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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這里是,長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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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科舉之路 第五百六十四章 這里是,長清村? 夜幕西垂,殘月高掛。 明德殿燈火通明。 老太醫跪了一地,顫巍巍的匯報。 “皇上經脈受損,以后執政握筆無甚大礙,握刀怕是再不行了。” “這手傷也罷了,按脈象看,皇上傷及根骨,這才是大患。” “后日御駕出行,一路必定顛簸勞苦,皇夫還是勸勸皇上,養好龍體要緊。” 沈懷舟坐在床側,把染著血的繃帶放下。 他眼底一片痛色,把她額發小心別在耳后,這才起身走到外殿。 “御駕還是要安排,此次出行還有勞太醫,照顧好皇上。” 什么! 老太醫們一驚,連忙阻止。 “但龍體傷重,要是出行” 沈懷舟心里嘆了口氣。 “先退下吧。” 作為師父,她的性子他又怎會不懂。 向來以國事為重,御駕出行又是準備許久,怎會耽誤? 他凈了手,除去血污,準備去小廚房,看看熬煮的傷藥,卻不想經過回廊,發現倚在廊下的人。 “這是化瘀丸,你拿給她。” 沈懷舟沒動。 他看向月下的帶著斗笠的云虛子,袖中之手緊握。 “她傷重,不宜出行,有這藥,可好大半。” 云虛子上前一步,遞給他。 “按她說的,從此之后,兩不相欠,以后貧道自也不會過來。” 沈懷舟伸出手,接過藥,看他準備離去,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云虛子腳步一頓,諷刺道: “怎么,想找貧道算賬?” 沈懷舟看著手里的藥囊,又看向回廊下的云虛子。 “這位道長,不如進內一敘,喝杯茶。” 明德大殿,茶香四溢。 沈懷舟端坐在茶案間,執手點茶。 茶道靜心,君子無不愛茶,只是自成婚,便無半點精力在熱衷此道。 他看著這茶盞,溫潤一笑。 “琉玉自小聰慧,我自承襲教導,便也想把這茶道傳授給她,但她卻不熱衷此道,只一門心思讀書考學。” “這些閑來消遣之物,向來不入她的眼,茶道如此,感情亦是。” 他輕抿一口茶,看向他。 “道長說她無情,但作為師父,也想為她辯駁一二。” 云虛子手指摩挲拂塵,并沒開口。 沈懷舟目光流露出懷戀,眼眸里全是溫柔。 “琉玉十歲拜師,當時境遇凄慘,便想著行商,貼補家用,那時文人學子讀書,不比如今,書本是奢靡之物,她便想從此處下手。” “她說,我只是想要讀書而已,想要更多人讀書。” “十一歲那年瑜南洪災,這時候,她已經賺了不少銀子,說來見笑,這筆錢,她原是想著帶著她娘隱居在外,只是百姓受苦,她于心不忍。” “她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必要共存亡,共患難。” “道長今日說她重傷,不是十歲,而是她十一歲。” 說到這句話,他眼里浮出一抹痛色。 “瑜南洪災后,她雖捐了銀子,但還是想隱居在外,那時她知道她責任,便百般抗拒,被我抓回來,打了一頓,她那半點私心,在之后也不敢再有。” “那是她第一次,為自己而活,也是最后一次。” “為帝當政,民為本,民為先,民為重,她擔了這責任,便時時不敢相忘。” “十三歲入朝,伐金,滅金,征元,這些年為國為民,她心里,裝的下江山,裝的下天下,裝的下萬民,卻獨獨沒有把自己裝進去。” 沈懷舟苦笑道: “朝臣上奏,為這皇夫之位多加諫言,她說,國未昌興,何以為家?我大魏男兒當立于天下,立于朝堂,怎能屈居后府宅院?” “這樣一個人,又怎能說她無情?” 云虛子反駁一句。 “就算她不懂,就算她眼里只有朝政,那如今,為何突然選擇你,我弟弟對她,自也不差。” 說到這里,沈懷舟臉上有點尷尬。 “當政為帝,百姓朝政多依賴她,她肩負重任,便對我依賴更甚,在家里,她不是皇上,只是我徒弟,繁雜之事,我自會替她分憂,她也可稍稍躲會懶。” “云崖兒道長對她自是不差,要是他開口,必也沒這般瑣事煩擾,今日之事,不用想,也是考慮到我這個師父,她倒半點沒為自己考慮。” 他看向云虛子,又道: “我存私心,后日御駕出行,她身負重傷,一路顛簸受苦,我照拂不到,還望道長勸勸云崖兒隨行。” 云虛子陡然一怒。 “你知道我弟弟心思,還讓他隨行!” 沈懷舟看了一眼內殿。 “今日道長訴求一事,怕是不行,但我今日開口那句,便還可作數,道長不如考慮考慮,皇夫之位,責任重大,即便沒我這師父,按照云崖兒道長那性子,怕也是難以勝任。” “你倒會自夸。” 云虛子怒罵一句。 沈懷舟溫潤一笑,并不生氣。 “琉玉就囑托道長照顧了。” 他端起茶盞,準備送客了。 “你歇了你這心思,什么貴君之位,我弟弟才不稀罕。” “那是最好。” “沈懷舟,你果然沒那么大度。” “確實。” 云虛子一撩拂塵,被氣走了。 明德大殿又安靜下來。 沈懷舟起身,走到內殿,摸了摸自家徒弟有點發熱的頭。 “琉玉,你太胡鬧了。” 他嘆了一口氣。 “這頓打,怕是白挨了。” 只希望,這次大越一行,別因為這傷,出什么事才好。 他俯身一吻,目光多眷戀。 “等你回京。” 說完,輕輕把她懷里。 只是下一刻,被踹了一腳。 大魏天子不喜粘著人。 蘇琉玉做了一個夢。 夢見一只羊。 頂著一只角。 這次倒不撞她了。 可憐巴巴一直蹭她,哭出一汪淚,想舔她傷口。 她癢的要死,把它踹飛老遠,又見它一瘸一拐回來,繼續蹭她。 “騙子,說好變強呢。” 小羊叫了一聲,哭的更兇。 蘇琉玉大驚。 羊會開口說話! 她猛的驚醒。 睜開眼,對上的確實殘破的房頂大梁。 空氣里,是安神香的味道。 淺淺之息繚繞,讓她身子一僵。 “醒了?” 清澈的嗓音,如昆山玉碎。 “云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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