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節帝國根基

蜀山之玄門正宗 第八十一節帝國根基

如果沒有林曉的五龍輪，沒有林曉小心謹慎之下布下的火墻，那么這以十萬人為飼料孕育出的蠱蟲就會輕松飛進蠻軍與隋軍交戰的戰場，到時候，得了雙方足足六十萬人還有十萬以上的戰馬，這些蠱蟲會擴大到何等龐大的群落，隋軍后方的大營，也絕對頂不住這些蠱蟲的撕咬。

一旦隋軍出擊的百萬大軍全軍覆沒，精銳盡失，那么后方的大隋帝國就再也無險可守，二百五十萬草原蠻族騎兵就能在關中、關西任憑縱橫，如果與此同時帝國南方再次爆發叛亂或者苗蠻出山進攻，就會迫使帝國投入更多的精力應對。

別忘了，帝國北方還有一個與大隋有世仇的國度，至今還占據著大漢帝國時代的遼西郡的土地，也是此前隋皇下旨要集大軍討伐的對象——渤海國。萬一渤海國借助北方草原蠻族和南方苗蠻的動作，同時對帝國發動進攻，就可能造成帝國的巨大損失，原本威臨四夷、如日中天的大隋帝國就可能自此開始衰落下去，下一次帝國的爭奪，就可能直接爆發！

當然，還有一點作為可怕，那就是北方的草原蠻族并不停手，而是依舊操縱這些形成了規模的蠱蟲，繼續南下、東進，即使被中原各家消滅，也會造成大量的民眾的損失！這個時代的中原帝國為什么強大，還不是地域廣闊，生活的民眾數量極多，使得中原王朝總是有足夠的人力，來完成對外擴張或者自衛戰爭嘛。

一旦人口的優勢被消耗殆盡，那么中原王朝要想恢復舊觀，可就不是一代兩代能做到的。而且人口被削弱的越厲害，中原王朝的氣數也就越衰弱，恢復起來也就越慢。但是如果要是中原民眾的數量保持在一定數量級以上，那么恢復起來就會用時更短。

這一點，在林曉出身的現代社會表現的最為鮮明。建立新華夏的時候，華夏人口有四萬萬之多，兩代人以后，這個數量就達到了十萬萬！即使開展了計劃生育政策，這個人口也在建國六十年以后，達到了十五萬萬！是六十年前的近四倍之多！

而在大漢帝國被大隋取代的時候，整個帝國統治區域的所有人口，也不過就是十萬萬！如果換到相應的現代社會同時期的歷史上的南北朝末年，對應的人口也不過就是三千萬！而隨著隋末和唐初的動亂戰爭，這個人口數量迅速降低至一千萬，很多如今大家熟知的糧倉，都是那個時候流放犯人，或者生活最艱難的地方，比如湖北洞庭湖一帶。

林曉還在為自己參與了一場大規模殺戮（燒死了無數蠻族士兵）而擔憂，也更為自己對蠻族大營現在的狀況而揪心，卻是不知道正因為有了林曉這無意中的一道火墻，避免了中原民眾的一場大劫，同時也免除了蜀山世界的歷史發展走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這可是天大的功德，足以抵消林曉造成的殺戮業力。

雖然大營中出現的蠱蟲越來越少，林曉也有了足夠的時間，細細觀察這東西的具體模樣，一看之下，林曉也是暗自驚呼：僥幸！

因為這些黑煙竟然是無數蚊蚋組成的，正是大家最熟悉最不在意的蚊蚋，只有這種大家都熟悉的東西，在分散過后，才最不容易被大家發現并消滅，也才最容易進入中原人煙密集的地方大肆繁殖，最終造成瘟疫的流行。

東漢帝國之所以大規模南遷，就是因為當時的北方除了軍閥世家作亂之外，還遇到了大規模的旱災，而同時期的南方因為遭遇了大規模的傷寒，而大量的造成了人口的損失，東漢帝國皇室毅然南遷，一個是避開了北方軍閥對皇室的威脅，另一個就是可以帶領大量的北方人口到南方就食，即使為此放棄了北方的帝國基業。

而那一次規模巨大的傷寒，就是這些不起眼的蚊蚋造成的，它們就是那一次瘟疫的傳播者。如果不是天師道主張道陵和當時的大醫家同屬道門弟子的張仲景合力切斷了瘟疫的源頭，這一場瘟疫就會蔓延到中原！

而那一次瘟疫的源頭，就是來自苗疆的蠱師。張天師和張醫圣聯手掃滅了苗疆大部分的蠱師，幾乎斷絕了蠱師的傳承，使得隨后的南漢帝國得以安穩了數百年。直到如今蚊蚋蠱這種最簡單，也最陰險的蠱蟲被林曉發現，才知道苗疆的蠱師再度死灰復燃。

