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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宋群俠傳 第二百九十章 大遼鎮國寶寺神僧
再撐得數十合,連宋義都忍不住當場喝彩,喊了個好字,隨即就換了招式套路。
這么多武林人士在旁觀看也是個個嘖嘖稱奇,想不到這人看上去功力平平,手上刀法卻走的極其精妙,五行八卦之道盡在其中,靠那柄鬼頭刀居然彌補了雙方功力間如山的巨大差距,壓制得宋義毫無還手之力,都在靜靜期待他還有什么功夫沒顯出來呢。
果然看那刀法一招一式實在巧妙,許久找不到半點破綻不說,反而對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幾次差點抵擋不住,宋義猛退一步,也不知手上怎么動了一下,嘩一下居然出現一個人影,旁觀者倒還好,田興稻看來,卻一下子出現了兩個敵人在面前。
只見宋義一分為二,兩頭齊攻,兩人進攻的聲勢簡直一樣兇猛,一下就讓穩占優勢的田興稻徹底慌了神,出刀也再不能游刃有余,而是一下輕一下重,控制不住力道了,正慌時,右邊那人又極快地沖上來,叫他再沒處躲,盡力一刀斬過去,卻鐺的一聲,金鐵交加。
左邊宋義手一伸,便將他手中九環大刀奪了過去,順手拋在了地上,抱拳道:“果然是好刀法,倒也算是個人物了,承讓!”
田興稻那是臉青一陣,白一陣,想來想去卻也是打不過,只能嘆了口氣道:“我祖上傳承來的這套刀法,費了十年苦功,本來來此露個面的,卻不想如此不濟,唉,果然家中武學已至末路,到此一代不如一代了。”
他刀也不拿,黯然就要往臺下走,卻不妨有兩個人呼地跳上臺子叫打破:“田兄弟莫走,臺上這人可不是什么宋義,江湖上能和這魔頭過得這么多招的,可不是什么丟人事情!”
田興稻問道:“什么?那他是甚么人物,牛老你也稱他為魔頭?”
“哼哼哼,年輕一輩的知道這個魔頭的確實不多,不過我牛世其白活了這些年頭,見識倒還有些,蜀中百面魔君羅孝賢,使一手無人了解的奇門功夫,殺人無算,卻沒留下什么有梁子過節的仇人,是個名副其實的魔頭,只是這十幾年來銷聲匿跡了而已,卻不想在此出現。”
那牛世其得意洋洋地將羅孝賢的身份說出來,卻一副萬事通的語氣,顯得自己高深莫測。
羅孝賢道:“哈哈哈,這么多年過去了世上還有人得我的人,倒是不虛此行了,郝幫主,老夫守了十五年的殺戒,只怕要在此破了,你可不能見怪。”
郝清風道:“好說,羅老兄肯來幫我一把,就是天下的面子了,這地方的是非實在是難于分辨,既然有恩怨未了,就借此機會做個了結,倒也是件快事。”
臺上那幾人立刻劍拔弩張,就要動手火并,這幾人身上的氣勢卻與剛才幾場比試不同,個個在此都算是高手了,而羅孝賢殺氣盡顯,而是叫功力弱些的不寒而栗。
“阿彌陀佛,幸虧我等多事走了這一趟,否則武林中一場浩劫在所難免,這正主尚未有動靜,與大事無關的各位,倒已經劍拔弩張了,老衲勸各位暫歇,莫要讓人坐收漁利。”一個罩著頭,看不到臉的人道了句佛號,說出此話。
羅孝賢冷冷地說:“怎么,這位大師連面都不敢露,卻指責別人挑撥生事?老夫此來卻不是看誰的面子,只是這大好河山被鐵蹄踏破,不愿做那亡國奴而已!卻有誰能在此坐收漁利?”
那僧人降下兜帽,是個面色消瘦,須眉皆白,眼神里藏著無盡的慈悲之意,微微一笑:
“個中真相,懂的,自然就懂,不知道的,又豈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老衲說時,這城中許多言論早有黑手管制,真相卻不準提半個字,只是當今這個場面,若真無人站出來,卻是許多無辜者要為他人利益橫遭血光之災了。”
羅孝賢一指其臉,怒喝道:“你這禿驢一臉慈悲之相,嘴里卻陰陽怪氣,不知所云,誰不知道這里一群勾結好了的賊人就是來破壞英雄大會,想要去卑躬屈膝去做金人的走狗?只是不想做亡國奴,還有什么陰謀了?”
