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我在東京當神仙 228 誓言
黑川七夜戀戀不舍地摘下了自己身上的金飾和銀飾,甚至原本來自震旦國的絲綢衣服也被迫脫了下來,父親至上仙人不理解自己的孩子此時糾結的表情,只是輕笑著說道,“我們此行從娑羅室伐底河的凈修林來到甘畢梨耶城,身上沒有帶來任何東西,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正如同人之一生清清白白來到這個世界,不論生前擁有多少榮耀,財富,地位、子嗣,最后都是清清白白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父親,我得到過這些東西,享受了王子一般快樂的生活,你讓我怎么能忘懷,正如同品嘗了牛奶,你還讓我怎樣喝得下豆子磨出來的豆漿,此時我的心靈,全是我已經失去了。”
七夜痛苦萬分地跪倒在至上仙人的面前,這位值得尊敬的婆羅門不僅僅是他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父親,一想到失去了美食、失去了音律,失去了王子所享有般的特權,他的內心就陷入了無限的失落之中。
“活著已經是最大的痛苦了,七夜,不要為不是你的東西,你不應該為自己不曾擁過有的東西難過。”至上仙人搖了搖頭,他難以想象自己的這個孩子居然會陷入對于物欲的執著。
至上仙人打從心底里喜歡真夜,因為真夜不僅僅是他的孩子,更是能夠繼承他的衣缽的弟子。即便是苦行的仙人們也無法擺脫自己對于后裔們的依戀,已經在天國的先祖們需要后裔們的香火,他們也無法擺脫對于自己后代的感情。
在沒有出生的、死掉的和愚笨的孩子中間,作為父親寧愿要死掉的兒子和沒有降生的孩子。
因為這兩個孩子只能帶來短期的痛苦,而一個愚笨的孩子卻能給父親帶來一輩子的痛苦。
如果說真夜是繼承自己事業,繼承自己精神的女兒,那么七夜就是繼承自己肉體,延續自己家族的兒子,對于婆羅門仙人來說精神或許更重要,可是作為父親,肉體同樣也重要。
“活著是最大的痛苦,活著是最大的煩惱,活著肯定是會陷入困惑的。正法、財利和愛欲讓你如此執著,也造就了你的痛苦之源,只是我給予你這一切你就不再痛苦嗎?你就不在煩惱嗎?如果我讓你當上國王,你是否就會變得有出息了?”
至上仙人嚴厲地質問著自己的兒子,或許是真夜太過優秀,所以他竟然沒有發現七夜是如此的不堪,一時間竟然讓身為仙人的他感到恨鐵不成鋼。
在凈修林,七夜將真夜當作自己的道標,他尊敬自己的姐姐,憧憬著她,因此真夜做什么,七夜也做什么,然而他只是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卻不明白真夜為何會這樣做,她的動機究竟是什么。
不理解的事,只是模仿著做,終究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反而帶來了真正的困惑。
真夜召喚出一張飛毯,憑空落在地上,她向著自己的父親至上仙人點頭,坐了上去,飛毯便緩緩的漂浮起來,至上仙人也做了上去,他想要教訓自己的兒子,卻不得不顧及自己女兒的顏面。
七夜不知道是真夜解救了他,他用著真夜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淚水,在父親嚴厲的語氣下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他不是父親那樣的修行多年,擁有法力,品德高尚、德高望重,學識淵博,令人敬佩的仙人,也不是姐姐那種出生就帶著神靈賜福、出生就有著祥瑞顯現的天選之女,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一個還沒有成年,從小生活在凈修林沒有見到過好東西的少年。
“七夜,你的困惑你的煩惱其實來源于,你并沒有獲得真正的智慧,或許你從父親的身上那里學到了很多知識,而智慧是無法傳遞的。你很博學,可是因為這些淵博的知識不是你自己領悟的,所以你甚至沒有資格成為一名老師,只有你定中生慧才能夠得到自己的智慧。”真夜坐在飛毯前方望著底下的娑羅室伐底河說道。
“得到了智慧,我就不會沮喪,不會難過了嗎?”七夜仍然很迷茫。
