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節謀劃未來

蜀山之玄門正宗 第六十九節謀劃未來

都說“天道無私，常與善人”，這個善人也要看是對誰來說。

如果說對于凡間眾生，也就是增壽添富；對于教派來說，就是延續宗門傳承，即使一時絕傳，也會有隔代弟子脫穎而出；如果說對于世界本身呢？延續世界的生命，功莫大焉，不說成為小世界之主，會成為類似冥河道人一類的大能“血海不干，冥河不滅”，那么小世界之主同樣可以做到小世界不滅，世界之主不敗不死。

唯一一個消滅小世界之主的辦法，就是將小世界破滅，可是即使是圣人也會因為破滅對天地有功的小世界而受到反噬，甚至可能跌落圣人大位，所以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圣人會做這種事情。

圣人這樣的頂級存在都不會做的事情，大羅金仙自然也不會做，而大羅金仙以下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打敗小世界之主不是不行，小世界之主可以逃，只要回到自己的地盤里，別說太乙金仙，就算是大羅金仙都一樣會吃苦頭的。

林曉自己有玄都法師作為最堅強的后臺，不擔心有人算計，因為即使算計了，也不敢太過份，不然惹得玄都法師找上門，可不是一般的大羅金仙能承受得起的。大羅金仙雖然是靈空仙界的頂尖階層，但并不代表大羅就不會隕落。

自從龍漢初劫到如今，隕落的大羅金仙數不勝數，就連僅次于圣人的準圣都隕落了兩位數之多！玄都法師可是在巫妖大劫時代就入道證道的人族大能，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龍漢初劫時代的景象，但是也聽老君講述過，也把這些見識留在了自己的《諸天奇物志》當中。

龍漢初劫時代，那可真是大羅遍地走，金仙不如狗的時代。哪里像現在的靈空仙界，大羅金仙都寥寥可數，金仙就能被稱為大能，要是在龍漢初劫那個時代，就連大羅金仙都和“大能”這個詞挨不著半點關系。只有那些超出大羅金仙之上的高手才能被稱為“道君”大能。

所以以玄都法師的道行法力和玄門中的地位，林曉不必擔心有人算計自己，再說自己也不會干擾蜀山世界的大勢，最多不過就是在世界之外另辟一途，做的事情還是有益于天地的事情，即使有人膽敢背后算計林曉，在天道垂青的大勢之下，也只會是無用功而已。所謂神通不及天數，這一點林曉認識的尤為清楚。

剩下的幾個弟子里邊，最不用擔心的就是申家三姐妹，老大老二申無妄和申無咎都會一帆風順地以天仙飛升，麻煩一點的老三申無垢也在鄧隱入魔不返之后，脫離了樊籠，飛升靈空，斷絕了兩人之間的氣運、因果；大弟子王玄齡轉世白古逸之后，與朱梅一起并稱嵩山二老，成為峨嵋派一大支柱，只要渡過三次峨嵋斗劍，一樣是天仙飛升。

雖然論飛升先后，申家三姐妹會在白古逸之前，但是至少一點，那就是這四個弟子的未來都不會有什么問題，無需林曉擔心。小弟子李青雖然還在修煉太清一脈的入門奠基功法，但是先天本錢雄厚，還能借助未來李唐皇室的帝國氣運，一樣是未來成就可期，而且身上有帝國氣運護佑，可謂是外邪不入，百毒不侵，就算遇到最厲害的天魔，一樣無憂。

所以唯一最令林曉擔心的就是寒玹和元鼉兩個。

而在寒玹和元鼉兩個里邊，林曉最擔心的還是寒玹。無他，這寒玹幻形出來就是女子，而女子在修道上天然的就要比男子差上那么一點，不是說是修道的進境如何，而是會遇到更多的誘惑，尤其是情劫最是難過。

不少優秀的道門女仙都是被人在情劫上亂了心智，結果遭了厄運。這些女仙輕則不是元陰被盜，根基被毀，就是被師門懲罰，雖然還能幡然醒悟，但是要不需要數百年苦功恢復道基，要么就要歷經劫數以求功德彌補；重則被引入邪道魔道，沉淪九幽不可自拔，最后被師門斬殺或者被當作邪魔外道一起絞殺，連一點殘魂都不會留下。

后世金蟬石生在金石峽取古仙艾真子留下的法寶時，遇到的俞巒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俞巒是女散仙潘六婆的弟子，與伽因也是好友，就是因為誤交匪人，結果一誤再誤，幸好入魔不深，但依舊被乃師困在洞府，每日經受地火風雷的磨難數百年時間，才得以脫困，可見其付出的代價如何了。