僧人微笑道:“阿彌陀佛,嘴上說得這么好聽,卻不知金人野心滔天,那是因為他有了傲視天下的武力,這地方如此多高手,若歸一人統領,卻如何掩得住此人野心?口口聲聲抗金,你卻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又何必裝作正氣凜然!”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來,在場這么多人就是聽不出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卻人人聽得清清楚楚:
“羅前輩面目未明,身份大家可都知道了,大師您這張臉都沒遮住,卻有誰人知道你是啥玩意啊?”
那僧人內力運轉,從丹田沖出一聲巨吼:“是甚么鼠輩敢這般消遣老衲?明人不做暗事,在這么多江湖好漢面前,卻裝神弄鬼?”
“哪里,大師身為遼國鎮國寶寺中三位神僧之一,叫廣明的,當時國破在即,不但不勠力抗金,卻同金人勾結內應外合協助破城,禍害一方百姓;如今來此又要游說宋朝英雄去做金人鷹犬,小生是羞于與您當面那。”那聲音繼續說道,卻是依然分不清來自何處!
不但這位神僧被戳破了身份,臉色大變,就連郝清風都吃了一驚,他自問武功也不算弱手了,居然有如此高人在此,讓他也聽不出來頭?從話里來看,是這所謂神僧的對頭,卻不知到底所為何事,是敵是友?
廣明怒道:“大家可看到了,這話還沒說清楚,懂的人都懂,他就在這里搬弄是非,編排罪名,若真依得他這么整下去,只怕到頭來這結果嘛,嘿嘿嘿。”
郝清風終于開口了:“這位大師身為出家人,嘴里卻沒一句說在實處的話,只是陰陽怪氣卻在唬誰!有什么話不能光明正大說出來!”
廣明冷笑道:“可是你為了這三省十城的武林盟主之位,居然要大家自相殘殺,等到人家打出了個結果,你們靈鋒派那么多人,卻毫發無傷,卻還有誰制止得了你?老衲沒別的意思,也不管你避不避諱,只想斗膽親自試一試這位靈鋒郝大俠的功夫是虛是實!”
郝清風沉吟一二,還是正面回應了他:“各位既然是處心積慮,籌劃已久,在場的金人鷹犬只怕比尋常江湖人士不少,這事情早晚也是要做過一場,否則如何能有個結果?既然大師點名了,那郝某卻不回避了,還請指教!”
看著郝清風走上去,羅孝賢自然就走下了臺子,卻輕輕留了一句話給他:“郝兄弟千萬小心,這賊禿斷然不在乎臉面,只怕陰招頻頻,可要注意些!”
廣明取出一桿禪杖,微微一笑道:“世人傳言靈鋒劍法天下無敵,簡直是神乎其技,老衲看來,這些弟子卻都武功平平,今天正是一觀,到底是這郝幫主神功藏私,不肯傳人,還是說他只是個靠嘴皮子吹出來,浪得虛名之徒?”
這話何其惡毒,不管是那一條,都在攻擊郝清風為人,顯然就是要激怒對方,讓人失去理智,動手好亂了方寸。
可是習武練內功,除了少數至剛純陽的外家功夫外,大部分武功都要走修心清凈之道的,這般搬弄是非的言語或許可能動搖一些弟子,卻對郝清風沒半點影響,他非但不怒,反而輕步上前,抬劍指向對手道:“如此,這便要進招了,還請大師仔細!”
