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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1719 第三百六十四章 陳采薇有喜
在恩斯特以及他所招募的西方人才還未到來之前,寧渝也只能先終止金融體系構建,至于國債方面,在沒有良好的金融體系輔助之前,很顯然也不適合繼續推行,不過前期的準備工作可以做起來,特別是關于軍費開支的具體明細。
“國債一事關系重大,因此暫時不會發行。此事暫由財政部會同樞密院,先擬制出所增加五個師的一應開銷,等到后續條件成熟后在推行吧.......”
短短一瞬間,寧渝的態度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使得眾臣都有些不太理解,只是國債這個事情,在他們看來多多少少有些冒險,因此能夠停止自然是再好不過。
下朝之后,寧渝直接去了后宮,崔姒懷孕七個多月了,隨時都有可能生育,因此這一段時間里十分關鍵,也受到了所有人的重視,畢竟是皇帝的第一位子嗣,將來很大可能也會是太子的人選,因此這件事牽掛著許多人的心。
在這段時間里,太后經常會過來看上幾眼,還會時常讓葉天士過來探查一下脈搏,以確保皇后無礙。而寧渝在忙完政務之后,也常常會看上幾眼——無論是作為皇帝,還是作為一個父親,他都很有必要去關注。
除此之外,寧渝還得到了另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陳采薇也有了身孕,這樣以來,寧渝無嗣的問題也就得到了緩解。畢竟眼下的寧楚也是一個占據了半壁江山的大國,若是皇帝無嗣,會讓很多人擔心,也會讓一些人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過去是因為寧渝一心撲在了國事上面,對于女色并不熱衷,到目前也只是一后一妃,讓滿朝的文武都有些擔憂,特別是長期無嗣的情況下,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建言選秀,只是在前番開國后,寧渝曾跟外臣約定,外臣不得干預內廷政務,這才止住了某些人想要指手畫腳的欲望。
可問題是在這樣一個時代里,皇帝可以昏庸無能,可以貪暴殘民,可唯獨不能無后,這是真正的致命問題,因此并非一道新政就能夠攬下,就連一些老臣都會跟太上皇和太后嘀咕幾句,因此就連因此太上皇和太后也曾表示過,皇帝要多多繁衍子嗣,還準備給寧渝再選一次秀。
寧渝對此并不感興趣,他以國事艱難的理由給頂回去了,可畢竟也只是拖延之策,因此陳采薇有喜之后才會那么開心,這下兩個人都有了,總不能一個帶把的都沒有吧?而且這也間接證明了皇帝身體無恙。
“陛下到。”一旁的女官高聲道。
見到皇帝過來,崔姒在女官的扶持下艱難站起身子,朝著寧渝的方向迎接了幾步,隨后行了禮,低聲道:“陛下今日似乎下朝早了許多?”
寧渝知道崔姒快要生育,正值關鍵時刻,哪里敢讓她有大動作,連忙快步走過去挽住她的手,隨后扶著一起坐在了輿榻上,笑道:“眼下朝廷里大體事物都有內閣處理,朕也就是把控個大方向就行了,倒是你,如今身子重了,倒是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崔姒臉上微紅,低聲道:“陛下,前些日子母后遣葉太醫給姒兒開了一些安胎補神的藥,吃了以后感覺身子很多了,倒沒有那么辛苦了。”
“呵呵,葉天士此人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這樣的人才足以成為大學士,光是呆在宮里卻是可惜了。”
寧渝笑瞇瞇地說著,卻讓崔姒感到幾分好奇,“陛下說的大學士,可是像呂毅中那樣的大學士?”
“沒錯。”
崔姒聽到這里以后,不由得感覺到幾分好奇,在她印象當中,像呂毅中這樣的江南儒宗當上大學士可謂是天經地義,而葉天士哪怕在民間的威望再高,似乎也跟大學士沒有什么關系......
