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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隨和的我不是魔頭 239,新的計劃,戰幕揭開
十天后。
倪坤赤膊上身,與身著黑色練功服的陸昔顏在練武場上對練。
兩人都喜歡以傷換傷,對練起來那叫一個拳拳到肉,綿密不絕的擊打聲,擂鼓似地震天作響。
互毆得正激烈時,照例前去大河鎮送牛奶兼探聽消息的許明遠,大步走到練武場邊上:“兩位先停一停,聽我說,大河鎮今天發布了招募令,要招募三千新兵,待遇從優。”
倪坤偏頭躲過陸昔顏照他鼻子打過來的一拳,反手一記勾拳打在她腮幫上,自己小腹也吃了她一腳,借力往后躍出,作了個暫停的手勢。
然后他走到場邊,自兵器架上拿起毛巾,一邊擦拭汗水,一邊問道:“招兵標準呢?”
許明遠頗是羨慕地看了一眼倪坤那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對他身上、臉上大塊大塊的青紫淤痕則見怪不怪,一臉平靜地說道:“年齡十五到四十,身體健全的男子。”
陸昔顏揉著被打腫的腮幫,呲牙咧嘴地走過來,也拿了條毛巾擦拭著汗水,問道:“今天還是沒有看到葉寒仙?”
許明遠點頭:“鎮守將軍府戒備森嚴,根本沒法兒靠近。另外,今天又有大批軍火物資,運到了大河鎮軍營。我數了數,管子有這么粗的火炮……”
他雙手比劃一下,看著像是有海碗粗細:“就有足足三十門。”
“又是招兵,又是不停籌集軍火物資,看來是準備打大仗了。”
倪坤沉吟道:“在大河鎮屯集兵力、軍火,作戰目標只會是河對岸的木靈一族。”
“赤無極、葉寒仙他們,看來是確定荒蕪古樹的子體,就在木靈的地盤上了。”陸昔顏看向倪坤:“你有什么想法?”
倪坤想了想,說道:
“赤無極他們很有想法,要利用凡俗軍隊的力量,對付荒蕪古樹子體。老牛曾經與我說過,最古之神們,雖然天生有著宇宙法則級別的權柄,但也都存在著巨大的先天缺陷。
“像荒蕪古樹的子體,其雖擁有足以壓制天仙、天君的神權,但其本身的戰力,并不算特別強大。且一旦扎根,在徹底成熟之前,就再也無法移動。
“被壓制成肉體凡胎的仙人,固然不會是古樹子體的對手,且古樹子體還擁有木靈等眷族保護,可如果掌握了古樹子體所在的位置,糾集一伙擁有強大火力的龐大軍隊,重炮洗地,還真有可能將古樹子體趕走甚至擊殺。”
陸昔顏斷然道:“絕不能讓赤無極等人得逞!一旦他們得逞,我們就再也沒有殺他們的機會了!”
別看倪坤已經先后達成了單殺圓滿天仙、單殺一劫天君的成就,可真正不受限制的天仙,不要說圓滿天仙,就算是初階天仙,也絕不是倪坤、陸昔顏能夠對付的。
哪怕加上真魔狀態,半步天仙級的老牛,都不會是一位初階天仙的對手。
所以,一旦赤無極等人得逞,趕走或是毀滅了荒蕪古樹的子體,那即使是最不能打的葉寒仙,也能仗著圓滿天仙的境界碾壓,輕松抹殺倪坤和陸昔顏。
倪坤笑了笑:“自然不能讓他們得逞。我還想在這荒蕪絕地,再拿到一個單殺二劫天君的成就呢。嗯,我有一個計劃……”
陸昔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抱任何期待地說道:“洗耳恭聽。”
“首先。”倪坤微笑道:“陸大王你跟我去參軍。老許呢,就利用你忽悠人的天賦,設法跟軍隊后勤部門搭上關系,攬下些后勤供應的訂單。”
“混進軍隊打黑槍?”許明遠摩拳擦掌:“這計劃我看行!”
