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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當神仙 231 我詛咒你
真夜和七夜容貌頗為相似,只是由于性別的緣故有著相當大的差異,而當彼此的性別互換之后,真夜換上七夜的衣服,從外貌上竟然已經看不出和七夜有任何區別。
七夜蜷縮在被窩里,大概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現在變成了女孩,七夜他已經無法想象自己的父親至上仙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會如何的勃然大怒。
真夜凝視著七夜臉色的慘白,看穿了他內心的恐懼,同時也看見了他對于自己的忠誠,在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二選一抉擇下,他最終選擇了自己。
真夜滿意地點了點頭,來到了自己的父親至上仙人的房間。
此時自己的父親正坐在房間里的一張瑜伽墊子上,至上仙人盤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此時的他已經進入了冥想禪定的狀態,真夜安寧地跪坐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此時整個房間都靜謐無聲。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至上仙人隱約覺察到自己房間里坐著一個人,當即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凝視著面前的“少年”,心中有著疑惑。
是七夜還是真夜。
“七夜,你怎么半夜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至上仙人詫異地看著在月光下那顯得英氣蓬勃的少年,因為過于的英姿勃發,所以一時間他竟然發現自己差點認不出自己的這位兒子了。
真夜雙手合十向著自己的父親鞠躬致意,“承蒙你允許,我的老師,今天來到這里,我是想要向你尋求你的允許,我想要出門旅行增長見識,再生族人生的四個階段,此時的我已經到了家居期的時候了。”
至上仙人凝視著自己的這位兒子,沉默無語,一時間瞬間沉寂下來,蘇摩的月光照耀進屋里,天上的星星也是那樣明亮地閃爍著。
再生族的四個階段分別是梵行期,家居期、林棲期、遁世期,梵行期是人生階段的第一個時期,理應離開父母來到森林里找到一位婆羅門老師學習吠陀、瑜伽和種種知識,這是理應該求學的年齡,只有弟子年齡到了二十五歲后離開老師會家過自己的家庭生活。
梵行期的結束其實并不絕對,如果弟子天分優秀,成功獲得老師的批準出師,那么依然可以成功畢業,婆羅門可以回家開始自己的事業,將經授課,剎帝利可以去建功立業,王子可以繼承王位,吠舍也可以繼承家里的事業。
家居期是學生們離開自己的老師,回歸自己的家庭建功立業的人生階段,然而對于至上仙人而言,面前的少年,不僅僅是自己的學生同時也是自己的孩子,尤其七夜是一個兒子。
七夜即便是已經從老師的自己那里畢業,卻依然要陪伴著身為父親的自己,可是讓人遺憾的是他身為一名婆羅門,不可能讓剎帝利建功立業,他應該去開創屬于自己的一番事業。
正如同經典有云,只要一名剎帝利武士有能力就能夠得到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塊土地。
雄鷹長大之后始終是要離開自己的父母,即便是父親再如何不舍,也始終要將自己的孩子仍在,讓他自己長大。
“孩子,每一位父親都是自己孩子的第一位老師,我恪守師道,對弟子不偏不倚,對自己的潛能與付出傳授技藝,因材施教,絕不敢有所偏頗,即便你是我的孩子也一樣,今天你如果你想要出師,那么就必須證明你已經擁有足夠的才能從我這里畢業。”
至上仙人對于自己孩子提出的請求,既感到了震驚,同時又感到了理所當然,也許是今天在王宮巴霍王子向著他的姐姐真夜求婚之事刺激到了他,因此向自己提出了如此的請求。
“那么,老師你想要怎樣的謝師禮?”真夜問道。
“我是你的老師,同時也是你的父親,兩者的身份其實并不矛盾,父親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師,而老師同時也被自己的學生當作父親來對待,以師為父。作為一名老師,因此作為一名老師和一名父親,我最希望的是我的孩子能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的才能如果勝于我,那就是對我最好的謝師禮。”
至上仙人站起身來扶起跪在地上的真夜說道,“我問你答,如果你的知識、智慧不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出師的。”
“誰使太陽升起?誰是它的同行者?誰使它落山?它住在哪兒?”
“梵使太陽升起,眾神是它的同行者,正法使它落山,它住在真理之中。”
“依靠什么有學問?依靠什么變偉大?依靠什么有第二次?依靠什么變聰明?”
“依靠傳承有學問,依靠苦行變偉大,依靠堅定有第二次,依靠侍奉長者變聰明。”
“”什么是剎帝利的神性,什么事他們的正法,如同善人?什么事他們的人性,什么是他們的劣性,如同惡人?”
“武力是他們的神性。祭祀時他們的正法,如同善人,恐懼是他們的人性,逃脫是他們的劣性,如同惡人。”
“什么是祭祀的頌歌?什么是祭祀的禱詞?惟有什么能割裂祭祀?祭祀不能超越什么?”
“生命是祭祀的頌歌,思想是祭祀的禱詞,惟有語言能割裂祭祀,祭祀也無法把它超越。”
“什么比地重?什么比天高?什么比風快?什么比人多?”
“母親比地重,父親比天高,思想比風快,憂慮比人多。”
“誰是遠行的朋友?誰是在家的朋友?誰是生病的朋友?誰是垂死的朋友?”
“遠行的朋友是商隊,在家的朋友是妻子,生病的朋友是醫生,垂死的朋友是施舍。”
“什么是至高財富?什么是至高擁有?什么是至高收獲?什么是至高幸福?”
“勤勉是至高財富,學問是至高擁有,健康是至高收獲,知足是至高幸福。”
“什么是最高正法?控制了什么不憂愁?與什么結交不破裂?”“仁慈是最高正法,控制了思想不憂愁,與善人結交不破裂。”
“拋棄什么,人變可愛?拋棄什么,人無憂愁?拋棄什么,人變富有?拋棄什么,人有快樂?”
