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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榮華路 第三百零一章 狩獵
待到少年策馬近了,老漢才看出這少年約十二三歲。烏發紅唇,眉目如畫,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絢爛的陽光下散發著柔光,似乎給周身都籠罩了一層光暈。
叫他想起了之前村長家買的那套白瓷茶碗,在光照下,漸漸變得透明。老漢不禁看得恍了神,同時心中贊嘆,不知是京中哪家權貴的子弟,當真是天人之姿。
這恍個神的功夫,這少年就隨著其他人一起向著前方奔去了。老漢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收回視線,按住胸口,平復了一下心情,這回去可就是他的談資了,他還沒見過姿容這般秀麗的少年郎呢!
就在老漢打算背起籮筐趕路之時,剛才的馬蹄聲似是又回了過來。
“老伯!你這筐琵琶賣嗎?”少年柔和悅耳的嗓音從身后傳來,老漢轉過身去,望向了坐在馬上意氣風發的少年。
少年眼中似是被撒上了細碎的星辰,眉眼間的柔和笑意讓老漢愣了神。
“老伯!這琵琶賣不賣?”杜塵瀾以為自己嚇住了老伯,連忙輕聲細語地問道。
老漢終于回過了神,不敢再看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杜塵瀾,“賣的!賣的!”
“不知價錢幾何”杜塵瀾想起剛來京城,暈船在家中休養的錢氏,覺得京中帶點兒酸味的琵琶買回去或許能讓她開胃。
“這位公子給二百文便成!”老漢見杜塵瀾真要買琵琶,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這琵琶還是今兒挑去坊市賣的,只是最近賣琵琶的人多,他的便沒賣完。兩筐還剩下一筐,本打算明日繼續進城,誰想這半路上還有人要買。
“一斤給您算二十文,這里頭最起碼有十斤,只多不少。”老漢緊張地有些出汗,他將頭上帶著的斗笠拿下,抹了一把汗。
杜塵瀾的目光移到了老漢的腳上,正值春季,或許是怕趕路費鞋,又或許是家中貧困,便是穿了草鞋趕路的。
杜塵瀾下了馬,從荷包中掏出一粒碎銀子遞了過去。
“這?這我身上可沒這么多銅板找回給您!”老漢有些為難,這得有二兩銀子。
“不用找,就是要麻煩你將這筐琵琶挑去前頭的莊子上。”杜塵瀾側身指了指前面的莊子,對著老漢又道:“就前面那個不遠,看到了嗎?”
老漢身子骨看起來不錯,前頭也不遠,對于常做農活的人來說,做挑夫走這點路并不算那什么,杜塵瀾也省得麻煩主家叫了奴仆來抬。
“哎!不遠,準保給您送到!”老漢十分高興,知道這其實是賞他的跑腿銀子,也就欣然接受了。
杜塵瀾給了銀子之后,便跨上馬,往莊子奔去。
剛到莊子門口,一位身著墨綠色錦袍的少年正等在此處。
“杜師弟,你怎地成了最后一個?他們可就等著罰你呢!晌午飯可要自罰三杯!”少年爽朗一笑,俊秀的臉上神采飛揚。
“將才我可是不落于陶師兄之后的,怎么就輸了?待會兒有個老漢挑了琵琶過來,給大伙兒嘗嘗。順便與我留三斤,回去要孝敬爹娘。”杜塵瀾看著小廝上前,才將手中的韁繩遞了過去。
“這時節確實是吃枇杷的時候,聽說你父母昨兒來了京城,你倒是不忘了孝敬,比我強!”于煥青笑著回道。
“不過是碰上了,平日里也是想不到的。”杜塵瀾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靦腆,倒是將對面的于煥青看得一愣。
“他們已經去了涼亭休息,咱們待會兒再去狩獵。剛才你說的可不算,到底輸沒輸,得看他們放不放過你。”
于煥青回過神后,揶揄地道。
杜塵瀾回以一笑,這于煥青倒是個八面玲瓏的。竟然還親自在這里等他,待客很是周全。
“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于煥青在前頭領路,杜塵瀾緊隨其后。
于煥青是兵部尚書府二房的嫡二子,杜塵瀾受邀來此人的莊子一起狩獵,同行的還有幾位京中的世家子弟。
繞過一片桃花林,于煥青和杜塵瀾跟著小廝往一處開闊地走去。還未到涼亭,便聽到前方一陣歡聲笑語。
“早就想來這個莊子了,聽說除了能狩獵以外,還能泡溫湯。前兒聽于四哥說這莊子里可是有鹿呢!”
一名身著藏青色勁裝的少年將茶碗放下,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莊子的林子可是通往后頭的深山,不要說鹿了,就連狐貍和虎都有!”另一名穿著豆綠色劍袖長袍的少年回道。
“咦?這杜塵瀾和于四哥去了何處?為何到現在都沒過來?”身穿湖藍色圓領長袍的少年仔細戴上護腕,又開始檢查起一旁的弓箭和箭矢。
“不知!只不過這次倒是新奇,于煥青竟會請了杜塵瀾來做客。他那樣的讀書人,不是向來不喜與咱們這些世家子弟交往的嗎?”藏青色勁裝少年奇怪地問道。
“陶兄此言差矣!別的書院暫且不說,咱們國子監的學生,可不都是為了讀書來的。我看這杜塵瀾倒不是那等只知讀書的書呆子,之前在河通府時,此人可是響當當的風云人物。這來了京城之后,就低調了不少。不過此人性子雖低調,但每次考試依舊是一騎絕塵啊!”
豆綠色長袍少年嗤笑了一聲,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是得了祖上恩蔭去的。國子監每三年都會有府學或縣學舉薦來的學子,這些人都是地方上讀書人中的佼佼者,基本都是稟生。
而像杜塵瀾這樣的,最近幾年中,也只有兩個,其中還有一個是玉林書院來的。其他的則多是捐監生,平日里就對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多有巴結。
國子監中,這些學子都按照出身自成一派。而杜塵瀾這樣的,其實是兩邊兒都靠不上。
“這來了京城可不得夾著尾巴做人嘛!一個商賈之子,毫無背景。若是在京城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入仕途之前,低調行事才是腦子拎得清的。不似他那堂兄,不過是一個捐監生,行事竟然如此高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秦兄竟是還不知嗎?不過是尋了靠山罷了!”湖藍色少年放下弓箭,而后慵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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