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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王 第四十九章 前世陰霾
對趙昕來說,自重生以來,睜眼之后。他心中就一直有一根刺在那里橫亙著,讓他睡也不舒服,吃也不爽快。
簡直是寢食難安!
這根刺,就是他名義上的‘長兄’——真宗之弟雍王趙元份的孫子,如今的江寧節度使趙允讓的幼子,被賜名宗實的男人,歷史上的宋英宗!
說起來,趙宗實今年也就八歲多一點,在理論上來說,對趙昕是構不成威脅,也威脅不到趙昕的。
只要他健康、順利長大,趙宗實就只能和他父親一樣,乖乖的當一個宗室節度使。
或許趙昕哪天開心高興了,等他們死了,就追贈一個郡王或者親王的頭銜。
但事情壞就壞在,趙宗實的父親,那位江寧節度使趙允讓身上。
趙允讓可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他比趙昕的父親還大一些。
這位江寧節度使,有著和趙宗實一樣的經歷。
當初,真宗的長子周王趙佑早夭,真宗一下子就面臨無嗣的可怕結果,于是在朝臣的建議和再三要求下,真宗下令以綠車旄節,將趙允讓接到皇城里來住,讓他住到春坊附近的宮殿里,當成準皇子一樣撫養和教育。
但,沒兩年,章懿太后就生下了當今官家趙禎。
于是,真宗在高興之余,馬上派人用韶樂鼓吹把這個‘準皇子’送回去。
等趙禎即位,同樣的劇本又來了一次,景佑二年的時候,趙禎還沒有兒子,大臣們就著急了,半是脅迫半是逼迫半是利誘的勸這位官家在宗室里選一個男嬰入宮撫養,這樣以后官家有了儲君就可以送回去,沒有就當兒子養著,未來好承嗣江山社稷。
于是,趙禎就選了趙允讓剛剛出生的第十三個兒子,也就是趙宗實入宮撫養。
依舊和趙允讓一樣,用綠車旄節接到宮里。
然后……
前年,趙禎出生后半年,就韶樂鼓吹送還趙允讓,送了趙宗實一個宜州刺史的頭銜。
這趙允讓能忍得了?
在趙昕的前世,給他制造了最多問題和麻煩的就是這個堂伯了。
而偏生這個趙允讓,曾經是做過真宗養子的。
對皇室內外和朝野上下,都有深刻的了解和認知。
所以,他非常善于偽裝和表演。
其子趙宗實在其耳聞目濡之下,同樣的學會了作秀和表演。
他們父子,經常出現在朝臣們,表現他們的謙卑恭讓與賢良,以至于趙昕前世都被蒙蔽了,以為自己的這個堂伯和堂兄是類似影視劇里的八賢王,忠心耿耿,謙良有德。
但他那時哪里知道,趙允讓實則是一條隱忍的毒蛇,無時無刻不想著咬他一口呢?
于是,就栽了一個大跟頭。
那位堂伯在趙昕十歲的時候,故意帶他去延福宮,然后竟想將他推到延福宮的人工湖里溺死!
沒有得逞后,就反誣趙昕貪玩,差點落水,要不是他忠心耿耿……
最后,當趙昕的父親派人來調查這個事情的時候,這位堂伯竟在家中服藥自殺!
這直接將趙昕陷在進退兩難的境地,讓他百口莫辯!也給他的統治生涯,蒙上了第一層陰影——其死后,趙宗實立刻將其遺表送到朝堂,在遺表上,趙允讓自己主動承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錯‘與殿下無關’。
于是,一下子就將他自己摘的干干凈凈,洗的清清白白。
錯非趙昕是他爹唯一的兒子與國本,就那一招,趙昕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而那是趙昕前世被這個世界與現實上的第一堂課。
亦是第一次接觸到權力的黑暗與齷齪。
如今,再活一世,趙昕自然清楚,他表現的越好,他的那位堂伯就越痛。
所以,在劉永年來到身邊,趙昕感覺自己的安全有了初步保障后,就開始動手了。
他可沒有耐心,陪著趙允讓父子,再玩一局宗室的勾心斗角。
“想要取朕而代之?”趙昕冷笑著:“趙宗實前世占了那么大優勢的時候都尚且不能成功?何況如今?”
在趙昕前世即位后的最初幾年,趙宗實天天往宮里面跑,在曹皇后面前晃悠,拼命的說他的壞話,又在朝臣面前,找機會就表現其的‘賢良’與‘德行’。
要不是趙昕當時已經親政,也籠絡到了一批禁軍將領。
說不準,彼時曹皇后會在盛怒之下,會有廢立的想法。
可惜,趙宗實是個短命鬼。
沒幾年就死了,死后,趙昕連傳統的追贈都不想給,最后在大臣們的勸說下,才勉強追封了一個荊王。
但趙宗實就算死了,也像一堆黏在趙昕腳底一樣的臭狗翔,甩都甩不掉。
他變法改革,只要出點問題,或者他身體有一點點的問題。
汴京城里,就會出現‘啊呀,要是荊王還在就好了’這樣的聲音。
禁軍的一些二五仔也跟著‘追懷’荊王,拿著這個事情要挾趙昕這個皇帝,想要好處和賞賜。
這個事情惡心的趙昕前世一輩子難受,直到后來終于生下兒子,才算讓世界清靜了,滅亡了西夏后,這些聲音才終于消失。
這一世,趙昕自是不肯讓前世的惡心與難受再來一遍。
所以,在劉永年來到身邊后,自認為安全無虞的趙昕,立刻就針對那個到現在為止,依然素未謀面的堂伯起來。
頻繁的插手國政,干預兩府,甚至故意和富弼提起狄青,今天更是直接慫恿和鼓動曾公亮。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針對趙允讓的部署。
為的就是讓這位江寧節度使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這叫引蛇出洞!
“劉愛卿……”趙昕揮手將劉永年叫到自己身邊,湊到其耳畔,低聲吩咐:“愛卿這幾日替多留心皇城的事情……”
“國公……”劉永年有些不解:“具體是哪方面的?”
“不管哪方面的事情,都留心一些……”趙昕冷峻的說道:“孤擔心有人吃里扒外……”
劉永年于是神色肅穆,馬上就恭身拜道:“臣必護衛國公,不令國公有絲毫閃失!”
他很清楚,若這位壽國公哪怕只是掉了一根寒毛,他這個皇城使都可能被兩府宰臣和天下人活生生的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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