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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弒l宿命之戰 第九章 離去(二)
“中國秦朝……圣世之戰?”
柏薩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雖然他沒有了解過中國的歷史狀況,但在朝代這一方面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研究。
發生在中國秦朝的“圣世之戰”?
騙鬼呢!
“查爾斯,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船長沉著張臉,嘶聲說。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這種事情太荒謬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存在過這個世上,可是到了查爾斯的嘴里卻成了真真正正的事實。
發生在中國秦朝的圣世之戰?要是換作誰,誰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柏薩,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說的都是事實。”查爾斯搖頭,語氣唏噓的說,“圣世之戰開啟并不是偶然,那是人類貪婪滋生起的惡果。在那場關乎種族存亡的戰爭之中,死去的獸族不計其數,單單是獸奴的數量就已經達到了兩百萬的巔峰。如果不是后來有人橫叉而入,也許這個數字還會急劇攀升,而人類也終將會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底抹去。”
查爾斯說,“雖然人類在那場災難之前做好了準備,但獸族的力量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了,哪怕是他們在最后一戰中擊退了獸族,但同樣的,當時的秦朝也早已元氣大傷,幾十萬的大軍兵敗咸陽,皇城之內尸橫遍野。而也正是因為秦朝在那一場大戰之中的損失慘重,所以才導致了最終‘終凜之城’的徹底覆滅。”
“那可是幾十萬的無辜生命啊,一夜之間全都被屠殺殆盡。殺戮在那里持續了三天三夜,赤紅色的火焰焚燒過了所有房屋。輝煌的,屹立了數千年的宮殿全都轟然坍塌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流淌著絕望的光。”查爾斯哀默著仰起頭來,長長的嘆了口氣,像是在感嘆那場戰爭的慘烈,如同他也曾身臨其境的感受過那股絕望一樣,面露悲戚。
“喂喂喂,打住,打住!你編故事就編故事,扯那么遠干嘛?”船長忍無可忍,不滿的說,“終凜之城的破滅關我們事?幾千年前的事情了,你現在拿出來和我說?”
柏薩臉色不憤,他一個地地道道的俄羅斯人,你不跟他談論前蘇聯,斯大林,列寧什么的也就算了,居然還跑過來和他談論中國歷史?
就算柏薩對此沒有意見,可要是讓他那遠在天堂的蘇聯老將軍,安德烈爺爺知道了,指不定棺材蓋都按不住,整個人被氣得跳起來吧?
“我知道你不信。”查爾斯低下頭來望著地板,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但今天過后……你會相信的。”他低聲說。
“什么?”船長愣了一下,沒有聽清楚他的最后一句話。
“沒什么,不用在意。”查爾斯搖頭,切開了話題,接著說,“柏薩,有些事情其實我還沒有告訴你……是關于我們身上使命的。”
查爾斯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塊已經停止運轉的鎏金懷表,低著頭沉默了一會,隨后緩緩的開口,“柏薩,父親去世前曾告訴過我,他在1970年途徑帝汶海時,在一座小島上偶然獲得了一枚獸族的獸‘卵’。因為當時環境的一些變故,父親答應了那枚獸卵在此后的一百年里全都守護在它的身旁,并于45年后的圣誕節,也就是今天,將它安全的送回世界陰暗面。我不知道父親當時為什么會和一枚獸卵進行交易,但我想他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而現在……那一天終于來了。”
“獸卵?送回世界陰暗面?”柏薩粗糙的眉毛狠狠的瞪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如水。
如果說剛才柏薩還只是認為查爾斯的腦袋是被門夾了的話,那他現在已經越來越覺得查爾斯是神經異常了。
這種幾乎天方夜譚般的東西,以查爾斯那種冷死人不償命的性格,就算是突發性腦神經智商飆升至250了,也根本沒有可能會扯得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
昨天晚上查爾斯在控制室里伏特加喝多了,腦袋一不留神磕在辦公桌上,今天早上醒來神神經經的不知道自己在嘮叨些什么東西。
不過查爾斯可不管柏薩心里相不相信,他仰起頭來感慨,語氣悵然的說,“很不可思議,對么?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
“我還不可理喻呢!”柏薩怒不可遏,抬起腳來就直接一腳踹在了旁邊的長椅上,他憤怒的指著閥門,罵罵咧咧的說,“查爾斯,我看你就是瘋了,什么獸奴獸種獸卵的,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這世上,那只是神話,懂么?神話!這種東西永遠就只是些天方夜譚,永遠只存在于書籍里!獸族?它們不存在!”
