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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榮華路 第四十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不!我不是有意的,若不是你諷刺我不是讀書的料,專找我的錯處,我豈會推你?我也不是有意要推你,我當時就是太生氣了。”杜玉恒說得結結巴巴,他當時真不是有意的。
他平日里在外祖父的私塾中讀書,杜塵瀾很是羨慕,為此他常在杜塵瀾面前顯擺。
前段時日杜塵瀾跟著三叔爺學了些字兒,便說要來向他請教。其實他在私塾也沒學上多少,怎可能教他?
再者母親對他說過,三房以后都是要分他們大房家產的。現在三房賴在府上不肯走,吃的用的都靠他們長房,他當然有些看不上杜塵瀾。
只是杜塵瀾一再相求,他正好也想顯擺一番,便指點了對方幾個字兒。誰知對方非說他教的與三叔爺教得不一樣,他們二人便起了爭執。
兩人起過一番爭執之后,杜玉恒對杜塵瀾越發看不慣。那日他們從老太太的延松院出來,走到池塘邊,正好杜塵瀾落了單,他見了便諷刺了幾句。
誰想那日杜塵瀾卻一改往日的沉默,諷刺他讀書不知上進,沒有天賦等等。杜玉恒哪里能忍得,一氣之下,便推了杜塵瀾一把。這一推,杜塵瀾就落入了水中。
“不是有意推我?卻讓我差點喪了命。且之后你竟然還見死不救,說不得就是蓄謀已久。”杜塵瀾冷哼一聲,不再看杜玉恒一眼,轉身向著洗月走去。
之前還不肯承認,現在被他這么一嚇,到底還是說了出來。只是說出來了又如何?府中沒人會替他做主的。
“洗月,你先去大房找大太太,就說恒哥兒叫碎瓷片割破了手。”杜塵瀾在洗月耳邊輕聲說道。
他改主意了,原本只想去大房討個公道,可他現在覺得不能就這么便宜了杜玉恒。
“啊?”洗月有些怔楞,孫少爺哪里割破了手?剛才撕扯他的時候,手還好好的呢!
“快去!”杜塵瀾皺眉,這個洗月,腦子不太機靈。
“是!”洗月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向著院外走去。他不知道少爺的打算,但他勝在聽話啊!
杜塵瀾轉身朝著屋門口看了一眼,當看到離杜玉恒不遠處,那泛著柔光的瓷片,他心中有了個主意。
杜玉恒這會兒終于回過神來了,他不明白剛才為何會被杜塵瀾嚇住。他早就覺得杜塵瀾表面不說話,其實內里壞得很,剛才肯定是故意嚇他。望了望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他突然又有些心慌起來。
剛才他花了不少力氣,身上出了許多汗。此刻叫風一吹,連背脊都覺得發涼。
早知道他就不甩了川芎,獨自一人跑來了。只是這川穹也是個笨的,難道不會自己跟過來?說不得此刻就在屋內偷懶,等他回去,定要叫川芎好看。
杜玉恒心中將自己的隨從川芎暗罵了一遍,這才定了定心神,準備回去了。此刻天色已晚,他還是早些回去得好!至于杜塵瀾要去稟報祖母,他根本就不當回事兒。
祖母怎忍心苛責他?這府中,他就怕老太爺。可只要老太太護著他,老太爺有時也是要讓步的。
“恒哥兒,你看我像誰?”
杜塵瀾一步一步靠近杜玉恒,試圖分散杜玉恒的注意力。
杜玉恒不禁被他問得有些迷糊,“像誰?”
他覺得今日的杜塵瀾著實奇怪,不!應該是是自從醒過來之后,杜塵瀾就變得十分奇怪了。
他覺得眼前的杜玉恒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他不知該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不同了。
杜塵瀾向杜玉恒逼近,杜玉恒有些不自在,他突然覺得杜塵瀾的臉有些可怖,便忍不住往后退去。
杜塵瀾突然伸出手推了杜玉恒一把,杜玉恒沒料到杜塵瀾會突然出手,一個沒防備,不由自主就往后跌去。
“哎喲!”杜玉恒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讓杜塵瀾微微皺眉。
“恒哥兒,你怎地這么不小心?快快起來!”杜塵瀾上前扯住了杜玉恒的胳膊,而后又湊近了杜玉恒。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若以后再來挑釁我,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杜塵瀾輕聲在杜玉恒耳邊說道。
“快快起來,你拿這些瓷器撒氣作甚,傷了自個兒大伯母他們就該心疼了。”杜塵瀾唇角微勾,他聽到了紛亂的腳步聲向這邊襲來,不有大聲說道。
心中冷哼一聲,一說杜玉恒傷了,這些人來得倒是快。
杜玉恒猛地推了杜塵瀾一把,他自然不想讓杜塵瀾再靠近他。
“你走開,我不用你假惺惺來扶。我要告訴祖母,就說你......”
“恒哥兒,你摔了我院子里的東西,我可曾怪過你?你任性,被瓷器劃破了手,我好心上前扶你,你竟然還推我?”杜塵瀾打斷了杜玉恒的話,面上帶著痛心疾首的模樣,隨后還拿袖子抹起了眼淚。
惜春和惜秋望著這一切目瞪口呆,這一切發生地太快了。剛才少爺背對著她們,天色又暗,兩人站著的地方正好背光,根本就看不清發生了何事。
沒想到一轉眼,這位杜府的寶貝疙瘩就傷著了,這可怎么辦好?
惜春忙上前攙扶杜塵瀾,待近了一看,這才發現孫少爺手上滿是鮮血。
“呀!流了好多血!”惜秋驚叫一聲,這位杜府的寶貝疙瘩看著傷得挺重,這該怎么辦?
“恒哥兒!”大太太的聲音終于出現在了門口,或許是走得太快,她邊叫著杜玉恒,口中還在喘著粗氣。
“祖母!”杜玉恒一見閔氏出現,立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哎喲!祖母的心肝兒,這是怎么了?”閔氏見杜玉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心疼得也想掉淚。
她小跑著進了院子,待到杜玉恒面前,想將他摟在懷里。可剛一湊近,便發現杜玉恒滿手的鮮血。
“呀!這手,手是怎么傷得?”
杜塵瀾沒有隨著惜春的攙扶起來,而是坐在地上冷眼看著閔氏左一句心肝,又一句心頭肉地喚著,仿佛閔氏的器官全長在了杜玉恒身上似的。
“祖母,是他,是他推的我。祖母,我疼!”杜玉恒朝著閔氏撒嬌習慣了,此刻一見閔氏,手上疼得厲害,自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什么?”閔氏順著杜玉恒指的方向,猛地回頭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杜塵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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