當下林曉再也按耐不住，立刻加大了真元法力的輸出，催動五龍輪將火墻向中央合攏，熾烈的高溫，立刻將殘余的蠱蟲化為了灰燼。

不過現在可不是林曉離開軍營，前往苗疆一探的時機，畢竟近在咫尺的還有草原蠻族兩百五十萬大軍，根據隋軍斥候的通報，蠻族大軍距離現在這個戰場不過三天的距離。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令蠻軍主力拖延了行程，但對于現在的隋軍來說，絕對是好事一件。

別看隋軍大勝了蠻軍五十萬先鋒，出戰的也只有二十萬隋軍，但大戰之時，那個隋軍士兵不是精神緊張？隨時準備著支援出營列陣的袍澤？

所以即使大勝一場，所有的隋軍都一樣的辛苦，至少出戰的十萬刀盾兵是最辛苦的，戰事一結束，回到大營的刀盾兵們幾乎都直接躺倒睡著了——連晚飯都沒有吃。

還好的是大營中不止這二十多萬出戰的步兵和騎兵、弩兵，還有七十多萬兵力，枕戈待旦，所以，當林曉獨探蠻軍大營，處理完剩余的蚊蚋蠱之后，大批的隋軍就再度出發，前往空無一人一馬的蠻族先鋒大營收拾戰利品去了。

林曉沒去，也沒有讓李青去，倒不是林曉心疼徒弟，而是李青今天大戰一場，精神消耗一點不比李家的老兵、家將們少，甚至因為努力忍著胸腹間嚴重的不安，比其他將領還要虛弱。

在林曉看來，這倒不是李青身體上的問題，有了林曉傳授的太清一脈入門筑基的功法，此時的李青已經比過去強大了太多，就算是將現在的隋軍所有將領加到一起，也不過就是一人一槊的問題。所以李青的毛病不是出在身體上，而是出在心理上。

李青這種問題，林曉自己雖然沒喲遇到過，但是可是沒少在電影和電視中看到，這屬于戰場綜合癥的一種，一般初上戰場的士兵，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要經歷的戰事多了，這種癥狀就會不藥自愈。

至于林曉為什么能視如此多的生命消失而無所動搖呢？舉個例子，當你在游戲中大砍大殺的時候，當那些怪獸或者npc人物是一個生命嗎？從某個角度來說，正因為林曉的善良，為了避免因為心軟而犯了大錯，所以才在潛意識中將自己遇到殺戮場合的對手，全部當作了npc

，這樣林曉就可以以以一種上帝視角來看待世間萬物，從而不落心理方面的疾病。

這種方法林曉可以使，但沒有辦法教給李青用，因為就算告訴李青什么是上帝視角，估計李青也聽不懂，反而要給李青解釋更多的概念，沒辦法，這就是不同世界造成的天塹，這東西沒看到就連玄都法師都十分感興趣嗎？

于是，林曉就將李青留在了大營，安心休息，并且在休息的同時，給這個小弟子演示一番萬一隋軍戰敗的后果——林曉現在運用小型幻陣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完善，而且也越來越快捷，三兩個呼吸的功夫，就能布下一個小型的幻陣，至少可以掩蓋自己的各種氣息和形象，甚至切斷各種術法的窺探、推算——這是要提前準備一些布陣材料的，比如陣旗和陣眼的鎮壓物。

而為了轉移李青的注意方向，林曉可是將這一套本事拿了出來，而這些還都是林曉其他弟子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李青現在可是獨一份！

話說回來，這也是李青的道行法力都是七個弟子中最弱的那一個，剛剛入門，連筑基都還沒有完成呢。

不過如果考慮到李青參與大戰，而且還是隋軍的先鋒大將，李青沒有筑基，其實是一件好事。只要沒有筑基，那么現在所有發生的殺戮，就只能按照凡人間的辦法處理，兩國交戰，更是無法計量業力。但是如果李青已經用太清心法筑基，那么就要算是修道人加入了人間的戰爭，屬于仙人對凡人的殺戮，那么就要按照天道規則，來計算業力。

就好象林曉解決了那么多的蠱蟲，免除了中原民眾的一場殺劫，卻沒有得到功德這件事，就是因為在免除劫難、獲取功德的同時，還造成了大量凡人士兵的死傷，同樣是增添了大量的業力，所以等于是林曉為了救一人而殺一人，而功德和業力的抵消比例又不同，故此當這一仗結束后，應該得到的功德沒有得到——但是這并不代表林曉今后不會因這件事得不到功德，既然受益者會因為原本的軌跡改變而獲得生存的機會，那么那些功德也會延遲給付，變得細水長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