“柏薩……”查爾斯還想說。
“停停停,打住?”船長不耐煩的阻止了它,譏笑道,“你是不是還想扯出一句‘其實我們和它們都是同類,只不過經歷300萬年的進化,演變成了人類而已’這種神經思想?”
“等等,你怎么知道?呸,不是,我才沒有神經。”查爾斯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還真是一副“這都能被你猜到”的樣子,讓本來已經處于暴怒邊緣的船長心如死灰。
“瘋了,你一定是瘋了!”帕薩眼神瘋狂的開始自言自語,他咬牙切齒的說,“我看你就是腦子被門夾了,查爾斯!你肯定是昨晚在控制室喝多了,暈頭轉向才會在這里瞎說胡話。老子活了整整四十八年,四十八年里可從沒聽說過自己的同類會是一群嘴巴子開裂到耳根的怪物!”
他憤怒的說,“你是不是等下還要告訴我,其實你是一條落魄的美人魚,只是后來物種大遷徙了,才被迫跑到陸地上來生活?”
柏薩拼命的仰頭扯著頭發,腦袋里亂糟糟的。他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四十八年,四十八年里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的同類會是一群恐怖的生物。
還是生活在水里?
這簡直就是自人類誕生以來他所聽到的最荒誕的一個笑話。
他的同類不是人類,而是一群人不人鬼不鬼,嘴巴開裂到耳根子的……怪物?
無稽之談!
“你說的,其實也沒錯,只不過準確點來說,是一種名為‘潔魚’的生物而已,并不是美人魚。”查爾斯認真糾正了他的話,一本正經的解釋說,“潔魚和美人魚雖然同樣生活在海里,但它們的族系卻并不相同,可以說,‘潔魚’的血統要比美人魚的高貴,因為‘潔魚’的地位最低也是獸種級別,如果非要找一個物種來作為‘潔魚’的參照的話,那就是龍,古西方神話中的……龍!”查爾斯語氣肅然的說。
“龍?”柏薩這下子徹底崩潰了,他捂著腦袋蹲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滿是痛苦。
“我說了,柏薩。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說的都是事實。獸族就在我們身邊,我們的使命就是守護好父親留下的龍卵。我知道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時間會告訴你一切的,柏薩,你得學會去面對。”查爾斯嘶聲說。
“面對?你讓我怎么面對?面對自己的祖先是一群生長著尾巴的遠古龍類,面對自己不是人類的事實?”柏薩憤怒的大吼,“瘋了吧,你這是中二,是病了!我受夠了,查爾斯!老子不玩了,你快點給我結束這個無聊的游戲。”
船長跳起身來一腳踢在了閥門上,厚重的閥門“轟隆”的發出一陣震響。但半米厚的殷瓦鋼板實在是太硬了,漆黑的門身并沒有因為他的踢踹而有絲毫松動。
“該說的我都說了,柏薩,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了。”查爾斯臉色悵然的嘆了口氣,抬起手來就一拳打碎了警報器旁的另外一個按鈕。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摩擦聲開始響起,鋼制的地板猛然出現開裂。而伴隨著摩擦聲的逐漸推進,沒過多久,一個三米多寬的裂口就直接出現在了柏薩的眼前。
“咔嚓!”
