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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 二尺布(下)

作者:飛鴿牌巧克力  分類:  | 原生幻想 | 飛鴿牌巧克力 | 道與碳基猴子飼養守則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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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與碳基猴子飼養守則 888 二尺布(下)

出發前羅彬瀚先做了些必要的安排。這是一趟沒有旅伴的單人探險,他不打算帶上菲娜和米菲,主要是出于對它們生命安全的考慮。而盡管路弗對他的行程很感興趣,他也完全不在乎它的死活,這家伙卻沒法離開隘谷太遠。羅彬瀚只好任它去盡看門狗的職責。

他首先要找個合適的地方放置那份契書。起初是想擱在泉水周圍某個較為干燥的石縫里,這樣路弗就沒法輕易去動,可當他注意到魔犬其實能在沾著泉水的石頭上稍微走一走,甚至能利用樹枝或藤條遠遠地騷擾菲娜時,他就打消了這個有點冒險的念頭。他也拒絕了讓米菲代他保存的主意,即使目前為止它對他表現得很忠誠,他還是要選擇一處連它也難以到達的位置。

最終,他又走進了通往石室的山洞,在入口附近的石廊上挑中一道雕刻精美的裝飾性橫梁。橫梁的造型獨特且醒目,在他眼中有點像是并排橫列的十幾張怪異圓臉,長著珊瑚狀的頭發和胡須;同時它又有點像是一串連綴不斷的殘損寶珠,鑲嵌在某種藤條編織的底座上。他把那份契書折好,小心地塞進石梁左側的某處縫隙里,大約是在左數第二張怪臉的頭發深處(或是第二顆寶珠的底座背后)。縫隙的大小正好能卡住折起來的契書,他又仰頭在石廊里來回走了幾遍,確定從橫梁底下經過的人不可能發現頭頂的秘密。

他的防備可能是多余的,因為米菲和路弗都不會進入這個洞口。米菲告訴他這山洞呈現在它感官中的樣子極為奇怪,因此它和菲娜都抗拒接近。路弗倒沒有親口承認什么,是種種明顯的跡象讓羅彬瀚認定它也不能進來,至少是很不喜歡進來。它從未追著他走進過這里,無論他手里拿著什么它感興趣的東西。

現在,唯一有可能竊走這份重要文件的人就是它的另一位簽署者了。可是既然屋主人愿意把契書直接交給他保存,似乎也犯不著再把它偷回去。他掂量了一下洞內和洞外的不同威脅,最終認定放在山洞內要穩健得多。想要一塊裝飾客廳用的漂亮墻布只不過是人之常情,而想把他死去朋友的消化系統外置的家伙肯定什么都做得出來。他不希望自己外出回來后發現契書上多了第三個簽署人。

他藏好了契書,又走出山洞去處理第二個問題:他要讓米菲從菲娜的身上離開,而作為交換他就得給它找個安全的棲身之所。這件事最好能在他出發以前搞定,于是他開始跟米菲商量具體的搬家地點。在他看來石潭周邊就很不錯。有一個非常穩定的干凈水源,周遭有許多山石縫隙可供探索和隱藏,沒準會直接通往地底深處,足以幫助它們躲避路弗的騷擾。然而,米菲自己另有想法。

“我想,”它說,“如果你一定要我脫離宿主……我最好去外頭找個地方。”

“外頭?”羅彬瀚納悶地問,“你是說山外頭?那些長黑草的地方?你覺得那里更好?”

“那里有更多食物和空間。”米菲說,“這里……我覺得這里的植物吃起來有些奇怪。我不喜歡食用它們后的感覺。”

這話提醒了他一個最基本的事實:正常的生物需要進食。不但米菲需要食物,菲娜也需要,而且需求苛刻得多,因為菲娜不能靠吃苔蘚和微生物維生。它需要肉類,如果考慮到營養全面可能還需要完整的活食。他抬頭瞧了瞧周遭寂靜的綠野,又端詳起正在閉目養神的菲娜。奇怪地發現它好像沒怎么顯出饑餓。他自己也不覺得餓,盡管在進入牽引井以前他還是需要食物來維生的。不只食物,還有水、睡眠、呼吸……所有普通人類在生理上需要的東西他也照樣會渴望,并且在得不到滿足時感到痛苦,唯一的區別是他還有個神奇小妙招能暫時重置這類需求。