與寒玹不同，元鼉本身出自龍族，天生的元陽之體，本心又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就這一點，就足以安然度過很多的難關，只要能堅持本心，修煉了《黃庭經》這一玄門根本道法之后，即使是本性發作，也會有體內的身神提醒，不會陷入太多，不可自拔。

既然是寒玹屬于林曉門下弟子中能夠最容易被擊破的那一環，自然就要為這個弟子提前謀劃。西方神泥，即使林曉謀劃中的一步。索性大雄老禿還是十分給面子的，兩丸西方神泥輕松到手——林曉離開珠靈澗時并未直接取走，而是委托老和尚用佛門心法給送到小南極光明境。

雖然有拿老和尚當快遞員做苦力的味道，但是同樣表達了林曉對佛門的親近之意——至少和尚是這么理解，所以老和尚欣然同意了林曉的要求。雖說林曉請和尚將西方神泥送到光明境，這個地方距離中土神州足夠的遙遠，但正是因為足夠的遙遠，才會讓老和尚更高看林曉一眼。

小南極光明境的作用，和尚又不是不知道，那里可是鎮壓地軸的所在，功德無量之地，那么作為小南光明境之主的林曉未來也一定是金仙羅漢菩薩一級的人物，大雄禪師有如何不會與之交好呢。再說，佛門的心光遁法可不僅僅是號稱三界第一的超高速遁法，以心光駕馭法寶也是一樣的高速——西方神泥從某個角度來說，一樣是法寶，而不僅僅是靈材啊。

以大雄禪師的本事，將一縷元神化身寄托在這兩丸西方神泥都不是問題，何況大雄禪師又不止這兩丸神泥，至少還有一根錫杖呢。

當日林曉第二元神光臨珠靈澗的時候，可就發現了大雄禪師那柄錫杖的秘密，就算看不到錫杖上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地梵文經文，就算是錫杖上浮雕的天龍、仙女、神獸和大鵬等等形象，林曉也猜得到，這柄錫杖上肯定是加持了八部天龍的神力。

只不過這錫杖上看起來沒有一點耀目的光華，反而十分黯淡，要么是一件純粹的凡物，要么就是返璞歸真，是一件可以寄托元神的強大法寶。如果放在一般寺廟的主持手里，林曉認為是第一種的情況概率很高，但是放到了大雄禪師手里，那么返璞歸真的強大法寶/佛寶就是九成九了。

有這么一件法寶在手，別說和尚本人去光明境，就算本人沒時間，只要一縷元神寄托，遞送兩枚神泥不就像是玩兒一樣嗎？

不過林曉對于西方神泥的要求也不是十分迫切，畢竟第一個林曉可是將元鼉撒了出去，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第二個需要的寒玹現在正是體質轉換的關鍵時期，一日沒有完成轉換，就不需要西方神泥——這是林曉給寒玹準備的行道江湖的法寶靈材，用來護持心神用途的。不像是元鼉，那一丸西方神泥是給元鼉用來修行黃庭中的脾神筑基的。

作為龍族孑遺，元鼉也有自己的機緣，雖然林曉希望元鼉修煉黃庭，但是一樣要看元鼉有沒有那個機緣。機緣這東西還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雖說林曉覺得最頂級的土系靈物實在是不好尋找，而且也未必能有林曉在石磯洞府獲得的更好，但是這個世界還真是難說。沒準元鼉就被哪位老前輩相中了，賜下一份天大的機緣來呢？要知道雖說巫妖大劫之后，巫妖均不再是天地主角，但是妖族依舊是層出不窮，從來沒有滅族過，反而是巫族倒是真的消失在了地星人間。

現在人間界的那些所謂的巫或者巫人，都不是那些上古時代的巫族，而是巫人兩族通婚的混血后裔，甚至只是繼承了一部分巫族道法的人族，這就是一個種族有無圣人的最大區別。

元鼉雖然是龍族，但是龍族早已沒落，在巫妖大劫時代，龍族可是有一部分混血后裔投入了妖族，雖然沒有參與過戰爭，但是也參與了護持天地的動作，而后有經歷過重整人間龍脈，輔佐大禹治水，所以即便當年龍漢初劫造下的業力依舊沒有消除完畢，但就從以上兩點來說，無論是妖族的大能、還是人族的大能甚至就連圣人都沒準會賜下一點機緣。

前古大能每每賜下的一點機緣，對于元鼉甚至對于林曉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都是可資利用大步前進的資源。尤其是對于元鼉的影響就會更大，說不定會將元鼉的修行引領上某個道路上。而這種有大能引路的修行，至少要比林曉自己摸索要強很多吧？

所以將元鼉撒出去，不僅是給元鼉一個放松自己的機會，同時也是一個撞機緣的試探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