“拋棄驕傲,人變可愛;拋棄憤怒,人無憂愁;拋棄欲望,人變富有;拋棄貪婪,人有快樂。”
“什么是人?什么人擁有一切財富?”
“善業的聲譽觸及天和地,只要這種聲譽存在,他就被稱作人。愛和憎,苦和樂,過去和未來,一視同仁,這樣的人擁有一切財富。”
至上仙人考校著自己孩子的學問不間斷地拋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然而讓至上仙人感到奇怪的事,這些問題自己的孩子居然對答如流。
“七夜,你為何會回答出這些問題。”至上仙人心中惱怒,他沒有為自己的孩子回答上這些問題而感到開心,相反卻是無盡的惱怒。
婆羅門有著編寫圣書、經典,給圣書注釋同時也有編寫故事的傳統,以上的問題出現在中,這些問答出自于死神閻摩對自己孩子堅戰的提問,可實際上故事始終是故事,這些都是他作為作者親自撰寫的。
婆羅門們創造著神話,同時也按照自己的心意編寫著神話,并用自己的理解解釋著世界。
如果是真夜能夠回答這些問題,他并不感覺到奇怪,可是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七夜,他就感到無比詫異了,自己的孩子究竟有幾斤幾兩別人不清楚,同時作為父親和老師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因為同樣的問題,真夜早就考驗過七夜了。”真夜平靜地答道,這番話并不是說謊,因為她就知道自己父親會考校七夜各種問題,因此提前做好了準備。
至上仙人微微一愣,如果是真夜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在他看來或許是七夜找到自己的姐姐提前準備了模擬考試,只不過恰好背對了考題罷了。
“那么我問你,法、利、欲、解脫,這人生中四大目標,其中世間生活依靠正法、利益、愛欲,三者之中哪個更重要,那個居中哪個次要?”
至上仙人并不滿意之前的回答,感情是自己的兒子作弊了,他重新組織言辭,對于正法、利益、愛欲三者誰是最重要的,智者們紛紛有著不同的見解,婆羅門和婆羅門相比有著不同的見解,剎帝利和剎帝利之間也有著不同的見解,甚至吠舍和首陀羅的見解都是不同的。
這是一個開放性的試題,無論是哪種回答,都說不上正確,也說不上錯誤,如果七夜這樣還能背對答案,那么只能算他學藝不精。
“那么,父親你認為什么最重要呢?”真夜反問。
“笨蛋,這是我在問你,不是你來問我,我要你給我答案,而不是詢問我的看法,你的道路,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走,你的未來是屬于你自己的。”
至上仙人大聲呵斥自己的孩子,至上仙人和七夜是兩個不同的人,價值觀可以相近,卻不必完全一樣。
“老師,正法是最優秀的,智者們都說正法最重要,因此世人往往依靠正法,可是這個世界上的物質基礎卻是利益,世界是必須行動的,世人需要生計的,所以利益的作用也同樣重要,只有擁有財富,才能夠實現正法,實現愛欲,如果沒有財富,國王的軍隊便無法維持,對于婆羅門就會因此懈怠,從而無法祭祀眾神,世界的秩序就會受到損害。”
真夜回答著自己父親的問題,思索了片刻接著說道,“其中愛欲同樣重要,愛來自于欲望,它無處不在,如果沒有愛欲就不會追求利益,同樣也就無法尋求正法,渴望正法難道不是同樣渴望欲望。”
“那么這三者究竟哪個更重要,我不想聽你如此含糊的回答,誰最重要,誰居中,誰在其次,我需要你的態度。”至上仙人皺眉。
“我不知道,如果一定要我給出答案,那么就是同等重要吧。”
“同等重要?”
“是的,父親。世人的出生是因為愛欲,而不是正法,然而生活在人世間就不得不因為自己的欲望追逐利益,然而當他獲得利益之后,也就有了更高的追求,那就是正法,正法維持社會的秩序,利益維持社會的運轉,而愛欲維持社會的延續。”
“如果這些和解脫相比呢?”至上仙人問道。
“那么這些都無足輕重。”真夜說道。
至上仙人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你不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不會有這種價值觀,你究竟是誰?”
“父親,我就是你的兒子,我可以向著神靈發誓,我只是想問,我是否可以出師了。”真夜大聲說道,語氣中鏗鏘有力。
至上仙人咬著牙心中帶著強烈的疑惑,可是在自己的師道堅持中平靜說道,“你已經用自己的知識證明自己了,你完全可以出師了。”
作為老師,它無法否定自己學生的才能,更不愿意說出自己的違心話。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父親,你的老師,你就給我站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
至上仙人對著真夜下達命令,氣勢洶洶地走出自己的房間跑到七夜的房間里,見著裹在被子里的兒子,直接掀開被子,不由一陣吐血。
“七夜,七夜,你,你,你,你怎么變成女性了。”
至上仙人瞬間醒悟過來,那個尋求自己出師的少年,不是自己的兒子七夜,而應該是自己的女兒真夜。
“父親。”
七夜驚慌地從床上起來,此時他穿著自己的衣服,因此看上去穿著簡直就是不倫不類,寬松的衣服甚至露出了白皙的胸口,他自己也是為此苦惱不已,又不好意思找自己姐姐借她的衣服來穿,只能躲在床上睡覺。
“你居然和自己的姐姐交換身體,你就這么想當女人嗎?你這個下賤的東西。”
至上仙人將七夜從床上拽下來,一拳打在臉上,七夜拼命抵抗著,卻被父親扯掉了衣服,露出了胸前的風光,頓時用手捂住胸口。
“我詛咒你,七夜,你既然這么想要當女人,那就一輩子當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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