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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雙諧 第一章 如閃電般歸來
永泰二十一年,冬。
八達嶺以北某處,邊軍大營。
是夜,中軍帳中,一名男子正秉燭而坐,運功小憩。
此人,四十五六年紀,身高八尺,體態雄健,皮膚黝黑,面容剛毅……其整個人便似一尊千錘百煉的金剛,刀也砍得,斧也剁得,但就是讓你感覺傷不了他分毫。
他,便是當今皇帝欽定的朝廷四大高手之一,“風云水月”之首——風滿樓。
風滿樓的官銜非常特殊,其號“天威大將軍”,這無疑是跳出朙軍正常編制的一個官銜。
而我們都知道,古往今來,像這種稱謂……往往都是虛銜而已,只是實務之外的一種榮譽。
但風滿樓的這個不同,當今圣上曾明確下旨:天威大將軍統領邊軍九衛全數兵將,掌軍中一切生殺大權,且無論任何軍機,皆可先斷后奏,便宜行事。
那么這是個什么概念呢?
這么說吧……以八達嶺到京師的距離,今天風滿樓如果愿意,他可以在三天之內打個閃電戰拿下紫禁城,砍死朱杝,自立為王,甚至他還能在回京路上抽出時間稍微繞個彎去皇陵里把老朱家的骨灰都給揚了。
從這個角度看,風滿樓可能才是朱杝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朱杝防自己的兒子都不會去防他。
而得到了如此信任的風滿樓,確也不負所托,他的忠誠毋庸置疑,他在軍中的威望,也若定海神針一般,無人能及。
今日,乃是風滿樓坐鎮中軍,在長城以北與一支元軍部隊高強度對峙的第七天,也是他連續第七天沒有躺下睡個整覺了。
換作常人,這么搞自然早就撐不住了,但風滿樓倚仗著功力深厚,每天就這樣運功稍歇,竟也能保持精神抖擻。
然,他也不禁憂慮,哪怕自己真是銅澆鐵鑄,這樣的日子,他又能再頂多久呢?
此處,咱也書中暗表,簡單交代一下這個時期大朙的邊防形勢。
在這個宇宙的歷史中,由于大朙的國力強盛,對所轄版圖的控制還比較穩定(前文中令狐翔和秦風大戰“北地六兇”、得“兩步登天”秘笈的地方,在正史中其實早就不受明朝控制了,但在大朙便還受朝廷管轄),導致后金壓根兒就沒出現,所以像什么薩爾滸之戰、遼東走廊失守都是沒發生過的。
但相對的,正北方的情況也變了,北元勢力倒是一直延續到了孛兒只斤·圖們中興,連國號也沒變,此后也沒有再發生分裂和內斗,更沒有給沙俄摻一腳的機會,就是持續在大朙的北方虎視眈眈,直到這永泰年間。
咱開書時就說過,至少到永泰十八年為止,大朙邊疆已經十幾年沒打過什么大仗了(第一卷第一章),小規模的摩擦肯定是不斷的,但并沒有到長城內的老百姓會受很大影響的程度。
但,也就是在最近這三年,這些摩擦不斷升級,到了如今,后知后覺,雙方基本已經處于戰爭狀態了。
所以這三年來,風滿樓可說是疲于奔命,他除了每年回京一次跟皇上匯報一下工作,基本無暇去顧及中原的任何事。
畢竟,在家國大事面前,那些武林紛爭根本不值一提。
也正因如此,他對自己接下來要見到的那個人,是真的一點都沒聽說過……
“報——將軍,我等在營前擒獲一名可疑人士,他嚷嚷著要見您!”一名小將趨步跑入,拱手便報。
“可疑人士?說要見我,便見得?”風滿樓回這句時,連眼睛都沒睜開,語氣也是四平八穩。
但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勢,以及他這措辭,已足夠他傳達出自己的不悅。
“將軍恕罪……”那小將很快便解釋道,“實是此人言行古怪、身手不凡,我等費了好大勁才將他擒下,故末將以為……應報與將軍。”
“哦?”風滿樓這下可是睜眼了,“好大勁……是多大?有弟兄傷亡嗎?”
