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世間何為善惡

不可名狀的邪神 第三十五章世間何為善惡

“黑暗動亂之前蘇醒了如此強大的邪靈，難道…我人族氣數真的該絕了嗎？”

大楚皇宮中，蒼老的楚皇緩緩睜開了雙眼，目光渾濁，看著天空，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一旦動用了準備的底涵，十幾年后的黑暗動亂他們人族該怎么辦？

“螻蟻們，為吾主獻上爾等毀滅的愉悅吧！桀桀桀！”

怪物的舞動漸漸停止了，冰天雪地的皇都之外，尸山一步跨出，一臉獰笑地趴在城墻上，無數張帶著暴虐、殘忍、猥瑣之色的面孔從城墻的上方伸出，俯視著下方的一只只小螞蟻。

轟！

密密麻麻的手臂砸著城墻，巨大的尸山整個人也撞了上去，高大的城墻一時間劇烈地晃動了起來，一塊塊碎石砸落，裂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仿佛將要不堪重負地崩塌一般。

隨著沖擊越來越劇烈，尸山興奮地抱著這段城墻，發出了刺耳的大笑聲，身上的腦袋也一個個搖頭晃腦，猙獰發笑，嘈雜無比，堪比群魔亂舞。

“邪靈，我們和你拼了！”

陸陸續續的有鬼劍士站了起來，滿腔悲怒，選擇燃燒自己，化為一道黑色劍光沖了上去，想要誅殺拍打城墻的邪靈巨人，但皆是徒勞無功。

“榮幸吧，與我融為一體侍奉吾主吧！”

尸山帶著不自量力的嘲諷，桀桀桀的狂笑著，背后一只只寒冰觸手瞬間將這些人卷住，化為冰雕，然后拖進了體內，成為殘尸中的一員。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看著這一幕，楚皇再次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邪靈都打上門了，如果不動用的話，人族或許現在就得滅亡，又何談接下來的黑暗動亂。

“邪靈，你是在欺負我人族無人了嗎？”

“吾雖老，但又豈可欺！”

一道老態卻洪亮的聲音從皇宮響起，一股不遜于尸山的強大威壓爆發，天色忽變，枯坐在龍椅上三十年之久的楚皇渾身顫動，似乎艱難地想要站起來。

嘩啦啦的鎖鏈聲響起，此刻要是有人在一旁的話，就會發現楚皇瘦若枯骨的后背連接著幾十根刻滿奇異符文的陰鐵鎖鏈，每一根都深入骨髓，這讓他不得不無時無刻承受著非人的痛苦，這就是發動禁術的代價。

這些鎖鏈都在劇烈地顫動著，位于皇陵中的那座散發著澎湃陰氣的死山也瞬間死氣翻涌，風云變幻，一座座黑棺同樣在劇烈顫動，偶爾逸散出一絲兇煞氣息，如同一頭頭從沉睡中即將蘇醒的巨龍，迫不及待地想要復蘇。

那沖天的戰意猶如實質，好似一把利劍刺破蒼穹，隱隱間可見一道道如鬼如魔的身影在怒吼，其中蘊含的瘋狂赴死之意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正肆無忌憚破壞著城墻的尸山也動作一頓，抬起頭望著那沖天的戰意，漆黑面具與冰雕腦袋對視了一眼，露出了忌憚之色，但仍舊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身為吾主的信徒他無懼任何挑戰。

密切關注著這一切的希斯也猛地從血池中坐了起來，這些瘋子人類果然沒有那么容易對付，沒想到那座不起眼的陰山竟然隱藏了那么多實力恐怖的強者。

“不對，如果人族真的有那么多的強者戰力，怎么可能還會被尸山一人逼迫到如此程度，早就應該派強者滅殺了才對！”

不對不對，緊接著希斯又搖了搖頭，發現了不對勁的矛盾地方，這又不是魔王與勇者的童話故事，大魔王非得讓小弟全部給勇者送完經驗后才慢悠悠地親自出手。

根據最近翻閱的歷史記錄，這個世界的人族面對邪物掀起的黑暗動亂，早已損失慘重，每個人族高手都是寶貴的財富，怎么會仍由邪靈殺了那么多人？

除非…這個手段是迫不得已的最終手段，有著巨大的限制，他又想到黑暗動亂的時間臨近，是了，或許這個底牌是為了黑暗動亂準備的，這也能解釋為何如此了！

想到這本來打算收拾鋪蓋就跑的希斯淡定地坐了下來，優雅地抿了一口小酒，不慌不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只不過這個底牌的限制又是什么呢？這是需要考慮的東西，是時間、次數還是什么？

“或許需要調整一下計劃了！”

猶豫了一下，希斯決定更改直接覆滅的計劃，人族要是弱小的話那他自然不介意一腳踩死，但要是實力不弱，自己一口咬下去會被崩掉一口牙，乃至有生命威脅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而且尸山是個資質非凡的眷屬，真要犧牲他，本來就沒什么得力手下的希斯還真有點舍不得，畢竟這可不是什么炮灰。

所以…還不如讓這些人族把這個底牌留給禁地里那群就要蘇醒的邪物，這本來就是應該給它們的東西，他可不喜歡給別人扛鍋。

“等一等！人族的皇者啊，本座并沒有太大的惡意，我們或許并不需要鬧個魚死網破！”

得到了吾主的命令，正在咆哮挑釁的尸山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只邪眼從它的體內鉆出，一道冷靜的聲音響起。

“邪靈，你又有什么陰謀詭計嗎？”

楚皇冷言回了一句，但逐漸站起來的身體卻為之一頓，實際上他也有點驚訝，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有邪靈與他們人類正常交談，聞所未聞，讓他十分好奇。

“我們其實可以和解，甚至結盟！”

“邪靈狡詐多端，無惡不作，你…以為本皇會被你的區區妖言迷惑嗎？”

楚皇渾濁的雙眼雖然閃過了一絲異色，語氣中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不信任，甚至本來停滯的恐怖氣息再次蘇醒了起來。

“不，本座可不是那些沒有理智的所謂邪靈，本座是更為高貴的存在，很不巧，本座也與那些禁區中的低賤邪物不對付，所以我們完全有合作的基礎！”

“更高貴的存在？哈哈哈，還不都是邪靈，一群把我等人族當做隨意欺凌的狩獵血食的嗜血魔鬼，又有什么區別？”

“正如貓吃老鼠，人吃萬靈，而本座吃你們，那是自然世界的規則一環，天經地義，何來善惡之分！如果本座是惡，那這世間又有何人可稱善？”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從來不存在善與惡，無論怎樣邪惡都能拯救某些人，而無論怎樣的正義都會傷害某些人，又有何不同呢？”

對此，希斯語氣平淡而理所當然地開口道，餓了想吃一點食物，修煉需要點資源，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又有什么善惡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