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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榮華路 第二百零五章 人盡皆知
“父親可是有事要吩咐?”這一回來,還未修整,何事這般急切?杜淳楓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今日知府大人特來咱們府上,祝賀咱們五少爺入了晨鷺書院進學。與咱們府上走得近的幾家也送來了賀禮,老爺吩咐,晚上設宴款待眾人。特地叫小人在此候著,等三爺和五少爺修整一番,隨后前去花廳赴宴。”
“知府大人?”杜淳楓心中一沉,怎么知府大人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
“正是!小人在此恭賀五少爺入了晨鷺書院。今日知府大人收到了書院送來的文書,五少爺攻擂一事便傳開了,如今府城誰還不知咱們杜氏出了神童?為此,來了不少貴客恭賀,老爺只能設宴在花廳。”
“這就傳開了?”杜淳楓愁眉緊鎖,沒想到書院的文書竟然到的比他們還快。
“勞煩田管事,容我先去修整一番。如此風塵仆仆,要見貴客,有些不妥。”杜塵瀾也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即便入晨鷺書院算是一大喜事,但也不至于府城人盡皆知吧?
他們還未回到府中,竟然就已經有客上門恭賀了,為何這般急切?再說,這么短時日內傳遍府城,好似在醞釀著什么陰謀似的。
“自然,三爺與五少爺請便。”本就是來提醒一聲,田管事傳達了老爺的意思就成。
杜塵瀾回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惜春為他準備熱水。這兩日實在不便,為了趕路,杜塵瀾也不會矯情到為了洗澡而耽擱時辰。
“少爺!如今府上都傳遍啦!說您入了晨鷺書院,咱們這小院兒里,今兒可熱鬧了!”惜秋自從杜塵瀾回來,便開心得很。
其中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見少爺了,她和惜春也十分想念,不過這次少爺入了晨鷺書院乃是大喜事,就連穩重如惜春,今兒臉上也是時不時地掛著笑的。
“這段時日府上可有什么事兒發生?”杜塵瀾揉了揉眉心,微微闔眼,只覺得身子有些乏力。
這剛回來,想歇一會兒都不成。還要去應付那些虛情假意之人,著實累得慌。
惜秋這才注意到自家主子興致不高,連忙斂去了臉上的笑容。
她仔細回想了一番,道:“倒也沒什么大事兒,只是長房的二少奶奶病情比之前更重了些。昨兒請了大夫,聽說已經臥床不起了。”
杜塵瀾有些意外,之前聽說二少奶奶是因為小月,才導致身子虧損嚴重。常年服用湯藥,身子也是時好時壞。不過之前只聽說不得見風,但也沒聽說不能下床過。
“怎會突然加重?不是一直反反復復,卻并無大礙嗎?”杜塵瀾有些奇怪,既然剛小月時大夫說不會有大礙,那為何之后病情一直反復,如今竟然還加重了?
“奴婢打聽來的消息,說是昨兒二少爺與二少奶奶起了爭執,他院兒里的下人都聽到兩人吵得十分激烈。或許是被氣病了,連夜請的大夫!”
“大夫怎么說?”杜塵瀾覺得這二嫂可真是神秘得很,反正他是一都未見過。
府上不是一直傳言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嗎?否則杜海林怎會終日不做事,只專心守著病妻?那二人又會是因為什么起了爭執?
按理來說,就憑兩人毫無存在感的模樣,他們不惹事兒,府上應該也不會有人去招惹他們。
“還是老一套的說辭,藥方都沒換,說是讓二少奶奶放寬心,便走了!”惜秋覺得這大夫說不得就是個庸醫,這人都病成這樣了,竟然連藥方都不換,可見沒什么真本事。
終究是長房的事兒,杜塵瀾只叫惜秋多留意一些,便不再過問此事。
“沒想到瀾哥兒這次還算爭氣,竟然真的入了書院!”錢氏放下手中的繃子,看著自家老爺正在穿戴,連忙上前為其整理衣袍。
杜淳楓停下手中的動作,突然問道:“若是瀾哥兒不去書院讀書了呢?你說父親會不會同意?”
錢氏奇怪地看了一眼杜淳楓,“為何不去?之前瀾哥兒挖空心思,不就是為了能科舉嗎?不去書院,那之前所做一切不都白費了?老爺為何會有此疑問?”
杜淳楓嘆了口氣,他看了錢氏一眼,即將到嘴邊的話有咽了下去,隨后便改了說辭。
“其實做個富家翁也是好的,即便入了書院,也不一定就能科舉。”
“老爺要對瀾哥兒有信心,他既然能攻擂成功,那貢生的名額,就能爭上一爭。即便最后未能得償所愿,但努力過,就不會留有遺憾。瀾哥兒心性堅韌,他若有想做的事兒,任旁人再怎么說,也不會改變主意。”
錢氏將臉上的笑收了去,“老爺可是有事瞞著我?瀾哥兒為何不能去讀書?”
“也不是不能,而是走仕途這條路太艱難。人一輩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為何不選了輕松的活法?”杜淳楓在桌前坐下,心中思索著該怎么和杜塵瀾開口。
“老爺之前可不是這般態度,你對瀾哥兒讀書一事尤其上心。如今突然轉態,讓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言?再者,現在全府城的人都知道瀾哥兒要入晨鷺書院了,你突然說不去,咱們府上的臉往哪兒擱?老爺子不會準許的,他最看重名聲。”
錢氏覺得自家老爺總是如此天真,老爺子最愛惜臉面。這親孫子去書院,不惜用人情。不是親生的,即便考上了,也不許去書院讀書,外頭會怎么傳?
就是因為全府城都知道了,杜淳楓才會如此為難。
“老爺不如將因由與我說說,咱們夫妻本是一體,難道我還會害了瀾哥兒不成?”錢氏不由想到了杜塵瀾的身世,難道與身世有關。
杜淳楓搖了搖頭,瀾哥兒的身世不能與錢氏說。倒不是他不信錢氏,而是此事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風險。
也罷!即便去了書院,那貢生的名額也不一定會落到瀾哥兒手上。再者,那山長說的話,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若是與瀾哥兒的父母是舊識,那他為何會對瀾哥兒是這種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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