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虛空禪師

無琴記 第四十五章 虛空禪師

“哈哈哈哈，終于讓我等到了！終于讓我等到了！”老禪師笑著喊道。

“禪師這是何意？”小刀愣了一下，剛剛還兇神惡煞，現在又哈哈大笑！

“我要收你為徒！快！跪下拜師！”

“這……”

“你這孩子，你倒是快拜啊！快拜師，喊我師傅！”

“你是前輩，我給你行禮那是應該，不過小刀只想能帶著兩個妹妹離開駱駝門，沒有心思再去拜師學藝了！”

“你說那王圣小兒？他不讓你走？哈哈哈哈！只要你拜我為師，等你學成之后，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禪師武學精深，估計沒個十年八年，我都學不會，我兩位妹妹也不愿意待那么長時間。”小刀道，心中不由驚訝，此人居然敢喊王門主做王圣小兒，看來他的身份不簡單！

“什么？十年八年，我虛空禪師的徒弟要是那么笨，我還不如一掌拍死他！你身懷奇經九脈，又學了葉兄的緣道內修，雖然還沒練到大成，有這些做根基，半年足矣！”

“原來他就是王圣所說的虛空禪師，也是身懷奇經九脈之人，他所說的葉兄，莫非就是排名中原第一的葉竹翁？我學的這套內功叫緣道內修？老前輩只是喝了我的幾口酒就傳了我這么厲害的內功，我卻還沒行拜師之禮，真是不孝不敬！”小刀心中暗道，不由感激，眼睛熱辣辣的。

虛空禪師看到小刀兩眼通紅，以為他感激自己收他為徒，便笑著道：“哈哈哈哈，快跪下行拜師之禮！”

小刀還在回憶當時跟葉竹翁學習緣道內修的情景，突然跪下來，連續磕了九個響頭，這地板是大理石所做，額頭都磕出血跡來！“師傅！”

“好好好！很好！快起來！”虛空禪師伸手扶起小刀，小刀才回過神來，“自己怎么跪在虛空禪師面前？剛剛不是葉老前輩么？”

“你若是想念你兩個妹妹，必然分心，我把她們喊過來，你才能專心學武！”虛空禪師道。

“虛空禪師，我……”

“你怎么喊我虛空禪師呢？得喊我師傅！”

小刀心想，“虛空禪師只是脾氣古怪罷了，他都這么大年紀了，就隨了他的心愿吧！”于是便鞠躬道：“師傅！”

“哈哈哈哈！好！來人啊！”虛空禪師大喊一聲，窗紙搖搖欲破，不一會走進來兩個守衛，抖擻著道：“小……的在！”

“速去把我徒兒的兩個妹妹請過來！”

“就是你們的小姐王靈和芙芙姑娘。”小刀補充道。

“是！”守衛趕緊退下，多逗留一會都心中驚怕！

“你叫什么名字啊？”虛空禪師問道。

“我叫郭小刀！”

“郭小刀！好名字！”虛空禪師豎起拇指，接著又道：“葉兄的緣道內功堪稱內功之最，我就把我的得意絕學‘般若金剛掌’，傳授與你！你跟我進屋，先拜過祖師爺。”虛空禪師說完便走進屋子。

小刀也跟隨而入，心想，“祖師爺是何等高壽？”

“這便是你祖師爺，無塵禪師，他與無琴老人乃是同門師兄弟，兩人皆已仙去，葉兄也算是我師兄，他的武功遠在我之上，你有緣跟他學到緣道內修，那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氣！”虛空禪師面前是一幅畫像。

小刀毫不猶豫，跪下就拜，連拜九下，心想，“無塵禪師怎么說也是我師叔祖，如今再拜虛空禪師為師，那就是我師祖了，反正都是師祖輩，我跟虛空師叔學藝，只不過喊他師傅罷了！”

“哈哈哈哈！我知你想什么，無論是你師叔還是你師傅，我們都有師徒之緣，我那葉師兄為了守護無琴譜，一生飄渺無蹤！他不告訴你實情，也是為你好！”

“虛空師傅，無琴譜到底有多厲害，中原武林為了這本書紛爭無數，他們都說無琴譜在我身上，我是一路被追殺，一路逃命，不知有多慘！”

“你喊我虛空師傅也總比師叔強，哈哈！好！師傅就給你講講無琴譜。”虛空禪師讓小刀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屋子大得很，大廳除了無塵禪師的畫像，就是幾個打坐的坐墊，還有幾根大蠟燭，別無他物。

“世人對無琴譜只是猜測，知道真相又還在人世的也就剩下我和葉兄了。無琴譜表面是一首琴譜，內藏的卻是無琴神功的修煉之法，一般人拿到也是看不懂，參不透！江湖中人都以為學會無琴神功便能天下無敵，卻不知此功非一般人可學，要是勉強練習，輕則武功盡廢，重則經脈盡斷而亡！”

