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交談

烽火燃山河 第一百一十三:交談

昨夜云天師叔告訴過涂北山，成親后的第一天早晨，還需再敬一次早茶，故此涂北山早早就起來了。

而經過昨夜一宿，楊慕和涂北山已是水乳交融，成為真正的夫妻，雖然兩人彼此之間都有一些尷尬，不過兩顆心卻是逐漸的靠攏。

兩人都已經將婚服換下，楊慕雖然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不過昨晚驚艷的模樣仍讓涂北山記憶猶新。

楊慕同涂北山正在煮茶，碰巧就看到師傅和師叔們從山下的小路走了回來，看樣子昨晚真的夜釣了一宿。

云天師叔提著竹簍，里面還有幾條肥美的魚正在活蹦亂跳。

“早，師傅，云天師叔，裕竹師叔，虛言師叔。”楊慕恭恭敬敬喊著，很是甜美。

“嗯。小慕從此就是一家人了，小山欺負你的話，給師叔們說，師叔們幫你收拾他！”

裕竹師叔看著楊慕可是喜愛得很。

“北山對我很好，不會那樣做的。”楊慕看著涂北山笑著。

“你可是咱們云夢山的寶貝疙瘩，得好好照顧。”虛言師叔也是說著。

云天師叔笑了笑，將竹簍遞給涂北山，“拿去燉湯給小慕喝吧。”

楊慕看著小路旁邊的花草樹木還掛有白露，而師叔們的鞋子都濕了，不由瞪大眼睛問道：“師叔們，你們昨夜不冷嗎？”

“冷，怎么不冷？”裕竹看著鬼谷子十分憤慨：“在冷也沒辦法回來啊！我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也不知道把屋子修大一點！”

聽到裕竹師叔這樣說，楊慕想到昨晚，不禁臉又紅了起來。

一直未出聲的鬼谷子看了涂北山一眼，“小山，你來后山，我有事情對你說。”

“是的，師傅。”

涂北山突然覺得師傅說的可能是大事，因為師傅說話的時候，在場的三位師叔都沒有打斷他。

楊慕體貼的從涂北山手中接過竹簍：“你們去吧，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喝魚湯了。”

涂北山跟著師傅朝著后山走去。

說是后山，實際上是一處絕壁，由于在山頂的位置，可以看到絕壁另一處霧氣蒸騰，云海翻滾的景象。

白霧遮擋住了視線，讓人不知道幽谷到底有多深，使人畏懼。

“小山，你完婚后，有什么打算。”

涂北山看著師傅背對著自己開口，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就留在山上潛心修道。”

鬼谷子嘆息一聲：“你昨晚做夢了吧？”

“師傅你竟然知道？”涂北山很是驚訝，這個事情他都沒有給楊慕說。

畢竟新婚之夜，自己還做夢了，可能有點不尊重楊慕的意味。

“但我并不知道你夢見的內容是什么。”

涂北山很是困惑道：“我腦海里的場景不斷轉換著，像是以另一個人的視角，在看待這一切。”

“我夢見項城，夢見京都，夢見親王府。”涂北山嘆息一聲：“說出來師傅可能不信，我連天河與京都的戰役都夢見了。”

“日有所想，夜有所夢，看來你還是沒有放下。”

“我放下了啊！”涂北山自顧自坐在地上：“我還怎么能不放下？奸佞當道，可笑太子死于皇家之手！”

“你還記得你為什么要改涂姓嗎？”

“我…”涂北山看著師傅的背影一時語塞。

良久涂北山才無力道：“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以匡扶涂室為己任。”

“既然如此，那么太子還在不在，又有什么區別？”

“你做的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保持著你的初衷，如果你的初衷未變，那么將來你取得了天下，也可奉為涂國。”鬼谷子嘆息一聲。

“這樣又何必在意太子是否還在，你為誰打的天下呢？”

“師傅的意思是，讓我再出世？繼續打著匡扶涂室的名號，沿著初衷所行？”涂北山喃喃道。

“我可沒這樣說，要看你怎么想的。”

鬼谷子轉身過看著涂北山道：“不論你是否決定再出世，后天都得在清溪盤坐一宿。”

“清溪？”涂北山一愣，“為什么？”

只見師傅笑道：“你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正月三十的夜晚，我都會去清溪嗎？后天你去了就知道結果了。”

涂北山不解：“請師傅贖罪，當年我跟著你下山，趁你有后，去清溪觀望，什么也沒有看到。”

鬼谷子淡淡道：“你以為你瞞得住我嗎？當年你還小，心無雜念，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如今就不同了，你心里有了疑惑，有了執著，清溪就會告訴你答案了。”

“不過你可得想好，一年只能看一次，你睜眼時需明確自己想要看什么。”

涂北山雖然腦子還是挺懵的，不過還是點點頭：“弟子記住了。”

“回去吧。”鬼谷子再次轉身盤坐閉目起來。

在涂北山剛走后，一道身影從旁邊的小路走了過來，挨著鬼谷子盤坐起來。

“想必小慕有什么特殊的吧？不然你不會直接就同意她和小山的婚事了。”

來人正是云天，云天坐在鬼谷子旁邊，看著下方云海翻騰的景象有所頓悟。

“以前我不敢讓他下山，是因為我知道這是他的死局。”

“他和小慕剛回來時，小慕曾戲言讓我看她的手相，我隨心一看，卻是十分驚訝！”

“我才發覺這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的，有了小慕，小山既能完成大業，又能逃過一劫，只不過我未曾說過。”

“還好小山也是真心喜歡小慕的，不然可苦了這么一個好女孩。”

“會有一子，為富貴相。這可不是我隨便說的。”

“有時候我覺得你很無趣，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不愿自己去改變。”云天看著鬼谷子說著。

“你也不是一樣？”鬼谷子看著昨天，大有心照不宣的意味，“你若是強行插入天下大勢，不也一樣可以改變局勢？”

“只是你我都知道，命運是無法改變的。看似你我左右了一時的格局，不過天道最終會走向正途，我等做的也只是徒勞無益而已。”

“我們能做的，只有順著天命走，保全山兒的性命。”鬼谷子看著下方幽谷說道。

“看似你們師兄弟不合，但你繼承了他的遺愿。”云天深深看了鬼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