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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權力之下的可憐人兒

作者:李不言  分類: 現代言情 | 都市生活 | 李不言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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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二百五十七章:權力之下的可憐人兒

曾幾何時,安隅聽過如此一句話。

渣男,賤女,就應該內部消化,省的出來為禍人間,鬧得不得安寧。

彼時,安隅聽到這話只是笑笑。

可現如今,她覺得這話頗有道理。

徐紹寒跟徐子矜這二人一開始就該內部消化,省的到頭來禍害她。

幾百年前的事情,現如今在拿來說,打誰的臉?

“老爺子一開始不滿意我,不就是覺得我占據了徐子矜的位置嗎?我讓出來,你徐少夫人的位置,誰愛坐誰坐。”

“除了你,誰也坐不了,”徐紹寒開口,話語低沉隱忍。

“我不稀罕,”她沒有聲嘶力竭,沒有咆哮,很平靜有力得將徐紹寒這句話給扔了回去。

“算我求你。”他開口,話語卑微。

而后者,鐵了心思想離婚,徐紹寒今日即便是在低聲下氣也無用。

此時的安隅,萬分后悔。

她下手還是太輕了,若是可以,撞殘他最好。

身后,水壺的工作聲停歇,安隅轉身,倒了杯水,擱在臺面上。

未曾轉身,只是話語淡淡:“你走吧!我不想吵架。”

徐紹寒簡短的兩句話道出了他為何要護著安隅,可這兩句話,終究是來的太晚了。

安隅已經不需要了。

這日,徐紹寒沉默良久轉身離開。

安隅雙手撐在臺面上許久,才端起那杯漸漸涼了的水喝了兩口。

原以為,奔波一天,格外好眠。

可她多想。

歸首都,她像個得了失眠癥的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難以入睡。

次日清晨,宋棠將臨時身份證送過來,安隅接過,洗漱、穿衣服,;欲要離京。

卻不想行至機場時,被人攔了下來,對方未說及其磨難聽的話語,只道:“您這個不行,眼下年關,春運高峰期,安檢也比較嚴格。”

“你聽沒聽過昨日機場的一起行竊案?”

“聽過,”那人答。

安隅冷聲道:“我就是那個失主,東西掉在你們機場,你們找不回來就罷了,且還跟我來這套?”

“我很抱歉,”那人冷汗涔涔,一個勁兒的道歉。

看起來,也是頗為無奈。

安隅見此,深吸了一口氣。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見這人如此卑微的在自己跟前點頭哈腰,一點兒鬧得勁頭都沒有。

只是給將將準備離去的宋棠去了通電話,告知她回程接自己。

那方,徐氏集團辦公室頂樓。

男人立在窗臺邊,單手夾煙,那身形,看起來頗為落寞。

謝呈敲門進去,話語溫溫:“太太回程了。”

“恩、”男人應允,算是知曉,

回程、便好。

徐紹寒有千百種方法將安隅禁錮在身旁,可他選擇了最平凡的一種。

安隅此人,若是同她硬碰硬,她不要命也要跟你碰到底。

這日,機場外,安隅沒等來返程的宋棠,確等來了徐落微。

她似是也未曾想到回在這里見到安隅,乍一見面,有一秒愣怔,而后快速邁步過來,面龐上是難以掩住的欣喜。

“回來了?”她問,話語飛揚。

“就走,”她答,阻斷了徐落微繼續遐想的空間。

“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如果是徐紹寒的事情就算了。”

安隅的話語異常干脆利落,沒有給徐落微過多機會。

相反的,她覺得他們之間沒什么好聊的。

“不多占用你時間,或者,我送你回去,便開車邊聊?”徐落微對于安隅,是好的,她那豪爽的性子頗得安隅喜歡。

在加上,她身上暫時沒有天家人的那股子陰狠勁兒。

以至于此時,面對這人祈求的目光,安隅微微點了點頭。

這日,徐落微親自開車,安隅坐在副駕駛。

徐落微望了眼后視鏡,打轉向燈、啟程離開,話語溫溫笑道:“這好像是我倆第一次坐在一輛車里。”

“恩、”安隅淺應。

“身體還嗎?”徐落微的車技,很平穩,限速六十碼的地方她絕對不會開六十一碼。

平穩的,勻速前進。

“還好,”安隅視線直視前方,話語帶了些許敷衍之意。

“看你起色好了很多,”與前段時間的寡白相比,此時的安隅顯得更加鮮活。

“離開徐家,一切都好。”

在徐落微跟前,安隅毫不掩飾自己對徐家人的不喜。

徐落微握著方向盤的指尖往下壓了壓,她思忖了一番,而后目視前方平淡開腔:“紹寒有沒有跟你說過他跟子衿之間的事情?”