只見郝清風一招靈蛇出洞,劍氣隨青鋒劍悠然而出,三分劍芒在手,平平無奇一般刺過去,竟是看不出半點精妙所在,那光明卻非凡手,只見這般刺過來,自己是無論出哪一招都好像提前被封住了,只要一出手就受制,不由得冷汗都滴了出來。
他虎吼一聲也來不及多想,就揮禪杖硬格,卻不想人家劍鋒輕碰他禪杖,全不受力,人已退出了圈子,那劍芒卻在他肩袍上留了道口子,已經見了血。
“怎么樣,大師是否還要賜教!”郝清風冷冷問道。
光明壯著自己苦修數十年的佛門武功,以為已經是縱橫天下無所謂畏懼,這時候才知道天外有天,驚出了一頭冷汗,居然說道:“哼!果然一手無恥的陰招,這等手段傷人,算甚么本事!有種光明正大和老衲進招,能不用那些旁門左道贏人,才能服眾!”
郝清風這一手上乘武功,如何不光明正大?卻遭此人如此顛倒黑白,胡亂污蔑,當真是菩薩也皺眉,便提起劍道:“居然大師這么說,那郝某就只好得罪了!”
話語一落,那柄劍揮出一道青光,以迅雷閃電之速直刺過去,寒光一閃,叫人眼睛都跟不上,卻不想光明那杖居然跟上了他的速度,擋住了這一劍,然后不知什么時候一個穿大紅袍、一個穿灰布袍也是罩著頭的人躥上來,兩掌按在那他背后。
只聽嗡的一聲響,劍杖震出讓這一圈人都頭暈的聲音,郝清風急收力時,卻不想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猛壓過來,饒是他武功已入非常之境,及時后撤了,卻也因為那一擊含怒,使力有些過了,咚的一聲響,還是受到了極為沉重的打擊,身上已經受了內傷。
羅孝賢和另外幾位郝清風的好友連忙移步上臺,喝道:“虧你敢自稱高僧!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廣明笑道:“我鎮國寶寺廣明、廣召、廣耀三僧,乃是自小就一同練武,什么功夫都要齊頭并進才能發揮威力,一對一卻不稀奇,若有人能以三對三勝我們,那才叫心服口服,在座各位,這三對三不壞規矩把。”
這些正道抗金人士只怕還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過人群中居然站出來了一大批喧嘩支持他們的,紛紛叫好,說三位神僧武功蓋世,若有不服者,就當以三敵三勝之,否則難于服眾,貽笑大方。
毫無疑問,若在場面上壓不住這三個無恥之徒,不管最后這盟主之位歸了誰,這一群宵小都會讓這場“英雄”大會成了個笑話,都一群這樣的人物了,還談什么英雄?但是當真一擁而上打敗了他們,卻又失了江湖道理,畢竟,不守江湖規矩,宵小還是宵小,好漢卻不是好漢了。
他們那奇怪的功法顯然可以將三人內力化一,使出來的力量卻要遠勝三人同時出手了,而郝清風依然受了內傷,在場這些人里,要想三個人打敗他們三人,只怕不易,郝清風皺著眉頭正要思索對策時,突然郝柳云喝道:
“布清風陣!卑鄙小人,居然敢暗算我爹!”
那許多靈鋒派弟子就要上來圍攻他們,卻遭那廣明奚落:“好后生,真不知死,你爹武功也就平平,卻不肯教你們真傳,就你們這些人,來多少也是我們三人殺個干凈的!”
正當其時場面電光火石一般就要炸開,突然那個揭穿廣明身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哎呀,我說各位何必為這點小事動怒呢?不就是幾個無恥宵小耍陰招暗施偷襲么,犯得著這么多人動手么,郝幫主,不用三人,咱們兩人就料理了他!”
在場大部分人都知道這人絕對是個深不可測的高人,這時露面,卻全都把眼光轉了過去,果見一個唇紅齒白,臉上皮膚卻較為粗糙的年輕人,穿一襲淺綠色絲綢長袍,步伐十分優雅,走上臺來。
這是什么人?就這聲音的動靜,絕對是個難能可貴的高手,可是聲音動靜,卻不像是個男兒,此人我卻不知,難道是哪位武林同道請來幫忙的?摸不清此人底細,郝清風便問道:
“這三人非同小可,可不便做耍,還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師承何處?”
“小生赫連鋒,西京人士,師傅死的早,也就不提了,此來呢,剛好就是為了同這三位滿口阿彌陀佛的大師算筆賬的,郝幫主放心,小生能揭穿這幾人的身份,對付他們,自然就有底氣。”妝化的面目全非的赫連小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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