洞口開裂,隨后船身發生巨震。巨大的,幽深的洞口突然從柏薩的腳底開始現了出來,如同一張猙獰的巨口般,嘶吼著、咆哮著將柏薩徹底吞下。
沉墜中柏薩隨著破碎的地板墜落,身旁的一切都是漆黑。他仰頭望著上面的高空,艙層里微弱的燈光正開始離著他遠去。如同一縷黑暗中逐漸熄滅的燭光般,緩緩的消散在他的眼前。
“噗通”一聲,十秒鐘后,柏薩落地,十米寬的水池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艙層上查爾斯靜靜的站在原地,低下頭來無聲的笑。他笑啊笑啊,仿佛永遠也笑個不停。
他揉了揉自己那張已經冷得發白的臉,想讓自己看起來能夠正常一些。可無論他怎么揉搓自己的臉部肌肉,那抹悲戚仿佛永遠也揮之不去,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臉上。
“一定要活下去啊,柏薩,帶著我那份……”查爾斯輕笑著說。
馬上就要死了,可自己卻還沒有來得及和這個世界道別,還沒有和很多人打過招呼。就這么死了,會不會很不夠義氣?
他倒不是怕死,死對于他來說其實并沒有太多感覺。說白了也就是兩腿一蹬兩眼一翻,這輩子就這么過去了。只是……
自己這么走了,以后帕薩怎么辦?他會不會因此而懷恨自己,會不會因此而變得和以前一樣,自甘墮落的沉淪下去?他應該會很孤獨吧?畢竟自己死了也沒有誰能夠受得了他了。想起以前上學那會兒他連作業都得讓自己幫抄,現在想想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發笑。
大概是人快死了所以才會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因為只有用足夠的回憶來去填補過去,才能對得起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上走過的這一遭。
“回光返照么?”查爾斯低著頭小聲的嘟噥。洞開的裂縫正一層層的關合,船長的聲音終于徹底的遠去。
燈光下查爾斯一個人靜悄悄的站在原地,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安靜得有些可怕。
“沙沙沙!”
身后,女人的身影終于如期而至,也許是它覺得自己的獵物已經走投無路了,所以它緩緩的停下身來,最后停在了查爾斯的不遠處。
“嘶嘶!”如毒蛇在低沉的嘶鳴。“女人”幽幽的吐著信子,這種活人的氣息讓它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它緊緊的盯著查爾斯,眼眸里的豎瞳開始緩緩轉動。
這是查爾斯第一次看清楚那雙璀璨的黃金之瞳,淡金色的,如同兩顆晶瑩剔透的寶石緩緩的在它眼中旋轉,猶如兩個吸扯人靈魂的漩渦,引得查爾斯使勁的盯著它們看。
“這是……”查爾斯分不清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只覺得看得頭暈,像一個催眠師正舉著吊鐘垂在他的眼前,“嘀嘀嗒嗒”,“嘀嘀嗒嗒”,一遍接著一遍,一遍接著一遍的來回擺動。他像是要睡著了,卻又意識到那不該睡。
短暫的失神之后,查爾斯整個人都開始陷入了沉睡之中。“女人”張開嘴,妖異的扭著自己的身軀,長尾擺動,最后將它慢慢的推送到了查爾斯的跟前。
“咯咯咯!”它森冷的咧開嘴笑,密集而又鋒利的獠牙如同尖銳的冰錐,陰森森的暴露在燈光下,閃爍出一抹陰冷的光。
“嘶嘶!”猩紅色的舌頭貪婪的在查爾斯的臉上來回舔舐,癢癢的,帶著一股腐爛掉的海魚腥臭味。
“滾開!”突然間,一瞬間的驚悸讓查爾斯從失神中清醒了過來,他一把推開“女人”的身體,冰冷的汗水浸透了他的整個后背。
可是“女人”的身體已經纏繞在了他的身上,無論查爾斯怎么推搡都無法徹底的將它甩開。血盆大口猛然張開,血淋淋的,甚至還能看清楚里面殘留著的骨頭碎屑。
“這玩意兒是多久沒刷牙了?”查爾斯憋著一口氣,伸手胡亂的從消防箱里摸出一把榔頭。
“打蛇打七時,媽的拼了!”查爾斯心里一橫,忽然涌起了一股“惡膽橫生”的感覺,他念叨著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中國諺語,狠狠的將榔頭向著“女人”砸去。
“嘩啦”一聲,就像是木棒落在了一堆金屬做成的滑葉上,硬質的榔頭被鱗片頃刻間彈開。
頭頂上“女人”冷冷的注視著查爾斯,長滿鋸齒的大口猛然落下。
“我擦,來真的!”查爾斯大吃一驚,連忙將榔頭抵在了“女人”的脖子上,鋒利的鋸齒和他一閃而過,最后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肩膀處。
“這玩意兒的力氣可真大!”查爾斯死死的抵住“女人”的下巴,強撐著不讓它落下。可“女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情急之下他只能用手將“女人”的脖子狠狠掐住。
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女人的身體就跟一塊堅硬的金屬盔甲似的,銅墻鐵壁,金屬制成的榔頭落在它的身上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鐵板還能有塊軟的,你這完全就是個鐵桶啊!防火防爆刀槍不入,我往哪踹去?”查爾斯吃力的咬著牙,強撐著說。他現在可是吃奶的勁都已經使出來了。
“等等,這是什么?”忽然間,余光中他瞥見了“女人”身上的一塊黑紫色區域,在“女人”的脖子上,在最開始他打傷“女人”的地方!
