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進山

聊齋之煉神 第二十一章 進山

大雪似乎沒有停止的樣子，如鵝毛飄落，紛紛揚揚一直下個不停，前世，王琳從未見到過如此大雪。從王大牛口中得知，這個季節就是如此，常常大雪一下就是半個月。

約定出發的前一天，王大牛就將書院的物品送回到了王家在郭北城的別院中，兩人的物品并不多，主要是一些書籍和文房四寶。但按照王琳的要求，王大牛并沒有泄露他們兩人要去獵虎的事情。之所以提前將物件背走，主要是書院已經是結業了，很多童生已經離開了書院，少部分沒有離開，是因為雪太大，行路不便，而王琳也準備獵虎回來就返回青桑村了。

當天一早，萬山河就帶著五名捕快到了書院門口，他穿著一件厚厚的熊皮大衣，臉色還稍有點慘白，但行走的頗為有力，看起來已經痊愈了。王琳也換上了皮襖，王大牛穿著一身粗布棉襖，主要是夜間要在山林過夜，天氣嚴寒，若是不穿厚實點，太消耗能量御寒了。王琳腰間挎著那把樸刀，王大牛除了挎著一把樸刀外，還背著一個背簍，里面購買的有食物、烈焰紅酒以及火捻子、一張野外用的牛皮毯子等用品，除此之外王琳還讓他將法壇帶著。

王大牛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照王琳的要求，將法壇放在了背簍中。法壇雖然并沒有攻擊性，但對于修為不高，近身的陰鬼具有攝取力，一旦被攝入法壇中就會被煉靈陣煉化，相當于一件低級法器，王琳當然是要帶上。

“王兄弟，謝了。”積雪幾乎沒著膝蓋了，走到城中道路上，北風就相當的凌厲，夾雜著鵝毛大雪，敲打在臉上冰冷刺骨，若是普通人，這樣的天氣行走都困難。萬山河來的時候就心中打鼓，若是王琳以此為借口不去獵虎，他也不好勉強，那么他只能單獨上山了。但想不到王琳帶著王大牛早早就等在這里了，這份信守承諾的品德讓萬山河頗為感動。

“萬老哥客氣了！”王琳拱拱手并沒有多說。

隨后一行人穿街過巷向西門走去，出了西門，北風卷起千堆雪，在茫茫的原野上滾動，萬山河讓隨同的五名捕快回去。他們體力跟不上，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中，行走到西門就氣喘吁吁了，如何能上西山獵虎。反觀王琳和王大牛，氣定神閑，在厚厚的積雪中頂風前行，頗為自如。

但即便如此，王大牛也將準備好的頭巾拿出來，王琳兩個也都裹住了腦袋，萬山河也早有準備，從背上的一個包袱中取出頭巾裹住了腦袋。

“王兄弟，實不相瞞，太爺逼迫的緊，主要是這頭畜生害死了京城一名大人的家眷。這名大人先前是南陵府臺，如今在京任職。半個月前才傳來消息，他的家眷在西山被害了。這件事后我們才進行了深入調查，發現至少有五六十人在那里失蹤，這還是郭北縣的人口，其它地方有沒有人在那里被害尚不可知，所以要盡快除去此害。”萬山河也不再隱瞞王琳了，湊到王琳身邊大聲道。

“萬老哥，將你們上次獵虎的情形仔細講講，我們也好有個準備。”王琳道。

“說來慚愧，也是老哥我托大。按照有經驗獵戶的計策，帶著一頭活羊栓在山神廟前的小樹林中引誘猛虎前來，他們埋伏在四周，等猛虎到后將其圍殲；當時各獵戶信心滿滿，覺得不需要我出手，請我在山神廟休息等他們建功，但等到后半夜了尚不見動靜，我心中詫異，帶著兩個手下出去查看，才發現埋伏的獵戶一個都不見了，才知道出事了。但接著就遭到了猛虎的襲擊，那頭畜生速度極快，猶如一道影子，兩個手下一個照面就被殺死了，我抵擋了四五個回合受傷不輕，退到了山神廟中防守，天亮后才逃了回來。”萬山河敘述道。

聽了萬山河的話，王琳心中擔心更甚，從其描述上可以看出來，似乎這個猛虎一直是牽著他們的鼻子走，而并沒有落入獵戶的陷阱中。

大雪封山，本來一上午就能走到，結果直到黃昏的時候才走到了預定的山神廟，這里距離郭北縣城已經有六十里了。如此大的雪，若不是三人身體強悍，根本不可能一鼓作氣走這么遠。路上，只是補充點牛肉，喝了幾口烈焰紅的酒。

山神廟矗立在一個小山丘上，廟前就是一條道路，蜿蜒曲折的從山林中通過，雖然大雪封山，但仍然能看出其輪廓。在山神廟后面就是巍峨高聳的西山，在白茫茫的大雪覆蓋下，看起來更加的巍峨。

山神廟不大，三間石頭房子，瓦片雖然已經很破舊了，但并沒有漏雪。王琳是知道這個世界有鬼神的，所以很恭敬的隨著萬山河推開了幾乎快要垮掉的厚重木門，走入了山神廟內，凜冽的北風頓時被隔絕在外；干燥的地面讓王琳有種舒爽的感覺，畢竟是走了一天的雪路。

王琳抬眼望去，山神廟內的神像已經被毀掉，胸口處裂開了一個大洞，半個腦袋不見了蹤跡。從目前的樣貌看，神像相當的威風，似乎是一個魁梧的大漢，頭部的形象不像是人，倒是有點類獅子的頭顱，不知道是故意這樣雕刻，或者是此地山神就是如此的相貌。

上次和范天龍、白地虎交談的時候，本想打聽一下山神這類神和他們城隍神系有什么關系，神力如何，但他們似乎不愿意談神系之事，王琳也不便多問。

“王兄弟，我們就在這里等！我有一種預感，這頭畜生必然會來的。”萬山河沉聲道。其實上，萬山河的話沒有說完，那次他之所以能離開，其隱隱覺得，這頭虎是故意放其離開的，似乎等著他再次帶人來到這里。

王琳點點頭，王大牛到廟外樹林中，拖著一個巨大的枯樹干走進了廟內，將其枝枝叉叉扯下來，用火捻子升起了火，冰冷的廟內頓時暖和起來了。接著，王大牛在火上烤帶來的熟牛肉，一塊塊的分給王琳和萬山河吃，一股牛肉的香味遠遠的飄蕩開去，伴著一股股酒香四溢，在大雪封山的夜晚顯得極為的溫馨。

填飽肚子，三個都沒有說話，圍繞著火堆默默的盤腿靜坐，養精蓄銳。

午夜緩緩的降臨，火星無力的閃爍著，凜冽的北風似乎也漸漸的停了下來，只有簌簌而下的鵝毛大雪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

“唔！”一股腐朽酸臭詭異的味道緩緩的滲入了王琳的鼻子中，王琳緩緩的睜開了微閉的雙眼，瞄了一眼山神廟門口，在白雪的映襯下似乎沒有任何東西。但王琳接著運轉腦部那團能量，灌注入眼睛中，隨即心頭一震，三個鬼魂如同一團殘影正飄蕩在門口，鬼頭鬼腦的探望，接著就飄忽忽的進入了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