倪坤呵呵一笑:“我的計劃,可不只是混進軍隊打黑槍這么簡單……總之,我們先進行第一步吧。”
要混進軍隊,頂著本來面目自然是不行的。
本來倪坤可以變化外貌、氣息,陸昔顏也有“天尊面具”能完美易容。
可現在實力被壓制,倪坤只能略微調整一下身形,五官則無法改變。
陸昔顏的“天尊面具”,因為只是一位已經殞落的前古天尊的游戲之作,無力抗衡荒蕪古樹子體的神權法則,也早被壓回丹田之中,無法動用。
于是兩人只能動用最原始的易容手段,化妝。
好在兩人只是要混進軍隊當小兵,又不是要去做赤無極等人的貼身保鏢,基本不可能輕易與擁有強大辨識能力的赤無極等人碰面。
所以只要能將外貌調整得與懸賞通緝令上的畫像不一樣,能蒙得過普通軍官、士兵就足夠了。
下午,用化妝術易容了一番的倪坤、陸昔顏,便乘著許明遠駕馭的馬車,前往大河鎮報名參軍。
鎮子外面就有報名點,兩人也不進城,直接來到鎮外的報名點前。
到達時,報名點前,已經排了一支不短的隊伍。
不少獵人、農夫打扮的青壯,正在依次報名。
倪坤和陸昔顏排進隊伍,耐心等待一陣,很快就輪到了他們。
“姓名?年齡?”報名點的小軍官問道。
“施瓦辛格.格雷文。十八歲。”倪坤報上了假名,姓氏用的是他們寄居那個小貴族的家姓。
“格雷文?”那小軍官拿著蘸墨鋼筆,寫上倪坤假名、年齡之后,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姓氏……你是貴族?”
倪坤一臉黯然:“私生子。想要出人頭地,只能來軍隊拼命。”
托許明遠忽悠大法的福,他這個貴族私生子的身份,是可以得到小貴族格雷文家族認證的,連園丁、仆人、車夫、豬倌都可以證明,完全經得起查證。
那小軍官理解地點點頭:“好好干,要是你運氣足夠好,說不定一年之后,就能自立門戶了。”
打量了一眼倪坤身形,在身高一欄填了個一八五,就揮手讓倪坤去旁邊空地上等著。
接下來輪到陸昔顏。
“姓名?年齡?”
“史泰龍.格雷文。十九歲。”陸昔顏一臉不耐地說著那拗口的名字,補充道:“我是施瓦辛格他哥。”
“也是格雷文家的私生子么?”
那小軍官笑了笑,填上姓名、年齡,又瞄了陸昔顏一眼,感覺這小伙子雖然皮膚黑不溜秋,但五官倒還端正,是個精神帥小伙。
再想想先前那位“施瓦辛格”也是個帥小伙,心說難怪格雷文那老家伙會弄出這么兩個私生子,這兄弟倆的媽媽,想來一定是個大美人。
完了就在身高一欄填了一八零,讓陸昔顏也去旁邊空地上等著。
湊齊一百個新兵之后,就有軍官過來,領著他們前往鎮外的新兵營地。
之后就是一系列雜務,發放軍裝、分配營房之類的。
一直忙到傍晚,倪坤和陸昔顏才住進了二十人的新兵營房。
接下來,就是為期三十天的新兵訓練了。
倪坤和陸昔顏保持低調,在新兵營不過不失地混了二十天。
第二十一天。
成功與軍方某后勤軍官搭上關系,攬下了一定量蔬菜、肉類以及牛奶訂單的許明遠,駕著牛車來到新兵營,用一瓶葡萄酒賄賂了一個新兵營守衛,請他趁著休息時間,將倪坤和陸昔顏叫了出來。
兵營外的小樹林前。
倪坤看一眼拉車的黃毛健牛,說道:“這牛看著有點眼熟。”
“是我。”那正反芻著的健牛抬起牛頭,橫了倪坤一眼,口吐人言:“能不眼熟么?”
“嘿,是老牛啊,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倪坤樂了,上下打量老牛一陣:“染成黃毛了啊!不錯不錯,這身黃毛挺適合你的。”
老牛一臉不爽:“適合個屁!老子還情愿裝奶牛……”
倪坤哈哈一笑,拍了拍老牛健碩的肩膀,問許明遠:“今天有什么新消息?”
“軍隊渡河了。”許明遠肅然道:“兩千人的先頭部隊,在戰艦護航下,渡過了大河。”
“這就要開打了?”陸昔顏眼睛一亮:“有發生沖突么?”
許明遠道:“并沒有發生任何沖突,先頭部隊一槍未發,就占領了對岸灘頭,現在應該正在搶修前進基地。”
倪坤頷首道:“森林之子不會在開闊地與軍隊交戰的。他們應該等到軍隊深入叢林,到了他們的主場,才會發起反擊。又或者,會在晚上嘗試夜襲。”
陸昔顏則問道:“有沒有探聽到赤無極等人的消息?”
