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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血的世界之旅 第十五節 魔法與狩魔獵人們
特莉絲感受到了魔法靈光,她繃緊了身子,唯恐打斷這個魔法。
“他們想要進入墳墓。”希瑞菈的聲音越發的冰冷、反常以及刺耳,“一塊長滿蕁麻的土丘。死亡有冰冷的藍色雙眼,墓碑的高度不重要,碑文也不重要。特莉絲·梅利葛德,十四人山上的第十四人,還有誰比你更清楚呢?”
女術士緊張的握住了韁繩。
“你死在那座山上,特莉絲·梅利葛德。”陌生而邪惡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為何來此?回去,立刻回去,帶上這孩子,帶上這上古血脈之子。把她送回她的主人手里。照我說的做,第十四人,不然你將再死一次。等那天到來,十四人山將帶走你。那座墳墓和刻著你名字的墓碑將帶走你。”
騸馬打起了哆嗦,高聲嘶鳴,希瑞這才從莫名的狀態中醒來。
“怎么了?”特莉絲勉強保持著鎮定。
“沒...沒什么。”希瑞菈揉了揉臉,“我累了,睡著了,所以...”
魔法靈光消失了,特莉絲覺得寒冷席卷全身,她覺得應該是咒語消退的結果,但是事實并非如此。
馬蹄踩進了庭院,女術士迅速跳下了馬,她把手伸向希瑞菈,她小心地釋放一股魔力,但是沒有任何反應,沒有回應也沒有抵抗。女孩之前還散發出異常強烈的魔法靈光,但是現在什么也沒有了,就像是個普通女孩。
不過特莉絲現在沒時間糾結,一扇包鐵的柵格門出現在她面前,鐵門背后是一條走廊,她取下了肩頭了毛皮斗篷,摘下狐皮帽,甩亂自己的頭發,那頭鮮亮的紅棕色長發閃著金子般的光澤,既是她的驕傲,更是她的身份標識。
希瑞羨慕地嘆了口氣,特莉絲得意地一笑,效果達到了。長而美的亂發極其少見,它是女人身份地位的象征,代表你是個自由女性,只屬于你自己。同時還代表你是個不同尋常的女人——因為“普通”少女會扎起發辮:“普通”已婚女子會用女帽或頭巾遮住頭發;出身高貴的女子,包括王后和女王,則會將頭發卷成各種樣式;女戰士會把頭發剪短;只有德魯伊教徒和女術士——以及妓/女——才會讓發型保持自然,以強調自己的獨立與自由。
狩魔獵人悄無聲息地出現,他們出現在特莉絲面前,重心放在左腿,憑借這個姿勢,他們可以瞬間發動襲擊,希瑞菈站在他們身邊,也是一樣的姿勢,不過她的打扮讓她頗為可笑。
“歡迎來到凱爾·莫罕,特莉絲。”
“你好,杰洛特。”
這時的杰洛特給人一種蒼老的印象,雖然從生理角度上,狩魔獵人會變老,但是極為緩慢,以至于普通人無法察覺。雖然變異能夠阻止身體的衰老,但是心靈的老化還是能夠影響身體,杰洛特臉上出現的皺紋就是證明。
“歡迎來到凱爾·莫罕,”杰洛特說道,“你能來,我們很高興。”
艾斯卡爾站在杰洛特身邊,就像是他的兄弟一樣,凱爾·莫罕最年輕的狩魔獵人蘭伯特也站在那,維瑟米爾沒有出現。
“歡迎,快進來。”艾斯卡爾說,“外面很冷,風還大。希瑞,你要去哪兒?我們沒邀請你。太陽還這么高,雖然被云遮住了,但你還得繼續訓練。”
女術士甩甩頭發,“我算看出來了,禮節在獵魔人要塞很不值錢。希瑞第一個迎接了我,又帶我來城堡,她理應陪著我……”
“她正在接受訓練,梅利葛德。”蘭伯特扮了個鬼臉。他總叫她的姓“梅利葛德”,不加頭銜,也不喊名字,特莉絲對此很是反感。”她是學徒,不是管家。歡迎來賓,尤其是你這樣的貴客,可不是她的職責。我們走吧,希瑞。”
特莉絲聳聳肩,假裝沒看到杰洛特和艾斯卡爾尷尬的表情。她什么也沒說,免得讓他們更加窘迫。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他們發現,自己對這個女孩如此著迷。
“我幫你牽馬。”杰洛特說著,伸手接過韁繩。特莉絲不動聲色地挪挪手,讓他們的手掌碰到一起。他們的目光也一樣。
“我跟你去馬廄。”她的語氣十分自然,“鞍囊里還有幾件我要用的東西。”
“不久之前,我還在替你感傷。”他們剛走進馬鞍,杰洛特就嘟囔起來,“我親眼見到你的墓碑,紀念你在索登戰役中英勇犧牲的紀念碑。我最近才知道,那只是個謠傳。但我不明白,特莉絲,為什么會有人把別人錯當成你。”
“說來話長。”她答道,“有機會的話,我會講給你聽。請原諒我帶給你的感傷。”
“說原諒太夸張了。我近來高興的時候不多,所以聽說你還活著,我感到無與倫比的喜悅。但還是比不上親眼見到你開心。”
特莉絲的身體里像有東西炸開。在這場旅行中,她始終擔心見到白發獵魔人的一刻,同時又對此抱著無限期待,接著,她看到他疲倦的面孔,他那對看遍世間百態、冰冷而精明的眼睛里始終帶著不同尋常的鎮定,卻又充盈著感情……
她不假思索地抱住他的脖子。她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長發下的頸背處。麻刺感順著她的背脊傳下,擴散到全身,她差點在狂喜中叫出聲來。為了壓抑這叫聲,她把嘴貼上獵魔人的唇。她身軀震顫,緊貼他的身體。她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忘我。
杰洛特卻沒忘記自我。
“特莉絲……別這樣。”
“哦,杰洛特……我太……”
“特莉絲。”他輕輕推開她,“這兒不只有我們……他們來了。”她轉頭看向入口,過了一會兒才看到漸漸走近的狩魔獵人的影子,又過片刻才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是啊,她的聽力,她自以為十分敏銳的聽力,的確沒法跟獵魔人相比。
“特莉絲,我的孩子。”
“維瑟米爾!”
