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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藏武樓 第六百二十章 另有其人
本來怒氣難消的楊陽在聽到這小胡子中年的耳語后,目中精光暴漲,道,
“端王一脈的人既然到了,就叫咱們的人不要有多余的動作,免得被夏宏那個老家伙發覺,造成什么意外。
而且現在我倒是又有一個想法,段毅這人看來沒什么野心,比起端王,我倒是更希望他坐穩鎮北王世子這個位置。”
中年聞言,腦袋更低,不敢插話,對于楊陽看似狂放之言,也沒有絲毫的質疑,只因為,這個男人,的確有著這個資格……
另一邊,段毅離開破敗的農家小院后,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腦筋飛轉,從自己的身世開始,到遇到張青山,再到遇到燕云霄,遇到夏宏,每一幕都從腦海當中過一遍,越發覺得,自己恐怕摻和進了不得的大事當中去。
“還有一點,楊陽的師傅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從戒備森嚴,蚊蠅不進的鎮北王府當中探聽到這般隱秘之事,當真是不容小覷。”
等段毅回到家中時,心情平復許多,面上神色淡然,叫等著他的燕云霄以及琴心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琴心嘴巴微張,妙眸當中滿是擔憂,正想說些貼心之語,不過見到燕云霄還在場,沒有說出口。
段毅神色冷淡的沖著燕云霄點點頭后,對著琴心使了個安心的眼色,道,
“琴心,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燕叔有話要說。”
琴心也知道段毅向來有主見,既然不想自己摻和進里面,必有道理,點點頭后轉身走出屋子。
屋外天色暗沉,有冷風嗚嗚吹過,仿佛有什么妖魔鬼怪在張牙舞爪。
熱氣騰騰的房間之內,與屋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灰木桌上,擺了不少酒菜,香氣撲鼻,勾人饞蟲。
燕云霄坐在桌邊,自斟自飲,姿態倒是瀟灑愜意,仿佛有什么高興的事情。
段毅嘆息一聲,緩步走到桌邊,入座,夾了一口菜進嘴里,固然美味,但在他心中沉悶時品嚼,卻是索然無味,放下筷子,道,
“燕叔,你真是瞞的我好苦啊,既然你早知道我的身世,為何不直接對我言明?
現在倒好,我成了鎮北王府的一個傀儡世子,生死難料,若是我沒了,你叫晴兒如何自處?”
他是當真對燕云霄不滿到了極點,冒然設了一個招親的局,坑害郭晴和他也就罷了,還讓他像傻子一樣待在這里這么多天,著實是可恨。
燕云霄不以為意,絲毫不將段毅滿腹的怨氣放在心上,反而美美的煎了一口紅燒肘子,香甜滑膩,滿足的閉上雙眼,微笑道,
“你怨我,很正常,畢竟我瞞了這么重要的事情,我給你道歉。
不過,你就這么點出息?覺得自己肯定是一個棄子,肯定是被人算計到死?
想想看,鎮北王世子都在你的手上了,怎么不能努點力,將這世子之位坐實,將來登上王位,你想要的一切,不是唾手可得?”
“你想一想,若是一介白身,你憑什么想讓我的寶貝女兒,賀蘭家族的明珠,北方魔教的姑娘一同嫁給你?你覺得我能答應,旁人能夠答應嗎?
只有成了鎮北王世子,只有掌控旁人無法拒絕的權勢,你才能隨心所欲。”
“危險不可怕,因為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可怕的是,你的不思進取,你的優柔寡斷。”
段毅身軀穩如磐石,未曾因為燕云霄的質問而有動搖,反而苦澀道,
“我的燕叔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鎮北王府就是一個大坑。
別看現在王府一呼百應,呼風喚雨,在北方大地說一不二,但正是這份霸道,根本難以容于朝廷,被猜忌,被打壓,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你我雖然有些武功,金銀窟也算是有人手,但充其量只是江湖草莽,對比大夏,不,對比鎮北王府,根本不夠看。如何在此等皇室紛爭當中保全自己?
說句難聽的話,不是我優柔寡斷,不思進取,而是燕叔你野心太大,可惜沒有與野心匹配的實力。”
燕云霄的想法很好,機會難得,抓住它,將一個臨時被推上去的世子之位坐實,將來甚至操縱整個王府。
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真當老鎮北王和夏宏是棒槌,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
燕云霄明顯聽出段毅話中的嘲諷,是在說他不自量力,然而他并不動怒,反而哈哈笑道,
“你說的很好,看來對于目前的處境,王府的局勢看得也很準,不錯。
然而,我再給你提一個醒,我金銀窟并非是隸屬于鎮北王府,背后另有其人。
單憑我個人之力,肯定是難以將你推上王爺的位置,但若是有我背后之人出手,未必不行。
而且你的優勢其實也很大,你畢竟是王府的嫡系血脈。
假若鎮北王府的后人只剩下你一支血脈,傀儡扶正不也是順理成章之事嗎?”
段毅被這話激的心中一亂,燕云霄和夏宏關系如此緊密,然而竟然不是一路人?
那么,燕云霄背后的會是誰?他憑什么這么有自信?
忽然間,段毅想到一個可能,一個令他倍感頭痛的可能。
多年前,燕云霄為何拋下妻女,在金銀窟這個殺手組織廝混?他的目的何在?
他背后的人,能插手皇族事物,是不是說明,本身就是皇族之人?
再深入猜想,什么人最希望打垮野心勃勃的老鎮北王和夏宏,轉而扶持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傀儡上位?為此還做了足夠多的的準備?
答案應該已經很明顯了,必然是位于帝京中心的那位天子所代表的中央皇室。
就像是鎮北王府能建立如意樓,中央皇室在河北弄出一個金銀窟,也不是什么難事。
燕云霄的存在,或者就是中央皇室對鎮北王府的一種遏制。
不過段毅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位準岳父將無間道玩的還挺溜,不能說打入夏宏的核心層,至少不會多么防備。
而且他話中血淋淋的殺意也是顯示出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他,或者他背后的那個人,要出手了,第一步,或許就是剪除鎮北王府的后裔子弟。
包括那個刺殺段毅未果的夏宏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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