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紅船

聊齋之煉神 第六章 紅船

第六章紅船

青江渡口距離郭北縣城有三十里，在渡口附近有一個小村莊名為渡口村。青江渡是郭北縣有名的渡口，往來商貿、走親訪友的人很多。青江支流連通著橫貫東西的天江，連通著橫貫南北的通河，通過水運往來東西南北非常的便捷。

聽到這些河流的名稱后，王琳知道，這個世界絕非原來的世界了，連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這個世界交通堵塞，信息不發達，甚至從書籍中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只是知道目前生活在夏國。而金華府在夏國也是比較偏南的地方。

渡口村唯一一個簡陋的小酒館，門前搭著一個草棚，擺著數十個木桌、木凳子，直面著青江河面，若是平常的時候，暮色昏沉早就關門歇業了，而此時卻人聲鼎沸，談笑聲遠遠的蕩漾開來，映襯在青江水面上，似乎掀起了道道漣漪。

青江也是東西走向，和天江并行，但比天江短小很多，兩條河流在下游東北方匯合，青江之水注入天江，所以，算起來，青江算是天江的一個支流，青江落差不大水流平緩，渡口村大部分的村民都以在青江打漁為生，一部分兼顧航運。如今在渡口處正停著五艘烏篷船，上面掛著風燈，在微風吹拂下晃動，別有一番味道。

王琳靜靜的站在渡口旁的垂柳樹下，靜靜的望著緩緩流動的青江，心情似乎融入了這暮色籠罩下的渡口中波瀾不驚。王大牛在后面怔怔的望著王琳，心中禁不住訝異異常，若不是對自己的少爺很熟悉，他認知認為眼前之人絕非自己的少爺。

先前的王琳急躁而跳脫，對著王大牛的時候戾氣十足。說句心里話，王大牛十分的不喜歡先前的王琳，心中也頗為鄙夷他，但他是個實誠人，只是忠于自己的職責行事；而如今的王琳，王大牛有種發自內心的喜歡，或者說是感到平靜、安穩，似乎少爺身上蕩漾出來的那種沉穩讓其感到有種高山一樣厚重，他他心安。

“王兄！”正在此時，陳標三人乘著一個牛車來到了這里，遠遠的看王琳直接讓駕車的趕車到王琳身邊，陳標打招呼道。

這個世界交通極為不便，普通人出門都是靠著雙腳，稍微有錢的人，比如陳標這樣的就租用轎子或者牛車；而轎子適合短距離，三十里的路程租用牛車是比較快捷的。至今為止，王琳也沒有見到過馬匹。

“諸位仁兄！”王琳拱手問好。

“時辰尚早，這個渡口村小酒館的青花釀極好，我們邊喝邊等紅船的到來可好？”高尚一指渡口小酒館道。

“好，一杯小酒對江飲，甚妙甚妙！”陳標點頭道。

王琳自然也沒有拒絕，反正今晚他們請客，王琳囊中羞澀，但也不會出言反對，所以坦然的跟著他們進入了酒館草棚中，坐在了一個小酒桌上。至于王大牛自然是在旁邊伺候著，并沒有入座，陳標三人也帶了一個書童和一個車夫，車夫默默的將車拉到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下，將牛栓在了哪里等候；而陳標的書童忙前忙后張羅著酒菜。

很快，一碟茴香豆、兩盤青菜、一盤清蒸魚，一大盆魚湯擺了上來，更是有一壇泥封的酒上桌。書童打開泥封，頓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前世的時候，王琳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偶爾也陪爺爺飲一杯酒，那是幾塊錢一瓶的酒，辣的很，王琳不是很喜歡。但此時，嗅著如此甘醇的酒水，心中不由得食欲大動。酒水倒入碗中，雖然有點渾濁，但輕輕喝一口，酒水順著舌苔慢慢的流入喉嚨中，雖然酒味有點寡淡，那種甘醇的味道卻不是前世酒水能有的，頓時讓王琳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王兄，一會能否被選中，就看你是否有足夠的文氣加身了。”陳標喝著小酒悠然道。

“哦，愿聞其詳！”王琳稍微有點錯愕道。先前，讓王大牛探聽情況，似乎沒有聽說有什么文氣之說。

“紅船只讓八人登船，你看這里足足有三四十人等待。據曾進入紅船的人說，能登上紅船之人都具備有文氣，否則難以被選中。若王兄沒有文氣，我們就免了這十兩銀子了。嘿嘿。”高尚一笑道。

“曾進入紅船之人講，苦讀詩書煉文心、一身正氣匯文膽，此之謂文氣。仙子冰清玉潔、不染凡塵，唯有身具文氣之人才能與之親近。”張林玉在旁邊補充道。三人為了進入紅船似乎下了不少功夫，探聽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呵呵，若我沒被選中，三位兄長自然也不算食言。”王琳坦然道。似乎并沒有什么失落的情緒。這讓陳標三人微微一怔，似乎眼前的這個王琳和先前的王琳性格截然不同了，甚至神態也更加的穩重，若非聲音未變，他們甚至懷疑眼前之人不是先前的王琳了。

一輪圓月緩緩的從東面升起，映照在青江水面上，如同銀盤一樣璀璨。這個世界的月亮似乎比前世更加的亮，更加的大。

“一杯斷腸愁、一首離別恨，人間至苦是哀怨，人間至味是清歡……。”正在此時，在圓月中間，一艘掛滿紅燈籠的高大樓船緩緩的出現在水面上映入了眼簾，伴隨著樓船的出現，一首縹緲的歌聲伴隨著琵琶彈裊裊浮現；歌聲似乎遠在天邊，但一瞬間又似乎近在耳邊，聲聲哀怨讓人憐惜之情從內心升騰，聲音如訴如泣，又讓人欲罷不能，當真是好的很。

而此時，喧鬧的飲酒、交談聲戛然而止，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怔怔起身朝著渡口涌去，包括王琳。王琳自詡前世聽過無數的歌曲，但如此天籟神曲真是第一次聽聞。

但正在此時，泥宮丸內那股能量流不經驅動，驟然自行的流動起來，瞬間充入了耳朵中，縹緲而優美異常的歌聲瞬間戛然而止，再次傳入王琳耳中的不過是一聲淡然、哀怨的清唱，伴隨著點點滴滴的琵琶彈而已。

“這聲音真是有點奇怪呀！”王琳疑惑的左右查看，只見陳標等人眼露迷茫之色，完全是沉醉在其中，望著紅船恨不得插翅飛上去。

而此時，紅船停止前進，一艘烏篷船已經悄然的從紅船旁邊劃過，朝著渡口而來。一個戴著斗笠的壯漢駕船而來，在船頭，一個穿著紅衣的二八少女盈盈裊裊的立在船頭，纖細的身體似乎隨風飄動，不住的牽動著岸邊之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