安隅未回應,視線落在窗外倒退的風景上。

徐落微見她不言,這才道:“紹寒十歲那年,父親剛登上權力之巔,為了穩固權利,大刀闊斧在政場上解決了一批異黨,那年深秋雨夜,紹寒被人綁架,彼時,徐子矜的父母剛好在外歸來,親眼看見紹寒被人綁走,而后追了上去,卻不想釀成了這場慘劇。”

“徐子矜的母親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第一批女企業家,與現在唐思和的母親羅薇女士是那時商場上響當當的鐵娘子,她的父親是隨著父親一起從邊境回來的,回來之后沒有去高位,而是選擇留在總統府當警衛長,留在了爺爺身旁,那年深秋雨夜,她們一家四口為了救紹寒,死在了外面,綁匪的手段異常惡劣,將徐子矜一家四口在紹寒面前解尸。”

“那年,我只知道紹寒被綁架,徐子矜的父母兄長全都死了,而紹寒卻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我以為只是綁架而已,后來,總統府每天都會來一個人,我以為只是給紹寒傳授課業的人,后來,我才知道,那人是心理醫生,我們一直都以為,那只是一場普通的綁架案,后來才知曉,不是。”

“一場普通的綁架案是不足以讓紹寒患上心理疾病的。”

徐子矜說到此,話語稍有些哽咽,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而安隅呢?

她坐在副駕駛,面色平平目視前方,叫人看不出她此時的情緒。

“后來,爺爺將子衿帶了回來,冠徐姓,大家都知道徐子矜身世的凄慘,所以也接納了她,你與子衿這件事情發生時,我一直覺得錯在子衿,可前幾天,我才知曉,或者,錯不再子衿,不再徐紹寒,也不在你,而在帝王之心。”

“那年,子衿十歲,她親眼目睹總統府的警衛將徐紹寒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也親眼看見被綁匪剁成肉塊的親人,那年,她才十歲,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痛楚,爺爺將她帶回總統府,看似是為了她好,實則,不過是為了利用她,利用她籠絡這朝臣之心,利用她來彰顯總統府的仁義恩慈。”

“徐子矜本該擁有一切,可卻寄人籬下二十年。”

“紹寒本該將這一切告訴你的,可他不能說,有些事情,要掩藏,不能掀開,掀開之后就會將整個家族丑陋不堪的一面露在陽光之下,也會將他那些殘忍不堪的過往擺在眾人跟前,天家的骯臟,他的陰暗面,那些他曾經不敢直面的殘忍血腥的一面,都會在上演一遍。”

“你被權利傷害過,應該知道,傷口好了之后,親手將它撕開,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或許覺得他為了這段婚姻沒付出什么,可你不懂,不懂他為何在深夜痛哭,不懂他為何會護著徐子矜,他護著徐子矜其實也是在護著自己,護著自己不去回憶那段殘忍的過往,安隅,在強大的人也會有恐懼,紹寒的恐懼,來自于自己年幼時那悲慘的經歷與遭遇,你或許覺得他做的不夠好,可其實,他已經拼勁全力了。”

“如果他跟你提起過這段過往,那他無疑是站在你面前伸手扒開自己掩藏了幾十年的傷口給你看,企圖讓你原諒他,他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想要的,也只是你的那一份愛而已。”

“他該護著子衿的,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或許,他曾經在無數個漆黑的夜晚質問過自己,為何徐子矜一家四口全被解尸了,而他卻完好無損的或者回來了?有時候,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帶著滿身罪惡活在這個世界上。”

副駕駛,安隅落在大腿上的手緊了緊,那壓下去的指尖微微泛白。

徐落微說的每一個字好似砸在她心頭,說不震撼是假的。

她想過很多種徐子矜與徐紹寒之間的種種,更甚是連八點檔電視劇里那些狗血的劇情也未曾放過,可此時,聽聞真相時,有些震驚。

須臾,她將視線移向窗外,想緩解自己那緊繃的情緒。

“你或許不理解為何紹寒會推開子衿。”

“但我們都知曉,只有子衿活著,他才能贖罪,子衿死了,他身上的罪惡感這輩子都會壓的他難以解脫。”

“所以,我死去的孩子是替他贖罪了嗎?”安隅視線落在窗外,輕飄飄的話語冷聲詢問出來。

徐落微聞言,面色有一秒的寡白,。

側眸望向安隅,許是知曉自己在開車,僅是一秒之間,她馬上將視線收回。

“你同我講那么多前因后果無非是希望我在給徐紹寒一次機會,可我安隅,這輩子,不允許我的丈夫在除我之外還惦念著別的女人,愧疚?贖罪?這些東西在婚前就該完成,沒完成便將一個女人拉進婚姻里的男人都是該死的,他憑什么讓一個女人同他一起承擔這一切?”