維瑟米爾真的很老了,說不定他比凱爾·莫罕還要老,但是他的步伐依舊有力。
“見到你真好,老爺爺。”
“給我個吻。不,別吻我的手,等我睡到棺材里再吻我的手吧。不過這一天也快來了。哦,特莉絲你能來真是太好了...除了你,還有誰能治好我呢?”
“治好您?治什么?您的孩子氣嗎?把你的手從我屁股上拿開,老家伙,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的灰胡子!”
“請原諒。我總是忘了你已經長大,我已經不能再把你放到膝蓋上拍你的頭了。說到我的健康……哦,特莉絲,年紀大了可不是說笑的。這把老骨頭痛得我直想哀號。孩子,你能幫幫我這老家伙嗎?”
“我會的。”女術士掙脫他的熊抱,目光轉向維瑟米爾身邊的獵魔人。他很年輕,看起來跟蘭伯特一般大,留著黑色短胡子,卻掩蓋不住天花留下的嚴重疤痕。這可不太尋常:獵魔人對傳染病擁有極高的免疫力。
“特莉絲·梅利葛德,這位是柯恩。”杰洛特替他們相互引薦,“柯恩今年第一次在這兒過冬。他來自北方的波維斯。”
年輕獵魔人鞠了一躬。他的虹膜是不同尋常的白、黃、綠三色,眼白布滿紅血絲,說明他的變異過程相當艱難。
“我們走吧,孩子。”維瑟米爾挽起她的胳膊,“馬廄可不適合迎接客人,我只是等不及想見你了。”
特莉絲看著庭院里,正在被蘭伯特訓練的希瑞,心想,看來傳聞是真的,她就是那個希瑞。
“她就是那個著名的意外之子?”她沒有給狩魔獵人搪塞的機會,“看來你們一直致力于履行命運的要求。但你們聽故事時恐怕不太仔細,伙計們。在我聽說的童話故事里,牧羊女和孤女會當上公主。可在這兒,我卻看到公主當上了獵魔人。你們是不是太魯莽了?”
維瑟米爾沒有說話,杰洛特保持著沉默。
“不是你想的那樣。杰洛特去年秋天才把她帶回來,她當時舉目無親,特莉絲,就算不相信命運,看到...”老人揮著手辯解道。
“命運跟揮舞刀劍有什么關系?”
“我們教她劍術。”杰洛特平靜地說,轉頭直視她的雙眼,“我們還能教她什么呢?因為我們只懂這些。無論是不是命運,凱爾·莫罕如今就是她的家,至少暫時是。訓練和劍術能讓她心情愉快、身體健康,也能讓她忘記過去的種種不幸。這兒是她的家,特莉絲。她沒有別人可以依靠。”
“那場大敗之后,”女術士沒有移開目光,“大批辛特拉人逃去維登、布魯格、泰莫利亞和史凱利格群島。其中有富豪、貴族和騎士,有這女孩的朋友和親人……還有她的臣民。”
“那些朋友和親人戰后沒來找她。他們拋下了她。”
“因為她命中注定不屬于他們?”女術士露出不怎么真誠、但非常可愛的微笑——盡可能可愛——她不喜歡他的語氣。
獵魔人聳聳肩。特莉絲了解他,于是立刻改變戰術,放棄了爭論。
“那把劍,”特莉絲轉身看著幾位獵魔人,“看起來很鋒利。木板看起來很滑,很不穩當。而那位蘭伯特像個白癡,只會大喊大叫讓她泄氣。你們就不怕發生意外嗎?你們當真指望命運會保護那孩子?”
“希瑞不拿劍練習了將近半年。”柯恩說,“她知道該怎么做,我們也一直在照看她,因為……”
“因為這兒是她的家。”杰洛特平靜卻堅決地說完。太堅決了。那種語氣就是用來結束話題的。
“的確是這樣。”維瑟米爾深吸一口氣,“特莉絲,你肯定累了。又累又餓,對吧?”
“這點無法否認。”她嘆口氣,不再緊盯杰洛特的雙眼,“說實話,我都快累死了。我昨晚在小道邊一棟牧羊人小屋里過夜,結果小屋塌了,把我埋在鋸末和稻草里。若非事先施了個防護咒,我早就沒命了。我太渴望干凈的床單了。”
“你可以跟我們共進晚餐,然后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們為你準備了最好的房間,塔樓那間。我們還把凱爾·莫罕最好的床搬了過去。”
特莉絲心想,好吧,維瑟米爾,既然你這么要面子,今晚我就住塔樓好了,睡整個凱爾·莫罕最好的床,盡管我寧愿跟杰洛特一起睡在最差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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