他思考著這個問題,目光不由地瞄向趴在山洞口的路弗。自他從山洞里出來后這家伙就總往里頭瞧,只是從未走進去。他無意識地盯著那具犬軀的潰爛皮膚,以及皮膚底下撕裂裸露的血肉。接著他又抬起胳膊瞧了瞧自己的手背,那里的皮膚是完整而鮮活的,還能隱約看見青色的血管在皮肉下微微突出。

“你在想什么?”米菲問,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安。

“沒什么。”羅彬瀚說著就放下了手,連他自己也很難說那個瞬間他究竟琢磨了些什么,“說回食物的問題。你覺得這地方的植物吃起來奇怪在哪兒?”

“我感到食用它們會令我恍惚。”米菲解釋道,“使我有喪失思維的風險。”

“你是說它們有毒性?還是有催眠成分?”

連米菲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它努力向他解釋它的消化系統是如何逐步分解食物,一層層地檢驗它的組成,吸收營養物質并分解有害成分。大部分毒素和病菌對它都無關緊要,至少它能通過局部吸收后的變化來觀察其危害,然后及時地進行分離。但這里的草木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毒性——沒有他們通常能稱為中毒反應的癥狀出現,它們的成分完全通過了它的消化系統檢驗,但又給它的整個神經網絡造成了某種細微卻是整體性的影響,讓它時不時感到神經信號的傳達變得比平時更慢、更容易衰弱和紊亂。

羅彬瀚沒怎么聽懂它的解釋,不過對它的癥狀并不覺得很驚訝。這不也是傳說中常有的事嗎?仙界或幽冥中的食物對凡人總是有特別的效果。吃了就得留在陰間的果實、喝了就得遺忘前塵的水、飲后能醉上幾十年的酒……他自己已經覺得無所謂了,除非癡呆或失憶癥狀已經明顯地出現,否則他就打算靠那汪奇特的山泉來維持飲水,反正也沒有別的選擇。但他沒必要讓米菲和菲娜也跟著亂來,如今它們從許多方面看都比他更像是普通生物。

“如果你覺得外頭的食物更安全,我可以把你和菲娜都放出去。”他對米菲說,“可你們的水和食物怎么解決呢?外頭的植物比這里更少,大多數還是那種干巴巴的怪草。你能靠那些那個來維生嗎?”

“效率很低。”米菲說,“那里的植物對我不是很有用處……但我可以吃棲息在里頭的蟲子。它們的成分是安全的,而且也適合我的宿主食用。”

這下羅彬瀚終于想起那些會鳴叫的花哨毛毛蟲。他沒有立刻想到它們,因為這些類似鱗翅目幼蟲的生物只棲息在狹谷路周圍,更遠些的地方就聽不見它們的動靜了。這令他下意識地覺得它們的數量不會太多,尤其是和那漫山遍野的堅硬黑草相比。要是一個人類想依靠這種毛蟲為食,即便不考慮味道或口感,光是想在草叢里收集到足夠的肉量就已經夠嗆了。不過對于蜥蜴或黏液怪來說這件事沒準還挺容易的,它們都不受地形的困擾,也不會覺得毛毛蟲的外觀敗胃口,前提是這些蟲子真的沒毒。

他把自己的顧慮向米菲說了。米菲則向他保證這些蟲子是無毒的。因為早在他出現以前,它們就已經在那片丘地里游蕩了一段時間。實際上它們正是從丘地被路弗追逐著穿越隘谷,最終來到這片山中盆地的。在被路弗發現以前,它們早已經嘗過那些毛蟲。它認為這些蟲子的味道很不錯,足以讓它和菲娜都填飽肚子,而且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不會陷入營養不良的困境。實際上,它們甚至都不需要再尋覓額外的水源,因為這些蟲子本身就很多汁。

羅彬瀚沒想到它們已經干過這樣的事。他在菲娜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作為對它在陌生地方亂吃東西的警告。菲娜卻毫無悔意地瞪著他,仿佛在說“那你想讓我怎么著?活活地餓死是嗎?”他確實提不出更好的法子,而且菲娜這會兒看起來倒也好端端的。

“那些蟲子對你們真的沒毒嗎?”他再三確認。米菲向他保證至少它的消化系統沒嘗出問題。于是他又問:“可萬一這些蟲子被你們吃光了呢?”