“他愛你是真的。”

“打著愛我的名義干盡傷害我的事?這愛,我要不起。”

盡管徐落微說的那番話語已經足夠解釋一切,也稍有些令她心軟了,可安隅這人,不是半路回頭之人。

此時,即便是錯了她也想將錯就錯。

許是安隅的話語太絕情,以至于徐落微有片刻的驚愕,側眸望向安隅時。

砰的一聲,跟前面的車子追了尾。

一聲巨響,讓徐子矜反映了過來。

更是讓安隅將視線從窗外收回。

望著眼前的景象,有片刻震楞。

“你怎么開車的?”前面,男人推開車門,兇神惡煞的下來拍打著她的車窗。

安隅見此,微微擰了擰眉,推門下車,徐落微想拉沒拉住,只好拿出手機快速撥了通電話,而后緊跟著下車。

“吼什么?”她怒吼回去。

“不會開車你還有理了?”

一個在法庭上能跟對手撕逼的女律師碰到這種事情自然也不會退縮,于是、當徐落微下車是時,看到的便是安隅將那人給懟的狗血淋頭的一慕。

那人還想上來撕扯,安隅邁步過來將徐落微護在身后,怒目圓睜同那人展開了一場爭吵。

交警來時,二人險些打起來。

一場交通事故,本該是及其簡單的事情,,可鬧到最后,徐紹寒來了,并不簡單了。

徐落微被強勢霸道的安隅嚇得瑟瑟發抖,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直至徐紹寒奔來,她才跟看見救星似的。

臨了結束,周讓開車,徐落微在副駕駛,安隅與徐紹寒在后座。

車內,坐在前座的二人只覺氣氛壓抑的厲害,周讓伸開了車載廣播,有些聲響出來,也不至于讓氣氛那么逼仄。

就今年商界年會的消息,徐氏集團公關部部長

徐落微聽到這里,伸手換了臺。

徐氏集團公關部部長即便此時已經不是徐子矜了,但那些事情,不能忘。

而周讓,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后座,徐紹寒眉頭擰了擰。

安隅呢?

她像是一個勘破一切卻不言語的人,嘴角牽了牽。

“下次碰到這種事情讓警衛處理,別跟人正面交鋒。”

這話,是對安隅說的、

且說這話時,徐紹寒及其小心翼翼望著安隅。

而后者呢?

她冷漠的唇角往上牽了牽:“退縮不是我的性格。”

安隅這人,愛憎分明。

愛時、她或許會聽取徐紹寒的建議。

不愛時,徐紹寒所說的每一句話在她這里都是廢話。

這日,徐紹寒將她送到綠苑樓下,安隅推門下車,徐落微緊忙跟了上去、

而后者,見到徐落微跟來時,眉目擰了擰。

“安安我是站在你這方的,如果我的丈夫護著別的女人,我也會做出跟你一樣的舉動,但我比任何人也希望你能得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不在徐紹寒身上,”說完,她走進電梯,毅然決然,伸手關掉電梯的姿態沒有人你喝得留戀。

電梯門關上,她緩緩靠在墻壁上,微微喘息著。

而后許是覺得身上的高領毛衣壓著自己了,她伸手緩緩拉了拉領口。

徐子矜一家四口在紹寒面前被解了尸,你覺得他什么都沒做,可他或許已經拼勁全力了

那段過往,不是不能說,是說出來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帶著滿身罪惡活在這個世界上

徐落微的話語跟幻燈片似的一遍遍的在她的腦海中走過,異常清明。

她猛然之間,想起了葉知秋說過的一句話權力之下,都是可憐人

如果他跟你提起過這段過往,那他無疑是站在你面前伸手扒開自己掩藏了幾十年的傷口給你看,企圖讓你原諒他,他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想要的,也只是你的那一份愛而已。

安隅此時,腦子里有人在打架,一邊再說這理解徐紹寒,

一邊在憎恨他。

如果是以往,是在失去這個孩子之前,她聽聞這件事情會心疼徐紹寒,會心疼這個看似風光無限的男人年幼時那悲慘的遭遇。

可此時,當一切發生之后,她不敢可憐徐紹寒。

她可憐徐紹寒的慘痛,可憐徐子矜的可悲,,誰來可憐自己?

徐子矜活著對于徐紹寒來說便是救贖?

可誰來拯救自己那死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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