“朕說的大學士,跟前朝大學士不是一樣的,它并非僅僅局限于那些大儒,而是只要在所在的行業內取得相當高的成就,都有機會獲得,葉天士作為江南第一名醫,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未來還會有更多的人,也能夠成為大學士,也能去教導更多的人。”
在寧渝的規劃當中,將來的大學士會從內閣剝離出來,單獨組建一個皇家學院,里面會劃分為皇家科學院、皇家文學院和皇家法學院等機構,由這些大學士進行填充,而他們在享受一定的地位時,也會肩負著教學的重任,培養后繼人才,當然這些東西還早,因此倒也不用著急。
崔姒聽得有些似懂非懂,對于葉天士成為朝廷的大學士,她自然是樂于見到的,不過也不再多說什么,轉換了話題,“皇帝可曾去了采薇那里?她現在也有了身子,還是要時時關注才是。”
對于陳采薇懷孕這件事,崔姒并沒有任何的怨言,實際上她也明白寧渝作為皇帝的處境,很多東西并非是想如何就如何的,更多的時候也要考慮到朝野上下,再說她也并沒有將陳采薇當成自己的威脅。
寧渝望著崔姒的小臉,不由得露出幾分微笑,自古以來后宮爭斗都是殺人不見血,其殘酷程度不比前朝差,因此寧渝才不愿意選秀徒增煩惱,特別是崔姒和陳采薇都是心思比較簡單的人,難免會被有心人利用。
“皇后所言極是,朕自然是應該多去看看采薇。”
寧渝輕輕點了點頭,隨后簡單吩咐了幾句,就前往了陳采薇所在的景仁宮,他這一次去尋陳采薇倒也不是完全因為懷孕,而是真有其他方面的事情,那就是白蓮教。
自從大義軍拿下了西安之后,劉如漢便開始大肆吸納流民成軍,從一萬多人擴張到了足足十萬人之多,再加上繳獲的清軍裝備武器,倒真讓劉如漢多了幾分底氣,甚至在面對甘肅的年羹堯時,都已經有些底氣了。
然而這并不是寧渝想要看到的,白蓮教不管內部多么荒唐,可始終都是新生勢力,跟腐朽的清廷截然不同,盡管眼下還沒有什么威脅,可時間久了就不好控制了。因此寧渝需要做的就是將放開的韁繩重新收一收,而挑動起白蓮教內部的分歧,便是一個不錯的手段。
陳采薇之父陳道顯在先前的斗爭中,輸給了劉如漢,盡管劉如漢沒有殺他,可是他是屬下勢力已經完全被分化和消滅了,再加上陳采薇從白蓮教內部逃出來時,將最后一批忠心陳家的人給暴露出來了,因此眼下的陳道顯幾乎毫無勢力可言,不過對于寧渝而言,并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景仁宮,乃內廷東六宮之一,乃陳采薇的居所,只有宮殿內布置得十分簡樸,并無過多的裝飾之物,因此看上去頗為普通。
當寧渝走進景仁宮時,卻發現里面有人舞劍呼喝之聲,一同隨行的女官不由得臉色一變,在宮中除了相關的侍衛可以持刃之外,其他人并沒有這個權力,她們連忙擋在了寧渝的身前,以防備可能的危險。
只見從里面出來一名小侍女,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與驚慌之色,“啟稟陛下,里面無事,是娘娘在.......在舞劍。”說完便微微低下了頭。
寧渝認得那侍女是陳采薇身邊人,只是忘記了姓名,笑道:“無妨,朕還沒有那么膽小。”說完便看了一眼女官等人,“你們且讓開吧。”
“是。”
“可是......”
為首的一名女官還想說什么,卻被人拉住了,只得退在了一旁。
寧渝信步走了進去,發現陳采薇正穿著一身短打勁裝,手里持著一柄寒光四溢的長劍,一招一式舞著,動作并不花哨,招式也沒有太多的玄奧,顯得十分古樸有力。與尋常的舞劍者相比,卻是少了幾分美感,多了些許殺氣。
然而寧渝心里明白,這種劍舞才是真正有功底的人能舞出來的,也是真正有殺傷力的東西。想來陳采薇當年能只身闖蕩江湖,靠的也全都是這一身的武藝。
“陛下!”
