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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秦 28,望針如指
張仲點了點頭,隨后突然看到自己腰間的青銅劍,便不由得開口問道。“那劍呢?”
老人身軀一動,跨到了張仲身前大約一米的樣子,問道。“若敵在此,你持長矛,如何破?”
我會一拳打死他。
然后用長矛繼續捅人。
但這時候,張仲要是這么皮一下,肯定人沒打死,自己被老人打了。
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強忍著后世小哥哥的習慣性皮,張仲認真的詢問道。“距離太近,長矛便失去了破敵的作用?”
老人未曾回答,而是轉過身,招呼了一聲張仲的表哥。“汝,去與仲兒打點水來。”
“唯。”
做完這件事之后,老人才回過頭,對著張仲說道。“正是如此,便需得與長矛之士,配上短兵盾牌,以此近戰。”
“劍,盾,便為兩軍交錯,短兵相接之時所用。”
張仲瞠目結舌,他此時才知道,原來,古時候的兵種不是像三國群英那樣子,劍,盾,長矛,弓箭分開的,而是每一個士卒都需要裝備的。
以此,用于適應不同的戰爭情況。
心中一動,張仲猛然想到,這不就和現代的士兵一樣嗎?
步槍,手槍,防彈衣,頭盔,軍用匕首,手雷,等等。
幾乎單兵作戰所需要用到的,都會攜帶。
張仲越是了解秦軍的戰術和裝備,就越是覺得后面兩千多年的那些封建王朝,關于戰爭發展這塊兒,大概是白瞎了。
黃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就是說的這個。
君不見后世的鞭子君,在面對堅船利炮的時候,還在用長槍和弓箭?
最尷尬,最坑爹的是,他們的弓箭,還特么沒有兩千多年前的秦朝弓弩射程遠,你說氣人不氣人。
技能點,全部都點歪了,直接點到生活技能上去了。
“想什么呢?”老人皺了皺眉,一腳踢在張仲的腿彎,差點將他踢跪下。“練矛要認真。”
張仲回過神,不再多想,開始全心全意的,將心神投入到這個兩千多年前的長兵器上。
但對于現代人來說,哪怕對于張仲這個耐心毅力都不錯的軍人來說,練矛也仍然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
尤其是在張仲掌握了要領,幾乎能做到分毫不差之后,便更是枯燥了。
盡管張仲練得一如既往的認真,但老人畢竟是過來人,他很清楚在練習武器時,會遇到的那些問題。
“士卒所需要練習的武器,其動作來回就只有這幾個,叔公沒什么本事,便也只學了這些。”
一如既往先自謙開始,隨后,老人開始給張仲打氣。
“但聽軍中五百主曾言,便是到了都尉,使得戟,槍之類變化良多的兵器,其技巧,也是自這些動作當中變化而來。”
“彼若起地之柱,入之不深,則塌其房梁。”
張仲微微一愣,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他自然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沒想到,這句話還可以說得這么文藝。“仲明白,叔公放心。”
老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改變之后的張仲給了他很好的感受,因此,他也遠比以前要信任得多。
只找了塊青石,靜靜的看著張仲練習,偶爾才會出言提點幾句。
這一練,便過了許久,直到午飯做好,張仲在里中人如看飯桶的目光下吃完飯,并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之后。
那遍布山間的濃霧,才開始緩緩消散,太陽,也從濃霧的盡頭一點點冒出頭來,將整個工地從灰色染成了白色。
老人抬起頭,看著天上光芒并不算太耀眼的太陽,好一會兒,才低下頭說道。“取弓來,此時,正是練習射術之時。”
“唯。”張仲依言取來獵弓。
“此處離我十步。”老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柏樹,說道。“來,射給我看看。”
“唯。”
張仲調整呼吸,平心靜神,隨著崩的一聲響,箭矢穿葉而過,正中樹上一個小洞。
“不錯。”老人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另一顆樹。“此處,距我二十步。”
“你且射那樹上枝丫。”
張仲看了看那顆光溜溜,唯有一根枝丫的樹,雖然有些無語它是怎么長的。
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唯。”
箭出弦響,破風之聲下,樹枝應聲而斷。
老人臉上開始有了點笑意,隨后伸出手指向另一棵樹,正準備開口,卻被張仲接過。
“三十步那顆,對嗎?”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是五十步那顆。”
張仲:........
“那樹上,有一枚黃葉,曾被牛咬去了一半,你就射它吧!”
???
這么遠,你是怎么看到它被牛咬去了一半的?
“眼力,是弓手最重要的東西,有些人天生便能看到很遠的地方,這是天賦,你若是看不到那片葉子,就證明你沒有這個天賦。”
“沒有天賦的話.......”
“我找到了。”張仲著實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片隨風搖擺得十分妖嬈的葉子,在整個樹上的葉子中,它算不得十分顯眼,尤其是只知道一個大致范圍的情況下。
但一旦找到,張仲就發現,這大冬天的,這貨只剩下半片,還在隨風搖擺,確實還挺顯眼的。
“叔公,若是沒有天賦,是不是就不適合練箭了?”
現代的射擊,幾乎只要不是瞎了,都可以。
畢竟,還有隱形眼鏡這種神器。
但在這兩千多年前的秦國,就不一定了。
“你如何會有這樣的想法?”老人奇怪的問了一聲,他也沒有等張仲的回答,就對著他解釋到。“眼力,是可以練習的,天賦上佳,自然更好,若是天賦不甚好,卻也算不得什么。”
伸手在懷里摸了摸,老人摸出一個布包,隨手甩給張仲,說道。“夜晚和早上,天色不太好的時候,從大到小,一根一根去看。”
“什么時候,看到其孔如同手指,什么時候就成了。”
張仲伸手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包大小不一的針,針孔最大的足足有兩個牙簽大小。
但這個大的不重要。
將最小的一根針拿在手中,張仲仔細看了看那個頭發絲大小的孔洞。
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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