許明遠無奈的攤開雙手:“現在連葉寒仙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在大河鎮根本探聽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更何況赤無極等人?”
陸昔顏失望地搖了搖頭:“看來道無崖、呂鳳賢的死,讓他們受驚過度,做起了縮頭烏龜。”
“這很正常。”
倪坤胸有成竹:“以赤無極等人掌控的勢力,一般事務,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面。大可以隱身幕后,遙控指揮。但你也無需著急,叢林之中,乃是森林之子的天下。
“一旦深入叢林,赤無極一方的兵力、火力優勢,便會大打折扣。而森林之子則能借著主場優勢大打游擊。
“夜襲、騷擾、暗殺、截斷后勤……各種手段齊出之下,都不需要與軍隊正面碰撞,就有可能令大軍崩潰。
“想要防備森林之子們的襲擾,單靠普通人組成的軍隊是不夠的。赤無極等人必然要親自下場,以他們的能力,為軍隊保駕護航。”
赤無極等人要借助軍隊的力量,打通道路,找到荒蕪古樹子體,并利用軍隊強大的火力,趕走或是毀滅古樹子體。
但在此之前,他們也得保護好軍隊,令軍隊不至于還沒有找到目標,就被森林之子襲擾擊潰。
有機槍有大炮的現代化軍代,會被一群手持弓箭、砍刀的冷兵器軍隊擊潰?
這并不是笑話。
事實上,十年之前,綠茵市的軍閥們,就曾經被奴隸販子們鼓動,向著河對岸的森林發起過一次攻擊。
森林之子男俊女美,身形極佳,在奴隸市場乃是最為搶手的“貨物”。
綠茵市軍閥們為搶奪大批優質的奴隸資源,兼奪取對岸森林里,極其豐富的名貴木材、動物皮毛、金銀礦產等自然資源,組織了一支為數兩萬的大軍,氣勢洶洶殺進叢林之中。
一個月后,兩萬大軍只剩不到三千人的殘部,狼狽不堪地退了出來。
事后審訊逃兵得知,這一個月,兩萬大軍根本就沒與森林之子正面打過哪怕一次小仗。
那些能像猴子一樣在樹梢之上行動自如,能在夜里像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甚至能指揮動物們的森林之子們,只靠著無窮無盡的襲擾、暗殺、斷糧,就把兩萬大軍給整崩潰了。
自那次以后,綠茵市軍閥們,就再也不敢打森林之子的主意了。
這一次,赤無極等人既然決心發動攻擊,那么以他們的頭腦,自不可能無視十年前的那一場戰例,肯定是要做出充足的準備的。
而想要在森林之中對抗森林之子,就只能由擁有超凡力量的赤無極等人親自下場。
“只要赤無極等人親自下場,出現在前線,我們就有機會干掉他們。”
十天后。
倪坤、陸昔顏這一批三千人的新兵,結束了新兵訓練,乘船到了大河對岸。
此時大河對岸的前進基地,已經基本建成。已有上萬人的軍隊,駐扎進了基地之中。
就在倪坤所在的新兵部隊渡河之時。
森林之中,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之上,一位容顏秀美,身形矯健的女性森林之子,趴在樹梢之上,鷹隼般銳利的雙眼,緊盯著正陸續走下新兵、卸下物資的運輸船,默默清點著兵員、武器。
忽然,背后的枝葉之中,傳來極輕微的沙沙聲。
那女性森林之子頭皮一炸,本能地抽出戰刀,反手一刀斬去,但刀至半途,就被一只鐵鉗般的手掌死死鉗住了刀鋒。
女性森林之子毫不猶豫,松手棄刀,同時一個翻滾,就要滾下樹枝,落到樹下。
但動作剛做到一半,一只大手,便緊緊鉗住了她的后頸,拎小貓一般將她拎了起來。
“不錯,很警覺。”
嘴唇暗紅,臉色蒼白至近乎透明,看上去疲憊又虛弱的血神圣子曹真,輕松拎著那位被鉗住后頸之后,已然毫無掙扎之力,只能用仇恨而絕望的眼神,死死盯住他的女性森林之子,臉湊到她頸邊深深一嗅:
“這矯健堅韌的身體,這香甜美妙的生命氣息……最近生命力流失不少,正好用你補充一二。別怕,不痛的……”
輕柔的說話聲中,曹真驀地張開大嘴,尖利的犬齒噗地一聲,咬穿了女性森林之子的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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