面紗,身上流露著神圣的氣息。 女人的降臨并未引起霍安的意外,他似乎早就知曉預料到了一樣。 她還沒來及開口,霍安已經說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女人默默點頭,“按照當初的約定,你會在今年告知大人另一塊圣石的下落,現在何處?” “別急,等著就行了,時機到了自然一切都水到渠成。” 霍安不急不忙緩緩道。 他的目光看向東方,一座更為遙遠處的城市,開口道:“按照時間估算,差不多是時候該到了。” 云州。 長風城。 子桑揚旌忽然生出極為不好的預感。 他剛從營中回到府邸之中,眼皮一直在劇烈跳動。 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頭。 這個時候,一個軍士忽然前來稟報,“大都尉,子桑校尉求見。” “子桑校尉,哪個子桑校尉?” 子桑揚旌詢問道。 “你的女兒子桑玲。” 軍士說道。 子桑揚旌微微一愣,“她不是在受降城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他示意軍士帶著子桑玲進來。 不多時,女兒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些年來,為了防止蠻族入侵,魔族搞小動作,子桑揚旌一直駐扎云州,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女兒一面了。 赫然再見已經長大的子桑玲,子桑揚旌一時百感交集。 “像,真得太像了。” 他在心中暗道。 與心中一直掛念的那個姑娘一模一樣。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當然,與子桑玲一起前來的,還有一個陌生的少年,穿著黑甲,步伐之間穩健有力。 “怎么了玲兒,忽然到這長風城中來,是有任務在身?” 子桑揚旌詢問道。 子桑玲看向自己的父親,忽然道:“爹,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子桑揚旌雖然并沒有聽完全她的話語,卻也猛然猜測到了什么,輕聲道:“你是說你娘親的事情?” 子桑玲點著頭。 “我娘親到底是什么人,還有她是怎么死的。” 子桑揚旌沉默了。 那你還中又浮現起那個人的音容與笑貌。 淡淡道:“她是我最愛的人,她是難產而死的。” 這樣的回答讓子桑玲露出有些苦澀的笑意。 她道:“我娘親是魔族嗎?” 子桑揚旌看了看四周,除了身旁的黑甲少年,再無旁人,他輕聲怒叱道,眼眸不可抑制的圓瞪起,像是受傷的猛虎:“誰跟你說的,胡說八道!” “我是魔族與人類的子嗣,所以我的心臟異于常人,長在了中間。” 子桑揚旌的瞳眸瞪大,緊緊攥住手中的拳頭,怒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子桑玲苦笑道,聲音像是風中的殘燭: “爹,在受降城我遭遇了一個魔族女人,她使得我那雙羽翼展開了,我也是魔族。” 子桑揚旌久久站立,那雙瞪直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頭發沖冠,怒不可竭道:“魔族破壞了你娘親設下的禁制,王八蛋!這些雜碎是要毀了你!” “所以我娘親真得是魔族嗎?” 她唇間顫抖的詢問,臉色蒼白。 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父親可以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魔族的詭計,她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然而子桑揚旌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對,你娘親是魔族,可她跟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族不一樣。” 子桑揚旌顫聲道:“她始終堅信不論是人類,妖族,亦或是魔族有一天都能夠一起生活在這邊大陸上,她從來不是那些沾滿血腥的惡魔與怪物。” “我原本以為,有了你娘親設下的禁制,你會像個普通人一樣成長,永遠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血脈,沒想到到最后還是功虧一簣。” 子桑揚旌嘆息。 真相擺在眼前,子桑玲也不再有任何的念想與僥幸。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產生了一股強烈而洶涌的疏離感。 世間的一切在她眼底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一般,虛幻而不真實。 “那么我娘親,是你殺死的嗎?” 子桑玲長抒了一口氣,平靜的詢問,她希望知道一個答案。 “我怎么會殺璇璣,璇璣她是自殺的。” 伴隨著子桑玲的質問,子桑揚旌那些塵封的記憶再度涌來,他的目光變得悠遠而深長。 他喃喃道: “我怎么會殺她,我永遠不會傷害她。” “秘密誕下你之后,她的力量一時失控,展露出了魔族的雙翼,神智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子桑揚旌道:“我那時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后來才知曉,原來這是魔族的詛咒,只要魔族與人類誕下子嗣,魔族的血脈便會使得觸發詛咒,使人變得瘋狂。” “她為了不傷及你,所以在神智尚存之際,用靈力封印了你的血脈,并且自殺。” 子桑玲恍然道:“那為什么你不阻止她。” 子桑揚旌歉意道:“那時候,我并不在場,你出生在云州,那一天蠻族來犯,我奉命出征,凱旋回來時,你娘親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只有剛出生不久的你躺在血泊之中。” “我甚至不知道她已經臨盆了,魔族誕下孩童的時間比人類早兩個月,她知道生下你會有什么后果,恐怕那時候就已經心存死志了。” 子桑玲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充滿懷疑道:“那,我該如何相信你的話?” 現在的她質疑一切,不知自己究竟是誰,更無法在信任任何人。 子桑揚旌一時心如絞痛,額頭低落豆大的汗珠,他無力道:“玲兒,我不知道如何讓你相信,但實情就是這樣,你根本就不知道璇璣對我的意義。” 他注視著眼前的女兒,看著那近乎一模一樣的眉宇眼眸,記憶忽然被拉回了許多許多年前。 他也曾鮮衣怒馬,北逐塞外風沙,羈旅天涯。 在莽州更北的冰原上,遭遇了影響他一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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