“這……這倒沒有。”那小將猶豫了一下,才道。
這下風滿樓就聽懂了,說白了就是來者武功高強、但又手下留情了,所以手底下人覺得這人可能真有什么事兒,便來請示。
“罷了,請他進來吧。”風滿樓道。
不多時,一個形貌狼藉,脖子很短的男人,便在幾名兵將的簇擁中步入了營中。
“你們出去吧。”風滿樓是個辦事效率很高的人,他也不多啰嗦,一開口就喚退了手下,然后沖黃東來道,“未請教……”
“在下,混元星際門,黃東來。”黃東來現在對外報名號,已經很少報蜀中黃門了,因為報混元星際門更容易規避風險,人家要尋仇也找不到你們山門。
“沒聽說過。”風滿樓的回答很直接,不過下一句也算給面子,“我觀閣下內功不俗,想來也是武林中一號人物。”他頓了頓,“卻不知……你不在江湖上行走,跑來我這關外軍營,意欲何為啊?”
“害!”黃東來嘆了口氣,也不跟對方客氣,自己就找個地兒坐下了,“我不是從關內跑出來的,我是剛從元軍大營那邊逃出來的。”
他這話不假,因為這次渺音子將他和孫亦諧帶回中原時,在陣法上做了些手腳,所以最后只有渺音子自己直接回山門了,孫黃則被送到了這八達嶺以北的荒原之上。
當然,渺音子這么干,也并不僅僅是出于“這倆小子不打招呼就敢隨便召喚我”的私怨,他主要還是算到此地有劫要應,才來了這么一手“空投”;要說報私怨嘛……就是渺音子事先故意沒跟孫黃打招呼。
于是乎,孫黃一落地,就二臉懵逼的被元軍發現并包圍了,黃東來靠著輕功好逃了出來,而孫亦諧就沒那么幸運了。
“哦?”風滿樓警覺起來,“那就更是奇了,你一個武林人士,是怎么跑到元軍大營去的?”
對此,黃東來當然是早就想好了說辭。
“這就說來話長了……”他拿出編好的瞎話,娓娓言道,“我跟我的一個兄弟,聽說這塞外有一匹寶馬,名喚卡宴……此馬龍顱突目,脊骨勁強,蹄如累麴,耳如削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行了行了,我已經聽懂了。”風滿樓卻只聽了個開頭,就打斷道,“我道你們是干嘛的呢,原來也是找那些塞外掮客做買賣的。”
風滿樓口中的“塞外掮客”,想來有些看官還有印象,這些人乃是韃靼人與中原人的混血后代,常年在北元與大朙交界之地做些買辦生意,前文中蕭準煉劍所需的“七彩琉璃膠”就是從這些塞外掮客這里買到的。
風滿樓自然清楚這些人的存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有中原武林人士跑來跟這些人做買賣最后死于非命了,故他立馬就用訓斥的語氣沖黃東來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早些年太平光景,你們這些江湖客來做點投機買賣,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如今外敵來犯,戰事吃緊,你一個大好男兒,空有一身武藝,不用來報效國家,卻在此為了私走些財物鋌而走險,你不覺得慚愧嗎?”
見這老哥突然就開始給自己上大課,黃東來反而放心了,心說謊話你都幫我編圓了,那我借坡下驢了唄。
“對對對,將軍教訓的是啊……”風滿樓話音未落,黃東來已是點頭如搗蒜,并一臉誠懇地言道,“我說句心里話……黃某飄零半生,未遇明主,今日聽將軍這一席話,如醍醐灌頂,恨不能立刻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將軍若是不棄,黃某愿立即拜入將軍門下、追隨左右,哪怕當個馬前小卒,為將軍牽馬執鞭,我也……”
“行行行……”風滿樓又一次打斷了黃東來,主要是后者這話也太不要臉了,風哥聽不下去了,“少跟我來這套,我也走過江湖,我還能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他微頓半秒,“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說,你那生死之交的好兄弟被元軍逮了,希望我出兵劫營,幫你找找啊?”
“呃……”黃東來一時語塞。
與此同時,元軍大營。
被綁縛到一名元軍將領面前的孫亦諧,也跟打了雞血一樣,面不改色地說著……
“在下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日得見將軍,驚為天人!若將軍不棄,亦諧愿從此追隨左右,任憑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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