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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十七章 審問
此時的姚宗文,衣衫都已被自己的冷汗打濕,再沒了剛剛被捕時的從容淡定,只是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低不可聞的哼哼聲。
走到姚宗文的面前,魏忠賢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后坐在了手下搬來的椅子上,冷冷地吩咐道:“將姚大人扶過來,另外在準備一個凳子,讓文書準備。”
說完這些,魏忠賢故意停頓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姚大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不過現在也不晚,乖乖的招供,然后等著陛下裁決。”
姚宗文抬起頭看著魏忠賢,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猙獰,似乎牽扯到了傷口了,直接發出了一聲痛呼:“魏公公,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如此行事,怕是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就不勞煩姚大人操心了。”魏忠賢沉著臉看著姚宗文,玩味一般的說道:“姚大人,咱家奉了陛下的圣旨來查熊廷弼的案子,現在說說看看吧!”
旁邊的文書早就準備好了,聽了魏忠賢的話也不敢怠慢,連忙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這是在進行記錄。
姚宗文實在是痛得說不出話了,喘息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我與熊廷弼積怨很深,我在任戶科給事,因守喪離職回鄉。回朝以后想入補做官,而吏部的幾次申請遞都被放置,一直幾年,不予批準。薦章上了幾次,仍得不到任用。我也是實在沒法可想,就寫信給熊廷弼,讓他為自己請求一官。熊廷弼卻沒有答應我,我也因此怨恨起了他。”
“后來我終于做了吏科給事中,到遼東來檢閱兵馬,與熊廷弼議事,自然也是大多意見不一。加上幾次索賄不成,這心里面對熊廷弼的怨恨也就更深了。”
看著姚宗文開口,魏忠賢心里面都快樂開了花,實在是太好了,這就算是坐實了姚宗文的罪過。
這樣一來,把這個案子做大的先決條件就有了,再者皇爺必然會大感滿意,自己的位子也能夠得到鞏固,自己怎么可能不開心?
“從遼東回來之后,我就開始聯絡其他人,在朝廷上毀謗熊廷弼,希望能夠給他一個教訓。”
魏忠賢也興奮了起來,連忙追問道:“同伙都有誰?”
這才是關鍵問題。
“是遼東人劉國縉,劉國縉原先做過御史,在六年一次的京察之中受到降職的處分。遼地戰事起來后,朝廷決定用遼人,于是劉國縉做了兵部主事,參與軍務。劉國縉主張召募遼人為兵,朝廷按他的辦法召募了一萬七千多人,后來有一半以上逃跑了。熊廷弼把此事報給朝廷知道,劉國縉也對熊廷弼產生了怨恨。”
“我與劉國縉兩個人一拍即合,放出風聲攻訐熊廷弼,說遼地疆土日見減少,詆毀熊廷弼廢棄大家的計謀,那里的軍馬也不訓練,將領未加部署,人心既不親附,刑罰有時并無作用,只是軍民的勞務沒有停止的時候。”
“御史顧慥首先起來,彈劾熊廷弼出關一年有余,諸事沒有規劃;蒲河失守,隱瞞消息不上報;帶著兵器的戰士不用于作戰,只用來挖溝,尚方寶劍在手不求有補國事,只是供自己作威作福。”
魏忠賢聽著姚宗文的話,頓時一皺眉頭,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他的確是想要報復一些御史,這些人也的確是在彈劾自己。
可是于風聞奏事,這事本身就是他們差事,姚宗文這事要挨處分,但其他人自己怕是拿他們不好辦。再說了,這自己要的可是大人物,這些小蝦米拿來做什么?
看著姚宗文,魏忠賢壓著聲音說道:“姚大人,咱家不喜歡被人當傻子。構陷熊廷弼遼東經略,憑你們幾個也能成事?究竟是何人指使?”
魏忠賢看著姚宗文,大聲的呵斥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姚宗文痛苦的呻吟了幾聲,臉色不斷變換著,半晌抬起頭看著魏忠賢,笑著說道:“魏公公,我的罪我認了,可是我的身后沒人。這事無論你怎么問,我的身后都沒人。”
“拉下去,打!”魏忠賢也發了狠,他是一定要撬開姚宗文的嘴,這事不能出岔子。
二月初,京師又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大雪,朱墻白雪,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感動。這場大雪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整個京城都被大雪籠罩了。
天寒地凍的,很少有人出行,但無數的奏疏伴隨著雪花片一起飛進了乾清宮。
天啟皇帝像是失蹤了,絲毫不理會這些奏疏,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拋給了內閣和司禮監。
外間的大臣們因姚宗文被捕一事急得不行,都想要進宮一探究竟,也全都被擋了駕。這讓外面多了很多傳言,什么魏忠賢掌權、什么皇帝荒淫啊,各種各樣的流言都有。
此時乾清宮的木匠工作室內,朱由校正在搗鼓手中的木塊,而不遠處,一輛輪椅的雛形已經出來了。
“皇爺,消息打聽到了。”陳洪在門口輕聲通報。
朱由校認真的拿起一個木頭轱轆,看了幾眼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放到一邊,站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朱由校這才開口說道:“那就說說看!”
“姚宗文已經招供了,魏督公那邊還在用刑,說是姚宗文背后還有人。”陳洪說了這句話之后就站到了一邊,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朱由校不經意似的笑道:“當然還有人,一個姚宗文一個劉國縉能成什么事情。”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笑道:“這過去熊廷弼當御史的時候,與劉國縉、姚宗文一起負責進言,相互之間,意氣相得,共同以排斥東林、攻擊道學為職事。”
“劉國縉等對熊廷弼寄以舊望,這也是為什么姚宗文會求到熊廷弼門下的原因,但是熊廷弼卻不敢答應他們,或者說,熊廷弼看不上他們,這樣他們之間更兩相失望了。姚宗文本出自劉國縉門下,他們兩個從此更加勾結在一起,傾軋熊廷弼。”
“可是這熊廷弼也沒那么好傾軋的,只不過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等的就是一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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