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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之后 27.螳鬼可不是我瞎編的
“我這時說話可能不合時宜……但請問你們要抱到什么時候?”
千夜輕咳,對猶如交際舞最后一幕,女伴后仰男伴攬住女伴腰的二人說。
“可悲的家伙。”
沉迷角色扮演的牧蘇狠狠將望聞問切推開,偏頭啐了口唾沫,不善掃過其他玩家:“你們把一個瘋子帶在身邊,嗯?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害死你。”
“不好意思,他跳下船時腦袋先著的地……”達米安訕笑拉回不甘的望聞問切,咬牙低語:“你在搞什么?”
“他就是牧蘇……不信你們去直播頁,一定有評論和我觀點一樣。”
望聞問切情緒從激動中脫離。他擔心的并非是不是牧蘇本身,而是牧蘇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以及他的目的。
第三輪錦標賽的糟心情況他記憶猶新,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唔……除非能幫他們通過第四輪錦標賽。
千夜將和拾荒者的交流交給貓九,回到望聞問切身邊:“他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NP,也可能是唯一一個,惹他生氣不是好主意。無論你怎么猜測,確認之前,暫時先把他當NP對待。”
“好吧,我會隱蔽一點試探的。”望聞問切示意達米安放開自己。
“只要別惹來麻煩。”
四十三名玩家,千葉不覺得所有人都會老老實實。只要做的事有益,甚至沒人做錯事就很好了。
少部分玩家留在拾荒者周圍,大部分玩家探索腳下島嶼。
他們很快帶著調查到的消息歸來,比如再往樹林北方行進一里就會看到一片眼珠般的海洋,那些植物般的眼珠和拾荒者串在樹枝上的眼珠一樣。
西北方向斷裂的巖石山上也和拾荒者說的一樣,有許多擇人而噬的幽暗洞穴。他們還在附近發現一灘血跡,不見尸體。
“你有什么忠告嗎?”千夜問。
來得更早的拾荒者顯然知道更多秘辛。
“在天黑之前爬上那座山。”
“為什么?”
拾荒者深深吸了口氣:“站得高,聲音就傳的遠。”
“什么?”千夜下意識問。
“我想是站得高看得遠的意思。”貓九解釋說。
他不遺余力的試圖和拾荒者說更多的話,目前來看初有成效——許多情報都是他問出來的。
“在我的家鄉提瓦特大陸,這是一句人人耳熟能詳的諺語。”拾荒者遙望陰沉云翳,輕聲訴說。
玩家們對視一眼,默默記下關于新大陸的重要情報。
“能告訴我們更多關于你的家鄉的事嗎?”貓九試圖將好感變現,打聽更多。
“知道太多對你們并不好。”拾荒者拍著手掌站起身:“小家伙們,你們現在的目的是登上那座山。”
探索的玩家陸續歸來,除了巖石山,所有地方已經探索完畢。
拾荒者踩熄篝火,玩家們跟隨著他向巖石山靠近。
“洞穴里的怪物是什么?”千夜取代貓九不斷問拾荒者。
“螳鬼。”
“它們怕火嗎?”
“螳鬼是怪異不是野獸,火嚇不到它們。”
“再告訴我們一些關于螳鬼的事。”
“我已經說了,知道太多對你們并不好。”拾荒者手指敲了敲額頭。“你們的理智值已經在下降了。”
聞言的玩家下意識落向左上角狀態欄,理智值正在振蕩,容量微不可見地縮短一截。
“但更了解這里對你的幫助也更大,對嗎?”千夜不會放任寶貴的信息就此流走“我們雖然不夠了解這個世界,但一定能幫到你……這也是你會跟隨我們的原因。”
“我喜歡聰明人。不過——”
拾荒者湊近千夜,忽然伸出舌頭“刺溜”在千夜白皙臉頰舔過。
“是說謊的味道……”
“我要——”
卡蓮惱怒站起,一道比她更憤怒的尖叫倏然從旁響起。
“我要宰了這個女人!”
看著被聞香和透明橋攔住不斷踢蹬短腿的莉娜,卡蓮按著裙擺悄悄坐回去,偷偷伸手從袋子捏出一片薯片。
千夜僵硬繃緊的身軀漸漸恢復原狀,感受臉頰的清涼滑膩,她保持鎮定繼續說:“實話就是我們馬上就要和它們遭遇。比起理智值下降,被螳鬼殺死的結果更糟。”
“而且你讓我們登上巖石山,也是希望我們能幫你解決殺死你的同伴的那些怪物不是嗎。”
“你說服我了。”
拾荒者收回湊近的臉龐,繼續向前走著。
千夜松了口氣,嫌惡用袖子擦拭蹭得變形的臉頰,跟在后面。
“螳鬼形態像是螳螂,但直立起比那個大塊頭還高,擁有實體,但能像幽靈一樣穿透實體。它們視力很差,依靠聲音捕獵,但離得近也會看見你。”
“弱點是什么?”
“它們懼怕聲音。”
“什么?”千夜與周圍偷聽的玩家無法理解。“它們不是依靠聲音捕獵嗎,為什么會……懼怕聲音。”
“如果有無數人在它周圍尖叫呢?”
拾荒者用反問替代答案。
玩家們若有所思中,拾荒者的低語繼續響起。
“喊叫撕碎了它們敏感而薄弱的聽覺,和瞎子差不多的它們聽不到聲音,失去方向感,慌亂會讓它們像肢體斷裂的漩渦人一樣原地打轉,攻擊周圍一切東西……只需要足夠的噪音,它們就會自己殺了自己。”
“既然這樣為什么你的同伴……”
“寂靜時分……”拾荒者低垂下眼睛。“它不合時宜的出現。”
寂靜時分,他們知道這是什么。
登上海船后他們發現的航海日志里寫著這些。
寂靜時分是籠罩世界的災禍一種,當它降臨,所有人都不能說話。
聽上去像是輪錦標賽出現望海角的噤聲之影,但本質不同。噤聲之影是影響周圍的惡靈,寂靜時分是籠罩整座世界的災禍。
“謝謝你的提示,我去安排對巖石山的攻略。”
千夜道謝,和一些玩家加快速度走到前面。
拾荒者安靜走在散落樹林的玩家間,忽然被泥土中的樹根絆得踉蹌,棉帽從頭頂滑落。
“哎呀呀……”
拾荒者意外叫著,彎腰撿起棉帽,重新戴上遮擋住顯露好幾秒的名字。
上古邪神的侄子牧蘇
戴好帽子,拾荒者下意識掃視一圈,發現望聞問切正一臉震撼望來,輕輕向他點頭回應。
坦然的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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