很難確定這些蟲子是否能跟上獵食者們的消耗速度,因為他們在那片丘地里看見的只有毛蟲,卻從來沒有蟲卵、蟲繭或飛蛾。這些毛蟲究竟是從何而來?它們是否會像魔法變出來的一樣取之不盡?或者也遵從某種自然規律的發展,有它們自己固定的繁衍周期?連米菲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它們的數量很多,”它只是對羅彬瀚說,“我從它們的鳴聲估算過密度。我認為它們至少有幾萬只,也許十幾萬只。”

它報出來的估算數量令羅彬瀚覺得難以相信,不過一想到整片丘地的面積,這似乎又不算太夸張。有這幾萬條柔軟鮮活的儲量糧,即便它們從此以后再也不增長繁殖,那也足夠米菲與菲娜無憂無慮地吃上一陣子。最終,他決定先遵從米菲的提議。

“我們先這么試試吧。”他說,“如果那些蟲子被你們吃完了,或者出了什么別的問題……那肯定是在我回來以后。等我回來以后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他抱起菲娜走出盆地。路弗難得地沒有跟來,大概已經喪失了追趕小動物的興趣。穿越隘谷以后,他臉上的鱗片果然如發芽種子似地長了回來。菲娜很感興趣地瞧著,羅彬瀚又給了它一個腦嘣,它威脅性地張開了嘴,卻在影子靠近它時立刻溜走了。羅彬瀚通過米菲喊它回來,并且保證不會再拿影子嚇唬它。

他們繼續往丘地外圍走,很快找到了當初他放火的地方。天際的火光已完全熄滅,原本的植被被燒得一干二凈,沒有焦枯的殘骸,沒有刺鼻的煙氣,只剩下茫茫的細密灰土覆蓋著大地,一路綿延連接至鉛云厚重的天空。這一幕如此的沉靜寥廓,竟然顯得有些不真實,幾乎不像是歷經火災后的廢墟。

羅彬瀚俯下身抓起一把灰土,驚奇地發現它們都不再發熱了。即便是緊貼著燒焦土壤的灰層摸起來也和表面的沒什么區別。這里的氣候明明是干燥而炎熱,燃燒產生的熱力卻消散得如此之快。他不禁懷疑他們腳下藏著個巨大的散熱源,也許是地底暗河或某種石窟?他不知道這在地質結構上是否能成立。

沒準又是什么魔法的效果吧。他把整場火災產生的熱量獻祭給了魔鬼,這些倒了血霉的野草就是被他屠殺的祭品。他希望下一次獻祭的代價也同樣簡單。只要沒人跳出來逮捕他,就是再放十場火他也不會眨眼。跟他同樣毫無悔意的還有菲娜。它已經完全忘了被烈火和野狗攆著屁股跑的經歷,開始在柔軟細膩的灰土上來回溜達,留下一串串點狀的腳印,活像個來私人沙灘上度假的大財主。出于把它卷進眼前事態的歉意,羅彬瀚由著它盡情玩了一會兒,這才把它叫回來尋找合適的棲息地。

他們最終把棲息點選在了一處坡道上。那里的位置非常接近有毛蟲鳴叫的草地,可以保證米菲較為輕松地前往狩獵。坡道本身卻被堅硬干燥的黑草團覆蓋著,草團之間的天然間隙允許菲娜和米菲這類低矮的生物快速穿行,對路弗的身高卻并不友好。這些障礙足以幫助它們在魔犬前來騷擾時快速地逃離到其他區域,甚至是逃離到丘地以外。