“至少有了智慧,有了能夠讓你明辨是非的智慧,你就會明白的,遇見痛苦,可以做到不煩惱,遇見快樂,不要過分貪圖,人生中總要面對種種挑戰,至少你可以平靜地面對,丟失掉不屬于你的東西,并沒有什么值得難過的。”
真夜平靜地說道,“當然獲得了不屬于你自己的東西,也并不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七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著地上的飛毯,緊接著真夜繼續說道,“很神奇,不是嗎?一張毯子居然能夠飛翔在天空之中,這就是古老的法寶,只是一張普通的毯子,經過仙人們的加工和制造就能夠飛翔于天空,遨游于世界,那么你認為是這張毯子有價值,還是金銀有價值。”
“應該是這張毯子吧。”七夜猶豫看片刻回道。
如果是在凈修林剛來到王都,他或許會認為黃金白銀更具備價值,因為黃金可以買到很多自己在凈修林無法吃到、無法用到的商品,可以住在大宅子里,享受仆人的侍奉,這簡直就是天國。
然而在王都待了一段時間,他就發現,金銀對于王國中的剎帝利來說,不僅僅是交換商品的貨幣,更是財富的象征,象征自己的權力和地位,然而國王和王子們,以及王宮中的貴族大臣們并沒有這張神奇的飛毯。
國王也是仙人,是仙人中的王仙,同樣擁有著大法力,可是他們的法力似乎更愿意用在奢侈享受的法寶上,例如王宮的馬車,或者是征戰的神弓之中,至于創造更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如果是毯子不會飛那么和金子擺在一塊呢?”
“當然是金子,因為金子能夠買好多張這種毯子了。”
“因此也就是說,飛毯比金子更珍貴的特性在于它能飛,你無法舍棄的你的金飾,是因為它很值錢,還是你舍棄不了你對于王子身份的向往。”
真夜的目光直視著七夜,她感覺自己的弟弟眼神中出現了猶豫、恐懼、害怕,他低下了自己的頭眼神中充滿了羞愧,只是手里捏著自己的衣角,“我始終是一名剎帝利,因此我同樣向往王子們的生活方式,我想要和他們一樣,甚至想要和國王一樣。”
七夜眼神中流露出對于宮廷中王子以及國王的向往,那是混雜著羨慕、渴望,甚至取而代之的心愿,剎帝利就是要建功立業,就是要以武力去征服去統治,甚至戰死沙場都是一種莫大的榮耀,靈魂更是可以直升天國。
“偉大的人物應該永遠是威風凜凜的,勇往直前的,即便是在困難中,在憂患中,哪怕遇到大危險。也應該堅定地往前沖,作為武士更是如此,你想要當王子,當國王,就更加需要勇氣,僅僅是丟了金飾,你就哭得傷心,我可沒有你這么沒出息的弟弟。”
真夜訓斥著七夜,目光透露著堅定地說道,“有種敢跟我說一句,我遲早要成為世界之王嗎?”
“我遲早要成為世界之王,禮贊偉大的恒河母親,請你為我做一個見證。”
七夜站起身來,被自己的姐姐鼓勵,他的內心深處涌現出無盡的勇氣和力量,他向著天空大聲吶喊,目光朝著下方那碧綠的河流,那神圣的天河猶如夜空之中的銀河墜落而成,美不勝收。
現在的圣河時娑羅室伐底河,可是恒河的岸邊也興起了無數的凈修林,里面同樣居住著仙人們和修行著,兩條圣河同時哺育著信度人民,也養育著七夜。
天空之中分外平靜,原本大地上平靜的恒河之水卻開始突然泛濫,波濤洶涌,無數的魚兒在河中一躍而起,在眼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實在是美不勝收,這是一出絕妙的情景,仿佛是恒河女神聽到了七夜的那聲吶喊。
至上仙人看著這一出奇景,嘴巴微張,在他的目光下他知道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恒河聽到了七夜的誓言,正在履行承諾,做出了他誓言的見證。
“孩子,你怎能立下如此可怕的誓言。”至上仙人看向自己的孩子,眼神中帶著難過,真夜看向七夜眼神中也帶著震驚和一抹擔憂。
世人總是渴望仙人的祝福,同時恐懼著仙人的詛咒,因為祝福能夠兌現,詛咒也必然會實現,對于大人物來說,詛咒是比強敵還要可怕的東西,因為強大的敵人能夠依靠自己的智慧、力量甚至盟友來戰勝,可是詛咒如果要應驗,就算是圣君羅摩、黑天都無法逃脫。
誓言的威力能夠和祝福和詛咒并列,因為它也會以特定的方式實現,神圣的誓言一定立下,就不能反悔,如果違背誓言的話,不禁會損害自己的修行,甚至會影響來生。
想要成為世界之王,這不是說七夜將來的某一天要成為統治雅利安的轉輪圣王嗎?