大概是受傷了的緣故,所以那一塊的皮膚并沒有愈合,鱗片無法覆蓋重新。淡金色的鮮血從里面滲了出來,最后順著細密的鱗片緩緩流下。
“如果上帝給你關了扇門,那他就一定還會給你開上一扇窗……”查爾斯的腦子里此時忽然閃過這么一段神棍般的箴言。
這哪是什么窗戶啊?這簡直就是一扇寬敞的大門!
來不及多想,查爾斯掄起榔頭就是朝著那塊黑紫色的一頓猛砸。“噗嗤”一聲,榔頭沒入血肉,“女人”的喉嚨被他再一次擊穿。
查爾斯死死的扼住那把沒入了“女人”喉嚨的榔頭,用盡全力的將它往“女人”的脖子里按去。
“嘶嘶!”
榔頭整個砸入了“女人”的喉間,劇烈的疼痛讓它開始變得瘋狂起來。它劇烈的擺動著身體,試圖將查爾斯從它的身上甩掉。可查爾斯可沒有那么容易被它遏制,他死死的按著榔頭,用力的將它的身體抵住。
雖然他被“女人”咬掉了一條手臂,但這卻絲毫沒有阻擋得了他身體里那股子兇狠的勁。
他單手的握住榔柄,用力的將“女人”朝地上按去。“女人”掙扎著在他的腳下不斷擺動,全身的肌肉開始劇烈抽搐。
它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它的喉嚨整個都被榔頭砸了個粉碎。
鮮血在查爾斯的臉上迸濺,淡金色的血液灑了它一臉。“女人”的身體還在地上來回的翻滾著,查爾斯面無表情的伸手拔出那柄漆紅色的榔頭,舉過頭頂,再一次朝著“女人”落下,隨后一次接著一次,一次接著一次,直到最后他完全虛脫的癱倒在了地上,“女人”那毒蛇般的身體才漸漸失去聲息。
“呸!”查爾斯惡狠狠的朝“女人”吐了口唾沫,伸手從口袋里抽出一支香煙,點燃,吸允,然后叼在嘴里。
他艱難而又痛苦的撕開自己的上衣,隨后露出了里面那道新添的傷口。
傷口很深,猙獰的裂口幾乎貫穿了他的半個胸部。鮮血此刻正泊泊的從他的身體里不斷的冒出來,如果不是那塊被咬到的肌肉還藕斷絲連的粘在他的身上,恐怕他現在早已坐上通往天堂的末班車。
“看來這次真的玩脫了……”查爾斯狠狠地吸了一口濃煙,仰起頭來咧開嘴笑。
傷口太深了,里面還渾夾著讓血液無法凝固的“紅毒”。漸漸的他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就像是要睡著,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離著他遠去,星星點點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
微光下他輕輕的伸出左手,想要抓住那朵自己吹出的濃煙,可是當他的手掌一觸及那朵灰白色的煙團時,白紗般輕盈的濃霧卻忽然消散在了他的眼前,就如同他此刻正在逐漸消逝的生命一樣,眨眼間就會煙消云散。
最后不知過了多久,記憶中的過往又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如同倒帶的影片一樣,一幕又一幕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
(本章完)
注:本書純屬虛構,若出現地名,人名,歷史情節等皆與真實歷史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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