“這無琴譜也害得我好苦！”小刀感嘆道。

“據我所知，師伯當年也叮囑葉兄不可參習無琴譜，具體原因卻是不知。不過我葉兄一生與世無爭，雖無人能傷他，他卻也不愿傷任何人！他的緣道內修是純柔之力，我的般若金剛掌是純陽之氣！你，是否還是童子之身？”

“我……我當然是！”

“那更好！我現在就傳你口訣！手心向下，先順心，后聚力，丹田之氣力，出少海，至少府，集少沖，溶于掌內！發向五只指……

地大物搏純陽心，

般若一出無寸草。

金剛之力破萬里，

如是童子勝一籌。

般若金剛掌和緣道內修一樣，對于已經打通第九脈的人，只有一招，但是修煉到何種境界就要看個人了。如果未打通第九脈，萬萬學不得，這世上能打通第九脈的人已經寥寥可數！”

小刀仔細聽著，這般若金剛掌跟緣道內修是如出一轍，只是功法全然相反。

緣道內修，手心向上，先靜心，后凝神，大道氣先行，少沖少府匯少海歸丹田……

天高氣純柔無盡，

緣道幾回君敢入。

內修無崖功無邊，

金童之身更一層。

看來這兩門武功都講究童子之身，也不知同時練習會如何！

“虛空師傅，徒兒同時練習兩種截然相反的功法是否可行？”小刀道。

“哈哈！其他武功可能不行，偏偏這緣道內修跟般若金剛掌可以同時練習，你大可早上練習緣道內修，下午練習般若金剛掌，等到你把這兩門功夫都融合貫通，那便是攻防無敵啊！到時候也恐怕只有無琴神功能在你之上！開始吧，跟我練！”

虛空禪師帶著小刀從頭到尾練習了一遍，然后讓小刀自己練功，小刀一直以來都是用力一掌打出，學了般若金剛掌后才知道，掌力該如此發揮，本來已經一身內力的小刀，現在更是如虎添翼。

“小刀哥哥！小刀哥哥！”小辮子和芙芙跟隨守衛來到。

“虛空師傅，我兩個妹妹找來了，我出去帶她們進來。”

“不用，用心習武！”虛空禪師手掌一拉，門便被隔空打開，小辮子芙芙看到小刀在里面，喊著走了進來。

“你們在一旁小侯著，不要打擾我徒兒練功！”

又過了一會，小刀練習完畢，深吐一口氣，站了起來。

“你對著那紙窗打一掌試試。”虛空禪師道。

小刀運力一掌打出，掌力如同一個白印，還沒到窗前便散去，紙窗紋絲不動。

“看我的！”虛空禪師輕輕一掌，一個金色手掌印直接打向紙窗，“嘣”的一聲，紙窗碎了一地！

“啊！”驚訝的不僅僅是小刀，小辮子、芙芙也是瞪著大眼，這樣的功夫都是第一次見！

“這里房子甚多，你們自己挑一間住下吧！”虛空禪師也不等小刀介紹，便回房休息去了！

“咕咕咕……”小刀的肚子咕咕叫起來，跟王墩只顧著喝酒，一點肉都沒吃，大部分酒都已經逼出體外，而且還跟高矮肥瘦四大護衛打了一架，早已經餓了！

“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小辮子、芙芙異口同聲道。

兩人相望一笑，又同時道：“你要吃什么？”

“哈哈哈哈，你們什么時候這么有默契了？”小刀笑著道。

“給你烤一只野雞好不好？這里的野雞可好吃了，而且還特別大！”小辮子道。

“我再去給你弄點酒來！”芙芙道。

小辮子、芙芙二人剛剛走出大院，守衛便上前拜道：“小姐需要什么，吩咐一下，小的馬上去辦。”

“是喔！在駱駝門，不用自己動手。”小辮子心中暗道。

“你去幫我找一只大野雞，還有，帶上幾壇好酒，然后找點木柴過來，我要在院子里燒火烤野雞！”小辮子道。

“這……”守衛十分難為的表情，欲言又止。

“如果你找不到，那我自己去好了。”

“小姐恕罪，小的不敢，虛空禪師不吃酒肉，小的實在不敢往這里送啊！”

“無妨！”虛空禪師的聲音突然傳來，隔著這么遠他居然能聽到，守衛不敢再多說，趕緊去準備野雞、酒、木柴！

過了一陣，七八個守衛拿著木柴，抱著美酒，抬著一只‘野雞’到院子，這哪里是野雞啊，這是西域大火雞，長得又高又大。

一根大木棍把火雞穿了起來，架起火堆就開始烤。

虛空不吃肉，

禪師不喝酒。

小刀無禁忌，

芙芙喝不醉。

唯獨小辮子，

酒醉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