七夜茫然無知,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立下了一個如此可怕的誓言,想要成為世界之王,從字面意思上是成為天帝因陀羅那樣的三界之主,最弱的程度也是成為結束雅利安十六大國紛爭的轉輪圣王。無數剎帝利俊杰,費盡心思都做不到的事,七夜談何能夠做到。
誓言可不是吹牛,神圣的誓言立下了就必須做到,做不到就必須為此承擔后果,當然誓言也能夠給予自己極大的苦行法力,連恒河都忍不住都要為此作見證的誓言又談何容易辦到。
人小的時候,都有自己成為宰相、成為將軍成為首富或者仙人的愿望,可是長大后才明白兒時立下的誓言,許下的愿望是做不到的。
“七夜不要喪氣,弱者能夠戰勝強者,品行高潔的剎帝利一樣能夠勝過婆羅門,即便是天帝因陀羅也被人間的國王戰勝過,因此如果見到前方的困境,你沒有勇氣去戰勝的話,這是不行的,即便是勝利已經來到你的面前,梵來幫助你,你也會錯失生命,把命運打倒,要盡自己的力量做人應該做的事情吧。”
真夜安慰著七夜,盡管此時七夜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許下的誓言究竟有多么可怕,可是感受到來自家人的關心,他還是很高興地笑了。
真夜讓飛毯在最近的城中降落了下來,此時已經離開了國王所在的王國,現在已經安全了,整個雅利安地區很大,目前世界上有十六個大國,依附著大國的還有無數小國,就連小國都有自己的附屬國。
七夜的母親也就是這樣依附于大國的小國公主,而對于至上仙人來說,作為一個用本事的婆羅門是不愁找不到工作的,來自各國王室的使者足以將他的門檻踏破。
來自國王的使者已經在城市中帶著士兵們恭候,不用說,這位國王估計也是自己父親至上仙人的同學。
“很高興見到你,令人尊敬的至上仙人,我的父親已經在王宮中恭候您多時了,晚宴也已經為你準備你好了。”
王子騎著大象,看著從飛毯上降落的三人,目光看向真夜時,眼前瞬間亮了起來,他還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少女,一時間不由心潮澎拜,心神蕩漾。
“這位美臀女郎,即便是太陽神的璀璨神光都無法與你相比,你是如此超凡出眾,秀色天成,即便是天上的吉祥天女恐怕也不如您。”
王子從大象上跳了下來,看見真夜原本桀驁的神情瞬間收斂起來,盡管至上仙人在婆羅門仙人中是數一數二的,可是卻并不是當世的第一人,在他的前面還有上個時代的極欲仙人、眾友仙人,因此對于父王指派他來迎接這個婆羅門老頭的工作,其實內心深處而言并不愿意。
然而當見到真夜的那一刻,頓時放棄了自己心中的傲慢,化為了無窮無盡的愛意,自己戀愛了。
“我是真柱王的兒子巴霍,何等有幸能夠讓我見到你,我是否能夠知道您的名字呢?”王子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愛意,七夜收拾著地上的飛毯,眼神中都快噴出火了。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