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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科舉之路 第五百五十七章 光明正大娶了你
早春晨露,寅時一刻。
沈懷舟一夜未眠。
待聽到寅時更鳴之后,他感到床上的人動了動,悄悄下了床,頭也不回的溜了。
他松了一口氣。
心神俱疲,不過如此。
逆徒!
繞是大雅端正有禮如沈懷舟,都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
一晚上,不是蹬被子就是踹人。
他縮成一條線,起身無數次,蓋了一夜的被子。
這一番折騰。
讓他直接病了。
蘇琉玉收到消息還在御書房批折子,聽總管大太監匯報,還有點不相信。
“怎會受了寒?”
昨晚不是還好好的么。
“聽伺候的人說,早前起身只是咳嗽,待午間便有點受寒,太傅不讓請太醫,這會子已經發熱了。”
什么!
蘇琉玉沒了批折子的心情。
早春剛剛回暖,最忌諱貪涼。
師父他老人家也是,今早起身就看他沒蓋被子,也不知道顧忌自個兒的身子。
昨夜,她是想光明正大的進去來著。
但一想到他還沒消氣。
見面便又是說些絕情的話。
她就準備趁著他睡著看他一眼。
離近一點也就罷了。
“太傅舊疾未愈,這會子受了寒,又加上積憂成疾,所以才病了。”
老太醫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匯報一句。
蘇琉玉趕緊把他扶起來。
“怎么會舊疾未愈?”
旁邊的世安馬上跪了下來。
“去年公子自聽到皇上出事,大病一場后終日酗酒,身子本就虧的厲害,今年又和皇上吵了架,心里難受,郁結攻心,發熱便一直不退。”
蘇琉玉看了一眼內寢,拉過老太醫,眼里一陣自責。
“如今這般情況,該如何是好?”
“太傅舊疾,去年沒調理好身子,胸口堵著一口淤血,久久不散,把淤血吐出來就好了。”
那還等什么,快去治啊。
老太醫悄悄看了眼自家皇上。
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開方制藥,效果甚微,還請皇上相助,讓太傅氣上一氣,把血吐出來就好了。”
朕慫啊!
朕躲都來不及!
朕怕被揍!
大魏天子咳了咳,肅正了臉色。
“沒別的辦法?”
“此法最是有效。”
老太醫生怕自家皇上不信,又道:
“午前臣找過云崖兒道長,他也是如是開口。”
蘇琉玉看了眼世安。
“你去。”
世安一臉尷尬,小聲道:
“公子性情隨和,全天之下,能氣到公子的,怕只有皇上了。”
說什么大實話!
蘇琉玉擺擺手,趕緊讓兩人出去了。
她走近內殿,看著床上昏睡的人。
心里嘆了口氣。
把他被子攏了攏,探了探溫熱。
果然熱的嚇人。
她心里有點自責。
她師父,承襲世家教導,家風嚴正,最最守禮。
人前,兩人約定,恪守禮數。
人后,她舉止雖偶有僭越,但他也慣會縱著,拿她沒辦法。
三年來,彼此都謹守約定,未曾逾越半寸。
年節那日,她也是氣的狠了,才
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在意。
還郁結至此。
她抬頭,看了眼窗欞外的金瓦紅墻,有點挫敗。
想留的,留不住。
強留的,傷人傷已。
她自己被困在這四方宮墻之下也就罷了。
如何能讓師父,也被困于此。
她攥緊雙拳,深吸一口氣,心里有了主意。
沈懷舟醒來是在半夜。
月色正濃,床邊綾羅紗幔旁燃著盤龍宮燈,燭火搖曳。
他被這燭火晃了神,再睜眼,便是對上一條燙金盤龍龍袍。
“師父醒了,喝點水吧。”
蘇琉玉起身,走到外殿的茶案上倒了一盞茶,吹了吹,遞了上去。
“有點燙,師父慢點。”
沈懷舟坐起身,想行禮,又被死死摁了回去。
“皇上不必如此。”
他語氣慣常冷淡。
“臣當不起。”
蘇琉玉把他身下錦被攏了攏。
“身子要緊,先喝口水吧。”
沈懷舟接過茶盞。
“謝皇上。”
他喝完茶,兩人便半響無話。
因為生著病,發著熱,也不想客套。
“天色不早,明日還要早朝,皇上歇了吧。”
蘇琉玉看了一眼天色。
點點頭。
“也好。”
聞言,沈懷舟松了一口氣。
身子也放松下來。
但不想下一刻,卻發現她在解腰間的王玨和宮絳。
“皇上!”
他立馬出口斥責一句。
蘇琉玉指尖一頓,似微微不解。
“如今師父生著病,朕自然要近身侍疾,就在此處歇下,有何不妥。”
“皇上,還請注意身份,臣是大魏朝臣,與禮不合。”
就知道會如此。
蘇琉玉語氣淡淡。
“那又如何?”
沈懷舟死死咬牙,直接掀開被子,不想和她多話。
但下一刻,還未起身,就被一股大力重新推搡到床上。
帶著微涼的身子覆在錦被之上,讓他身上一重,完全不可置信。
“夠了,師父出去,難道要鬧的人盡皆知不可?”
兩人離的極近,燭火搖曳,蘇琉玉貼近他耳側,緩緩道。
“還是說,師父就想如此?”
“混賬!”
沈懷舟一臉受辱。
剛想揚起手,但手腕卻被死死扣住。
“師父還想打朕。”
她定定的看著他。
“以前,師父從來不舍得對朕打罵責罰,如今,倒是全變了。”
她指尖用力,看他吃痛。
“也罷,反正朕在師父眼里,朕就是個劣性難琢的混賬東西,那么,朕何必再和師父客氣。”
沈懷舟臉色一白,全身血色褪去,一臉震驚。
“你放”
出口的話被死死堵住。
一吻封緘。
這吻帶著生澀和強勢,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蘇琉玉氣息微喘。
“朕劣性難琢,朕大逆不道,朕混賬放肆,但師父別忘了,你如今是朕的人。”
“明日,朕便罷了沈埕安的職,撤了你這太傅之位,讓六庫司擬定吉日,光明正大娶了你。”
“朕為大魏天子,受命皇權,師父又能如何?”
“這位子,這權利,難道不是師父給的嗎?”
沈懷舟似沒想到她這樣。
他看她眼中堅定,心里一片慌亂。
想開口怒罵,但又持君子之道,罵不出半點臟話。
憋著一口氣,氣的半死,半響才蹬著她,罵了一句逆徒,然后噴了一口血,昏死過去。
蘇琉玉松了一口大氣。
吐出來就好了。
她擦了擦他嘴角的血。
“等師父傷病大好,朕就放師父出宮,依著師父,再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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