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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弱雞大俠 二百七十四章 咸皇翻身
蘇駿行胯下馬匹風馳電掣,坐在馬屁股上的王大王被顛的前仰后合。
“怎么這么急?”王大王喊道。
“沒辦法,圣……那教主就是這么個急性子。”蘇駿行又往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別再加速了,再加速我就要吐了!”王大王慘叫。
快馬越發接近皇城,披堅執銳的護衛越來越多。
蘇駿行舉起了手中一塊令牌,輕輕一晃便有金石之聲傳出。沿途的護衛看到這塊令牌,紛紛后退行禮,讓開一條道路。
就這樣,他們一路奔向了玄武門。
金鑾寶殿,威武雄奇。它巍峨地矗立在順天府的核心,向天下人昭示,這里是整個帶明最高的權力中樞。
大殿之上,六排官員身穿朝服,手持玉圭,整整齊齊地站著。
與他們的整齊劃一相比,高高在上的龍椅上,卻坐著一個歪七扭八、翹著二郎腿的瘦長臉男子,沒有一絲威嚴之氣,可以說是穿著龍袍不像皇帝。
這就是帶明正德皇帝,朱厚照。
他這半輩子給自己掙了無數荒唐名號:
寵信宦官、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久居西苑、出宮嫖宿、久游不歸、奪人妻女。
無論哪個事情,都足以讓他的歷史評價被歸類為“垃圾級”。
就如同他現在歪歪斜斜躺在龍椅上那樣,沒有一處正常的地方。
群臣見皇帝不發話,也開始偷偷議論紛紛。但是他們議論的并不是正德那典雅大方的坐姿,而是為什么他們會在這里。
沒錯,自從正德登基以來,他幾乎就沒上過朝。上朝,反而是個稀奇事。
正德在西苑建了一座復雜而華貴的宮中之宮,人稱豹房。他無論是縱情享樂,還是商議朝政,基本都是在豹房中進行。
像這樣把群臣召集來,已經是許久沒有發生的事情了。
當然了,群臣心中也能猜個大概。能讓皇帝提起興趣來上朝,恐怕只有昨日工部尚書徐常猝死那件事情了。
正德盯著群臣的表情看了老半天,又盯著徐常空出來的位置看了老半天,終于開口了:“眾愛卿,可都知道昨晚徐常愛卿的事情?”
群臣立刻停止議論,死一般的寂靜。
最后,還是吏部尚書石正清,手持著玉圭走了出來,拱手回應道:
“啟稟圣上。昨晚徐尚書猝死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徐公一生兢兢業業、克己復禮、成就殷實,在工部的工作得到了圣上和百姓的肯定……”
正德不耐煩地打斷石正清:
“你聽說他死在什么地方了么?”
又是一片寂靜,吏部尚書的老臉如同死灰。
昨晚事發太過突然,“徐尚書為了追求房中刺激自我捆綁導致氣血攻心而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悠悠眾口堵也堵不住了。
但這件事情其實蹊蹺地很。
徐常在大隱學派中乃是領頭人物之一,昨晚明明是去執行密會任務,怎么就莫名其妙死了?
再者說,徐常的內功心法“天道訣”也已經頗有大成,怎么可能輕易就被美色迷得氣血攻心?
最關鍵的是,為什么那隊官兵就好像知道徐常會死在天人樓一樣,立刻跑去將徐常暴尸?
誰給他們的膽子攪得滿城風雨?
最合理的猜測就是,現在坐在龍椅上這個瘋瘋癲癲的廢物皇帝正德。
他其實早就盯上了大隱學派,不知道用了什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暗中設局除掉了徐常。
帶明至高權力為六部尚書共同掌有,分別為吏部、禮部、戶部、工部、刑部、兵部。
其中,吏部尚書石正清、吏部尚書劉萬年、戶部尚書李覺、工部尚書徐常,四人都是大隱學派的核心成員。
但是任他們誰都無法想象,素來以昏聵荒唐聞名的正德,真的有能力設局,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徐常?
百官全都沉默不語,不敢接話。
正德見沒有人說話,就自己打斷了沉默:“既然眾愛卿都為徐尚書諱,那只好由朕來主持這個事情了。
徐愛卿,你死得好慘啊!”
正德一邊說著,一邊擠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朕素日看徐愛卿剛正不阿、兩袖清風,還以為他是個不近女色的石頭人。
如今他意一死,朕才知道,原來徐愛卿也和朕一樣,是個看盡繁華、朝花夕拾的性情中人啊!
啊!朕真是與徐愛卿相見不相識,相識卻恨晚。若是早知道他這方面如此饑渴,我朕可以送他幾個宮女啊?都是朕親手調教的,伺候人的手段都是皇家認證的。(伸出大拇指)
再不濟,朕也可以帶徐愛卿逛幾家朕最欣賞的煙花巷。若是由朕手把手指導徐愛卿,他又怎么會被這亂花迷了眼,死在石榴裙下呢?
徐愛卿,是朕沒能救到你啊!”
百官皆無話可說。
這段話翻譯過來就是,徐常你個道貌岸然的東西,我還以為真的潔身自好,原來也跟皇帝我一樣是個色中餓鬼。
別的皇帝,只要還要一點臉面的,斷然說不出來這種話。也就是正德這種離經叛道的瘋王,敢用自己干的損事,潑臣子的臟水。
“但是呢,國不可一日無君,工部也不能一日沒有尚書。”正德突然正色,在大段鋪墊之后,把最關鍵的事情說了出來:
“工部的事情,需要有人接任主事。”
吏部尚書石正清馬上走上前來,“臣啟奏。”
“講。”
“臣認為,工部尚書一職,工作紛繁雜亂,牽涉甚廣,非工部所學大成者不能通得其中一二。
眼下事態緊急,只能讓徐尚書的副手,工部侍郎溫培良擔任。”
溫培良立刻站了出來,大聲回應道:“臣定能不辱使命!”
禮部尚書劉萬年、戶部尚書李覺也一同站出來,同聲同氣道:“臣附議!微臣愿薦溫培良執掌工部!”
他們所帶領的官員,也紛紛站出來道:“臣附議!”
正德看著這群官員,啞然失笑。
哪些人是大隱學派的,還真是一目了然。
“溫愛卿啊……雖然朕也很欣賞你,”正德歪頭,以手支頤,“你倒是搞清楚了沒有?之前送西北的軍火,到底怎么就少了一批?”
“這……”溫培良突然被問到軟肋,一下子沒了氣焰。軍火的事情,明明大隱學派做得天衣無縫,怎么就被正德發現問題了?
難道正德手眼通天,在軍中和工部這兩個環節,都安插了人?
正德嘴角浮現一抹笑容:
“溫愛卿啊,你還是先去查這批軍火的問題吧。這種大事,必須由你這樣經驗豐富的人才能查清。
對了,我會派一隊錦衣衛,協助(兩字重讀)你查案。查清之前,你就先把工部的事情放一放,你看意下如何?”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就老老實實在我的監視下茍延殘喘吧。
溫培良滿頭大汗,低聲道:“……謹遵圣上御旨。”
石正清、李覺、劉萬年三人對視了一眼。
他們也發現情況不對。
為什么平日里渾渾噩噩的咸魚皇帝,今天突然變得十分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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