羅彬瀚在坡腳給米菲挖了一個狹窄而深邃的地洞。他原本擔心這里的土質很難挖出穩固的地洞,結果卻意外地順利。那些黑草的繩網狀根莖成了天然的固定結構,甚至允許他在地面三米以下的深度鉆出一個不需要額外支撐物的深洞。鋒銳的影子正適合用來切斷糾結的草莖與少量硬土塊,不需要他費額外的力氣。

唯一的麻煩反而是運土。羅彬瀚發現自己不知道要怎么把挖松了的土壤和被切碎的根莖從洞穴深處掏出來。盡管他也試著用影子來完成這部分工作,實踐效果卻非常差勁,也許是因為他的肉眼看不見地下的情形。當他只是簡單地命令影子從地底下穿過去時,它們會像鐵針穿過豆腐一樣利落。可是當他需要指揮影子把洞穴中的多余土壤兜起來,然后穩穩地運到洞穴外頭時,他竟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做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他正提著一根很長很細的金屬簽子;這根簽子是傳說里才有的絕世神鋒,可以很輕松地戳透極遠處的東西,甚至能靠它鋒利的邊緣來切削鋼鐵,然而想要拿它來攪水泥或鏟土卻很難,可以說是根本就做不到。

突然意識到這點令羅彬瀚覺得頗為吃驚。他之前從未發現這件事,即使他確實花了好些時間來研究如何使用影子。為了應對李理,他那時對這種能力的使用目的是純粹攻擊性的,能夠參考的模仿對象是阿薩巴姆、羅得和周溫行。他練習過怎樣穿刺、切削和抓握,自以為已經練得不錯了,卻從未考慮過影子能不能拿來搬土……誰會想到需要練習這個?他從來也沒見過哪個受血者在地里吭哧吭哧地挖洞,所以不能斷定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也許這是影子的天然缺陷,對所有的受血者都是如此。影子就是沒法像雙手那樣靈活地搬土,就像人不可能跟貓科動物一樣隨意地伸縮指甲。

他試圖說服自己別太在意這件事。說真的,這有什么好在意的?難道能伸縮指甲的本領比五根手指的靈活性更加重要?難道不能搬土會成為受血者的致命弱點?但這件事就是莫名其妙地讓他感到喪氣,仿佛發現一輛精心挑選的好車在某些地段甚至不如一輛破自行車來得有效率。這怎么能叫人服氣呢?于是他又不吭聲地試了好一會兒,集中精神想象著影子在底下卷起一堆土,然后慢慢地、平穩地把土堆運出來。他不知道地洞里具體發生了些什么,但影子就是不聽這個指令,就像他沒法命令自己的指甲縮起來——這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有相應的身體結構,他沒有折疊式的骨骼和彈簧般的韌帶與肌腱。可影子是因為什么呢?他到底是怎么控制影子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有點像是在問一個原始人如何能操控自己的手臂。

對這個突發問題的沉思使他不自覺地忘記了時間。他肯定在那里蹲了很久,直到米菲把他叫回了神。它大概以為他是在為挖洞時遇到的挫折而生悶氣,因此十分小心地表示剩下的工作可以由它自己來完成。它會自己鉆進洞穴里,慢慢地清空里頭的土塊和碎根莖。這工作很容易,因為需要花力氣的部分已經被羅彬瀚搞定了。他現在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

“行啊。”羅彬瀚說。于是他通過米菲向菲娜做了最后的一番交代,讓這只蜥蜴能大致理解他們當前的處境(他并不知道菲娜是如何理解的,這只能是一種假定的理想狀態),以及他需要單獨出去游蕩一段時間的事實。等交代結束后,大團白色的絲須就從菲娜的嘴里源源不斷地爬了出來。場面是怪嚇人的,不過菲娜全程都表現得很泰然;當絲須爬進丘腳的洞穴里后,它還是趴在那里瞧著羅彬瀚。

羅彬瀚沖它點點頭。“在這兒等著。”他說,“別惹出亂子來。”然后他想了想自己是否應該帶點什么。但他沒有食物可帶,沒有合適的容器裝水,也不需要更多的武器——這倒是影子擅長的事。實在沒什么身外之物是必須的。于是他就這樣直接走向灰燼覆蓋的大地,到茫茫未知的外部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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