陳采薇發現寧渝來了,臉上不由得帶著幾分欣喜之色,她連忙將長劍交給了身旁的侍女,一臉巧笑嫣然地迎接了過來。
寧渝臉上含笑,望著陳采薇也不說話,拉過她的小手便向前走,“如今你也有了身子,可朕許久未來看你,實在對你有些粗疏了。今日得皇后提醒,便趁著這個時候過來看看,想看看你還缺些什么。”
陳采薇俏臉微紅,細聲道:“陛下心系江山實乃明君之兆,采薇心里只有歡喜。皇后姐姐的好意,采薇亦早已心知,如今這宮里的日子早已經習慣,也不會缺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采薇還以為,以為皇上會說在孕期不該舞刀弄劍......當初在家里的時候,爹就常常會教導采薇,女兒家不應該練武藝,更不應該去闖蕩江湖。”
一想到了這一點,陳采薇的小臉便有些怯生生的,她似乎對于往事有些耿耿于懷。
寧渝哈哈大笑,低聲道:“雖然你現在懷孕了,可畢竟時間還早,多鍛煉鍛煉身體也是好的,何錯之有?不過,闖蕩江湖確實有欠妥當,這天底下到處都是那等為非作歹的人,就算你有幾分武藝,也難保不會栽跟頭......”
一說起這個,陳采薇就想到他們相識的時候,就是在桃花山上被寧渝給逮到的,心里便有些羞惱,“陛下,這些陳年舊事就不要再提了嘛......”
“哈哈哈哈.......”
寧渝大笑著拉著陳采薇進了寢宮,貌似無意道:“說起來我之前還得到過影子那邊的消息,咱們的人接近不了你父親,因此現在還沒辦法救他出來,只是知道他現在身體無恙......只是白鶴道的人大多數都被劉如漢給清洗掉了。”
聽到寧渝的一番話,陳采薇的臉上便有些黯然失色,她不是不關注自家老父的情況,只是眼下她心里明白正是寧楚與清廷相爭之時,對于大義軍多少還是存著點拉攏的心思——這個時候如果去提起她父親的事情,多少會顯得有些不識大體,同樣來說,既然大義軍跟寧渝還有約定,那么陳道顯自然不會有危險。
想到了這里,陳采薇展顏強笑道:“父親一輩子都在為反清而戰,如今雖然他被大義軍閑置,可是看到這天下逐漸回到我漢家手里,父親心里也是極為歡喜的,這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說吧......只望陛下將來一旦有了機會,不要忘記父親即可,將他接來南京共敘天倫之樂,采薇死也心甘。”
寧渝細細一想,當即便明白了這個傻丫頭的意思,不由得攬過她的肩膀,認真道:“采薇,你放心,我肯定能夠保住岳丈的性命,他是你唯一的親人,朕做事心里有數。至于眼下確實不是最好時機,不過你放心,很快就沒事了.......”
陳采薇對于寧渝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她開心地點了點頭,依偎在了寧渝的懷里,也不說話,只是就這么靠著,二人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一刻。
寧渝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他并沒有對陳采薇說謊,實際上影子正在策劃一項針對大義軍的計劃,該計劃一旦成功之后,大義軍將再也不會對復漢軍造成任何威脅,反倒會成為一顆有用的棋子,到時候陳道顯自然完事平安。只是該計劃還在實施當中,寧渝卻是不能透露更多了.......
等到寧渝從思考中醒來,卻看見陳采薇已經睡著了,她的臉龐帶著紅潤,臉上的眉頭也微微皺著,隨后仿佛在夢中經歷了什么一般,眉頭悄悄舒展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仿佛這是一個還不錯的夢。
寧渝輕輕喚來了侍女,將陳采薇扶到了床上,然后便帶著人離開了景仁宮,他實際上還有一件很關鍵的事情沒有處理,并不算很緊急,但是怎么去對待此人,卻成為了當下的一項難題,那就是兩廣總督孔毓珣。
“呵,還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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